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武羊便已经从一师调了出来,被王思锐任命为新组建的第二十八师师长,班底是两个团的一师老部队,而目前全军上下除了一师仍然保持着两万三千人的编制以外,其他所有的师的编制都在一万八千人。
军部内,看着第三军的组成,武羊稍稍的有些无奈,在几个月之前,他们还属于不同的地区,但是现在,这些来自各个地方的部队,却被组变成了一支部队。
来自盛京第二军的第二十二师,第二十七师,来自直隶地区的第三十师、三十二师和三十九师,另外还有武羊的第二十八师。
来自三个不同地区的六个师部队,如今被强行揉捏成一个第三军,武羊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而武羊如今也是凭借着自己在汉军中的资历,才强压着下面的这些师长。当然,这些师长在武羊面前也不敢造次,毕竟五个师长里有两个都是之前武羊的手下,还有一个虽然不是武羊的手下,但却是王树起的手下,另外两个则是后来提拔上来的。
可以说,目前第三军的处境是很危险的。
在没有开战之前,武羊还能够凭着资历去指挥他们,甚至在开战前期,武羊也并不会存在任何的指挥难题,可一旦战事不利,或者武羊的指挥出现了问题,那么后果将会是无法接受的,更是汉军所承担不起的。
武羊的二十八师为什么会出现在阳泉?而武羊又为什么会成为第三军的军长?
武羊自己心里面很清楚原因,王思锐是希望通过这次的战争,继续稳定武羊在军中的地位。
很明显,一个王树起是无法支撑起王思锐在汉军中的声望的,虽然没有人想过要叛变,可是末雨绸缪,王思锐必须尽快的让自己的心腹成长起来。
这就是王思锐的目的,也是武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诸位,这次我十万大军进军山西,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而我军又兵强马壮,兵锋正盛。反观对面的清军,甚至很多人手中连一支步枪也都没有。对付这样的敌人,对于我们来说,可谓是手到擒来。
诸位都是靠着功勋才走到的今天这个地位,所以,我要提醒一下诸位,大军开拔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松警惕。
当年的八国联军,就像是现在的我军,而对面弱小的清军,则是像及了我们当年的模样,我不希望看到当年的那一幕反过来发生在我们身上。
而山西大山连绵,地势极为险要,必要的时候,我希望诸位宁肯将进军的速度慢下来,也绝对不要去拿士兵的生命铺路。
现在我们汉军虽然早已不是当年的汉军,我们很强大,也有自傲的资本。可我还是要劝告诸位一句,现在的汉军,根本就损失不起,我们比谁都害怕损失。”武羊语重心长的讲道。
而从武羊的话语中,五个师长也听出了武羊那谨慎的态度,虽然有些人有些不以为意,但汉军严格的军事制度,又让他们不敢反抗,甚至是不能违抗上级的命令。
所以,只要武羊开口说出了这句话,那么不管他们自己是怎么想的,之后都必须要按照武羊的指挥去推进。
否则的话,一旦武羊上报他们没有按照统一部署行事,那么即便是立了大功,回去也是要被降级处罚的。
以前他们还很不理解,可是当他们当了一段时间的师长之后,这才终于体会到了这条军规的好处。
最直接的效果,便体现在了指挥官的指令可以被完全的执行下去,所以,也没有人会去违抗武羊的命令。
要是他们起了个不好的开头,后面万一他们的部队也违抗了他们的命令,又该怎么办?
所以,从一开始,汉军为所有将士灌输的思想便是军令如山,令行禁止。
“命令!”
‘啪!’
随着命令二字从武羊的口中说出,五名师长立即立正,挺直了身板,等待着武羊最新的指令。
“命令二十二师,由路家村西进,部队抵达青龙镇之后立即控制那里,等待命令。”
“二十三师沿昔阳、和顺一线,进攻辽阳县,之后继续南下,进攻长治,晋城,阳城。”
“三十、三十二师,进攻榆次,尔后途径祁县,平遥,介休,你们最终的目的地是这里,黄河,什么时候见到了黄河,什么时候就算是完成任务。”
“三十九师随我二十八师一道进攻太原,之后向西,占领吕梁。”武羊一口气将自己的命令说了出来。
而看着几位师长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太满意的感觉,事实上不仅仅只是五个师长不满意,就连武羊自己都不满意。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将一个师部署在邯郸,这样一路向西便能够少走几百里的山路。同样的,也可以部署另外一个师沿黄河西进,直扑运城,这样他们就更加不用去走山路了。
可是武羊又有什么办法?部队从阳泉和路家村出发,这个是王思锐定的位置,而理由也让人无法拒绝,就是俩字,练兵!
“我知道这样的安排会让你们很费力,走山路哪有走平原省力呢?我也想从四面八方一起攻入山西,而不是十万军队挤在这里。你们虽然贵为师长,但是这一路上,还有很多是值得你们学习的。
另外统帅还给我们布置了一个任务,从明天部队开拔开始,团级以上军官每天必须写一篇当天的行军记录,可以是心得,也可以是正常的记录。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所有师长的行军记录统帅都要亲自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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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就让我当第一个吧!
“什么?还要写行军记录?”二十二师师长任水狠狠的皱起了眉头,显然,行军记录这玩意儿对于任水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军长,必须要写嘛?到时候这一打起仗来,光是部队这边就有操不完的心,哪还有心思去写这些记录啊?”三十二师师长李崇义附和道。
“必须要写,而且必须要精确到小时,你们所下达的每一个命令,部队是否彻底的执行,这些都要写进去。不仅仅只是你们,回去以后,你们手下的旅长,团长,也要写,他们的记录等到战后由军部统一审查。”武羊细细的说道。
行军记录,看似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但是却让这些高级将领们头疼不已。
至于原因,这个不用他们说,武羊也知道这群人为什么会不想写这个记录。
虽说经过王思锐的强化,部队所有的军官都必须要识字,而文化程度,目前也一定程度的影响到了军官的提拔考核。
如果是两年前,一名班长不认识字还能照样被提拔成为排长,甚至是连长。
可是现在就不行了,士兵想要成为班长,就必须要认识五十个字,当然,这些字并不是随便认识的,大多是以经常出现的命令字眼为基础。
而一名班长想要成为排长,就至少需要认识两百个字,并且熟练的默写出来。
排长升连长,至少需要认识五百个字。到了营长这一级,则需要认识八百个字,团长至少一千字。
再往上就基本上没什么要求了,毕竟常用的汉字都还没有一千个,到了团长这一级,一般只要不是什么生僻字基本就都认识。
这些师长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也愣是被逼着学会了不少的字,至少一千个还是没问题的,并且也能够独立的写信。
可是让这帮大老粗们去写行军记录,那就有些太为难人了。
要知道行军记录可是不能乱写的,有很多东西你必须要记录清楚,大多数时候,他们见到了以后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可却不知道该怎么给记录下来。
很显然,武羊也考虑到了这帮师长们的现实难题,虽说王思锐的命令是死的,但人却是活的,接下来就要上战场了,武羊也并不认为他们会有时间去写这些东西。
“我也体谅你们的难处,不过呢,统领交代下来的任务,我们必须要不打折扣的去完成,我允许你们身边的参谋代替你们去写这份记录,但是每一天的记录,你们必须要亲自过目,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后面签字,代表这份记录是你们认可的,日后一旦出现什么问题,统领大人也只会找你们的麻烦。”武羊继续说道。
“呼!这还差不多。”二十三师师长曹阳猛的松了口气,让身边的参谋帮忙代写,这个还是没有问题的,大不了抽调一个参谋跟在自己身边,随时记录命令,然后在整理出来,自己只需要抽几分钟的时间看一遍签字就可以了。
而且那些参谋大多数都是有一些文化的,好歹也上过军校不是?虽然大多数都是速成的,可在他们这帮大老粗面前,那也是个文化人。
“好了,废话就不要多说了,下面请我们的向导黎先生为我们讲解一些注意事项。”武羊没有理会下面人的话,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一直站在后方角落里的那位中年男子身上。
众人显然是早就注意到了躲在角落里的那个家伙,只不过这里是军部,对方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那么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加上刚一开始武羊就分配了任务,这让他们也没有时间去打听那个家伙的身份。
不过当武羊说出这位黎先生竟然是他们的向导的时候,一群人的脸上显然的有些惊讶,眼神中更是带着一丝不信任。
“呵呵,诸位将军好!在下黎成九,是大清银行乔致庸乔老爷的商队掌柜,主要负责山西境内货物的调运事宜。”黎成九看出了众人对自己的不信任,但依旧笑呵呵的自我介绍道,要说对山西路况的掌握情况,他黎成九敢说第二,那就没人敢说第一。
紧接着,黎成九继续说道:“鄙人手下有百余位各地向导,按照先前武将军的排兵部署,在下会将这百余位向导共分为五路,每一路负责为一位将军引路。乔家是商人,所以在下手下的向导对山西境内的官道大路还算是比较熟悉,为大军指引方向倒是不成问题,而对于一些林荫小道,这个鄙人就无法保证了。
另外,鄙人需要提醒诸位将军一点,若是夜间行军,最好按照向导的指引行走,尽可能的走在大路上,而山西境内大山连绵,若是走错了路,影响了诸位将军的计划可就是罪过了。如果不是必要的时候,还是奉劝诸位将军尽可能的避免夜间行军。”
屁话!
随着黎成九的话音落下,不少人都在心中暗暗的骂道。
如果是在平原上面,那么夜间行军也就行军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是多绕几步路而已。
可这里是山西,到处都是大山,万一要是迷了路,那可就不是多走几步的问题了。这要是在山里绕不出来的话,大军的粮食一旦耗尽,那可就绝对的死翘翘了。
至于去抢劫百姓,这个也就只能想想了,如果他们真的敢这么干的话,那么以后也就只能占山为匪了,想要再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一个,即便是占山为匪也不一定安全,王思锐必定会派大军前来剿灭。
这一点,来自盛京的二十二和二十三两个师还是比较清楚的,毕竟他们在盛京的驻地就是在东部的山区,深知道在大山里迷路的后果会是什么。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向导就在外面,待会黎先生会按照各自区域的不同,为你们配备合适的向导,任师长,二十三师立即开拔前往路家村,其余各部明天一早开拔西进。”武羊命令道。
“是!”
…………
太原,山西治所。
最近几个月以来,山西巡抚岑春煊的日子并不好过,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从两个月之前,岑春煊派往京城的探子传来汉军大规模调动的事情之后,岑春煊便日夜焦虑不堪。
而另一边,又是王思锐所派来的使者不断的许以好处,企图游说他摔山西投靠王思锐。
而岑春煊也深知道,王思锐既然能派人到他这里来游说,那么他手下的一些重要人物,也肯定不会放过。
岑春煊是个狂热的保皇派,对于王思锐这个异军突起者,打心眼里他是很排斥的。
事实上岑春煊的弱点也并非只有这一个,岑春煊见识有限,又无远大政治理想,以至每有可为而卒无可为,终为武人政客所包围,几不能自拔。
而后世国父对于岑春煊的评价也很简单透彻,本旧官僚,见识思想均极愚陋,断不足维持中国。
此时此刻的岑春煊,就在自己的内心伸出深深的挣扎着,无法自拔。
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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