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与不行,你先试试再说吧。”南宫夏道,他此时与司马涵灵坐了下来,然后才又对司马涵灵说道,“我可以将五行易变之法教授于你,但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何时,你都不可以擅自将此传给第三者,你能做到嘛?”
将五行易变之法传给司马涵灵,这个想法在南宫夏心中已然存在了较长时间,而他有这个想法的原因,却正是想试下这五行易变之法可不可以帮助司马涵灵压制她体内的阴邪灵力。
在南宫夏内心之中,却有一种自己与司马涵灵本是相识的感觉,加之他与对方又于玄冰崖中共患难有两年之久,是以此时在南宫夏心中,却是将她当成自己亲人一般的存在,至于不让她转教给第三人,则是因为五行易变之法得自于喋血盟,而道门与喋血盟本已是宿敌。
“嗯,我司马苑发誓,终我一生,都不会将南宫夏传授于我的五行易变之法告诉或是再传于他人,否则定会死在南宫夏的剑下,灵魂亦是受到永远的放逐,生生世世永不轮回。”司马涵灵誓道,发完誓后,她才又一脸期待的看着南宫夏,正是待南宫夏将那五行易变之法的秘密告诉自己。
“司马苑,你叫司马苑?!”南宫夏站起身来道,他此时却是感觉司马苑这个姓名极为熟悉,而正当他想要说出对方的身份时,却发现自己头中一阵剧烈的疼痛,待到那阵疼痛消失之后,那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你怎么了。”司马涵灵见此亦是一惊,但她并未多想,毕竟她已然亡故的父亲身份本是极为显赫,是以有人知道自己的姓名却也不足为奇,此时她早已决定忘记自己的过去,是以见对方不再提起,她也就不去说这些事情。
“没,没什么,只是感觉你的姓名有一点熟悉。”南宫夏道,他此时看着司马涵灵的脸,却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只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却似凭空消失一般,南宫夏此时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本姓司马,单名一个苑字,至于涵灵则是我拜入玉华宫后由师长取的字,只是我的幼年有些坎坷,是以我已不愿去想,更不愿去提这些也不会将此告诉你的。”司马涵灵道,她此时双眼望向东北方向,那里正是自己父母的灵柩所在,至于南宫夏望向自己的眼神,她却并未计较这许多。
“原来如此。”南宫夏道,他此时心中亦是一叹,司马涵灵想要忘记自己过去,但那些事情却铭刻于她的心中,而自己想要记起自己的过去,但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尘世之事,却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而这一切的一切,又是否为苍天的捉弄?!
“你可知道,师长为我取字涵灵,其真正的意义,却正是指我体内含有一股无法消去的阴邪灵力,是以涵灵二字与我的本名并没有多少联系。”司马涵灵道,不和为何,她今日却有一种想要与南宫夏分担自己伤心往事的一种冲动。
“那你的童年,也应当是比较凄苦的了。”南宫夏道,他此时望向司马涵灵的眼神却是有几分心痛,此时在他心中,却是感觉这司马涵灵正如自己被人欺负的小妹妹一般,纵然在南宫夏的记忆中,他并没有姐妹兄弟,但那种感觉他却是可以想像的出来。
“倒也不是那样,我父母亲都很疼我,待我很好,只是我父母为奸人所害,而我所受的伤害,却也与之有一定的关系。”司马涵灵道,想到自己这些年所受的折磨,她心中却又是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见南宫夏脸上怜惜的表情,便在心中暗自一叹,然后又对南宫夏说道,“你可知道,其实我真实的年龄,应当与你相差不大的,但正是那股阴邪灵力,却让我的相貌与身材均停留在被害之时的样子,是以我这此年来,竟是没有长大一点点。”
南宫夏却是并未再说,他与司马涵灵相识数年,自然已经发现了司马涵灵并不会长大的事实,他也曾想过这很可能便与对方所受之伤有关,是以此时他心中也没有多少惊讶。
场面一时间竟是变得极为沉静,只有山林间的虫鸟之声此起彼伏,此时阳光渐斜,但二人头上却是有大树枝叶遮挡,却也不会感觉刺眼。
“你可曾想过要寻找害你之人报仇。”南宫夏问道,他此时却发现,有仇敌存在竟然似乎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害我父母之人只是一些凡人,门规规定,我既然已于道门修行,就必须放弃世俗之事,不能再寻世俗之仇。至于害我之人,他也已然陨命,是以我的仇,根本就谈不上报或是不报的,况且这些年来,我也早已看淡了,善恶到头终有报,我又何处因此而污了我的手。”司马涵灵道,但她不知道的是,害她之人并未真正陨命,门中长者这样告诉她,其实也只是不想让她为此分心而已。
“原来如此。”南宫夏道,他虽是如此说话,但他心中却并不赞同对方所说之话。
”好了,不知怎么今天就把自己藏着不愿想起的事情说了出来,倒是让你见笑了。“司马涵灵道,此时她的心情虽然还有几分压抑,但大部分却更是一种解脱与轻松,他见南宫夏似乎还在凝思什么,便伸出自己的少指,然后说道,”这些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你不可以向别人提起,也不能再次说起。”
“好,我一定记得,否则定是小狗。”南宫夏非常自然的说道,然后便与她拉勾,此时南宫夏却在心中暗道,总有一天,自己总要找到可以让司马涵灵长大的方法。
南宫夏此时才真正知道,他人梦寐以求的不老之法,却成了司马涵灵最大的一个噩梦。
70盛世纷乱梦亦醉
正午时分,仙霞谷中的雾气正是淡了许多,此时夏日太阳渐斜,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撒在地面之上,枝叶随风而舞,地面树影亦是随之而舞。此时这仙霞谷中有夏日美景却无夏日炎热,在这江南之南,却也算是一处洞天福地。
此时南宫夏已将五行易变之法的原理讲完,其实五行易变之法看似复杂,但若弄清其中道理却又是非常简单,它所依据的,也不过是天地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只是其原理虽然非常简单,但它的完成方法却是极为诡异巧妙,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若非这五行易变之法如此诡异巧妙,试想以道门无数年的研究,又怎么会想不到以这种方法来克服自己属性单一、而使自己所能运用的道法亦是过于单一的问题。
此时南宫夏对于那创出这种术法的前辈亦是大为感叹,不过南宫夏一直以为些术法乃是喋血盟第一任盟主午侯辛所创,然后他并不知道的是,此术法也是他人赠送给午侯辛的。只是赠出这术法之人的身份,此时却已是无从考据。
南宫夏此时见司马涵灵正在思索其中难解之处,也就不去打扰他,而是独自回想一些自己的事情。
数日之后,南宫夏正在独自修炼,此时他的修为似乎已有几分要突破的迹象,自从他从玄冰崖底离去之后,他自己的修为几乎都是不见任何增长,此时既然有此迹象,想必不用多久,他便可以将修为提升一个不大的层次,让修为从灵寂初期进入中期,虽然只是上了一个小的台价,但此时他的修为已是不浅,要知修行之事,越是向后越是难以有所突破,南宫夏半年前才进入灵寂初期,而若是此时突破,那他的修行速度亦是可以让大部分修行之士侧目了。
当然在他心中,他跳了数阶将修为自旋照期提升至灵寂期并无任何值得炫耀之处,毕竟那些都不是自己真正的用心修炼的原因,而这次却并不相同,这次他却是全部依靠自己努力修炼所致。
此时他距灵寂中期似乎仅有一张薄纸的距离,只无论他如何尝试,却都无法将那层障碍突破,许久之后,南宫夏便不再强求,停止了修炼。南宫夏来到桌边为自己准备些茶汤,正是打算借此安静自己的心神。
南宫夏方将茶汤准备好,却又见安静了几日的仙霞谷又有他人来访。
“你说你闭关几日,此时可是想明白了。”南宫夏笑而问道,原来来人正是司马涵灵。其实南宫夏所居的仙霞谷中,除了司马涵灵经常来访,还有赵明广偶尔会来外,却是极少再有外人到此。
“嗯,那是自然。”司马涵灵笑道,只见她右手手心向下平举于胸前,然后她以拇指与无名轻触,只见她手上红光微微闪现,尔后她右手翻转,便有一团火焰跃动于他的手心之上。
“恭喜你,想必……。”南宫夏道,但他话未说完,就见司马涵灵右手向外挥出,那团火焰便已离开了她的手向南宫夏面门之处飞来,南宫夏暗自一笑,然后也挥出一道冰箭迎了上去,二者于空中相遇,发出一声响亮的爆呜之声,然后二者均消失于天地之间。
“别高兴太早,我这里还有呢。”司马涵灵笑道,只见她左手翻转,又有数道冰箭向南宫夏击来,此时她所用均是一些极为简单的术法,是以南宫夏自是极为轻易的将对方攻击化去,如此二人来往又是对了十几个术法才停了下来。
此时说二人是比试倒不如说是玩闹,二人所用的术法均是极为简单,对双方而言都是没有任何杀伤力可言。
“五行易变之法你只是用了数天便已完全掌握,可见你天资却是聪慧,正是适合修仙问道。”南宫夏道,说完后他便与对方坐了下来,然后又为二人各倒了一杯方才煮好的茶汤。
“天资聪慧也许不假,但适合修仙问道却是不正确的。”司马涵灵道,她轻轻的抿了一口散出淡淡的香气的茶汤,只见她闭目回味好一会儿,然后才又睁眼看着南宫夏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没有办法突破灵寂期而幻出元婴的,又何来适合寻仙问道之说。”
茶道礼仪大部分都是司马涵灵幼年所学,时至今日虽然已经地去了十年左右,但她的心中却依然记得非常清晰。
南宫夏此时所用茶叶虽不是取自于盈媗之处的极品,但却也是他自宣城之处重金购得,放于凡世之间,却也不是凡品。
虽然南宫夏并未在司马涵灵脸上看出什么伤心或是不悦的表情,但他还是对司马涵灵说道:“对不起,我又让你想起这些伤心往事了。”
“这没什么。我都已经习惯了呢。”司马涵灵笑道,她将杯具放在桌上,然后又道,“哦,对了,你的五行道术修行的如何了,若是下次你再与人斗法时还是只用剑术,可别说你是玉华宫的弟子,更别说你是我司马涵灵的师叔。”
“此事且先不提,我传你五行易变之法,本是想让你试下可否以五行易变之法来压制你体内的阴邪灵力。”南宫夏道,此时南宫夏并未抬头,他只是提壶又为对方倒了一杯茶汤。
“嗯?!五行易变之法还可以转换体内道力嘛。”司马涵灵奇道,却是她这几日都是在体外完成转换,然而想要压制并驱逐自己识海中的阴邪灵力,就必须需要在体内完成转换,这对自己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没事的,你试下吧。”南宫夏道,司马涵灵识海内阴邪灵力为水属,而南宫夏此时正是想让她将自己木属道力转华为土属道力然后再去压制那阴邪灵力,要知天地五行之中本为土克水,想必以土属道力克制那阴邪灵力应可以事半功倍。
“嗯,司马涵灵亦是如此想法。”她此时盘坐下来,然后便如南宫夏所讲先试着在体内将自己的木属道力转换为土属,其中道理与在体内转换没有任何不同,只是体内需要自己小心谨慎一些而已,不久之后,她便已将自己土属道力转换为土属,然后再向识海内已被暂时压制的阴邪灵力攻去。
此时那阴邪灵力似乎也感觉到了危机的来临,它亦是向司马涵灵的道力而来,二者于识海之中缠斗,剧烈的痛苦传来,却让司马涵灵几乎无法忍受,但她承受这种痛苦已久,心性毕竟坚强,此时她正是强忍着痛苦持续向那阴邪灵力加力。
那阴邪灵力在本质上并不十分强大,但它之所以能折磨司马涵灵如此之长的时间,却正是因为它存于司马涵灵识海之中,使得外人想要帮司马涵灵压制这阴邪灵力时需要考虑司马涵灵识海的承受能力。从这个层面上讲,却正是这种阴邪灵力挟持了司马涵灵的生命,使得他人不敢真正放手去克制并驱逐这阴邪灵力。
而这阴邪灵力本身还具有一种腐蚀能力,在很多时候,它都是将司马涵灵的道力腐蚀并转化为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阴邪灵力,然后再与司马涵灵的道力相争,是以让司马涵灵自己去压制那阴邪灵力,却正如她与自己的影子相争一般,那阴邪灵力总会随着司马涵灵的修为增长而增长,二者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它们总是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在此种情况下,那阴邪灵力不能完全压制司马涵灵的道力,而司马涵灵却也无法真正克制那阴邪灵力。
二者相争的最终结果,便是让司马涵灵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司马涵灵却又不得不时常去压制这阴邪灵力,否则这阴邪过于强大时,吞噬自己道力的速度就会变得极快,此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