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的脸沉了沉,盯她他不发一语。叶蔚蓝被他盯着怪怪地,冲他瞪了瞪眼睛:“看什么看。”
她速度极快得爬了起来,低头拍着身上的雪,不料齐誉忽然走了过来,推了她一把,叶蔚蓝重新跌倒在雪地里。这下子把她激怒了,她弹跳而起,像是只母老虎一般冲过去,齐誉等着她发怒,两个都是练过的人,很快厮打在了一起,平整的雪地狼藉起来。
终于两个人打累了,双双喘着气躺在雪地上看着蔚蓝天空。打架果然是发泄的一个好途径,两人转过头,彼此对看着,闷笑起来。由于衣服穿得厚重,两人身上倒是没什么伤,伤痕全落在了脸上。齐誉嘴角破了,脸上被叶蔚蓝的指尖刮出了道红痕,而叶蔚蓝也没占到便宜,波浪卷的头发此时凌乱不已,稻草窝一样,嘴角也隐隐有血迹。
“喂,我们两个伤心人难得在异国他乡遇上,也算是缘分,今天不如放下成见,一起过个圣诞节怎么样?”
齐誉起身坐起,斜着头看向叶蔚蓝,他伸出手递向她:“成交。”
在齐、叶之后来看雪景的人走到那一地狼藉的地方,看着翻起的雪,摇摇头:“哎,这么漂亮的雪景就被打架的狗给破坏了……”
☆、第八十七章 一日情人
叶蔚蓝跟齐誉两人接下来的时间相处还算融洽,品尝小镇上有名的餐馆美食,欣赏景色,在悠闲的咖啡厅里喝上一杯等等这些平时两人都不大有时间静静享受的活动此次都过了把瘾。爱睍莼璩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是对情侣?”
在一家十分有情调的餐厅里,叶蔚蓝在等待上餐的时间里托着下巴看着邻桌渐渐坐满了人她问上齐誉。人们似乎不愿意这么美好的节日就这么过去了,圣诞节的气氛在傍晚浓烈起来。
齐誉正侧着头透过玻璃窗看餐馆外面,马路上的雪已经被铲雪车铲到了路的两侧,路灯点起,长长一路过去,直到尽头,像是漆黑的天际荡起一条橙色的天桥。这儿的夜间似乎比白天还热闹,路上行人渐多,大部分都是成双成对。
他回头看着她,毫不留情道:“你想的美。”
叶蔚蓝翻了个白眼:“真是不懂情趣,嘁,你以为我看的上你?”轻啜一口开胃酒,叶蔚蓝冲相貌英俊的餐厅侍应抛了个媚眼。那侍应碧眼金发,令她想起了约瑟。乔,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自他上次离开,她已经许久未见到他。
想到这里,叶蔚蓝静默了下来。回头想想,她跟约瑟。乔之间就好像她跟季淳风那样,一个始终追在另一个人的身后,一年两年,两年三年……可终有疲倦的那么一天。约瑟终于对她说累了,不愿再等下去,而她也终于对季淳风说累了,要离开……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终止对季淳风的追逐,原来要放下也不是那么的难。
她忽然抿唇笑笑,带着释然,笑得风淡云轻。叶蔚蓝,你的人生还很长很长,人生的景点不一定非要是季淳风,不是么?
齐誉看着她难得安静下来,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又有点落寞,看着怪惹人疼惜的。她小块小块切着盘子中的鱼排,安静时候的她看上去端庄典雅又带着丝妩媚,是个吸引人的尤物,怪不得能闹那么多的绯闻。
他曾经对这种类型的女人不抗拒,可是自从对夏瑾重新认识后,再美再媚的女人在他眼中都成了浮云。他不知道叶蔚蓝为何会突然展现出这样的一面,难道是为了勾/引他?
齐誉眉头皱了皱,轻咳了声,桌子下的脚轻轻踢了叶蔚蓝一下道:“喂,不要摆出这幅样子,做作。”
闻言,暂时的休战状态立刻被打破,叶蔚蓝的眼眸里喷出火焰:“你废什么话,我这是本性,碍着你什么了?没品男。”
叶蔚蓝就是有本事令再有风度的男人都能跟她斗嘴。浪漫的法国餐厅里,一边是精美的餐点、幽幽的烛光、典雅的气氛,一边是极不相称的唇枪舌剑,引得邻桌微微侧目。而此刻他桌下也进行着你来我往,这时有位长相颇为绅士的男人端着酒杯走到叶蔚蓝面前,两人立刻停止了暗中的争斗,不约而同看向那位男子,只听那男人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可否请你喝杯酒?”
叶蔚蓝得意得看向齐誉,用着流利的法语跟男人对答。齐誉对法语算是精通,对他们的交流听得很是清楚。大意就是那个男人因为商务原因在这个小镇路过,于是顺道在这儿过圣诞节,见到叶蔚蓝对她一见倾心,想跟她约会。而叶蔚蓝回答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刚才是两人有些争吵,礼貌地拒绝了那个男人。
在那男人带着遗憾笑容离开后,齐誉调侃道:“我可不是你男友,你大可跟了过去。”
叶蔚蓝瞟了他一眼:“只是借用一下,放心,我会付给你演员费的。”
齐誉勾勾唇,不予置否。
有了那段小插曲,两人又暂时恢复了停战状态,等用餐完毕后,两人步出餐馆,叶蔚蓝侧头摆摆手,对着齐誉道:“再见了,一日情侣。”齐誉耸耸肩,先行跨步,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只当这一日是寂寞的两人互找的安慰。
此时,街头酒吧已经十分热闹,时常能听见从酒吧里传出来的喧闹声。酒足饭饱,走在街头的齐誉心头又回归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令他窒闷。闹过之后一个人反而更显寂寞。忽然他的脚步骤停,然后果断转身走了上去。
叶蔚蓝嘴里哼着小调,漫步走在路灯下,酒吧里有欢声笑语,她似乎被感染了,驻足侧头看着酒吧门口的霓虹灯闪烁,里面传出的喧闹声甚至将酒吧外面大大的啤酒杯广告牌上的积雪震落。
看着看着,忽然她的心头涌上了寂寞,脸上笑容渐淡,夏瑾跟大哥在做什么呢?今晚没有她陪在夏瑾身边,冥夜那些老顽固有没有为难她?这个圣诞节她第一次没有回去参加,他们有没有想她?还有,这个时候的季淳风跟那个绕指柔在干什么呢?他有没有那么一些些的想念她?
鼻头涌上酸涩,眼睛也泛起酸意,怎么办呢?她抬眸看看漆黑的天空,黑沉沉的,没有半点儿亮光,像是又要下雪的样子,她一直仰望着,将眼睛里涌出的液体回逼到眼眶里。
忽然,一片雪花落入了她的眼睛,冰凉冰凉,却是将她发热的眼眶冻了一下,叶蔚蓝低下头,融化的雪花在眼里融化,溢出眼眶。她一边擦眼,正要往前继续走,手臂却被人猛得拽住,一个回转,叶蔚蓝眼睛瞪大,因为拽住她的人正是本已经跟她分道扬镳的齐誉。
齐誉看着叶蔚蓝红了眼睛,眼眶周围还有着湿意,愣了一下,哭了?女强人叶蔚蓝也有伤心的一天?方才她在餐厅就怪怪的,怪令人不舒服的。
“这么舍不得离开我?才一天就被我迷上了?”他难得好心情起来,逗弄起叶蔚蓝。
叶蔚蓝白了他一眼数落道:“你是不是太自恋了,我只是太冷了,刚才有雪落在我的眼睛里,不是哭,没眼力见儿的,去。”17857282
齐誉丝毫不信:“这么凑巧雪花就落在你眼睛了?”他彻底贯行了叶蔚蓝的那句“没眼力见儿的”,仔仔细细看着叶蔚蓝的眼睛,开始研究蛛丝马迹。
“你爱信不信。”叶蔚蓝不跟他纠缠这话题,瞥了眼看别处,“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找我来了?”
齐誉将叶蔚蓝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道:“长夜漫漫,在这异国他乡无人作陪怪凄惨了,我不忍心你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冻死在街头,特来陪陪你。”他的眼中带着不怀好意。
叶蔚蓝皱皱鼻子,啐他一口:“呸,想学坏人还嫩了些。”也不看看她叶蔚蓝是什么出身,她一手勾上齐誉肩膀,下巴冲酒吧处点点:“进去喝一杯怎么样?”
“正是此意。”两人一拍即合,随即勾肩搭背向酒吧走去。所以说,两个同是失恋的人很容易结成联盟,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酒吧里气氛正high,热情的拉丁音乐掀起热场,叶蔚蓝巾帼不让须眉,跟里面的人拼起了酒。因为是节日期间,很多酒吧趁此都搞活动,这间酒吧里,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喝完十大杯的啤酒就能赢得免单。
最后一杯酒下肚,叶蔚蓝打了个酒嗝,赢得全场的胜利,欢呼声爆响,叶蔚蓝正热情飞吻答谢。齐誉抚额看向那样疯癫的叶蔚蓝,深深觉得人不可貌相。
人群中,叶蔚蓝走向齐誉,在他的身边坐下:“怎么,被我的酒量惊呆了吧。”她托着头侧坐,脸上酡红,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移到齐誉面前。
齐誉失笑摇摇头,举杯畅饮。
“冥夜的人都能喝,我小时候就常常跟弟兄们一起喝,后来进来娱乐圈,应酬喝酒自然不在话下。”常年在男人堆里打诨,叶蔚蓝的身上除了有女人的性感柔媚外,还有着男人的豪迈洒脱。
齐誉点点头表示明白,忽而正色问她:“你为什么会在法国,以前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在国内跟你的那帮兄弟过节吗?”她脸上时而露出的落寞他不是没有看见。
叶蔚蓝眼眸闪了闪,脸上表情淡了些,她顾左右而言它:“哈,还说你对我没意思,连我这个都知道。”她灌了一大口酒,笑睨着齐誉。
齐誉自动过滤了她那句话,抓了个花生米丢入嘴里,只说了个名字:“宋诗菲。”
叶蔚蓝了然,她跟宋诗菲上哪儿都能斗起来,齐誉是宋诗菲的好友,知道宋诗菲的动向,那么自然也会连带的了解一下她。
她很好奇齐誉他们是怎么跟宋诗菲那样的女人能做朋友的,看他的做派,应该是满正气的,故而她问:“为什么你们能跟她做好朋友?不觉得她很假吗?”
叶蔚蓝的话问的很直接,齐誉皱了皱眉,以前宋诗菲是什么样的人他倒是没什么感觉,从认识以来就当邻家妹妹那么照顾,加上那时候她跟沈逸珲的关系,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现在……对于这个女人,他在心中的界定就是没有她的作乱,就没有他对夏瑾的后来产生的情愫变化,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苦恼。想起夏瑾,他的胸口又窒闷起来。
齐誉猛得灌了一大口啤酒,压下心中的酸涩,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回问道:“那你为什么老是跟她作对,她也没得罪你,要说假,现在哪个人能保证说她活的真实?”
叶蔚蓝撇撇嘴,这真是个不好的话题,他是宋诗菲的朋友,总是会维护她的,她敷衍道:“性格不合,磁场不对,总成了吧。”啤酒杯重重往桌面上一磕,她起身加入那些跳舞的人中去。
印第安人的土风舞简单热情,感染人的情绪,令许多素不相识的人加入进去,玩的很尽兴,叶蔚蓝绕了一个圈下来,跑过来拉着齐誉加入,两个人喝喝酒跳跳舞,不觉大半夜已经过去……
当叶蔚蓝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透过蓝色玻璃格子,将人的脸都照的蓝蓝绿绿,忽然,她眼睛瞪得老大,那张被窗户玻璃映射的蓝蓝绿绿的脸是齐誉的!
她记得两个人最后分别时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会儿看情形,两人非但没有各回各家,反倒是相亲相爱抱团睡了!
“砰”一下从床上弹跳而起,她抓着衣服领子,将自己从上打下检查了一番,希望昨晚不是趁着酒醉顺便来了个一夜/情。在确定她节操还在,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后,她松了口气,盘腿气定神闲研究起齐誉的睡姿来。
正面平躺的睡姿,双手放于腹部,嗯,这样的人性格安静、保守,而且特别自律,对自身要求比较高。她点点头,啧啧称奇,暗忖是不是做律师的都这样,季淳风也是这般的睡相,一丝不苟。想着想着,叶蔚蓝心中又是一阵闷痛,现在躺在他身边的人肯定是那个绕指柔了吧。
齐誉本睡得正舒服,忽觉旁边有人动来动去,等他眯开眼,就见叶蔚蓝盘腿坐在他身旁,像尊大佛一样看着他。头痛感袭来,他暗道昨夜不该喝太多酒的。对于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大清早出现在他的床上,他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叶蔚蓝不愧是叶蔚蓝,对于这样的状况没有呼天抢地,而是镇定自如,只听她说:“喂,昨儿个的印象还有没有?”
齐誉双手枕在脑后:“你舍不得跟我分开,哭着喊着拉着我不肯松手。”
事实的真相是昨夜两人都喝多了,尤其是叶蔚蓝,他隐约觉得这个倔强的女人心里不痛快,而心里不痛快的人往往是脸上和乐,借酒消愁。两个人玩到凌晨酒吧打烊才分手离开,叶蔚蓝不胜酒力,走了没几步就扶着电线杆呕吐不止。他看在一日朋友的面上折返回来看她,却见她泪流满面,咒骂着“季淳风你这个混蛋。”然后便扑倒在他的怀里不省人事。1cvug。
叶蔚蓝斜眼看他,这样的鬼话她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
终于齐誉正了色:“好吧,事实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