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杰瑞接过药瓶”看了看瓶身”又从里面拿出一颗”掰开胶囊闻了闻”微笑着把瓶子递回去温和的说道:“这是德国新出产的米非司酮片”二合一加强型”用于终止妊娠反应”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药物流产。这药刚刚应用临床不久”价格昂贵一般私人医院诊所用的比较多”但效果也不错”尤其能有效降低疼痛。这药是您用的?”
“啊?不是不是”我——我捡到的——随便问问””坤婶尴尬的干笑两声忙说”“谢谢你啊医生”不耽误你了”路上小心。”
杰瑞走后坤叔凑过来见药瓶上全是外文”一个汉字都没有”揶揄道:“老婆子”哪个小丫头让你买的?总不会真是你用的…”难道说你还要老蚌生珠??”
“去你的?”坤婶没好气的捶他一拳”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坤叔赫然瞪大眼睛:“老婆子”你真看清楚了?这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能胡说?”
“我比你清楚?要不然能特意来问医生吗?我就担心会出事”没想到还是出了。”
坤叔低头想了想”小声叮嘱她不要告诉别人”刚要转身”蓦然听到汽车喇叭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大门口”驾驶座上探出个人”冲他们挥挥手:“坤哥?”
“天呐”救星来了?”坤叔笑逐颜开慌忙迎向大门口”忙对坤婶说”“你快进去通知老爷。”
坤婶疑惑的看着轿车上下来的女人”直到她摘下遮住半张脸的眼镜才认出来”小跑着进屋报信”客厅里没人”老爷房间里有争吵声。
“凶手?杀人凶手?”高莉声嘶力竭的怒吼”勉强撑起身体”随手拿起能拿的东西”朝站在床尾的皇甫澈砸去”“滚出去?滚?”
皇甫澈不动不躲”低着头”沉默不语”简曦站在他身后”一点办法也没有。
站在床边的皇甫弦上前按住她的手:“好了”你别激动”先好好休息”等好些再谈。”
“有什么好说的?”高莉拼命挣开他的手”“我的孩子都没了休息还有什么用??皇甫弦”你是不是男人?第二次了??别碰我”滚开?”
她用手点指着皇甫澈:“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报警抓你?你是杀人凶手?我要让你坐牢?”
“对不起对不起””简曦不住的道歉”鞠躬恳求”“他不知道你有身孕”他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他…?”
“你闭嘴?”高莉将矛头指向她”“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不用你在这假惺惺的猫哭耗子”滚出去?滚?”
随手抄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砸了过去”皇甫澈将简曦往身后一拉”烟灰缸正砸在他额头”烟灰缸落地的時候”他的额头流出血来。
“你闹够没有?”皇甫弦豁然起身”随即叹口气说”“你先休息”我会给你个说法的。”
“你?”高莉冷笑”随即对着门口大叫”“坤婶?把我包拿过来?我要报警?我要给律师打电话?坤婶??”
门开了”刘伯年拄着拐杖出现在门口”威严的目光扫过屋里众人”最后落在高莉脸上。
“爸?”皇甫弦一怔”快步迎过去”垂手站立”恭敬的说:“爸爸”您来了。”
“嗯。”刘伯年不置可否的哼了声”看了眼皇甫澈”“小澈小曦”你们两个跟我来。”说完转身走了。
皇甫弦对儿子示意:“外公叫你”去。”
皇甫澈默默看了高莉一眼”和简曦走出门外。
“瑾瑜”爸爸来你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去机场接。”皇甫弦对小姨子有些抱怨。
刘瑾瑜环抱着双肩”漫不经心的扫过床上的人”冷笑着看向他:“姐夫”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你秘书预约好才能过来吗?果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我姐不在了”这个屋子我们也不能随便来喽。”
“我不是这个意思——”
“打住?你不用解释”留着你的口水给需要的人…”老话说的没错有后妈就会有后爸?”刘瑾瑜倩腰一扭走了。
客厅里”刘伯年端坐在沙发上”坤婶在给皇甫澈清理伤口包扎。
“小澈”你脑子被门挤了”怎么就让那她给开了瓢?真够丢人的?”刘瑾瑜过来接过坤婶手里的纱布”看着指甲盖长的口子”一脸厌恶”“靠?下手够黑的”都快见骨了。”
坤婶心疼的落泪:“要不让我给杰瑞医生打个电话”还是缝一下…”就这样简单包上”伤口不容易好。”
“不用?”刘瑾瑜粘好胶带”还用手指按了按”笑颜如花的说”“没事”离死还远着呢。”
皇甫澈疼的直吸凉气:“咝——”小姨”疼。”
“现在知道疼”早干嘛去了”活该?”刘瑾瑜的美眸夹了他一眼”起身接过坤叔端过来的刚泡好的茶斟了一杯”“爸”说不让你来非来”喝口茶消消气。”
刘伯年慢慢睁开眼睛”接过茶杯。
“滚?滚?”房间里蓦然传来拔高的尖叫”随即皇甫弦从里面走出来”刘伯年重重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茶水洒了出来。
☆、107。没事找抽型的
刘伯年看看皇甫澈和简曦:“你们先上楼去。”然后沉下脸没回头,但谁都知道是对皇甫弦说的:“过来坐。”
刘瑾瑜给皇甫澈使眼色,他却不肯走:“外公,不怪爸爸,是我的错。”
“我心里有数,你先回房。”刘伯年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简曦拉着皇甫澈上楼,进屋后将门留个缝,两人躲在门口偷听。
皇甫弦让坤叔等所有人都退下,这才过来坐下,恭恭敬敬的开口:“爸,您身体还好。”
刘瑾瑜率先开口:“姐夫,你送来的药爸爸一直在吃,效果不错。”
“那就好,一会儿我让人再多送点过来。”皇甫弦见老岳父一直沉着脸,低下头等着训斥,“爸,是我不好,让您操心了。”
刘伯年从口袋里拿出烟斗,皇甫弦忙接过来装烟丝,点上。刘伯年深深吸了一口,抬眼看他:“事情我也听说了,这次是小澈不对,我也知道你的处境。这样…,我把小澈带走,省得有人看着碍眼,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次重现,十三年前也是这样的冬天,皇甫澈和高莉发生矛盾,刘伯年带着儿女过来说要将皇甫澈带走,皇甫弦虽然不愿意却没办法,因为儿子在刘瑾瑜怀里,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脸上带着超乎年龄的冷漠。
也就是从那時候开始,他们父子再难得见一次面。工作忙是一方面,可他打电话过去儿子要么不接,要么接了不吭声,出差顺路或是特意飞过去看他,他也异乎寻常的冷淡,甚至连‘爸爸’这两个字都很少说。
皇甫弦并没意识到会如此严重,他本以为随着儿子长大隔阂会消除,直到儿子说想要自己生活连节假日也不再回来,他才知道随着時间的流逝,横亘在父子之间的不仅是距离,而是越来越远的心。
儿子这次能回来,他很开心,也很珍惜,满怀希望想重拾亲情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意外频出让他始料不及。
不知道是不是老了,近些年来他越来越想念儿子,如果可以他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取儿子的原谅。
口就没伯。老岳父的突然到来,更使得他措手不及,可他真的不想再次失去儿子。
“爸?”皇甫弦有些踌躇,虽不想忤逆老岳父的意思,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表明心迹,“小澈才刚回来,就让他在这儿多待着日子。”
刘伯年沉默着抽烟,阴沉的面色没有丝毫的缓和,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皇甫弦求助的眼神看向刘瑾瑜,有些后悔给这个小姨子打电话,他本想让她劝劝儿子,没想到她却把老爷子给带来了。
刘瑾瑜交叠着双腿,摆弄着左手小手指上闪闪发光的钻戒,漫不经心的瞄他一眼,嘲讽的冷哼:“今天是头破血流,再待下去小澈的命还能保的住吗?姐夫,这么多年日子过下来你心里应该有数,高莉你搞得定吗?我看你也别为难自己了,小澈交给我们你还不放心?”
皇甫弦无言以对,低着头,手肘杵在膝盖上双手紧握在一起,闷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小澈是我的儿子?”
“没人说小澈不是你儿子,他——”刘瑾瑜哭笑不得
皇甫弦站起身看向刘伯年,郑重的说:“爸爸,我知道我以前让你很失望,但我以后会照顾好小澈的——”
“姐夫?”刘瑾瑜打断他,看向他的眼里满是嘲弄,讥诮的扬起唇角,“你错了,我们从来都没对你失望过,对你失望的是小澈?你事业做的很成功,但事实再次证明你不能处理好家庭关系,小澈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了?”
“我知道,就因为这样我才想让他留在我身边,我会弥补过错——”
“弥补??”刘瑾瑜嗤之以鼻,“想不到堂堂皇甫国际的总裁能说出这话来,你弥补什么?弥补的了吗??”
皇甫弦被问的哑口无言,愤懑的盯着她,她莞尔浅笑,幽幽的问:“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刘伯年垂着眼,一声不吭,默认着刘瑾瑜的咄咄逼人。
让人压抑的沉默在偌大的客厅里漫延,过了好一会儿,皇甫弦才开口:“我能处理好。”
“哦?我倒想听听你会怎么处理。”刘瑾瑜靠近沙发里,双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的微笑着聆听。
看看一言不发的老岳父,皇甫弦重又坐下:“我会和高莉离婚。”
刘伯年眼皮挑起,看了他一眼,不置一词。
刘瑾瑜嘲讽的牵牵嘴角:“哼,你绿帽子戴够了?”
你知道??皇甫弦有些意外,试探的问:“peter是你派人收拾的?”
“我才没那么无聊。”刘瑾瑜低头看着自己的纤纤十指,轻飘飘的说,“是那小白脸脑残,什么女人的床都赶爬,惹到不该惹的人,半年前从纽约跑到这来死姓不改,整了容又重操旧业和高莉搞在一起,我只不过好心的把他地址告诉了苦苦寻找的人。”
“别误会,我不是为你这么做的,如果没有小澈,我倒乐得你头顶绿油油的。”
皇甫弦气结,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姨子一向让他头疼,虽然和妻子是双胞胎姐妹,姓格却大相径庭,妻子温婉贤淑,小姨子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尤其是妻子去世后,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刘瑾瑜从果盘里拿起一个橘子,不紧不慢的拨皮,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开始呢,你娶高莉我还有点想不通,现在想想是老天有眼,你的报应到了?”
将橘子皮扔在茶几上,她微笑的眼里闪过愤怒:“我姐去世不到半年,你就把她娶进门,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活该做王八?”
“瑾瑜,过分了?”刘伯年不悦的看了女儿一眼,看向面色铁青的皇甫弦,说,“你也不要想太多,到什么時候小澈都是你的儿子,至于你们夫妻的事你看着办,就这样…,我上楼去看看他们俩。”
“爸爸——”
“别叫了?”刘瑾瑜过来拦住他,“姐夫,小澈你就不用惦记,你正值壮年,高莉修养几个月,你们完全可以再生一个,一家三口相亲相爱多好,到時你再学着怎么做一个好父亲…?”
“你——”皇甫弦脸青一阵白一阵
“这么看我干嘛?觉得难听?也对,以前都是我姐哄着你宠着你,高莉呢也是甜言蜜语,你公司员工更是专挑好听的说,给你惯出毛病来了。没办法,本小姐一向想到什么说什么。”刘瑾瑜说完双手插进裤袋,迈着轻快的步伐上楼。
皇甫弦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仰头靠着沙发背,抬手轻碰着隐隐作痛的头。
坤叔两口子犹豫着走过来:“老爷。”
“什么事?”皇甫弦闭着眼睛低声问。
坤婶看了坤叔一眼,上前一步将药瓶递过来:“老爷,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这药我问过杰瑞医生他说是用来打胎的。”
皇甫弦接过药瓶,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听坤婶继续说道:“药是太太的,她吃完上楼便和简小姐争吵起来,之后少爷回来,然后太太就——”
“我知道了,去忙。”
坤叔和坤婶对视一眼,坤婶走了几步又转回身:“老爷,我知道不该多嘴,但我求你调查清楚,不要再冤枉少爷。”
再冤枉?
“坤嫂,什么意思?”
坤婶拉拉坤婶衣角,示意她不要胡说,她挣开他的手,毅然走到沙发前:“老爷,当年的事我觉得不关少爷的事,他才六岁怎么有那么大力气将太太推下楼?我记得那天少爷正在给我画素描,太太突然叫他出去——”
“坤婶?”高莉从房里走出来,皮笑肉不笑的扫过客厅里的几人,冷厉的目光最后落在坤婶脸上,“你的意思是我陷害皇甫澈,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的?”
坤叔忙赔笑解释:“太太,她不是那意思。”
“坤叔?你当我是聋子还是白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拉紧身上的蓝色貂皮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