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不通。
眼前的齐誉已经开干起来,有条不紊,有模有样,他做着切菜的动作,优雅的动作像是做艺术一样养眼,配上他的气质,十分的迷人。叶蔚蓝一时看的怔楞,眼睛都不眨一下。17904977
齐誉不像叶蔚蓝那样直接在案板上切洋葱,而是接了盆水,将洋葱放在水里面切,全然没有叶蔚蓝那副便流泪边切菜的狼狈模样,反而十分享受的样子。等切完菜,他只用了只菜篓子放在水池里,端起盆子一倒就好了。
叶蔚蓝恍然大悟,脑海中浮现夏瑾好像也是这么做的,她瞄着齐誉,这男人将夏瑾的小窍门学了遍,怪不得这么的瞧不起她。她鼻子里冷哼:“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莫安泽也是富有兴味地看着他,齐誉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手?他都不知道这个兄弟也能下得了厨房了。
齐誉已经在煎牛排,平底锅里“滋滋”作响,黄油或者牛肉香气溢出来,十分的引人垂涎。他斜眼看了眼叶蔚蓝一副渴知的表情,脸上露出些得意:“夏瑾在南城做煲汤店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跟她打下手了。”他扫了眼平底锅里肉的成色,侧开身体,从容自得切起其它配菜,脸上露出一副居家男人做饭时的温柔表情,看的叶蔚蓝直皱鼻子。而莫安泽抽出手挠挠下巴,他也时常去夏瑾那儿打下手,怎么没学到?
☆、第一百二十章 SUNNY
一句话解开叶蔚蓝的疑惑,也解开莫安泽的疑惑。同一句话听在两个人的耳朵里也能产生相同的效应。
对于在意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被那个人影响,因为在意,所以会潜意识得将她的细节都记下,因为想念,所以会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回复那种画面,就好像背书那样,会将某个词的位置、某张图片的内容都记下来。
莫安泽也曾给夏瑾打下手,但他并未有真正融入进去,只是尽着朋友的义务帮帮忙而已,而齐誉,是放了真心进去,所以他能从一个厨房门外汉进化成一个通晓厨房事务的优质好男人。
看着齐誉认真做料理的样子,莫安泽莫名想起沈逸珲来。没了夏瑾的日子,沈逸珲成了晚晚归家的好好男人,除了出差的日子,就连他的璀璨都很少去了,洁身自好不说,还每天给自己整出个三菜一汤来。变了变了,三剑客里面,两个人都有如此大的变化,实在是叫他孤单的很……
莫安泽跟叶蔚蓝对视一眼,沉默了。
当齐誉将三盘色香味俱全的牛排端上桌子时,叶蔚蓝不得不佩服地竖了下拇指。切着盘子里的肉时,叶蔚蓝好奇:“夏瑾只做中餐,你上哪儿学的西餐?”
齐誉递给她一个“你笨”的眼神:“关于厨艺领域的事情,跟你这样毫无天赋厨艺的人是没有共同语言的,要说怎么学会还真的会让你很难理解。世界上不需要语言沟通也能交流的是什么呢?美食、画、音乐。关于吃的方面,不分国界,只要入了门道,有心,人够聪明,什么都不是问题。”
他不忘夸奖自己一番,听得叶蔚蓝将嘴里的肉狠狠咀嚼。本来她亲自下厨主意目的是想他犒劳一下的,抚养案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峰回路转,她很感激,但嘴上又说不出,刚好莫安泽来法国,她也就借着机会适当表达一下,没想到反而让齐誉奚落,怎不叫她气的磨牙。
她还记得那时候在桃源居,齐誉讽刺她不会做饭的话,刚要秀一下就落得这么郁闷的下场,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进厨房!
莫安泽在桌子底下踢了齐誉一眼,冲他使眼色,齐誉望去,只见叶蔚蓝脸黑的跟她自己做的牛排一样,正跟牛排较劲,死命切肉发泄,他闷笑着给叶蔚蓝台阶下:“啊,抱歉,我牛排煎得有点老了,看样子厨艺还没有完全到家。”1d7Xe。
叶蔚蓝这才缓下脸,撅了嘴说:“就是,还在这儿显摆什么。你等着瞧,我迟早能做出让你大吃一惊的牛排来。”一个女人被男人讽刺厨艺问题,内心强大如叶蔚蓝也会受到挫伤,而且,其实牛肉有韧劲不是齐誉的水平问题,而是她买的是菲力牛排,齐誉做的真的是堪比五星级酒店的水准了。她心里偷笑了下,这个男人嘴还没算毒到家。
齐誉点了点头:“嗯,好,我等你赶上。”心里补上一句,希望你没有烧了厨房。
三个人先倒了红酒庆祝一番,说话间,齐誉跟叶蔚蓝讨论起案情,莫安泽听见陶桑妮这个名字,觉得莫名的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安泽,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叶蔚蓝眼瞟见莫安泽的心不在焉,出声问道。
“陶桑妮,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有听过。”莫安泽如实回答,他眼睛不自觉得天花板看,陷入沉思状,默念陶桑妮陶桑妮陶桑妮……
“该不会是你跟你以前交往过的众多女朋友之一?”齐誉见着他的认真劲儿,出声调侃他。莫安泽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据说从幼儿园起就特招女孩子喜欢,有个把记不清的女朋友正常的很。
“也许桑妮曾今是他的病人呢?”叶蔚蓝下意识排斥齐誉的那种念头。
“别闹,让我想想。”莫安泽扫了两人一眼,这次的神情是真的十分的认真,好像在思考一个重大的手术方案一样。齐誉跟叶蔚蓝看他的神情,脸色一变,都紧紧揪着他,不是女朋友不是病人,难道还要其他可能性?
脑中一直回闪着这个名字,偏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莫安泽郁闷地放弃了,一顿晚餐吃得虎头蛇尾。
半夜时分,深睡的莫安泽忽然额头发汗,睡梦中眉头都皱了起来,蓦地睁眼,他想起陶桑妮是谁了!
古董老宅在深夜里本就显得有点恐怖,此时忽然响起“咚咚咚咚”的敲门声的时候,更显得恐怖。
齐誉跟叶蔚蓝睁着迷糊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半夜扰人清梦的男人,叶蔚蓝甚至都些后悔留下他来过夜。不料莫安泽张嘴一句话,立刻将两人的全副心思都吸引了过去,瞌睡虫也没了。
“我记起陶桑妮是谁了!”
“谁?”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二叔‘曾经’以为的私生女。”一句话将齐誉跟叶蔚蓝震在当场。
“你二叔的私生女?”齐誉重复了一遍,跟叶蔚蓝对视了一眼,“陶桑妮是私生女?”
叶蔚蓝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桑妮是孤儿院出来的。”
三人齐聚书房。叶蔚蓝依旧坐在被齐誉坐坏掉的靠椅上,两人都紧紧盯着莫安泽等他给出一个完整的故事脉络。
莫安泽缓缓说出事情的经过,何为私生女,何为曾经,在一番长话短说中结束。
莫家在南城是个排的上号的大家族,在医学领域独树一帜。莫安泽的父亲莫泰柏是莫家的长子,个性沉稳,所以莫家老爷子将发家的“瑞安医院”传给了长子。事实证明老爷子的眼光很好,这个儿子十分有出息,不但得到了医学博士的学位,还在大学医学院做教授。而那家医院在他的管理下,成为了南城最顶尖的私立医院。
莫安泽的二叔莫泰松继承了家族刚起步的医药公司。他年轻的时候定性不稳,风流不羁,整个一个纨绔子弟,到处惹事,令老爷子十分的头疼。在莫老爷子的逼迫下他娶了他的二婶何咏莲,也就是七十年代的强强联合。而莫泰松当时已经有一个十分相爱的女人,无奈,那个女人最后只能远走他乡。
可是当她离开莫泰松的时候已经怀了身孕,莫泰松为了这件事情,几乎跟家里闹翻。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一怒之下,自己出来创业,靠在自己的人脉开了璀璨夜店,也就是现在莫安泽经营的那家。
莫安泽的某些个性跟他二叔有些相似,都是不喜欢被拘束,喜欢自由自在,这一点深得莫泰松的喜欢,故而当莫泰松在莫安泽从美国回来时,将璀璨当毕业礼物送给了他。
莫泰松在当年为了找那个女人,花了很多时间,却是遍寻无果。毕竟在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寻人那么方便,尤其那个女人成了别人口中的小三。莫泰松为了保护她的名声,更是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找。
后来莫老爷子去世,莫泰松回了家。可是他依然没有放弃寻找,一年一年找下来,终于在几年前得知他记挂在心里的那个女人早已经死了,难产而死的,而他的孩子活了下来,是个女孩。生下来母亲就去世,父亲不详的孩子自然是被医院送到了福利院。
“那个女人姓什么?”叶蔚蓝听着,神情十分的严肃紧张,扶在椅子把手上的手指不住得摩挲着。原本光滑的扶手因着齐誉蹩脚的手艺,那里有了一道蜈蚣一样丑陋的痕迹,手指摸在那里十分的毛躁,但一段时间下来,叶蔚蓝已经习惯了那种感觉,一有心事就会摸那里的奥凸不平,好像那烦心的事情就是那扶手上的疙疙瘩瘩,下意识得想要抹平。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想听着莫安泽亲口说出来。
“陶,她姓陶。我二叔调查的时候,已经查过陶桑妮的资料。因为那个年代的医院也好,福利院也罢资料都不全,但是从那些退休了的老人口中得知,陶桑妮的确是差不多在那个时候出生,也是从医院送过来的孩子。”
“所以当时你的二叔认定陶桑妮就是他的私生女?”齐誉皱着眉头,他是律师,对于证据的严谨性要求很高。仅仅凭着几个老年人的话,还有一些资料不齐全的资料,怎么就能这么判定?
“我二叔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认定下来,怎么说也是活了一把年纪的人。”莫安泽摇摇头接着说;“不过我二婶跟我表弟急了。要是我二叔将陶桑妮接回莫家,那么将来他们要分得的财产就会少了,以我二叔的脾气,没准什么都不会留给他们,毕竟我二叔能将一手创办的璀璨送给我,要他真一分钱不留给他们,也不是没可能。我二婶这个人,气量及其狭小,跟我二叔斗了一辈子,怎么可能让他将外面女人生的孩子接进莫家,尤其是她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我二叔的爱。”
叶蔚蓝手上忽然一个刺痛,“嘶”了一声,她伸过手指看了下,纤长红润的手指上已然冒出了血珠,但她只是甩了下手,心头突突跳得厉害,眼珠子转动得厉害。17905180
今天听莫安泽这番话,她隐约知道了是谁害死了陶桑妮。莫家在南城有头有脸,自是知道冥夜在南城的势力。那时她跟陶桑妮在法国,所以他们忌惮着她背后的势力不敢对桑妮下手,于是在得知她回国后就迫不及待下手了。
齐誉看到叶蔚蓝的手指受伤,眉头蹙了下,大脑直接下达了指令,他一把抓起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正在想事情的叶蔚蓝忽觉手指湿润温暖,一愣,却见齐誉正认真看着她的手,她脸上一红,手往内抽了抽,想要挣脱齐誉。
“别动。”齐誉闷声下了命令,“我看看有没有刺留在肉里面。”
“不……不用了……”叶蔚蓝脸颊绯红,声如文呐,瞟了一眼莫安泽。那边看戏的莫安泽眼睛都眯了起来,一脸的坏笑。
齐誉回过神来,忙松了她的手,咳了下道:“以后还是别坐这张椅子了,容易发生意外。”
叶蔚蓝皱皱鼻子呐呐道:“还不是你弄坏的,修得还跟狗啃的一样……”
莫安泽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刚才那一幕无论如何都没有人相信他们只是假情侣。这两个人心中的天平也许并不是那么平衡。他暧昧地看着两人道:“孤男寡女共处这么长时间,你们两个真没发生什么事情?”
叶蔚蓝听见莫安泽的调侃下意识手指摸上了唇瓣摇摇头:“什么,没有啊……”但是她的脸更加红了,白希的脸涨得像是熟透的苹果,因为她想到了在这张椅子上发生的事情,想到了……那个意外的吻。
齐誉盯着她的红唇,想到的是跟她一样的事情,耳根子微微泛起红来。
“还说没有,没有脸红什么?”莫安泽手指在两人之间点来点去,一副十分明了的样子。
“说了没有就没有,烦不烦人。”叶蔚蓝忽然挺直了腰说得脸红脖子粗,却是越急越此地无银三百两。
齐誉没有被莫安泽绕进去,他冷静下来将话题引到了正题:“那么,那年陶桑妮突然遇到了车祸可以肯定不是意外,而是有意为之。”他的脸色变得十分沉重,盯着莫安泽。他跟叶蔚蓝想到了一处。
“你是说是我二婶跟表弟派人到法国安排了那场意外,以阻止我二叔的认亲?”莫安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莫家世代行医,只做救人之事,从不罔顾人命,他的二婶跟表弟,他们,他们怎么可以,不会的,他们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愚蠢,买凶杀人是要受刑的……
这次换了他的脸色大变,虽然不是感情深厚,但毕竟是一家子人,要说他的亲人成了杀人凶手,怎不叫他震惊,更过分的是,陶桑妮是无辜的!
“莫安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