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很快便已化为了尘埃消失于杂草之间,而那些花草亦是随着竹屋的腐朽风化迅速枯荣交替,如此竟是进行了数百次之多。
做完这些事情,琴姬才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看着自己手然后摇摇头,轻轻一叹,这才转身离去,曾几何时,她曾告诉过南宫夏一句话,那句话便是:“世间是分本就不应随意定论,人心善恶,更是极难界定,这其间是非本是极难理清,有时就算穷其一生也未必能能真正看清。”此时回想起来,这句话对她自己而言似乎便是的一个讽刺,一个莫大的讽刺。
在做完这些事情后,琴姬便转身离去。她的目的地,自然是那个她自己应当前去的地方。
且说次日兢耀本欲留姜蕴芝暂代门中事物,但姜蕴芝却出其意外的坚持要去江北,兢耀想了想此事,认为让她见识一下也好,只要自己看好她,应当不会出什么乱子,于便让王千华与陆平则暂代门中事物,而自己则与河魂洛姬带着姜蕴芝南宫夏等六人离开凤栖山向江北而行。
几人驾驭各自的法器向北而飞,其中因为董汐速度太慢而由洛姬带行,司徒维更是还不能很好的飞行,所以便由南宫夏带行,所以几人赶路的速度自然是极快的,几人很快便已跨过了大江,进入了江北南山之中。来到南山之后,几人便放慢了前行行速度,以查探此处有没有长生堂之人,如此却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便已来到遗迹之外,在距离遗迹不远的地方他们几人便落了下来。
因为修整并启动法阵所需要的时间却是不少,在此期间,若是有外敌发现遗迹并对他们发出攻击,控制法阵的他们自然是没有可能再去分心应敌的。所以他们必须在四周设置一些小的法阵以作掩护,设置法阵之事自然由河魂与洛姬二人执行,他二人对于此事自然颇有心得,如此至第二天时,他二人便已在四周设置了一些迷阵。
南宫夏看着这处极为隐蔽的山洞,他的心中自有一阵感慨,原来这里正是他与司马涵灵及李姳韵几人躲避长生堂修士追杀的山洞,而当时司马涵灵便是饮恨于此,而南宫夏在此不但此就遗失了含光剑,而且还与李姳韵一起被困许久,以至于他离开此处时竟然已是修至了元婴期。
河魂与洛姬二人将洞口封闭之后,一行人便来到那午候辛的碑前拜了三拜,只闻河魂口中念念有词,但究竟念了一些什么其他人却是无法听清的。那洛姬见几人的脸色有异,她便开口道:“此处是第一任盟主午侯辛的衣冠冢所在,当年第一任盟主无故失踪,我们便以他所用之物作冢,以作记念。”
河魂看了看洛姬,然后又取出一块玉石,他在玉石上虚画了一些什么,然后又将那玉石沿着石壁虚划而过,石碑不远处的石壁上便泛起了点点涟漪,犹如水面一般,此时那魂将玉石收回,然后对几人说道:“好了,我们进去吧。”
“此处乃是一个传送阵所在,因为我们要去的地方处在极深的地下,除去这个传送法阵却是再无其他道路可行的。”洛姬道,说完她便跟着河魂走入点点涟漪之中,然后她的身形便已消失不见,南宫夏想到当时自己离开被困之地的情景,他便转头看了一眼当时一起被困于此的李姳韵,二人眼前奇怪,但谁也没有说话。
几人进入阵中,只是感觉自己如同走入水中一般,身边有阵阵凉意传来,但身上的衣物却没有被沾湿的感觉,而几人的眼中却只能能感受到一阵白光,那白光虽然柔和并不刺眼,但却无法让人看见任何东西,当他们身体全部进入其间后,那如水一般的凉意便已消失不见,几人便已来到了一处相对较为黑暗的地方,此次已是深入地底,自是没有明亮的光线,但几人都是有修为之人,这种黑暗自是不会对他们造成哪怕是一点点的影响。况且此处也不是全无光线可言,毕竟四周还是有一些柔和的光芒发出的。
“到了。”河魂道,此时他已将用于照明的小法阵启动起来,虽然就算不启动这些小法阵也不会影响他们对周遭事物的感觉,但没有光线,他们依然会感觉到有些奇怪,他们毕竟生活在光芒之中的人类。
四周亮起了柔和光芒,姜蕴芝等六人看着此处,他们自是惊讶于此处阵法的精妙与密集,几人中唯有南宫夏与李姳韵并无这样惊讶,因为此处正是司马涵灵陨命之处,也是含光剑遗失之处,南宫夏与李姳韵二人曾被困在这里地下许久,他们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便忘记了此处。
此时河魂奇怪的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法阵,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南宫夏几人,他这才开口道:“这些法阵我们需要做一些调整,你们且先去休息一下吧。”
“我们自然是要帮忙的,又怎么能袖手旁观的。”董汐道,她看着此处精妙的法阵,又想到会有新的奇迹在这里发生,她心中自然激荡,又怎么肯就此袖手旁观。
此时兢耀听到此话便开口道:“你们在这里只会给我们添加难处,还是先到一侧略作调整,以让自己保持最好的状态。”兢耀转身来到一处法阵前,他调整法阵,很快便有一个小些的门出现在一处石壁上,他转身对姜蕴芝道,“菡儿,你也去吧,我三人在此时却是不可以被干扰的。”
“好的。”姜蕴芝道,她虽然很想在这里,但见自己的父亲口气不容拒绝,她便与南宫夏几人走进了过道之中。
六人来到另一个小些的石室之中,只见这个小室中也雕满了神秘的法阵,小屋中央乃是有一个高约半人的玉台,这玉台却是以极品灵玉制成,玉台上亦是雕有更加密集的法阵。
“南宫师弟,你看这处玉台像不像剑池中的放镇邪剑的石台,不如你将你的镇邪剑放在这玉台上,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如何。”姜蕴芝道,她进入这石室中后便一直看着这个玉台。
“好啊。”南宫夏道,此时他也感觉此处玉台奇怪,于是他便取出镇邪剑然后将剑放入这个玉台之中,这玉台中央正好有一个约两指宽的缝隙,他将此剑放入这缝隙之中,正好可以将剑身的七八成放入玉台之中。只是这剑放入玉台之中却是再无其他反应。
见此,南宫夏自是想到了含光剑,但南宫夏此时并不能确定含光剑处在何处,否则南宫夏定是会以为现下之事与那含光剑有关。只是南宫夏并不知道的是,那含光剑在喋血盟中被称为残夏剑,那柄剑其实早已在喋血盟围攻太一宫时被血灵宗取得,而当时喋血盟并非真正想要围攻太一宫的,其真正原因却是假借围攻太一宫而调离玉华宫之人,以减少取得那剑的阻力。
当然此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血灵宗想假借这个机会在打压其它五派势力,但当时其他五派似乎也发现了此事,是以此事并未真正实行。纵然如此,其他五派对血灵宗的意见却也已是极大,是以这才有了五派在血灵宗外集结以让太一宫发现血灵宗真正的入口所在,以达到打击血灵宗的目的。
只是后来之事,却已经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而已。
且说河魂见南宫夏几人离去后,他便关上了进入小屋的通道,此时只见一道金青色光芒闪现,行踪神秘的琴姬便已然出现在了这密室之处。河魂几人虽然知道琴姬的并不简单,但此时见她竟然不借助任何法阵便任空出现在此处,他们还是一阵惊讶。
“琴姑娘,你可来了。我等正想让你看看这阵法还有什么需调整的地方。”河魂道,他虽然对琴姬并不完全信任,但这法阵却是太过于复式,他几人又根本无法确保此阵万无一失,是以才不得不问过琴姬的意见。
“你们确定不依照我的改动来布置此阵,要知如现在一般布阵,他们五人却是无一人可以活下来的,这包括他们的灵魂。”琴姬道,话虽如此,但她心中究竟想些什么,又怎么会有有其他人知晓。
“重新改动此阵却是需要太多的时间,此时事情紧急,我们却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洛姬道,他看了看琴姬,自是想从她人眼神出看出什么来,然而让她失望的是此时琴姬的眼中除了淡然,便还是淡然,根本看不出任不不妥来。
“随便你们吧。”琴姬道,她也知道对方如此说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但对方既然如此说,那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琴姬也知对方并不信任对他们来说来历不明的自己。琴姬仔细的查看过这里每一处法阵,这里的法阵纷繁复杂,却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复查完毕的。
其他几人却也并不闲着,除去洛姬一人还在注意琴姬,以防她随意更改变法阵外,其他二人自是启动一处小的法阵,这小法阵作用便是从更深的地底取得维持阵法运行所需要的灵玉。
若是南宫夏与李姳韵见此,他二人自是可以发现此处法阵正是他们被困于玉石脉矿中借以逃脱的法阵。
只是南宫夏与李姳韵二人此时都无法想清他们当时是如何到莫名其妙的被困在那玉矿之中的。
165 此心非石不忍顾
虽然琴姬与血灵宗并不同心同德,但此阵法对琴姬而言却也是十分重要的,她为此事等了许久,自是不想此事有哪怕一点点的闪失,是以她虽然知道对方并不信任自己,但她还是非常小心的查过这阵法的每处细节。再查完此处阵法后,她这才开口道:“若不论法阵的更改问题,此处法阵已是再也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还有更加重要的剑台未查。”说到这里,琴姬便又看了看一处石壁所在,她微微顿了一顿,然后以极轻的语气说道,“我,现在不想再见到他们的。”
“也好,只要我们将此阵此法启动一部分,法阵的灵力自然会阻挡他们的视视及灵识。”河魂道,说完他正要来启动法阵,却见琴姬摇摇头道:“不用。”话刚说完,只见她便闭上了双眼,她的身形立刻幻化为一阵金青色烟雾,倏而便已消失不见。
河魂让南宫夏几人先行离开剑台所在的小室回到主室之中,然后便又关闭了二者之间的通道,南宫夏几人虽然不知为何如此,但却什么也没有问。
剑台小室之中,琴姬再次显现出身形,只见她以素手轻抚着玉台,然后于心中暗自一叹,多少年的期望,现下终于要有了一个了结,但为何她的心中却不曾有一点高兴,难道这么些年以来,她连基本的高兴是怎样的心情都已忘记了嘛,还是,现下有什么地方没有思虑周全。
“不会是没有思虑周全,那么是哪里出了问题?”琴姬心道,但她想了许久仍未想到是何原因,于是她便暗笑自己多心,她将此处法阵又细心的查看了一翻,并未发现任何遗漏之处,于是她便开口道,“好了,你们准备开始吧,我这便要走了。”
“琴姑娘,此处法阵非同一小,其间更是容易出错,若是出现何种差池时琴姑娘不在此处,那岂不是极难处理。”兢耀开口道,此处法阵虽然是喋血盟遗留之物不假,但它毕竟是过于复杂深奥,兢耀与河魂洛姬三人对此的了解还是太过于浅薄,是以他们还是期望对此阵法有极深了解的琴姬能留下来帮助几人。
虽然他们一直都未查清对任何事情都是漠不关心的琴姬为何会对此事如此上心,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琴姬的利用。
当然只是利用而已。互相利用。
“你们既然不用我更改过的法阵,为了抹去你们想要得到之物那太过于强大的灵识……”说到这里琴姬却是微微一顿,只听她轻轻一叹,过了一小会儿然后又听她继续说道,“为了使用你们口中的神器,为了复活你们心中的圣主,你们却是需要南宫夏等五人以自己的命与灵相祭,但那南宫夏与董汐二人毕是我带至血灵宗的,看着他们二人就此身死,进而灵魂被噬,让我又于心何忍。”
说到此处,琴姬便伸出自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眼前观看,虽然她心中不忍,但为了她长久以来的夙愿,她却不得不如此作为,若是还有其他选择,她也不会如此。
毕竟此时她已是再无他法可想。
“可是。”洛姬道,虽然她不喜欢更不信任琴姬,但让她与另外二人控制此处法阵,洛姬心中却是没有底,她怕失败,若是失败,喋血盟千年的夙愿便为化为泡影,她多年的努力也会付之于东流。
“此处法阵启动后便会自行运转,根本不需要你们操纵,你们唯一能做的便是补充此处法阵所需要的灵玉,仅此而已,就算我在此处,所能做的也不过如此,若是法阵真有什么变故,也只能让南宫夏五人齐心协力才可以解决的,。”
但想到南宫夏五人要齐心协力共克难关,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让以自己的命与灵相祭,琴姬却是感觉到此事几分荒谬。
“既然琴姑娘不愿留在此处,那我们也便不勉强,琴姑娘请便吧。”兢耀道,他见琴姬不想留在此处,他便不再多说什么,此时琴姬并未对阵法作出任何改变,那么他们只要按着门中典籍记载行事,应当不就会出错的。
可是他又怎会知道,那些门中典籍在很大程度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