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发觉是契丹士兵,手中的大刀立即一挥,将那颗脑袋切了下来。随手系在腰带上。
有见多识广地契丹士兵对五马说。这一队人马是河东军地行刑队。平时不上战场地。只用来处决俘虏。
这些行刑队员在收集完契丹人地头颅后。再次回到阵前。将那些头颅码成一座小山。
然后。杨华地河东军同时欢呼起来。
看着阵前地人头小山。城中地契丹士兵都沮丧地趴在瓦砾堆里。再没勇气探出身子。
听到这阵排山倒海地欢呼。五马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一种悲凉从心头升起。
这个时候。一支铁弩箭射在他耳边地石头上。“叮!”一声。把他吓得忙将头埋下。强烈地屈辱感笼罩全身。
敌人的弓奴弩实在太多了,钢铁太多了,同大宋这样的庞然大物作战,若不能在最可能短的时间内打垮他们。时间一拖长,就要面对源源不绝开来地军队。
金军在山西呆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将军,有人过来了。”一个契丹人指着外面大叫。
五马忙将头抬起来看出去。
只见。在两军之间的开阔地上,关群正拖着一个太监打扮的孩子打着白旗朝祈水走了。与此同时,杨华河东军暴风雨一样的射击也停止了。
“关群!”五马咬牙切齿,从身后扯出一张大弓,搭在弓臂上,大喝:“关群。可是来受死的!”
“啊!”关群神色如常,倒是他身边的那个小太监吓得大声叫起来,直接往他身后躲去。
关群站住了,大笑:“五马且慢动手,我有话对你说。等我说完,你若想杀我,再动手也不迟。不过,哈哈,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的好。来的时候杨侯已经说过。若是你动我关某人一根寒毛。他要让你和你地手下为我陪葬。我关群一人换你们一千颗头颅,值了。”
说到这里。关群换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被人家用箭指着脑袋。感觉非常不妙,他刚才也是被吓得半死。但依旧保持着微笑,大声道:“杨侯仁慈,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他只杀女真蛮夷,对你们契丹,倒不想赶尽杀绝。块块放下武器投降,可留尔等一条性命!”
听到这话,契丹士兵都开始骚动起来。眼前的局势,摆明了是一场必败的战役。现在的契丹人已经同汉人没任何区别,早已经没有往日契丹人的勇猛和剽悍。若不是被人围困,加上杨华的河东军又有杀俘地传统,这些人早就放下武器跪地求饶了。
见敌人过来招降,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五马大怒,手在微微颤抖:“关群,我等燕赵汉子宁死不降。等我们放下武器,杨华屠夫会放过我们吗?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杨屠夫发善心,死时还受他侮辱,还不如奋起一搏。我先杀了你,再同河东军来个玉石俱焚。”
关群大笑:“五马你这个笨蛋,你说杨侯要杀你,根本就是你自己的揣测。契丹人,现在还有纯种的契丹人吗。就连我关群,身上也有契丹人的血,不也做了杨侯的参谋,被逢为上宾?放心好了,杨侯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小人,你骗了银术可,叫我如何相信你,死吧!”五马正要松弦,身边一个副将一伸手将他的手抬起,箭射上半空:“将军三思,我们契丹人本就不多,难道要全折在这里?”
“将军三思啊!”众人都在哀求。
“你们……你们。”五马大叫着挣扎。
“快请关群过来。”副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叫人去迎接关群和黄彦节。
“见过五马将军。”关群整理了一下衣服。
五马哼了一声:“关群,你这个小人,还有脸来见我?说吧,我看看你还有何奸计?”
关群微微一笑,也不所说,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我听说将军以前是大石的心腹,小可以前也曾做过大石的幕僚。可惜逢圣州之战后被金人俘虏了。”
“这是什么?”听到关群提起耶律大石,五马心中一震。
“大石将军有消息了,这是大宋皇帝给大石将军信笺地抄本,将军一看便知。”
五马接过信一看,上面写着:
“……昔闻金吾都监太师前为辽国兵将,数有大功,谋立晋王,实为大辽宗社之计。不幸事不克就,避祸去国。向使前日之谋行,晋王有国,则天阼字享荣养,耶律氏不亡。然则于天阼不害忠良,而于耶律之计,则至忠也。天人所相,是宜继有辽国,克绍前休,以慰遗民之思……”
这正是大宋皇帝写给大石地密信,信中,皇帝说,若大石东来,愿两国和好,共同对付金军,恢复辽国。
五马放下信,“这不过是一个抄本,我怎知道真假?”
关群一笑:“若我来招降你们,一时间哪里去弄这么一封假信?再说了,我大军已将你团团包围,费那么多话做什么,要么降,要么战。五马将军,你若放下武器,我军当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不是投降我们河东军,你们是反正,是阵前起义。”
“罢了。”五马看着四周已无战心地士兵们,叹息一声:“若叫我投降杨华,那是万万不能。若投降大石,五马愿意。”
周围的契丹人都低低地欢呼起来。
“不过,我有两个条件。”五马沉吟片刻,又说。
关群点头:“我是杨侯地全权代表,你说,若可以,我帮杨侯答应你。”
五马竖起一根手指:“其一,我是降大石不是降杨华,此战过后,我等虽然不能去云中再与河东军作战,但也不能加入河东军去打宗翰。请让我们去西面找大石主力汇合。”
关群:“好,就这么说定了,此战之后,你们只要不同我河东军作战,随便你们去哪里。”他心中冷笑,大石现在可在蒙古西面的草原上,你五马要去那里,先得穿越整个西夏。党项人可不是吃素的。现在河东地界与西夏接壤,虽然对宋金之战保持着观望态度,可保不准他们不趁此机会捞上一把。
若是五马这一千多人去西夏,绝对会让那里乱上一些日子。如此,太原西侧也安全了。
“第二。”五马又竖起另外一根手指:“我需要一个人质,否则等下我们一解除武装,你们来个翻脸不认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悔之晚矣!”
关群:“我这不是在这里吗,你拿我当人质好了。”
“你?”五马上下端详着关群,冷笑:“你不过是杨华手下一条走狗而已,分量不够。除非……”
关群也不生气,问:“除非什么?”
五马狠狠地说:“除非让杨华的老婆子女过来做人质。”
关群扑哧一笑:“你五马什么身份,人家什么身份,大宋东明侯,河东节度使,怎么可能答应这个条件。”
“那就算了。”五马闭上眼睛准备养神。
关群:“别急。”他一把将黄公公拉到身前:“这位是河东节度使的监军,朝廷四品的内侍,大宋皇帝的心腹,够分量做你的人质吧。”
“不要,不要,你们这些坏人!”黄彦节气得乱蹦乱跳。
“啊,他是监军?”五马指着这个心智不正常的小太监,张大嘴问。
“如假包换,有监军矜印,皇帝的节杖、全套公函为证。”关群口中发出得意的笑声:“够分量了吧!”
“让监军做人质!”五马大汗淋漓,“这个杨华还真是跋扈!”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一百八十二章 马刀之歌
完颜娄室铁青着脸看了看天上的乌云,心中一片焦躁。今天的天气有些怪,闷热难耐,老天爷好象在作弄人似的,一会尔阴,一会晴朗。先前还阳光灿烂,现在却阴霾满天。
在接到银术可为围的消息之后,他留了一千人马守文水老营,亲自率领大军,带完颜活女、乌林达泰前来解围。
一听说银术可遭遇杨华的河东军主力,活女和乌林达泰就有些不积极了。活女是被杨华给打怕了,一想到敌人的陌刀阵,他心中就直打突。而乌林达泰的侄子就是死在杨华手里,也是知道敌人厉害的。现在又要同敌人决战,他也倍感头疼。
两人都认为,敌人这是在围点打援。可银术可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又不能不去救。
本来,金军在没有征集到足够粮草之前本打算就这么在文水窝着,等积蓄起足够的力量再找河东军算帐。
可现在好了,银术可轻车冒进,被人家给围了。
现在,整个晋中的金军都被杨华给调动起来,长途行军去祈县解围。而河东军自可以逸待劳地在前面等着他们送上门去。
在人家选择的时间,选择的地点作战。无论天时、地利还是人和都不在金军一方,这仗还怎么打?
不过,娄室还不住给二人鼓气,“你们放心好了,杨华部精锐也不过一千五百陌刀手和四百骑兵,虽然新接收了大量西军,可西军是什么货色,我们都可清楚得很。所以,这一仗还得靠他的嫡系陌刀军和骑兵。而且,祈县那边还需要留部队围困。依我看来,但围银术可和五马的两千骑兵,至少需要五千到六千步兵。那么。杨华实际能够投入战场打援的也不过两千人。”
说到这里,娄室不满地看了一眼萎缩到一边的儿子,道:“活女,你还真变成兔子活女了吗?这一仗是你洗刷耻辱的最佳良机。放心好了,有你老子我在这里。我们可有两万女真精锐,要破他两千人马易如反掌。”
“可是……可是。”活女还是战战兢兢地说:“父亲,我们同杨华哪一次战斗不是占尽了优势。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同他遭遇,我们金军十成力偏偏只能使出三分来。他根本就不按照我们熟悉的打发来。父亲。你想想,同他的哪一次战斗,我们顺手过?”
“混蛋!”娄室本是一个谨慎之人。看一看到儿子。就说不出地恼火。他提起手正要给活女一巴掌。
乌林达泰山突然叹息一声:“是啊。不要说三分力。遇到他。能使出一分力就好了。若真是堂堂正正摆开了阵势打上一场。以我们这么多兵马。早拿下他了。可是。为什么他就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呢!这个胆小鬼。这个奸诈之徒弟!”
乌林达泰恼火地抓着垂在头盔两侧地大辫子恼火地扯着。
娄室低喝一声:“未战。先言败。你们两个怎么了?这一战无论怎么看。我都占有压倒性优势。敌人虽然狡计百出。可要想取得胜利还得依靠堂堂正正地战阵。两千人马……嘿嘿。也只够打几个冲锋地。等着看吧。这次定要将杨华地河东军一击而溃。让杨华知道。我大金不只是有一个银术可地。”
“可是……杨华真这么傻。让我持强凌弱吗?”活女吞吞吐吐地说。
娄室痛心疾首地看了一眼胆怯地儿子。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一路上,不断有杨华的斥候出没。娄室对这样的一人三马地轻骑兵斥候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冲上去接战吧,人家一走了之。可你置之不理吧,敌人突然冲上来,一通射击。打了就跑。
不断有士兵死伤,把金军的速度拖得极慢。
在路上走了一天,金兵又饿又累,终于在下午到达祈县战场。眼前是漫天飞舞的红色三足乌大旗。
杨华的河东军分成两个部分,正中是一千五百陌刀阵和杨华的中军大旗。
左翼是一千游奕骑,看他们的装备,都是轻骑兵。
右翼最为雄厚,有两千长枪手后三千弓兵。
“一千、一千五百、五千,天啦。河东军全来了!”活女大声尖叫。上一次战斗。他一万人马被杨华的一千五百陌刀军吃干抹尽,现在敌人已经达到七千之巨大。这仗还怎么打?
“难道完颜银术可完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说不出话来。目光中带着惊惧。
还是娄室先恢复过来,毕竟他是一个饱经沙场的老将,心志也比其余两人要坚韧许多:“好,一起来也好,今天就彻底把他们解决了。”
娄室一咬牙:“银术可轻举妄动,死不足惜。我马上带骑兵冲阵,你们二人抓紧时间布阵。”活女和乌林达泰已经被杨华给打丧了胆,靠他们只怕不行。看着这两个已经失去了勇气的将领,娄室只想一巴掌抽到他们脸上,然后狠狠地吐一口唾沫。
军队从行军状态转为战斗阵型需,不管是布置队列还是配备兵种,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从一支军队地布阵时间可以看着他的战斗力如何。
而两军对垒时,后进入战斗位置的那支军队是非常危险的。若敌人趁这个机会进攻,多半会吃大亏。
为了防止杨华来战便宜,娄室决定率先进攻。
活女还是犹豫着提议:“父亲,我们也同杨华打过几仗……敌人又这么多。是不是……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娄室非常不耐烦,“有话快说。”
“每战都是我们先进攻,每次都是我们吃败仗。这次是不是让敌人先攻?”
“啪!”娄室终于忍无可忍了,一巴掌抽到儿子脸上,满面凶狠地说:“可耻,什么时候我大金勇士等着别人来攻了?休要多言,马上布阵,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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