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来问我?!”盈媗道,她完之后,她便微眯着双眼看着南宫夏,许久之后,她这才微微一叹,然后便掉过头去望向远方,同时以极轻的声音说道,“我平生所做最错的事情,便是将母亲的遗物轻易的送予了你。”
“离华琴?!”南宫夏道,盈媗送给他的东西,最重要的便是她母亲的遗物离华琴,对于此事,南宫夏自是记忆犹新。
“琴为雅音,可是你却拿到别人面前炫耀。”盈媗道,此时她又回过头来看着南宫夏,此时她的眼中,似乎多有几悔恨之意,不是对南宫夏,而是对她自己。
“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如此了,请你原谅我,好嘛。”南宫夏道,他此时终于明白盈媗为何带自己来到此处,然后却又将自己丢在暴风雪中不予理会的真正原因了。
“琴乐本是为自己而弹,为知音而奏,他日若有知音你自可拿出此琴来弹,我自是不会说你什么,可是你今日。”盈媗闭上了双眼,她低下头去,然后又以极轻的声音说道,“今日,你却是让我太过于失望了。”
“对不起,我以后真得不会再如此了。”南宫夏道,当时他已有醉意,是以有时都不知自己作了什么,但他却不能以醉酒作为理由,是以他此时唯有道歉了,不过他也知道盈媗应当没有真正生自己的气,否则她又怎会与自己说出这些事情。
“你还未能明白我真正的意思,我将母亲遗物送于了你,却不是让你拿来卖弄,母亲生性淡薄,此事若是让她知道,她一定会非常生气的。”盈媗道,此时她便取出一面镜子,只见她以素手抚过镜面,那镜中便已显现出南宫夏弹琴时所在的山谷,她将镜子交到南宫夏手中,然后又道,“母亲的琴不是凡物,你竟然在自己无法保证此琴安危的情况拿了出来,你真是……。你可知道,那琴对我来说,便是意味着什么。”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南宫夏道,但他很快便已发现了此处的不妥,在他的记忆之中,南宫夏并未将琴收起,然而此时此刻,这张琴却是已然不见了踪影,见此南宫夏自然心急,于是南宫夏便开口问道,“那琴?!”
“你终于明白我在说什么了!”盈媗道,此时她的语气虽是无悲无喜,但她眼中的失落之意却是怎么也无法掩饰得了。
“盈媗,我”南宫夏道,但事已至此,他却是不知如何解释,此事是他太过于大意了。
“我知道,你容易醉酒,此事我也不会怪你,可是你却不应该在自己醉酒之时弹琴,因为那样是对琴乐之道的不敬与侮辱,况且你更不应用此琴去弹,此时母亲之琴既已遗失,你说,我现在你又当如何。”盈媗道,此时她便又取出一柄水属仙剑,她将仙剑交到南宫夏手中,然后这才又道:“这柄无忧剑也是母亲遗物,他与琴有着自己独特的联系,你用此剑便可以感应到琴的方位所在,你此行前去,一定要将琴寻了回来。”
“嗯,我一定会的将七弦琴寻回的。”南宫夏道,他此时将无忧剑收好。南宫夏将盈媗母亲的琴遗失,是以此时他对盈媗送给自己的重要之物保存的更加小心,比如说方才得到的这柄无忧仙剑。
这无忧仙剑虽然被称为仙剑,但若是放在人世间,却是比一些所谓神剑厉害许多,不过因为盈媗谦逊,所以只将此剑称为仙剑,而不称之为神剑。
“我也知道你不愿用……”盈媗道,她顿了一顿,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寒气,然后这才开口道,“我知你不愿用那柄,那柄被你称为含光剑的剑,所以以后有事之时,你便是可以用这柄剑的,这柄剑亦为水属,你应当可以很好的应用,毕竟你以往的一些法器都是无法同去行使用的了。”
“嗯,谢谢你。”南宫夏道,他语言虽然很淡,但却十分真诚。
“好了,你快些离去吧,早些将琴找回,也好让我安心一些。”盈媗道,说完之后她便将面前的铜镜收起,然后起身向外而去,此时她的步履却是多有几分蹒跚之意。她也不知自己先是将母亲的琴送了出去,此时又将剑也送了出去,自己如此作为,却是对也不对。
要知道,盈媗母亲最重要的遗物便是这琴与剑了。当然,母亲代管的天玉神镜与影月神石并不是母亲自己之物,所以并不算在其中。
见盈媗已然离去,南宫夏便跟着她一同出去。
“你快些去吧,记得,若是我所猜无误,琴应当可能在南方寻得。”盈媗道,说完之后,她便抬头望向那无日的苍穹,此时她眼角垂泪,自是伤心。很快就见她的身形幻化为了点点冰屑,进而消失于天地之间。
与盈媗的离去方式有所不同,南宫夏则是感觉脚下的冰面碎裂,自己则向下陷去,很快他便已被冰冷刺骨的海水所包容,那阵阵寒意几乎让南宫夏就此晕厥。
“盈媗,她还在生我的气。”南宫夏心道,此时此刻,南宫夏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抓紧盈媗送给自己的剑,琴既已失,剑自是更加需要南宫夏去小心珍惜。
却道人,
七弦既失谁人意,寒冰冷雨伊人泪。
222 履霜既知坚冰至
刺骨的寒意侵袭而来,却是让南宫夏几近晕厥,南宫夏紧握着盈媗送于自己的无忧仙剑,任自己的身体在极冷的水中向下落去,也不知是否因为盈媗怒意未消,还是因为南宫夏心中暗示,南宫夏感觉这次下落的时间竟是极长,长到南宫夏无法忍受,直到他几乎就要失去意识时,那刺骨的寒意这才突然散去,下坠之势已尽,眼前再次恢复了光明,看着刺眼的阳光,感受着剧烈的头痛,南宫夏这才站起身来。
盈媗所送之剑南宫夏还拿在手中,但早先送出的七弦琴却已是不知所终,南宫夏提起此剑,此时这无忧剑并无任何反应,根本无法查到离华琴的踪迹,南宫夏微微想了一想,这才转身向外而去。
南宫夏还未走出多远,便见不凡与未济已向这边走来,南宫夏见他二人的表情多有几分忧虑之色,便先行开口道:“敢问二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你酒醒了嘛。”那未济道,他将一个玉符交到南宫夏手中,然后才道:“这是四周法阵的变幻图谱,你要将其收好,莫要遗失了。”
“好,谢谢。”南宫夏道,他将玉符收好,然后又见那到未济的眼神,他心中更有几分疑惑,于是便问道:“未济兄,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一下,不知可否。”
“有什么事你便问吧,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未济道,此时那不凡正是望着南宫夏,原是他也感觉到了南宫夏眼中的怪异之处。
“不知,你二人方才去了何处,不知可否告知于在下。”南宫夏问道,他面带微笑的看着二人,正是想从二人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哦,是这样的,方才有妖修进行了试探攻击,以太一宫为首的道门虽然击退了妖修,但也让道门看出了自己几个防御的漏洞,这才会召集所有人衣翻车鱼安排此事,本来我们是带你一同前去的,但你却一直都在弹琴,我们便没有打扰到你。”那不凡道人道,此时他见到南宫夏那怪异的笑意,于是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嘛。”
“没,没有什么,只是方才有些奇怪妖修明知道门在此镇守,它们为何还敢前来此处而已。”南宫夏道,此时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之剑,此剑并没有任何反应,他便将眼前二人的嫌疑排除在外,此时他的脸色已恢复了正常。
这二人没有疑问,那七弦琴又会到了何处?
“哦说的也是。那妖修当真是猖狂。”未济道,此时他便低头看了看南宫夏握在手中的剑,然后才道,“咦,南宫兄,你这柄剑当真奇怪,不知可否让我等看看。”
“在下无意间得到的一柄寻常之剑而已,却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南宫夏道,说话同时,他便将无忧剑收了起来,对方方才的话,自是让南宫夏想到了之前盈媗埋怨自己的话来。
那句话便是“我将母亲遗物送于你,却不是让你拿来卖弄,母亲生性淡薄,此事若是让她知道,她一定会非常生气的。”
“对了,我们快些前去镇守之所吧。”不凡道人道,说完他便拉着未济向另一侧而去,修士之中,打听别人的仙器术法本是大忌,况且方才南宫夏神色本就有异。二人走出几步,他见南宫夏没有离去的意思,这才又问道,“南宫兄,你为何不走的。”
“好,我这便前去。”南宫夏道,说完他便随着二人前去。此时此刻,他心中所想,正是细思究竟谁会有盗取七弦琴的可能。
晚间,凉风习习,南宫夏暗自离开了自己的驻守之地向南而去,但他还未走出多远,便见一个男子向外而去,这男子背影熟悉,南宫夏正是认识,此时他感觉无忧剑上传来一阵凉意,剑身颤动,其中似乎还有嗡嗡的鸣叫之声,见此,南宫夏便将自己的身形藏了起来,然后拿着此剑跟着那男子向外而去。南宫夏修为不低,自是不会让那男子发现。
这男子正是太一宫弟子柳羽长,而他的另一个身份,则是琴姬的弟子。
柳羽长很快便已离开了道门所在之地,来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这里似乎有道家法阵所掩护,只是细看之下,法阵却又有几分不同,此地原来已是道门镇守法阵以外的地方。
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南宫夏便藏身于远处,然后再以天玉镜远远查看。
只见那柳羽长看了看四周,他见四周无人之后,这才取出一支短笛幽幽的吹了起来,短笛声音虽小,但却被那柳羽长以奇怪的术法加待,是以可以传到很远的地方。不过多久,便见一个男子向柳羽长所在之处而来。看着这二人,南宫夏心中更是奇怪,也不知这柳羽长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正在此时,只见那柳羽长取出一块血玉来,他将那血玉交到另外一个男子手中,然后又用密语说了些什么,见此,南宫夏自是暗自凝眸,只见此时无忧剑鸣叫更响,南宫夏便拿着无忧剑,然后向柳羽长所在之处潜行而去,此时此刻,他的目光中只有二人所拿血玉,南宫夏可以感觉到,让无忧剑起了反应的,正是那块血玉。
其实这无忧剑的鸣叫只是一种心灵共呜而已,是以只有南宫夏才可以听见的。
若是以前,南宫夏自是可以用阴阳易隐去自己的身形,但此时的他却已无法使用阴阳易,是以他只能缓缓前行,以让对方不要过早的发现了自己。然而事与愿违,当他还未接近对方的法阵所在时,这四周便已响起了一阵极为尖锐的声音,那正在交谈的二人自是发现了有人靠近。
“你快将此物送给主上,主上见到此物,一定会非常开心的。”那柳羽长道,送那男子离去后,他这才取出自己的长杖,然后望向南宫夏所在的方向,此时他目光阴冷,嘴角含笑,显然不将来敌放在眼中。
与柳羽长交谈的人听到柳羽长的话,自然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南而去。在警铃响起之时,南宫夏便已收起了天玉镜,然后手执无忧剑向柳羽长所在掠去,是以根本没看到那男子离去的情景。
“原来是你,不曾想你这么快便已找到了个中原因,如此,对你来说却真是一个莫大的不幸,本来,你还可以多活几天的。”那柳羽长道,说话同时,他便已将自己的青冥杖向前击出,青冥杖上便有无数的绿芒向南宫夏而来。
“这不是木系道法,这是长生堂术法,作为道家弟子的你,又怎会长生常的术法。”南宫夏道,此时他虽然奇怪对方竟然会长生堂术法,但他也只是微微好奇而已,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快速打败对方,然后再去追那不知所终的人。
血玉,应当已被那人带离了此处。
“长生堂?!”那柳羽长嗤笑一声,他将手中青冥杖向外划过,杖上逸散而出的绿芒更多,这绿芒并非五行道法,而是一种怨力,怨力散出后,那柳羽长这才说道,“我便要看看,师父为何会对你刮目相看。”只见他法杖再行转换,地面上被那绿芒扫中的地方植被均已枯萎,枯萎的土地上更有无数的白骨升起,然后向南宫夏飞来。
“真没想到,你不但背叛了道门,而且还背叛了琴姐姐。”南宫夏道,此时他将水属灵力注入剑中,然后将剑向柳羽长划出,此时剑上便有许多冰晶剑气一同击出。
此情此影竟是与含光剑一般无二,只是无忧剑的灵力自是要比含光剑的力量小上许多。其实,含光神剑的招数几乎都是在模仿这无忧仙剑,只是含光剑携天地造化之力,是以她所能造成的伤害却是要远甚于这无忧剑的。从这个角度而言,无忧仙剑是一柄剑,而那含光神剑,其在本质上却是天地重器。
无数的剑气与冰晶与那白骨相遇,那些白骨在受到攻击后便已爆裂开来,白骨中散出更多的惨绿光芒向外快速扩散,见此,南宫夏便匆匆结成防御,然后这才穿过绿芒向柳羽长而去。
此时,南宫夏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对方,毕竟他此时所求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