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啊,完全听不懂。韩笑对着父亲抗议:“爸爸,电视……”
她是想让父亲换台,可是父亲的眼神定在屏幕上,就再也不动了。
半晌,他好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迅速的翻开本子,拨通了一串号码。
韩笑不知道他打给谁,只是没换成台,有点不悦的爬下沙发,打算回卧室了。
背后,父亲不知和谁说话,语气有些颤抖:“我没想到是你……”
父亲在客厅说了很久,韩笑回房就睡下了。过了一会父亲上来开门,说带她出去。
自从母亲出事,父亲已经很久没带她出门了,顿时有些欢欣,从床上跳下来就去换鞋。
可情形全不像韩笑想的那样。父亲一路像飙车一样,开得极快,韩笑下车的时候,小脸都绿了。
她抬头看了一下,有点眼熟,是哥哥上次带她来的地方?
父亲抱着她进了大楼,电梯停下,门开着,哥哥果然坐在客厅里。
父亲站在门口,像看个怪物一样瞪着他,半晌,似不甘又有几分气馁:“我真是小看你了。”
欧阳只是笑,指了指茶几对面的位置:“坐。”
父亲走过去,把韩笑放下,韩笑看到欧阳,激动得张着小手,一下跳到他怀里:“哥哥!”笑容无比的灿烂。
欧阳嘴角的笑弧更深,与刚进来时看到的不同,眉眼都笑弯了起来。
“笑笑,想我了吗?”
“嗯。”韩笑用力的点头,其实已看到茶几上的蛋糕和芒果。
欧阳却好像知道她想什么,笑着把她揽进怀里,捏了块小蛋糕塞进她嘴里。眯着眼睛一直看她吃完,才慢慢的做出评价:“瘦了。”完全把坐在对面的父亲视如无物。
韩笑吃完了,习惯性的就把嘴巴往他脸上蹭:“哥哥,擦擦。”他身上有独特的干净气息,不像爸爸常年带着烟草味,那是一种属于少年的味道。
欧阳毫不避讳的弯下腰,亲吻她嘴角,把沾到的奶油舔得干干净净。坐在对面的父亲脸上已经扭曲。
“她是你妹妹!”
“自然。”欧阳看也没看他。
“我也是你爸爸!”
欧阳这才停下,瞥了他一眼。父亲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叠文件,上面是黑白的密密麻麻的字,韩笑看不懂,只知道最上面一张有哥哥的照片。
欧阳一手把韩笑按在自己怀里,另一手抽起最上面那张,唇角微勾,轻描淡写的将那张纸撕成几片。
“现在,不是了。”
“你……”父亲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的话噎在口中,半晌又气愤的坐下去:“你有本事!”
欧阳轻笑:“谢谢。韩先生你教过我,凡事不可做得太绝,都要留一后手。”
父亲的胸口起伏得厉害,韩笑有点害怕,在欧阳怀里挣了挣:“爸爸……”
欧阳锢住她,又塞了一块蛋糕到她嘴里:“笑笑,乖。”等韩笑不再挣扎,他才抬起头,再次对父亲说:“所以,我不会赶尽杀绝。天瑜,我没兴趣。”
父亲握紧了拳:“你到底想要什么?”
欧阳不语,目光不自觉的下滑,落在唆着手指上奶油的韩笑身上。好像感觉到哥哥在看她,韩笑立刻挥舞着小手,甜甜的叫了声:“哥哥……”只要哥哥高兴,她就有更多的蛋糕吃。
父亲立刻警铃大作:“不可能!笑笑是我唯一的宝贝,她是你妹妹!”
欧阳的眼光一冷,父亲颤栗了一下,补充道:“……至少在法律上是。”
欧阳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笑笑从此不再属于你。她,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父亲的表情几乎疯狂:“你休想!我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你才十二岁,不可能做她的监护人!”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欧阳笑得云淡风轻,“韩先生,别忘了你公司还有大笔拆借要还,银行,在催你缴贷款。”
“你背着我注册公司?你才是欧氏证券的幕后老板!”父亲再一次激动的站了起来,“我没想到自己养虎为患……”
“韩先生,”欧阳终于沉不住气打断了他,“做人不可以太贪心。我以为过去我已经帮你赚得足够多了。”
父亲终于说不出话来。谈判的结果并不理想,但那天之后,欧阳就再次搬来和他们一起住了。
父亲忙于公事,常常半个月不回家一次。渐渐的,日子变成韩笑和哥哥两个人相依为命。
欧阳还是常常在半夜对着电脑看那些歪歪扭扭的曲线,但他白天大部分时间精神都很好,接送韩笑上学,陪她去游乐场玩。
父亲的公司终究没有倒闭,在一年年的苟延残喘中,竟浮现了生机。到韩笑初一那年,天瑜不仅开盘上市,还成为A市保险业的巨头。
四、亲密
又是一天夜里,韩笑在哥哥的房里玩累了,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欧阳放下手里的鼠标,看了她一会,弯下身,小心翼翼的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
韩笑今年十二岁了,就读瑞阳初中一年级,而他,十八岁,瑞阳高中部三年级。
十八岁的大男孩,无论心智多么成熟,在生理上,还是青春悸动的少年。
所以,他的手在颤抖。
软软的身躯填满他空虚的怀抱,温热的气息轻悄地呼吸在他冰冷的手上。
微微垂下头,脸颊摩擦她柔软的脸颊,想起小时候,她每次吃得一脸奶油,就这样蹭他的脸,要“擦擦”。
注视着她那张因熟睡而洇红的脸蛋,小嘴微撅,唇色诱人,好像一颗熟透的果实,等待着采撷。他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就在唇即将触上时,怀里的韩笑突然不适的动了动,躲开他的触碰。欧阳屏住呼吸,她醒了?
而她却是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头往他怀里埋了埋,更深的睡去。浑然不知有人因为她小小的动静而心潮起伏。
把她放在床上,欧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动手帮她脱掉外衫。扣子一个一个解开,呼吸竟渐渐有点乱了。
不可否认,这些年来韩笑长得很快。从原先圆滚滚的小胖妞变成水灵的小丫头,身材越来越苗条,无论他喂她吃多少蛋糕冰淇淋,就是吃不胖。鹅蛋脸,白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一双大眼睛通透晶莹,总是扑扇扑扇着看他,然后撒娇:“哥哥,我要那个……”
这点倒是没变。想要什么,就会叫“哥哥”,狡猾的小狐狸。
轻轻的托起她,把外衣从手臂上退下,露出胸前大片的雪肤。这丫头,在外套里竟然只穿了一件内衣!手指掠过,肌肤柔软的触感让他心跳快得不能自抑。
他抿了抿唇,快速的褪下她衣裳。毕竟小时候帮她洗过澡,这点场面他还能把持得住。
漆黑的房间只有电脑屏幕上一点光,她的胸口随着呼吸高低起伏着,粉色的BRA,烘托出她刚刚发育的身材,他的目光,有一点难以离开……
正在这时,门被撞开,父亲站在门外,如同抓*奸一样呵斥:“你在干什么?!”
欧阳还保持着脱衣的动作不变,只缓缓侧过头:“如你所见。”
“你……你简直不知羞耻!”父亲怒骂,这样的动静终于把韩笑也惊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爸爸……你回来啦?”
发现气氛好像不太对,半晌,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胸口的冰凉。
慌忙拉过被子掩住,眸子惊惶的看着欧阳。欧阳像平常一样,宠溺的抚开她额发:“你又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抱你过来换睡衣。”
韩笑点点头,竟毫不介意。
父亲逡视的目光不断打量着二人:“不可理喻!”
韩笑很莫名,什么时候起,连爸爸对哥哥的成见也这么大了?小时候妈妈每次排斥哥哥的时候,爸爸都还会帮他说话,现在爸爸看哥哥的眼光,简直和妈妈一样!竟然是……是恐惧的眼神!
欧阳微笑看了一会,拍拍韩笑的额头说:“笑笑自己去换睡衣,哥哥去客厅倒杯水。”说完,走到父亲身边,带上了卧室的门。
韩笑并未多想,换了衣服就钻被窝睡着了。客厅里,灯光炽白,照着韩卫梁惨白的脸色,和欧阳邪魅的笑容。
“你不要妄想动笑笑!”韩卫梁气急败坏的揪住他衣领。
欧阳脖子向后仰了仰,手指轻易的就拨开父亲的拳头:“韩先生,我想你搞错了。笑笑现在是我的人,是你不要逾距了才对。”
“你……”
欧阳平静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协议,在韩卫梁面前扬了扬。
“韩先生,不用我提醒你吧?六年前你为了救公司,已经把笑笑的监护权转让给我。今年我十八岁,已经成年,完全可以成为笑笑的监护人。请问韩先生你还有什么资格干涉我与笑笑?”
协议上白纸黑字,下方还有韩卫梁的签字。
欧阳似不满足般,继续说道:“如果让笑笑知道,最疼爱她的父亲,把她卖了去换公司,你说笑笑会怎么想?”
韩卫梁的最后一丝冷静也终于打碎,他无助的跪在地上,抱住了头颅,嘶哑的声音吼叫着:“我当初怎么会带你回来!你根本不是人……你是恶魔!你一定是魔鬼转世!我绝不会让韩家毁在你手上……”
绝望的嘶吼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
五、哆啦A梦的口袋
翌日清晨,韩笑吃了早饭准备去上学,司机竟然没在院子里等。父亲有两个司机,就算工作再忙,这几年来也从没耽误过送她上学。
车库外响起汽车喇叭声,欧阳不知道从哪里开了部兰博,韩笑看得眼都直了。
父亲的专车也不过是部骚包的宝马,上百来万,这部纯黑色的兰博基尼,看车身流线就知道是上千万的限量版,他从哪里开得来这辆车?
欧阳摇下车窗,笑容迎着晨光异常灿烂:“今天胡司机有事,我开车送你。”
韩笑将信将疑的坐上副驾驶座,边扣安全带边上下打量车内环境,满眼的惊讶与怀疑。
没等她发问,欧阳已经解释:“跟朋友借的。”
瑞阳中学是有名的贵族中学,高中部那几个败家子,不是高干子弟,就是财阀太子,韩笑才进初一,就早有耳闻,只是不知哥哥怎么和他们搭上关系。
其实韩笑早就好奇欧阳的钱是从哪来。她从没见父亲给他零用钱,也许直接划卡上了,可也没多到花不完的地步。上次她要一部V8,哥哥当晚回家就递到她手上了,她不信,于是隔天又要手提电脑,结果放学就看到自己桌上多了本IBM,最后她谎称同学办舞会,拉着他去名店刷了几万块的礼服,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店员们看到十八岁的大男孩带十二岁的小丫头来买礼服,本就惊讶不已,再看欧阳轻描淡写的掏出来拉卡,一干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至此,她完全相信欧阳的皮夹就是哆啦A梦的口袋,要什么都有。
有年欧阳生日,她特地买了个哆啦A梦的公仔给欧阳。
他问:“为什么送这个?”
那只蓝色的傻猫的确和欧阳的气质完全不符,他抱在怀里难免有几分滑稽。
但韩笑理直气壮的说:“因为像你啊。”
欧阳不语,盯着她无声的笑。她把小脸昂得高高的,坚决捍卫自己的想法。
她也没办法啊,每年她生日,欧阳送给她的东西都贵得不敢想象。她还记得第一次是手表,看起来朴实无华的款式,链子上镶着细细的碎钻。她欢天喜地的戴出去,结果在百货公司的专柜瞄了眼,那价格后面的零,多得她数都数不清。从此把手表好好收起,不敢再戴了。以后每年,不是项链就是手表,那些首饰的设计都很简单朴实,但韩笑不用问都知道贵得吓死人。她才这么小,根本用不着,就全锁进保险柜里了。轮到她回送,太便宜的自然拿不出手,索性走可爱路线,就当帮他改善下不符合年龄的气质。
后来看他一直不说话,韩笑急了:“你不要就还我。”说着就要抢回那只大大的哆啦A梦。
欧阳一把护住:“谁说我不要?”像小时候一样,一手抱着哆啦A梦,一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我很喜欢。谢谢。”
亲昵的吻落于额头,以他的唇碰触的地方为中心,她的额头,甚至整张脸,突然急速的升温,好像要烧起来一样。从小到大,欧阳有许多次亲吻她,从没有哪次像这样诡异。韩笑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在想什么?脸都红了。”车厢里,欧阳边开车,边侧头问她。
韩笑猛然回神。自己竟然想到那么久远的事。那时候自己大概才五年级吧,欧阳说那是他第一次过生日,所以她印象特别深。
摸了摸脸蛋,果然很烫,于是尴尬的说:“没什么,头一次坐这么贵的车,我不踏实。”
古怪的理由,欧阳竟然就信了。
他轻笑:“知道了,那下次换辆便宜点的。”
韩笑以为那是句玩笑话,结果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