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想用甜蜜当挡箭牌,知道我不会怎么她们,真狡猾啊!”岳瀚感叹,又似乎想到什么,断然道:“婉君,这主意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她们是不是也在!”他不待苏婉君回答,走到两床中间,双手使劲拍着两边床,大叫道:“出来,都给我滚出来!”
众人只见床单频繁掀起,一个接一个的女子钻了出来。邓莹、明芬、舒雅婷和朱茵全部现出身影。
文定乾五人和值班经理傻眼了,他们想不到事情会转变成这样。本来是他们来找人,怎么现在变成岳瀚找人,而且他还找出了这么多漂亮女生。
“好呀,你们可真厉害!好吗,七个人,这两张床你们也躲的下!你们行,你们真行!”岳瀚呵呵冷笑。
众女都或多或少带有一丝尴尬的羞意,岳瀚的话更是刺的她们抬不起头。值班经理和文定乾五人,怪怪的眼神,同样令人无所适从。
文定乾这次真的怀疑了,他亲眼看到七个人从床底下爬出来,不能不怀疑。这两张床能藏七个人已是夸张,文娉和东方小清自不会在里面。其他三人搜查的地方也没有收获。这房间那么小,真是没藏人的地方。他疑惑,明明看到东方小清进的这个房间,难道看错了,还是东方小清来了又走了?
他一路跟来后,并没有离开过,只是中间接电话分散了注意力。他想起来,就生气,孩子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刚才的电话里,东方明礼告诉他,东方小秀又跑了,她离开荥蓠村,没了踪影。
他们师兄弟三个的内家亲生子弟,到了第三代只有四人,二男二女。高威最乖,但是人不够聪明,承担不起家业;东方小清最聪明,而且文武全才,是最好的第三代掌门人,但和他及老二向来不咬弦,很多观点南辕北辙,他有点不放心。文娉和东方小秀是丫头,传不得家业,而且她俩到现在还像小孩,没长大。
文娉第一次逃走时,他没怎么想追,他想让她趁此机会想想,等她回心转意。他没想到,她过了几个月,仍死性不改,而且又逃走了。他不能容忍这权威的挑战。这一次东方小清不但出奇的没和他顶牛,还主动帮忙,他很是宽慰,可实在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打的另外心思,他可真生气。十几年了,他又一次出山。可惜这次的目标是自己的孙子。
东方小清怎么跑的呢,他真纳闷。这小子自小精明,老二都制不住他,这次看来是被他摆了一道。
值班经理可就感到比较好笑了,一对小情人呆屋里偷情也就罢了,一伙年轻人居然躲到床底下,去偷听他们的好事,还是女生!“现在的年轻人啊!”她心中感叹。
“行了,你们戏也看够了,屋子就这么大,你孙女也没地方躲,该走了吧。”岳瀚开始收网。
值班经理对文定乾道:“老先生,我看是您搞错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她的角度看来,事情已经很明显。文定乾来找孙女,岳瀚如他所愿,让他们进屋搜查。岳瀚的房间只有这么大,床下、橱里都找过,明显没有。何况,岳瀚和林凤儿,还正做不方便外人在场的“事”。结果只能是文定乾错了,他实在是该离开这里,免得她也跟着尴尬。
众女见岳瀚没有继续追究她们,“听房”的罪行,开始有心思关注别样的事情。她们感受到岳瀚和文定乾间冷战的意味。
“阿瀚,他们是谁啊,来这儿干什么?”明芬装傻道。
“这位老先生,认为我拐跑了他的孙女,这不,带人来搜呢!”岳瀚斜眼看着文定乾,调侃道。同样一个意思,他编造了一个比较过瘾,比较有听感的说法。
众女当然知道事情因果,她们止住笑意,不动声色。
明芬笑看岳瀚,道:“拐跑人家孙女?你别说,我还真信你敢去做,你说是不是,凤儿?”她后半句,却是对林凤儿说的,充满了调侃味道。
躲进床底,开门之前,众人的一个中心就是藏好文娉和东方小清,挡走来访者。现在情势虽是已方主动,但文定乾等人并没有走。危险没有百分之百消失,文娉和东方小清仍有暴露可能。他们的掩护还要继续,越是关键的时刻,越不能掉以轻心。一失足成千古恨,做事能万全一些,还是万全一点好。
“死小芬,说什么呢!怎么帮外人说话。”林凤儿从另一面反击。
“我帮外人说话?我帮外人说话了吗?”明芬故作诧异,道:“他本来就是那种人,我都是实话实说,我是老实人!”她最后又搬出了岳瀚的常用语。你不是常自称老实人,拿着这金字招牌,万能膏药,作理由,反驳别人,今儿,本姑娘也用一用。
岳瀚心中大汗,明芬的嘴还是那么利,处处往见不得光的地方扎。不过,她出来插科打诨也好。
众女之中,林凤儿先露面,和他演对手戏了,又有刚才乳罩暴露一幕,角色已经定位。甜蜜还小,顶多锦上添花,当配角或跑龙套的,甚至活道具。苏婉君性格和身份,决定外人面前,不会和他如此对话。舒雅婷只是这段时间开始熟悉,演戏开涮还有顾忌。邓莹性格内向,外人面前尤甚,这不是朝夕能改的。
算来算去,也只有明芬最适合站出来,她本来性格有些鲁莽,做事不计后果,又因为和岳瀚、邓莹、林凤儿莫明关系,常和岳瀚顶牛,此刻出来惹事,乃正当其时。
岳瀚看得出文定乾仍不死心,事实虽然摆在面前,但是成功人士对事物总有某种执着,尤其是未想过的失败。他仍不甘心就这样走掉,因此岳瀚明显直指的责问被打断后,他没有主动接上。
岳瀚心中万千念头,瞬间闪过,他冲明芬嚷道:“喂,事实上,我没有啊!”他一副极为冤枉的表情,两走摊开,摆弄四周,那表情动作,颇似电视上李保田饰演的刘罗锅,拿灌铅金条,骗和胖子的那出戏中,虚假的冤屈表情。
他道:“你看看,这屋,就这么大,唯一能躲人的地方,就这两张床,还都让你们占了,我怎么藏人,我能藏人吗,我藏那儿去啊!”
他又道:“还有,这个房间,他们都搜过了,根本就没有他孙女的影儿。不然,我还不知道你们几个居然躲在床底下。真是不学好!”
明芬急问道:“你说什么?我们是他们搜出来的,我说你怎么能发现我们呢!”
岳瀚拧着头道:“还老实人,不是外人来,我当然发现不了你们。”
明芬道:“你还说呢,真没出息,居然让别人随便进屋搜查,害我们白躲了半天。”她原先的话题干不过岳瀚,立刻调转枪口,转移视线。
岳瀚狂晕,何则她前面帮忙的话,全是为了最后一句。好嘛,你真行!
“那还是我的错了!”岳瀚异样的声音由低到提高,带起强烈的情绪。
明芬道:“那是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这么随随便便的,让人把家抄了,你还有理啊!”她苦口婆心的道:“我可是为你好,你别不知好人心。我们躲床底下,是我们不对。现在我说的是,你自己的错误。”
她打击完岳瀚,扭头看看文定乾,没好气的道:“喂,老头。”
众人狂晕。这次不只岳瀚,其他诸女,心中都在大喊:“你行,你真行!”
文定乾一阵错愕。他正思考、观察。岳瀚他们说了那么多话,至少一半的意思是说给他听的,他明白,他想观望观望,看看能否发现些东方小清留下的痕迹,或者能找到离去的踪迹。他觉得先前没有看错,只是这东方小清,不知何时悄悄溜了。
明芬无理的话,仿佛打了他个闷棍,这么多年,他头一次听到这种称呼,生气之余,更多的是诧异。不过,武人修炼出的良好心性,让他情绪没起多大波动。他身边的弟子可忍不住。
他们厉声斥问:“你刚才叫什么!”
“我爱叫什么叫什么,这是我们的房间,你们管不着。不爱听,可以走啊!又没人让你们留下来。”明芬强力的话如蹦豆子,一个接一个弹了出来。
她还有更多不好听的话没说呢,要不是看文娉面子,她岂能轻易如此。她对待敌人从不留情。中学时的那个和打赌爬杆的男生,她事后很是把他的“丰功伟绩”宣扬了一番。两人本来是暗中比试,她却把那男生窝囊的表现传遍学校,即使换来了一个大过处分,她也高兴莫名。她要让敌人一败涂地,好好出口气。她是优胜者,有权决定一切。
岳瀚有些看花眼,明芬方才还和他斗嘴,转眼已经和文定乾的人对上了。她角色转换的可真快!
黑衣青年指着岳瀚,对明芬道:“他允许了。”
明芬强势道:“他允许也不行,这房间,我们付了钱,就是私人地方。你们怎么能随便搜查。”
这理由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黑衣青年到真是无言以对。
“姐姐,你刚才那样说话,可是不礼貌的。”甜蜜突然插话,而且好像还是帮文定乾一边,她们道:“我看这个老爷爷,慈眉善目,不会是坏人。”
明芬讶然道:“不会是坏人?坏人可不会把坏字刻在脸上。”她又道:“你们两个也知道什么是慈眉善目?”
“当然知道,姐姐每天有教我们背成语的。慈眉善目,是形容人的容貌一副善良的样子。爷爷这个模样的,电视上演的都是好人。”
“没想到,今天跑龙套的,都跑出彩头了。”岳瀚暗讶:“这两个小丫头,真是会帮手。”文定乾的形象外貌的确很是不错,更重要的是他有股气质,那是正派人物常有的浩然之气,所谓心胸坦荡荡,自与心怀鬼胎之人不同。只是他心胸坦荡了,做的事情却未必正确合适。
众人没有想到甜蜜会如此说话。人说童言无忌,目前却是最好写照。
“那你们听过“道貌岸然”这个成语吗?”明芬恶毒的问甜蜜道。
准确的说,是恶毒的问给文定乾等人听。甜蜜拿慈眉善目形容文定乾,明芬偏偏反问她们道貌岸然,这不等于指着鼻子,说文定乾道貌岸然。
文定乾亦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人家在教育小孩子,他也不能怎样。
甜蜜道:“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明芬狡猾的道:“它用来形容人,神态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子。”
甜蜜道:“那老爷爷道貌岸然,不错啊!”
众女真的要苦忍笑意了。明芬居然利用天真的甜蜜,转而去骂文定乾。这“道貌岸然”解释本没有错,只是现代汉语中,它的意思主要用来反讽,讥刺人表面正派,似正人君子,背地是龌龊小人,它早已经沦落成贬义词。
“对,道貌岸然也不错。”明芬挑衅的看了文定乾等人一眼。
文定乾突然发觉,自他进屋,从没有占过据主动,所有行动一直被岳瀚牵着鼻子走,他有一种上套的感觉,这纯粹的第六感使他警醒。
他仿佛当明芬的冷嘲热讽不存在般,对岳瀚道:“小伙子,对不起啦,看来真的是我老花眼了。”他自嘲着向岳瀚道了谦,他既然拿的起也该放的下。至于明芬,不过是小姑娘耍性子,他都六七十的人了,能紧紧计较那个。
如此明芬不好再恶语相向,毕竟来人都是文娉的家里人,她又不能真的口无择言。
岳瀚看文定乾要撤退,马上变得热情,他道:“您看,事情说开了就好,我确实没见过您孙女,刚才您上门找人,我是莫名其妙,结果脾气不太好,刚才说话有什么不中听之处,还请包涵。”
老头再霸道,毕竟也是老人家,进屋搜查的理由又那么冠冕堂皇,岳瀚怎么也不能太过分,不留一点面子,出门在外圆滑一点好。何况,文定乾并没怎么难为他们。
岳瀚一副恭送的姿态,既然文定乾要走了,那还是快点送走为妙。
“小伙子,你这样说,我老人家可真是太惭愧了。这事儿都怪我没看清楚。”文定乾虽然口里如此说,但他望向岳瀚的眼神却不一般。
岳瀚明显感觉到,这个老家伙仍然认为东方小清来过他这里,他只是没有抓到而已。文定乾的眼神中,有赞赏,那是对击败自己的强者产生的一丝必然的表现;有挑战,这次是你赢了,以后我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有了解,你不必承认,也不比否认,反正我知道,东方小清肯定来过你这儿,他怎么跑的我不清楚,但你绝对脱不了干系,这事你知我知。
岳瀚无所谓,反正你抓不到我的痛脚,能把我怎么样。他面上仍一副毫无所知的模样,道:“那里,您也是心急找自己的孙女,爱女心切,人之常情,我是从外地来的,这儿人生地不熟,想帮您也帮不上手,倒是害您在我这儿耽误了不少时间。”
两人虚套的交换了没营养的对话和暗语,岳瀚又把门锁上。送走文定乾等人,众人再也止不住,狂笑半天。
“你们可真有演戏天分啊!”东方小清感叹。他和文娉从床底爬了出来。他们虽然看不到,但一切都听的清清楚楚,岳瀚众人的插科打诨,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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