《简单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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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诱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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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也是,跟你在一起我常常忘了是在什么地方。〃凌宜生是真正的感慨。〃可是我们这种快乐是不长久的,杜式雄不会让我们这么快乐,我从他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他很恨我。〃

‘〃在这个地方,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快乐过,我想去城市里住,想去热热闹闹的地方。要不,你也带我一块走吧,我怕你走了后我会伤心死的。〃

‘〃你千万不能有这个想法,我能不能出去都还是个未知数,我不愿让你跟着我去死。再说,我带着你,一个也走不掉。〃

‘〃我知道,可是我想你了怎么办……〃

‘两人不知道说了多少话,凌宜生不断催杨娣回去,杨娣临走时送了一双袜子给凌宜生,说是可以保平安,还交给他一封信:〃如果你真能逃出去,可以找一个叫易伟权的人,他会帮你。〃

‘〃他是什么人?〃凌宜生拿着纸条问。

‘〃一个山外的朋友。〃杨娣说完转过身,走了一段路又大声问:〃你什么时候走啊?〃

‘凌宜生不想说是今天,沉默了片刻,才说:〃不知道,看机会吧。〃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才子他们早早就把猪喂完了,凌宜生找他的时候他人已不见了,只在桌上留了一张纸,写着:照常喂猪。

‘凌宜生明白写的意思,才子是叫自己照常行事。他在靠河边的竹林里找到了才子他们为他编织的竹笺,弄了半个小时才弄下了湖。刚刚乘上竹笺,就感觉到后面生起了一片光,他回头看了一下,猜想才子可能已叫人烧着了草垛,他使劲划呀划,划到了一个山口转折处,关卡就在不远处。凌宜生靠岸停下来,三两下就用刀把竹笺子拆掉。他伸出一只光脚试了一下水,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冬天的水冰凉刺骨,凌宜生回头望了眼那边雄雄燃烧的大火,一头扎进了水里。求生的欲望让他对水的温度失去了几分判断,心里只存在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逃离这片地方。

‘也不知游了多久,凌宜生贴着湖沿把头抬出水面看了一下,关卡的一盏灯发出暗淡的光,有两个放哨的人在走动。

‘凌宜生猫着身子在等,等了一会儿,正好那个守卫进了屋子去干什么,他迅速跑到了关卡附近的湖堤口,然后滑入了水中。

‘等一入水凌宜生才知道,这是纸箱厂一条排工业污水的下水口,那些水充满了异味,粘在身上灼痛不已。凌宜生拼命忍受着,他本来已没打算能活着回去,他在污水里憋着呼吸潜了好长一段时间,等他伸出头到水面时,他禁不住心里欢叫了一声。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座高山,关卡被甩在了身后,凌宜生从水里爬起,身子却一软,倒在湖边的碎石滩上,躺了足足十几分钟。

‘九

‘沿着湖滩,凌宜生向大山那边走去,到一个有干净溪水的地方,他简单洗了一下身子。回头看看那个模糊的农场,微微舒了口气,这么快就远离了那里,仿佛做梦一样的难以想象。

‘凌宜生休息片刻,便抽身往山里走去。就在他要靠近那片大树林时,突然一个人从一棵大树的背后闪了出来。

‘那人手里举着一支小口径手枪对着他,凌宜生倒抽了一口冷气,歪了歪嘴,全身软成一摊。

‘杜式雄哈哈大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

‘〃想不到吧。〃杜式雄得意地狂笑。〃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

‘〃你知道我会逃?〃

‘〃当然知道,其实我是故意让你逃的,我知道你不愿意到稻田组去,所以就逼你产生了逃跑的念头,不然我怎么有理由来惩罚你。〃

‘〃厉害,我的心思你都能算准。〃凌宜生想起那个躲进屋子里的守卫,难怪自己这么轻松地通过了关卡,原来都是杜式雄安排好的。

第56节:你要怎么对我
‘〃别夸我,这是很正常的道理。〃

‘〃你要怎么对我?杀死我吗?〃凌宜生故做镇静。

‘〃算是吧。〃杜式雄笑得更开心。〃在农场,我最多是让你受点儿苦,可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我是正常的击毙逃犯。〃

‘〃你就那么恨我?〃

‘〃我讨厌你,在这个地方也装出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

‘〃可是,这也并不是我的错……〃

‘〃难道是我的错?〃杜式雄吼道。〃我一直都在很认真的做人,在外面,我总是过得很小心,为了不让自己的家庭受到干扰,我放弃了城市的生活,放弃了更优越的工作。可是你却毁了我的一切。〃

‘〃我没有这个能力,是你自己想不开。〃凌宜生争辩。〃要知道,杨娣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为了你也已经付出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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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怪她,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杜式雄凄惨地笑笑。〃我是不正常了,如果不是你的出现,不是你诱惑了她,她也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事。〃

‘〃可能,我有点儿做错了……〃

‘〃说这些有意思吗?〃

‘〃那你是一定要报复我了?〃

‘〃没错,我要杀掉你,像杀一只鸡那样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杀人偿命,你不想想后果?〃

‘〃没有后果,因为我是在执行公务。〃

‘凌宜生闭上眼睛,心想这回是没有逃生的机会了。杜式雄眼里冒着火,并走近了一些,枪口朝着凌宜生,缓缓扣动了扳机……

‘一枪射出,声音响彻了整个空间,杜式雄心也随之一沉,他料不到自己竟会控制不了内心的仇恨。眼前这个男人让他讨厌,但对于他的整个人生来说,还是微不足道的,自己的前程万一毁灭在他身上真是太不合算。

‘杜式雄心念之时,凌宜生已大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打滚,肩膀上涌出一片血红。杜式雄走近凌宜生,踢了他一脚。

‘凌宜生喘着气说:〃你怎么不打死我,你的枪法太差了……〃

‘杜式雄阴着脸,枪顶着凌宜生的脑袋:〃你着什么急,我会打死你的,留着你在世上,就要多几个女人受害。〃

‘凌宜生哈哈笑了,边笑边忍着疼痛,却忍得流出了眼泪。这时,他想起了上衣口袋里的那一小包白粉,这是良好的麻醉剂。他躬着身子缩成一团,把背朝向杜式雄,偷偷掏出纸袋儿塞进嘴里,乱嚼几口使劲咽下。

‘渐渐的,凌宜生感到一阵麻痹的快意袭上来,先是局部,然后是全身。那中弹的伤口好像也没了痛感。凌宜生舒了口气,仰面四肢张开躺在地上。

‘杜式雄很奇怪凌宜生的这一系列动作,他见凌宜生脸上露出了安详,又恼怒起来,把枪对准了凌宜生的裤裆:〃你不是爱勾引女人吗?我先废了你那玩意儿再说。〃

‘凌宜生的麻痹渐渐退去,全身已有了一些力气,见这情景,知道不妙,两只脚下意识同时踢向杜式雄。杜式雄猝不及防被踢中,他本来没有再开枪的意思,凌宜生却已像一头急怒的豹子从地上蹿起扑向杜式雄……

‘杜式雄慌忙开了一枪,子弹击中凌宜生的大腿,凌宜生服了白粉,感觉不到特别的疼痛,但步子趄趔了一下,身子向前扑倒,把杜式雄压在身下。

‘凌宜生挥动拳头乱打一阵,那力气是前所未有的暴发,打着打着,便听见杜式雄〃嗯〃了一声,昏死过去。

‘凌宜生停住手,哆嗦地按住大腿的出血处,一边庆幸胡刀给的那袋白粉,要不然他会痛死在那一枪下。他看着昏了的杜式雄,捡起地上的枪丢进水里,然后拾了根长棍子坚持站起来勉强走动。

‘走到太阳落下去时,凌宜生已爬过了山口,走到了一个窑场口,见许多小孩子在燃放鞭炮。他心里一喜,〃扑通〃倒在地上。那些孩子见了,纷纷跑过来,其中一个稍大的孩子吩咐其他的孩子说:〃去叫我爸来,这个人昏过去了。〃

‘几个孩子七手八脚把凌宜生扶起,凌宜生缓缓醒来,问:〃这里有个叫易伟权的人吗?〃

‘大孩子说:〃你是说老权吧,他前天串门去了。〃

‘凌宜生说:〃哪天能回?〃

‘大孩子说:〃这可不知道,他就一个人过,十天半个月都难说。〃

第57节:谢谢你救我
‘凌宜生心凉了半截。不多会儿,一个长胡子的男人走了地来,那大孩子喊道:〃爸,就是这个人。〃

‘男人在凌宜生面前蹲下,用疑惑的目光盯着他看,嘟囔道:〃怎么满身都是血,莫不是……〃

‘凌宜生急忙说:〃大哥,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做生意的,在山路上被歹徒抢了钱,和他们厮打,想不到他们竟,打了我两枪就跑了。〃

‘男人说:〃这里离劳改农场不远,哪个王八蛋有这个胆量。唉,现在出门不易,谁敢把钱带在身上,你一定被抢了很多吧?〃

‘凌宜生随口编道:〃不算多,也就三四千而已。〃

‘男人张开了嘴显得很惊叹,说:〃我一年都赚不来这么多钱,哎呀,你也太不小心了。〃口气极显惋惜,像是他自己的钱被抢了似的。

‘男人背起凌宜生,大孩子在后面帮忙扶着。

‘进了一家破旧的院子内,男人嚷道:〃阿生妈,把我那药箱子拿来。〃又进去一间很暗的屋子,男人说:〃你先躺着,待会儿我给你治伤。〃

‘凌宜生猜测这个人懂医术,并且不像是坏心肠的人,他索性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一幕幕闪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男人洗了手再进来,换了一只很亮的灯泡,一个女人显然是他的妻子把一只大箱子拿到床边然后出去。男人说:〃兄弟,我这里没有麻药,你可要忍着点儿。〃

‘凌宜生点了点头,他不好说出自己服过两粒毒品,只说:〃我这伤口已痛得有些麻木了,你尽管拿刀子割,我挺得住。〃

‘男人笑笑,拿条毛巾放在凌宜生嘴里:〃咬住它,别把牙磕毁了,我尽量做快些。〃

‘凌宜生往屋顶上那一小块有光亮的瓦片望着,感到刀子在他大腿上割动,他颤抖了一下,使劲忍着那种恐怖的感觉。不知过了几个钟头,凌宜生迷迷糊糊坠入在茫雾之中,坠入在杨娣的笑声里。很久很久,那悉悉索索的割肉声终于停止了,那男人深吸一口气:〃好了,取出来了,两颗子弹都没碰着血管,我真怕伤着了你的血管会止不了血。〃

‘凌宜生吐掉毛巾,感激地说:〃大哥,谢谢你救我。〃

‘男人道:〃你又不是农场逃出来的犯人,我怎么会不救。只是我这里条件太差,怕你恢复的慢。〃

‘这一句话让凌宜生的心又沉重起来,他感到伤口开始作痛,暗想此处是不能久留的,杜式雄迟早要找到这里。

‘待到第二日,凌宜生已知那男人姓梁,是个乡村医生,因两年前误诊过一个病人,就没有再行医。被他医治的那个病人是个姑娘,与梁医生在同一个村子,十八岁时也才一米多高。姑娘治病心切,找梁医生求过多次,梁医生才给她开了一些补药,却不料那姑娘服了药当夜就口鼻流血,送到县医院抢救过来,便成了呆子。姑娘的父亲拿着药方告上了法院。经过调查证实梁医生并非故意杀人,那药也不是毒药,只是份量下得稍微重了些,便判梁医生赔了些钱给姑娘的父母。梁医生受此惊吓,将行医的家伙严严实实放在了床底下,从此没再提一个医字。昨日遇上凌宜生,也是心血来潮给他治伤。

‘住到了第三天,梁医生领了一个人来见凌宜生,说:〃他就是易伟权。〃

‘那个人清清瘦瘦,两只眼睛像是喝醉了酒似的盯着凌宜生的脸部,说:〃是你找我?〃

‘凌宜生说:〃是。〃从皮鞋里取出杨娣写的纸条给他。

‘易伟权看了一遍,手轻轻地在抖,又看了一遍,收起纸条宝贝似的放到内衣口袋,但脸上却闪出一股敌意,凑近凌宜生耳边问:〃你是她什么人?〃

‘凌宜生早已在心里编好了谎言,说:〃她是我奶奶大哥的重孙女,论辈份她可叫我一声叔叔。〃

‘易伟权说:〃那你们是亲戚了?〃

‘凌宜生说:〃好像是。〃

‘易伟权显得有些欢心,拉住凌宜生的手说:〃今晚到我家去,我们好好聊聊,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十

‘凌宜生便向梁医生告了别,随易伟权去了他家。易伟权已近三十五六岁,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人住,家里虽不破烂,却能看出并不怎么有钱。附近的人都喊他老权,不知是他辈份大还是有意取笑他。俩人喝酒的时候,凌宜生问道:〃你怎么不娶个媳妇,一个人多冷清呀。〃

第58节:忍受这种折磨
‘易伟权眼睛红红的,苦笑道:〃不是不娶,而是没人愿意嫁给我。我一个流浪汉,只知道喝酒,别看这附近的人看见我都嬉皮笑脸的,其实都很讨厌我,因为……〃易伟权压低了嗓音沙哑地笑了,〃因为我跟他们都借过钱,而且不肯还。〃

‘〃那你为什么不还?〃

‘〃拿什么还?〃易伟权伸大了舌头。〃越借越还不起。〃

‘凌宜生陪着笑了几声,心里想,杨娣介绍这个人也不知能不能真的帮上忙。易伟权喝得几分醉时,眼睛更蒙上一层忧郁的薄雾,嘴巴却还利索,滔滔不绝地说他暗恋了一个女人,并问凌宜生说:〃你猜我为什么肯帮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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