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夏此时的琴音不但可以左右自己的思绪,也可以左右他人的思绪,从这个角度来讲,他的琴技此时的进步却是更大。但他左右别人心绪时,却先要左右自己的心绪,所以他离琴技略有成就,却是还差了许多。
许久之后,琴音渐渐散去,空留余音于耳边清响,南宫夏回过神来,此时他的心镜一片空明,自是不会再去想其它纷乱心事,见李姳韵还是微显痴呆的不知想些什么,他便摇头淡淡一笑,然后收起琴,转而进入内视,以图修复自己受损的身体。
南宫夏心中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成功后会是怎么样,更不去想若是失败了自己会不会因此而身死,他只是淡淡的靠近自己识海,此次自是不同于上次,他的灵识自是轻易的浸入了识海之中,此时他识海的道力以青色液体状形成一个海洋,海洋中有一朵半开的莲花,南宫夏神识便轻易的进入莲花之中。
此时的他又变成了一个幼小的婴孩,这婴孩借用道力来修复这受损的莲花,这种修复速度自是极慢,慢到他心中虽然知道这莲花应当有所变化,但双眼却是什么变幻也看不出来的。时间缓缓流逝,南宫夏心中不作他想,只是用心修复这朵受损的莲花,又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夏才从无我的情况回过神来,此时那莲花已然完全盛开,花瓣虽然为是青色,但青色中还夹有黄色,当然还有极为少量的其它颜色,其中有白,有黑,有青,有红,南中夏自是知道这些颜色的原因,不过其中有一些带有淡淡绿意的浅灰色带却是让南宫夏一阵奇怪,他自是不知为何,但他想不通便也不再去想。
此时南宫夏便吸收莲花的灵力,他自己的身体便越发强壮起来,虽然他依然是个婴孩,但此时的他已是可以行走自如。他吸收莲花的灵力,那莲花便已自身四周的灵液为养,自行修复。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夏见识海中灵液已是极少,便不再吸取。
南宫夏转而将灵识向外散去,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以及身体外那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灵力,南宫夏知道那几乎无法察觉的灵力便是玉矿中充沛的灵力,他此时感觉那里灵力稀少,其实也只是相对于他的识海而言。他试图吸引外界灵力进入体内,然后引入识海之中并将其压缩为液体。让南宫夏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吸引速度竟是极快,虽然幻化为灵液后并不能余下多少,但他身体四周的灵力却已是疯狂的向自己体力涌来,竟是让南宫夏似乎感觉到了几分凉意。
南宫夏一边炼化体外而来的灵力,一边用变化极慢的识海来滋养婴孩的身体。如此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婴孩便感到一份困倦袭来,南宫夏便停止的修行,然后离开了识海。
此时南宫夏的修为已然跨过了灵寂期而旦出了元婴,那莲花盛开神识化婴正是元婴期的标志。不过这一切离南宫夏的期望还是很远,因为他想要让元婴离体去查找密室中的法阵,以而寻找到离去的方法,如此不达到出窍期却是不行的。
他睁开双眼,见李姳韵此时正神色古怪的看着南宫夏。南宫夏见此,便开口问道:“怎么了,莫非我脸上有花?”
李姳韵看着他许久才开口道:“这还是人间的修炼方法嘛?”原是方才南宫夏吸引灵力过快,以至于四周灵力都来不及补充,这种情况自是让李姳韵几乎无法修行。
“你还未到这种修为,其中道理你自是无法理解的。”南宫夏道,对于自己的修炼速度他自是满意的。不过这种情况他却是不好说出的,因为若是说出,极有可能会对她以后的修为造成不利的影响,毕竟每个人的经历本就不同,所以旦出元婴的过程亦是不同的。
“也是。恭喜叔师。修为有了极大的进步。”李姳韵道,此时她见南宫夏修为长进如此之大,心中却是高兴。南宫夏的话她自然也是明白其中含意的,因为修行本是感悟天地道心,而天地道心本就是无法言明,只能自行体悟的。(道可道,非常道?!)
“也恭喜你。”南宫夏道,李姳韵借用盈媗送出的灵液修行,此时她的修为也是有了极大的进展。
“谢谢。”李姳韵道,说完她便将一个空瓶交还给南宫夏,此时瓶中灵液已然让她用尽。
南宫夏淡淡一笑,然后将瓶子收了起来。
此时李姳韵的修为也已到了心动中期。
(真是奢望有读者会喜欢本书,虽然作者也知道这个想法过说奢侈。)
104 津渡惘然却忘言
此时南宫夏的心情本来是极为高兴的,但当他看见李姳韵手中的玉瓶后,又在想起对方现在的修为,却是感觉如一盆冷水从他头上浇下一般,此时瓶中灵液已然用尽,但对方却仍未突破灵寂期,依然未达避谷不食的境界,也就是说,她的修为虽然突破了旋照与融合直接进入了心动期,但未到达灵寂期她依然做不到避谷不食,如此她最多也只是比以往可以多支持月余而已。而南宫夏自己想要去上方布满法阵的密室中查看,却还是要等到自己的修为从元婴期修至出窍期才好,而这个过程需要的时间却是极长的,以李姳韵现在的修为是根本不可是等到那个时候的。
“直是荒谬。”南宫夏道,他轻轻一叹,然后将玉瓶收了起来,此瓶本身灵力充盈,也非一般俗物。他看了看四周,心情便渐渐的静了下来,凡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李姳韵见对方如此看着自己,他开始时还带有微笑的神色很快便已换成了失望,李姳韵便小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南宫夏道,他先是取出司马涵灵交给自己的玉髓,此时这玉髓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暖之意,已不复司马涵灵才交给自己时的那种冰凉的寒意,南宫夏拿着此物看了许久,却都未发现此物有何不妥,他也只好摇摇头,将想从此玉上寻找线索的想法压了下来,此时,南宫夏只有另一种方法可行。
“师姐在天之灵也定是不愿见到师叔如此的。”李姳韵见南中夏又去看那玉髓,却是理会错了南宫夏的本意。
“我现在便尝试元婴出窍,也不知需要多少时间,若你无法忍受,记得唤醒我。”南宫夏道,时到此时,南宫夏除去冒险一试外却是别无他法。
“可是。”李姳韵道,将他人从修行中唤醒对修行之人本就是极为不利的,否则也不会有许多人为了清净而找一些外人找不到的地方修行。
“好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记得就好。”南宫夏道,说完之后,他便盘膝进入了识海之中,南宫夏方才修至元婴初期,其元婴还是过于脆弱,根本不可以离开识海,要知甚至连普通的阳光都可以将自己辛苦修得的元婴分解为丝丝再无意神的灵力,但此时的南宫夏却是不得不如此,好在他所要去的密室中并无阳光的存在。不过其中依然是极为危险,这种情况下只需一个稍有修行之人便可以让他南宫夏万劫不复。此时他的元婴离体,其实与灵魂出窍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若说区别,那也只是元婴不会出现灵魂出窍迷失不归的情形,否则南宫夏如此却是与自杀无异了。
识海之中,如海洋般存在的灵力平静无波,中央的莲花之上,元婴依然以莲花为养缓缓生长,但没过多久,这元婴便睁开双眼,他看了看连花四周,然后盘坐于莲花之上,他回想宜华经中元婴出窍的方法,然后运起宜华经,此时那连花上散出点点光芒将这元婴向上推去。元婴向上而行,行了许久,他这才发现眼前昏暗了起来,原来自己已经离开了身体,到达了体外。
若修为到达出窍期后,元婴出窍其实并无这般复杂困难,但南宫夏修为却是太低,这才花了许多时间来摆脱识海对元婴的吸引而离开识海。其实这也算是识海对元婴的一种保护而已。
此时,元婴的重量几乎全部消失,不再如识海中那般。但南宫夏知道的,这种飘忽其实也并非好事,因为修至出窍期时,元婴离开身体后应当是可以感受到自身重量的,并可以初步运用一些世俗事物的。元婴本是灵体,运用有实质之物也需要动用灵力,而这种种况,却是极为耗费自身灵力的。
且说南宫夏看了看自己正盘坐的身躯,然后又看了一眼正看着自己的身躯的李姳韵,然后向上而去,石壁对于灵体形态的元婴而言与虚空也没有多少区别。此时李姳韵显然没有发现自己,其中原因却是因为一来她并未留意,二来也是因为南宫夏修为不足,元婴过于弱小,三来则是因为李姳韵的修为也是不高。当然,三个原因中第一个原因最为重要。
此时南宫夏自是极为小心,毕竟若将元婴比作一个婴孩,把肉体当作孕育婴孩的母体,那么到了出窍期才如同正常分娩一般,而南宫夏此时正如一个早产儿一般脆弱,而且还是无法存活的那种。其实修仙与人生却也是极为类似,若将成仙比作成人的话,那成仙便是元婴完全成熟,与本体一般无二,那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分别如同一个人的孕育,分娩,成长并得到独立存的活的地步。
万法同宗,均是出自于道,是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其实修仙与作人同一个道理,所以道门修行之人才会极为在意弟子的心境修为,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体悟道的亘古之心。
闲话休说,且说南宫夏向上而去,但他很快便感觉到有一种危机感浮现,南宫夏自是放缓速度,然后向前观查,却是发现有一道土黄色的光芒挡在他的眼前。南宫夏自是一阵懊悔,他明明知道这密室被法阵保护,就连灵识都无法穿透,况且是脆弱的元婴,南宫夏驻足不前,细细观查,那黄色光芒乃是以土属灵力形成的保护,南宫夏所修道力本是土属。南宫夏看了许久,感觉这灵力似乎并无多少危险,他便再次向前。
让南宫夏奇怪的是,那灵力只是微微排斥了南宫夏一会便将他放入密室之中。南宫夏不知道的是,若非有一些特定的原因,他如此作为却是与自杀无异。
南宫夏在进入密室之前,先是确定这密室中并无其它人的存在,然后这才进入了其中。同宫夏看了看四周不同的法阵以确定自己猜测是否正确。此时他细细观查,这法阵中有一些凹槽,据南宫夏猜测,这些凹槽应当正是法阵启动所需的灵力来源。而密室建在灵力充沛的玉矿之上,明显就是要借用这些灵力的。
南宫夏观查了许久,便发现自己所猜不假,那这法阵中定有从玉矿中取得玉石的法阵。
“你来到此处,究竟是为了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南宫夏身后传来,却是让南宫夏一阵惊愕,南宫夏观查同时自是有注意四周变化,但这声音的出现,南宫红地毯竟是没有感觉到一丝先兆。
南宫夏转过身来,却见一位老者手执拐杖站于自己不远的地方,他身形以淡绿色的光芒形成,正是灵魂之物。南宫夏站在石壁边上,这才开口问道:“不知老者是?!”南宫夏站在边上,却是准备一言不合便快速离开此处,毕竟他修为不到,如此强行出窍,除了速度较快外,他根本没有一点自保之力的。
“你当真是不知死活,竟敢这般前往此处,老夫守在这里许久,却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不知进退的后辈,真是我喋血盟莫大的耻辱。”那老者道,他以手中之杖轻轻的敲击的地面,但他并无实体,自是无作何声音发出。
其实南宫夏此时与对方都是一种灵识的交流而已,其中并无真正的声音传出。
“喋血盟?!不和前辈是。”南宫夏道,对方既然如此说,那么他应当便是喋血之人,而他自称是守着这里,那这里应当是喋血盟之地无误,再想那子陵可以轻易的控制此地某些法阵,南宫夏更是确定此处是喋血盟所建,只是他心中还是奇怪,既然此处是喋血盟之地,那这些法阵又是有何用处。
“老夫在这里呆的太久,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究竟是谁,但我却知道你是谁。”那老者道,他将拐杖收起,然后坐在一傍饶有兴致的看着南宫夏,脸上带有几分自得的笑意。
“哦,那么便请前辈讲出我的身份,如何。”南宫夏道,见此,他便想从这老者口中得到一些此阵的奥秘,以看能不能想法带自己与李姳韵离开那个玉矿。
“你,便是对本盟极为重要之人,不然又怎么敢以灵体进入此间,而且还是真接穿过此处防护法阵。”那老者道,说完他还缕着下须,脸上依然是一脸笑意。
“哦,那还请前辈便说说,我是如何重要之人呢。”南宫夏道,他此时也学那老者一样坐在一侧,但说话时却是客气了许多。只是他依然不敢靠近这老者,原是这老者要比南宫夏厉害许多。
“此处古怪,但你又不是此间之主,你能进来,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你若不是四令之一,便是戊土之主,你为土属,那你明显便是戊土之主,我所说可是有误。”那老者道,但说完后他脸上却有几分古怪之意。
“戊土之主。”南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