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蜗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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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安,蜗牛小姐-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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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大学生吗?”赵姐很震惊,一脸‘真看不出你喜欢吃嫩草’的表情。
  季风被她看得着实憋屈,“他大概没念过什么书,没见着文凭。”井言那一大袋子里除了衣服就是PSP和电玩,连钱包也没见过。
  赵姐一拍大腿,“那今晚这个你还非看不可了。”她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季,大姐是个过来人。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似的喜欢长得俊俏的小帅哥,可,你要知道这男人长得好真是很不安全。你喜欢好看的,她也喜欢好看的,这不就有人来抢了吗?就算没被抢走,可光应付着这种事就够累的。再有,女人比男人老的快,现在年轻看不出来,到过了三十五,四十这坎就很明显了。到那时候,你保证他不会有外心?再有一个最重要的,听你说的这小暧昧,不但年轻没根基,就连文凭也没有,那他能有好工作吗?能保证收入吗?帅是不能当饭吃的!按我说,找小男人谈个恋爱可以,正经结婚不可靠来!” 
  季风很想说赵姐其实情况不是你想的那么糟,可是她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井言是长得好又比她嫩,还没文凭没工作,靠房租吃饭不说还连带把她给吃了——的确是个不可靠的坏东西!
  因此,纵然纠结犹豫,季风还是在报复心态的驱使下答应了晚上的见面。赵姐立马联系上了人,巧合的是对方离他们很近——就在附近的高尔夫球场打球。
  赵姐大喜过望,直呼有缘。对方也颇为殷勤,说等会儿来接她们一起去吃个饭。说到晚上吃饭,季风又下意识地摸出手机,刚解了锁又反应过来,暗骂了一声犯贱,索性就关了机。
  
  人都说,怕什么来什么。
  山猫前天晚上洗黄瓜掰豆子的时候还多心怕节外生枝,今天蜗牛就在别人的劝诱下慢吞吞颤巍巍地往墙外伸出了一杈红杏枝……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即将迎接宝贝到来的准妈妈的加更~
嗯,今天还有一更。
TO:喏喏与葱婶子~
祝福妈妈宝贝健康快乐~
回家就好,地方小一点没关系。
可以克服,可以克服……哎哟~~~~~~
去郊游还要烧烤……必定有男人在,必定……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赵姐介绍的这个男人叫孙旗,从事金融业。长相虽不说有多出众,却也是五官端正,言谈举止也很风趣。季风是个典型的肌肉控,这种控性让她习惯性地注意到对方的手。孙旗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方正,手心与关节间有层薄薄茧。季风当即就下了判断,就算他不是健身房的常客,也不会是长年关在办公室不出门的弱鸡。这么个优秀男人上个非诚勿扰都绰绰有余,和她相亲真是……委屈了。
    “说起来真是巧啊,球场和山庄只隔了一个山头呢。”赵姐掩口笑得花枝乱颤,“再巧也没这么巧了。”
    孙旗笑道,“正好约了个客户。”
    “那高尔夫我可是玩不来,上次还把球杆给甩出去了,被人笑死了。”赵姐一边说一边顶了顶身边的季风,“小季,你玩过这个吗?”
    “我不会。”季风笑得挺腼腆地,“这玩艺太高端了。”
    孙旗抬起眼瞄了瞄后视镜,微微笑,“那不难学,多玩几次熟悉了。”他顿了顿,“季小姐平常喜欢什么运动。”
    季风愣了一下,老实回答,“散步。”说完自己就汗了。
    赵姐的脸囧了一下,刚要开口打圆场便听见孙旗说道,“散步确实是个好运动。”他附和的这么顺理成章,季风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觉得此人着实有风度。
    赵姐在路口下了车,临下车前把季风从后排忽悠到了副驾驶座。甚至还在离去前冲季风比了个V的手势,囧得她哭笑不得。宝马车的密封性很好,是以关起窗来后空间非常地静谧。第一次与陌生的男性处在这样的密闭空间里,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那里面有音乐碟,”孙旗的目光直视前方,手指凌空点了点,“挑一张听吧。”她不敢过份挑拣,便随便挑了一张。音乐声响起孙旗扭头看了她一眼,“你也喜欢Edith Piaf?”
    她摇摇头,坦白道,“我随便挑的。”
    “是法语。”孙旗笑得挺开怀的,“这首la vie en rose是我最喜欢的。”
    把鸟语嵌在普通话里,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最关键是听不懂!但她也不直言,只是保持着微笑,扭过头看窗外的风景。女歌手那婉转的轻侬软语很具有催眠的效果,她竟然有丝昏昏欲睡。
    等到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她赶紧把车窗降下一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免得自己真在人家的车上睡着了失礼。这个路口的红灯等得特别久,好不容易等到前面的车动了,没走几辆又被拦住了。就在此时,她左侧滑来一辆领航员,这么凑巧也滑下车窗,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露了出来。她吓得差点从窗口滚了出来,那是……2301的男主人?
    不等她开口呢,孙旗便和对方打了声招呼。只见单衍修面无表情地扫过来几眼,略一颔后又扭过头无比阴沉地正视前方。季风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一股极不好的预感由心底升起,“他,他看起来很不高兴耶。”
    “今天出了个小事故,所以才提早结束的。”孙旗压低了声音,“打球打到人了。”
    “打到人?”她也把声音压低,“怎么会?”
    “正好打到第八个洞,球飞过去把人给砸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呐。”难怪那男人脸色很臭,打球时出糗肯定很伤自尊。
    “也不能怪他,是对方突然冒出来的。”孙旗的手指敲着方向盘,“听说是为了抄近道去什么地方才误闯了进来。”
    她一撇嘴,“那被打到真是活该了,不守规则。”
    孙旗笑了笑,“好在那孩子反应快接到……也真本事,那种速度的球……喏,人现在就坐在他车上,现在要送回家。”
    季风挺好奇地往领航员后座看去,可黑色的隔热纸一点也不透光。她略有些失望之余正要撤回视线,冷不防那边的车窗突然就徐徐降了下来。
    后面这张脸比起前面的更加年轻俊秀,也更加熟悉。她眼看着他的脸涨得通红,尤其是眼眶的部分。甚至于,他的眼中还隐约漾起了些许的水光。
    “井……”可不待她反应,前方许久未动的车龙开始缓慢地蠕动起来。
    两部车,一辆蹲着伤心的小暧昧,一辆却载着纠结的老红杏。随着畅通的道路一左一右地分开,各奔前程……
    整个晚上她都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井言那双饱含震惊与恼怒、失望与难过的眼睛。越想越不痛快,她不着痕迹地把吃了一半的牛排往前一推,拿餐巾抹嘴巴。
    “是不是不合口味?”孙旗也停下刀叉。
    “不不,东西很好。”她赶紧否认,“是我中午吃多了。”
    孙旗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像他这样的男人,见多了为保持身材而刻意节食的女人,便也以为她是矜持。其实于他来说今晚这个见面是可有可无的,面前这女人从各方面来说都很平凡,是他绝不感兴趣的类型。他之所以答应一方面是碍着介绍人的面子,另一方面是出于风度。因此,他倒也不太在意她对晚餐的满意程度。
    “今天那个人,他伤得重吗?”她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球打到脸还是打到哪儿了?”
    孙旗一怔,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球场的事。他以为她是觉得气氛冷想找话题,便回答道,“我觉得他可能是吓到了,伤的话倒不严重,顶多手扭到吧。”
    “手扭到?左手右手?”他的手有旧伤,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孙旗对她的反应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回答道,“哪只手我记不清了,不过我敢肯定没那么严重。”
    “没有流血吧。”
    “当然没有。”
    简单的对话结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季风表现得非常心不在焉。孙旗看在眼里,一用完餐便早早地将她送回家。季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只是一脸讪讪。宝马送她到路口后便扬长而去,季风在楼下磨蹭了一会儿后才拢紧衣领慢慢地往入户大堂走。
    观澜阁的大堂不比普通小区,大约是为了体现高档住宅的层次,做的各外金壁辉煌。一天24小时灯火通明,老远就能看到一片的金灿灿,暴发户气势十足。而此时在观澜阁入户大堂门边正蹲着一只等待主人归家的猫崽,他的脑袋低垂着,时不时左右晃一晃,双手搭在膝上,手指无意识地凌空划着圈圈,有气无力的模样。
    他的全身都被一股沉闷阴郁的气息笼罩着。
    季风慢吞吞地走到他跟前,抬起脚后跟点了点地,叩叩两声。井言原本耷拉着的耳朵一下子竖直了,他速度站了起来。看到她是一个人回来的,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
    她定定地看着她,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有些局促地回答,“我,我忘带钥匙……进不去家。”
    她垂下眼看他的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抬头再看了看他,转身进了大堂,“走吧。”
    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咧开嘴兴冲冲地跟了上去。



☆、TA很乖也很狡猾

季风不是傻的,她当然知道井言会出现在球场绝对不是为了学习打球或是找块舒服的草地打滚。球场与她烧烤的农家乐不过隔了半个山头,他的居心照然若揭。要放以前,他这种偷偷摸摸跟踪的鬼祟样必定会让她极度反感生气。但是现在她却没了什么感觉,仿佛这些自己早已了然于心,都懒得生气了。
    再者,他好像经常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异常地倒霉。
    她洗好澡出来,泡了杯奶茶捧在手里慢慢地啜着便往山猫的房间走。井言从回来后便没关过房间门,像是刻意般地敞开着,像无时无刻在表达着自己的温良无害,从不关起门来干坏事。
    季风进去的时候山猫正蹲在角落用脑袋顶墙角,一边顶还一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她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后开口叫他。
    井言吃了一惊,从他回来后除了安排住宿外,她从未来到他的房间里,更不要说主动叫他了。今天是要整哪一出?是不是发现了他偷跟她去农庄,现在要秋后算账了?
    季风盘腿坐下,双眼与他平视,开口说道,“手。”
    他迟疑片刻后抬起爪子,平伸到她面前。她翻来翻去了看了看,放下,“没事了?”他先缓慢地摇头,几秒后像是反应过来地拼命点头。
    她皱起眉来,“到底有事没事?”
    “没事没事。”井言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可很快地他便想起车上的擦肩而过,笑容便淡了下来。他是个脾气坏的主儿,打小就霸道乖张惯了,眼下为了能呆在她身边他是威风也不要了嚣张也扔垃圾桶了,一心一意地安份过日子。但是他这么牺牲,她不被打动也就算了,居然还敢上别人的车,居然还敢晚归,而他居然……还不敢问。
    他嫉妒得发狂,更憋得一肚子内伤。
    “你今天怎么突然跑去打高尔夫球?”她语气淡淡地,但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刺中他的软肋。
    他支吾了两句,最后扯不了谎了只得承认自己是跟在她屁股后面去的,“……本来车子跟得很紧,但是我身上的钱不够车费了,所以就在球场被赶了下来。我想离得不远就抄了个近道,哪知道那地方那么大,绕着绕着就走岔路了……”越到后面就越小声,可脑袋却没低下去。
    “然后就被球打到了?”
    他咬咬唇,很不甘愿地点头,“嗯。第一个我躲过了,然后第二个我接到了。”他咽下后面的话没说,第一个是无意的,第二个九成是有心!姓单的太缺德太小心眼了,不过一包海味干货,值得他记恨这么久。
    季风沉默了一下,说道,“今天我过得不算愉快,挺没意思的。”
    井言心眼多,就她这句话在他心头滚了七八遍,每一遍琢磨出的味道都不同。她这是说公司组织得没意思呢,还是说因为他打岔让她觉得没意思。
    他纠结得苦了脸。
    “我饿了。”她突然冒出一句与先前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井言怔一怔,肚子里又搅起了酸水,嘟囔道,“我今天还没怎么吃东西呢……哼,你不是……和人吃完晚饭才回来的么……”他醋得厉害,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大声说话,只能这样嘀嘀咕咕含混不清地抱怨。可毕竟没底气,就这么小声地抱怨,他也时不时撩起眼皮看她的脸色。
    蜗牛没发飙,只是拍拍屁股站起来,“我去下面条吃,你要不要?”见他傻乎乎地没反应便抬脚往外走,扔下一句,“要吃的话就出来择菜。”
    直到她到了厨房,洗了锅子开始烧水的时候才听书房里传出的呯呯咚咚的声音。又过了几分钟,山猫终于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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