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贞见刘敢把自己的玉佩都拿出来了,顿时有些怯意,怯生生道。
刘敢笑了笑,说道:“没事,你玩吧,输赢无所谓,不过一块玉佩而已。”
话已至此,糜贞当即不再多说什么,开始埋头认真的与严姓赌客博弈起来。
刘敢没有玩过六博棋,但是糜贞以前玩过,而且不论大博还是小博,糜贞全都有所涉略。
一个女子为什么会玩赌博性的东西?
原因无他,因为男人们钟爱这玩意,而糜贞从小就被糜竺教诲,男人喜欢玩的任何东西,她必须都要学会,哪怕只是粗通皮毛也好。
正是带着这种教育监督,糜贞从小到大学习的领域相当广泛,甚至在有些领域上,糜贞比男人做的还要出色。
糜贞玩的是小博,因为现在比较流行小博,大博玩的人已经逐渐稀少。
客观来说,糜贞玩的已经相当不错,只是运气一直比较差,每次掷出的点数都不是很大,最后被对方率先拿到“骄棋”。
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骄棋”一出,瞬间便吃掉了糜贞的“鱼”,好不容易等糜贞竖起“骄棋”,对方已经“牵鱼”两次。
至此,即便是刘敢这个初学者也明白,糜贞的第一局已经必败无疑。
“太久没玩,生疏了。”
糜贞吐了吐舌头,略有歉意地说道。
刘敢微微一笑道:“我倒是觉得你玩的还不错,只不过咱们好像挑错了对手,对面这家伙挺厉害的。”
糜贞点头道:“我也觉得,他的点数扔的好,我要是有这么好的运气就好了。”
“运气么,也许吧。”刘敢含笑露齿,他可不认为这是运气,对方显然是有什么厉害的手法,不然怎么会次次扔出那么好的点数。
所谓十赌九骗,这话并非是胡说八道的,在赌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能赢钱的,有哪个不是身怀“一技之长”的高手?
“你先玩,我一会儿回来。”
刘敢在糜贞耳边嘱咐了一句,说话时一股热气喷在糜贞耳边,顿时传来一股瘙痒。
糜贞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刚想开口问刘敢去哪,却见他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糜贞嘀咕道:“溜这么快,肯定是怕跟我一起输了丢面子,唉,男人呐!”
“我说这位姑娘,还玩不玩?”严姓赌客有点不耐烦,他是一只单身狗,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撒狗粮。
“玩,当然玩,继续。”糜贞坚定道,她已经输了一局,必须想办法赢回来,否则玉佩就保不住了。
……
话分两头,刘敢离开糜贞之后,悄悄地跟上了两个小孩子。
那是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孩,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俨然一副小乞丐模样。
刘敢隐隐约约的记得,他好像见过这两个小乞丐,今天向糜贞讨钱的小乞丐之中,正好有这两个。
小乞丐怎么会出现在赌场?
刘敢带着疑虑,悄悄地跟了上去。
只见那两个小乞丐,轻车熟路地拐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似乎有不少人,刘敢隔着屏风听到了里面的吆喝声。
等刘敢走近,一眼望去,包间里竟然围满了诸多小孩子,这些孩子年龄最小的不过三四岁的样子,最大的也不会超过十五岁。
只见他们围着一道圆圆的竹条栅栏,聚精会神地盯着栅栏里的两只斗鸡,每当斗鸡相斗相撞,便会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之声。
“小鬼也斗鸡?”
刘敢面露惊讶,喃喃自语,他的目光落在一位光头少年身上。
只见那光头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干瘦,身着粗布麻衣,在他身边立着一个大箱子,那箱子足足有半人之高,里面似乎都放着不少钱。
没看错的话,这个光头少年便是此间斗鸡的庄家,因为此间的所有小孩,每次押注的时候,都把钱递在光头少年手中,再由光头少年放入大箱子里。
赢的人,可以去箱子处取钱。
输的人,只能干瞪眼。
“这位公子,赌钱请去外边,这里大人不能进来。”
刘敢才看了两眼,立刻有人上来赶他走,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孩。
刘敢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不满道:“为什么不能进,我又不是不下注!”
那小孩道:“这里不赌钱也不下注,下注请去外边。”
刘敢道:“胡说,我明明看见有人下注!”
那小孩道:“公子一定是看错了。”
看错了?
刘敢可没那么好忽悠,他一没近视,二没老眼昏花,怎么可能看错?
刘敢还想理论几句,却见门口突然站出来两位身材健壮的汉子,一脸凶相地瞪着眼。
“行,我走。”
刘敢耸了耸肩,无奈退出了房间。
那两位身材健壮的大汉,盯着刘敢好半天,直到刘敢走远消失在过道,方才罢休。
此时刘敢已经知道,这个赌场为了赚钱,专门为小孩子设立了单独的小赌场,而且这种小赌场显然不止一个。
因为刘敢出了房间后,看到旁边的房间里也走出来两个小孩,看那两个小孩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十有**是输了钱。
返回大堂的时候,刘敢甚至还看到,有两个小孩被围在墙角,似是正在被人敲诈搜身,其中有一个被打了都不敢还手,也不敢哭。
“站住,对,就是说你!”
刘敢频繁的东张西望,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叫他站住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姓焦名二,是今晚负责赌场巡视工作的负责人。
刘敢转过身来,眯起眼睛道:“有事?”
第一百八十八章 请大王下令
焦二老早就注意到刘敢,原因很简单。
来这的赌客基本上都老老实实在大堂里参赌,即便有些不赌的,也在一旁看别人赌。
就没有谁像刘敢一样,四处瞎晃荡,好似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这位爷,你不去大堂下注,在这转悠个什么劲?”
焦二来到刘敢面前,紧盯着他,质问道。
焦二话匣子一打开,周围顿时有不少人望向这边,而且大多数人的神色相当不善。
似乎,只要刘敢说错半个字,他们便会一拥而上。
刘敢余光扫了扫周围,目光对上焦二,不紧不慢道:“人有三急,这位兄弟知道在哪方便吗?”
“后边。”焦二往后指了指。
刘敢道谢而去,才走过去,焦二便喊住了他。
“还有事?”刘敢波澜不惊,淡淡问道。
“没事,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别乱跑。”焦二紧盯着刘敢,对视道:“这里是赌场,不是你家的后花园。”
刘敢道:“在下省得。”说完,扭头而去。
焦二盯着刘敢的背影,朝手下打了个手势,立刻便有人跟了上去。
多年的看人经验提醒着焦二,这个刘敢不像是来赌钱的。
焦二的经验很厉害,刘敢的察觉力也不差,有人跟踪不久,刘敢就敏锐的察觉到。
正好有点尿意,刘敢往厕所去了一趟,回来之时发现,那跟踪的人还在盯着他。
刘敢明白,从现在开始已经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回到大堂,周围的赌客比刚才明显多了不少,看来这里的生意情况是,时间越晚,生意越好。
“玩的怎么样?”
穿过人群,刘敢径直来到糜贞身边,才一开口,便发现了不妥之处。
只见糜贞对面的对手,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人。
刘敢记得很清楚,离开之前对面还是一位青年男子,而现在却换上了一位中年男子。
至于刘敢的那块玉佩,更是已经不翼而飞。
“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糜贞抱怨地瞪了刘敢一眼,脸色有点差。
刘敢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方才糜贞连输了三局,第四局赢了,到关键的第五局时,问题来了。
第五局双方起初斗了个旗鼓相当,下了很久才以糜贞的惜败而告终,输了之后糜贞不想交出玉佩,想用钱赎回来。
对方当然不肯。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站出来说糜贞的对手出老千,靠使诈才赢了第五局。
这样一来,糜贞不肯了,想要拿回玉佩,可是她一介弱女子,又怎么敌得过年轻力壮的大男人。
眼看夺不回来了,关键时刻,有人站了出来,不但一拳打倒了出千的男人,还把玉佩抢在手中。
那个出手的人,正是现在和糜贞进行小博的中年男子。
“哦,没想到小美人还有朋友,我还以为你是一人来此。”
那中年男子笑容满面,扫了刘敢一眼之后,一双贼眼便热切地盯着糜贞。
很明显,此人对糜贞有想法,而且是不纯洁的那种想法。
糜贞轻哼道:“我有没有朋友与你无关,你别忘了刚才所说的话,我赢了就把玉佩还我!”
那中年男子舔了舔舌头,笑道:“我焦风向来说一不二,尤其是对美人说的话。”
顿了顿,又道:“小美人也别忘了,我赢了,你要陪我泛舟巢湖。”
闻言,刘敢顿时眉头一皱,不悦道:“你怎么能答应这种赌约!”
糜贞道:“我想拿回玉佩。”
刘敢摇头道:“那就是块寻常玉佩,没什么意义,你这么做不值得。”
“我觉得值得,而且今天之后,它就有了意义。”糜贞坚定道。
刘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随你吧。”
表面上不在意,但是在心里面,刘敢已经暗暗决定,不管糜贞是输是赢,这块玉佩都要拿回来。
两人的小博继续进行。
糜贞之前玩了五局,似是已经抓住了诀窍,这一局与焦风较量,显然比第一局的时候娴熟不少。
双方的第一次“牵鱼”,几乎是一前一后,同时落下。
到第二次“牵鱼”之时,糜贞更是快了焦风一步,俨然一副占得上风的大优之势。
最关键的第三次“牵鱼”,幸运女神似乎开始青睐于糜贞这边,连连掷出好点数,眼看将要成功“牵鱼”。
“砰!”一声脆响。
焦风突然发狂,一把推翻了六博棋。
周围赌客顿时一惊,有两个人还被飞出去的棋子砸中,却没人敢站出来指责。
“这把不算,重新来过!”焦风冷声说道。
“不算?你还真敢说。”刘敢一脸冷笑,摊出手道:“把玉佩交出来,我只说一遍。”
“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焦风拍桌而起,与刘敢针锋相对。
“怎么着,玩赌的不行,还想玩阴的?”刘敢冷笑连连。
“玩什么你都玩不过我,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我的地盘!”焦风大手一挥,周围顿时冒出来七八个壮汉,呈包围之势围困刘敢。
“啧啧,这就是所谓的大元赌场?真是令人失望啊!”刘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想多玩一玩,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动粗。
这种赌场,跟后世的赌场根本没法比。
“讲道理,真打起来你们都要死。”刘敢一句话说出来,众人纷纷大笑不止,然而刘敢并不在意,继续道:“但是我这人心善,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这里既然是赌场,那就用赌场的规矩来。”
“让你们头头出来跟我赌一把,输赢定生死,赢了,我饶了你们,输了,下辈子投胎记得做个好人。”刘敢淡淡道。
焦风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仰天长笑不止,可是笑着笑着,他突然发现一丝不对劲。
偌大的大堂之内人满为患,却没有一个人跟着他笑。
难道是这个笑话不好笑吗?
显然不是。
是有一群凶神恶煞的不速之客不请自来,骤然之间冲入了大堂,刀光剑影,杀气逼人。
这些人不下二十余人,异口同声道:“请大王下令!”
大王?谁是大王?
眼看那些人的目光集中在刘敢身上,焦风顿时咽了口唾沫,一股深深的寒意,骤然笼罩而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禁赌
大王!
放眼整个庐江,有几个大王?
这人的年纪如此年轻,怎么会是大王?
焦风心脏狂跳,他想起了坊间的传言,明王刘敢大约就是这个年纪,难道说……
焦风不敢往下想,他不愿意相信更不敢相信,平白无故的,自己怎么就得罪了大王?
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你……你是刘敢?”
焦风一脸吃惊,说话也打着哆嗦。
一旁,潘璋怒目圆瞪地站了出来,呵斥道:“大胆,我主名讳也是你叫的!”
焦风顿时腿软,猛地跪倒在地,求饶道:“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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