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芃听了确实“哈哈”一笑,“还提这些做什么,那不怪你,只怪我!”
但叶琉却并没有因他的揽下责任而目露感激,反而还冷笑道,“就是怪你,都是你的那些烂桃花惹来的,要不是那甄雅对你贼心不死,又怎么会让二夫人捎带着绑了我呢?要不是绑了我,你心里有罪恶感,你又怎么会闹腾呢?要不是你闹腾,你二哥又怎么会去招惹那些人呢?所以就是怪你……都是你的错,害人精!”
“你……”曹景芃真的没想到这个小女人会整出这番推理来,不过似乎还真是有道理,蹙着长眉,张口结舌了一阵子,最后又伏低做小的道,“是,老婆分析的有力,是怪我,我是害人精!”
没想到叶琉却还还不依不饶,冷哼一声,“那冰儿根本就没救了我,是我感动了二夫人才活下来的,所以说你这腿瘸的也没价值,残废,你说是不是?”
“你……”曹景芃又被气得一阵愤愤,但最后却还是点点头,“是……老婆,你说得对,我腿也瘸的没价值。”
没想到叶琉却又得尺进丈,揪了他的头发,拍了拍他的脸颊,怪模怪样的笑,“呵呵,不过现在你这个白毛妖精做不了怪了,你残废喽,现在是我的三心牌丈夫,带出去省心、放在家里放心、看着堵心,你再也做不了怪,再也没法招蜂引蝶了,呵呵……”说着还抱住他亲了一口。
气的曹景芃牙根痒痒,恨恨的看着那翻身得意的女人,很想说那闵冰就是我瘸了腿,废了她的手指,她还赖在我的身边呢,可是却最终也敢说,他怕又打翻了醋坛子,他可真是衰,娶了个老婆骑在他的头上。
不过……看着她脸上的那美丽笑容,他想他是愿意让她欺负的,他们深爱不渝,在婚姻关系中无所谓谁欺负谁,都是心甘情愿。
叶琉看他看过来的目光深邃温柔,笑容也浅了些,抱着他,坐在他身边轮椅的扶手上,低声对他道,“曹景芃,你知道吗?其实有一点你总是不如简明庭。”
“哼……”谁知那曹景芃听了即刻冷了脸,“我当然知道了,我永远都不如他鲜嫩多汁,他比我小了快十岁了,我又未老先衰,我怎么比得上他……”说着说着还小声嘟囔了一句,“就知道你玩腻了我,总想尝尝他……”
“你说什么?”叶琉一立眼。
“没什么……没事……”他则下意识的把脸一捂,讨好笑道,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太掉价、不甘心,又沉了沉脸,“这么凶干嘛?女人就应该温柔,都是水做的呢。”
“……”叶琉也立刻冷了脸,就要反唇相稽。
那曹景芃则又狡猾的赶紧虚心笑道,“老婆,快说吧……我到底哪点不如那小嫩草,我要学习呀。”
叶琉这才想起要说的话,看了他,神色渐渐变得神情而郑重,“曹景芃,你总是试图掌握女人,其实……其实你应该适时地学会依赖女人,有时做个小男人才好,别总做大男人。”
“哦……”曹景芃一怔,脸色也郑重下来,和她那双清美的眸子对视着,终于点了点头抱住她,“我会学着你的小男人,我的蜗牛老婆!”
叶琉笑了。
看她神色缓了,那个欠虐的男人又开始有些小心、有些谦虚、还有些无奈的诋毁情敌,“小蜗牛,其实……其实我对小嫩草真的不错,可是这小子不知为什么总恨不得将我踩进泥土里,你说他是不是……是不是太小气了,现在的孩子们,哎……都胸怀不够的说。”
“呃……”叶琉一怔,怎么看都觉得他无厘头,简明庭确实是个好孩子,但是她却明智的不和这个本来就妒心强、现在又是残废我最大的家伙争吵,而是眸光轻闪问道,“你怎么对人家不错了,说来听听——”
“当然不错,哼……”那个不仅残了身子、脑袋也突发性残了的家伙立刻道,“我放你自由了之后,可是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先给他打电话,而不是周一斌,他却还总是恩将仇报,他……他、我……”总算感觉出眼前的女人神色不对了,他立刻住了嘴,呐呐的,不敢说什么了。
“曹景芃,你当我是什么?还来转移这一说的吗?哼……”身边的女人却已经一把揪了他的那头银发。
揪的他五官扭曲,却也只敢“嘶嘶——”的喊疼,也舍不得去抓那只小手,最后他怕有佣人进来,会丢脸,一急就叫道,“小蜗牛,你这是家暴……你这是违法的……”
“是—吗—”叶琉拖长了声,阴恻恻的道,“好像我们前天离了婚呀。”
他一听,更急了,赶紧告饶,“老婆,饶命……饶命,原谅我吧,我错了……好老婆了。”
叶琉才笑吟吟的放开他,然后弥补他一个香吻,夸道,“这才乖嘛!”还拍拍他的那张俊脸,气的他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却又敢怒不敢言,心里哀叹:翻身的蜗牛把歌唱,什么世道啊……
——《强婚,霸爱娇妻》——潇湘连载——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并没回国,反正曹家人多,除了是非多外,还有就是有一点大好处,那就是公司有人管,家里的老人孩子也有人管。
叶琉现在觉得这一大家子还挺不错的,当然前提是不闹矛盾,不明争暗斗。
这几日她都陪着曹景芃在做理疗,不过还真的是没什么立竿见影的成效,曹景芃的腿还是那样。
看着那已经有些细了的腿,她每天都轮流着和那个护工给他按摩,看起来倒是还不错,没有更细下去,还是那么健美修长,只是感觉不敏锐,情况不太乐观。
那莫青轩自从她接手了曹景芃,也终于轻松点了,不在几乎两天都过来,有时过来了也不来,而是去去附近的一个农庄,曹景芃说二哥去纠缠老婆了。
“老婆?纠缠……哼,曹景芃,二哥那样的人也会纠缠,这样卑鄙的事除了你才会做……”
坐在床边,叶琉一边给曹景芃剪着脚趾甲,一边听他说,但是听着听着,忽然就瞪了眼,又开始借题发挥,旧事重提。
“你……你这些蜗牛……”曹景芃被她气得鼓鼓的,喘了阵气,才开始用事实说服她,“你知道什么?二嫂都是二哥绑来的呢?二哥不只绑了她,还强迫了她,做了好多伤害她的事,后来二哥又将她囚了起来做他的禁脔,二嫂和二哥之间是标准的虐恋。”
“啊……”
听了他的这些话,叶琉不由惊异的瞪大了眼,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满脸的难以置信,那样敦厚内敛的男人,锋芒都掩在温和地笑容背后,会和女人上演悲情虐恋。
“看看,不信吧,你知道吗,二哥其实是个杀手出身,还是个顶级厉害的狙击杀手,其实以前我也太清楚,直到后来闵冰找上门我才知道他们都是国际上某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的人,是师兄妹,只不过二哥后来不做了,就千方百计的逃了出来,那些人就追,二哥就是在逃亡途中救下的我,后来二哥自废了手指,又开始和我、大梁秘密的做军火生意,供钱给那些人,但那些人还是不放过他,围追堵截,就是不死,也要让他重新回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最后二哥就只好演了一场诈死的戏,那些人才消停些了。”
“……”
“前一顿时间又因为……因为我们的事,二哥怕你被那些坏人虐待侮辱,所以又和组织中的那些人联系,让他们想法救你,这样那些人又确信他还活着了,所以呀,就……就和他谈定条件,给他一个惊天的大案,成了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不成也就是死了,但二哥废了手指怎么去,大梁不善枪,慧慧倒是做过,可是她刚刚生产完,也不行,这样只有我来了……怎么了,小蜗牛,你不喜欢听这样吗?你的脸怎么这么白……怎么还哭了?”
“你讨厌……”叶琉却哭着对他嚷,还将枕头掷向靠着床头的他,“这些血腥的事谁爱听?你不是在讲爱情故事吗?怎么又变成黑帮杀手,你这个臭残废,你跑题了。”
“呃……”曹景芃怔了怔,笑了,长臂一伸,将她勾了过去,搂在怀里,“放心,我们再也不会做了,再也不会有危险了,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了,真的,我们已经彻底的洗手了,以前大梁和慧慧是想多点钱被冷老爷同意他们的关系,二哥是想和那些惹不起的人两清,我和父亲被曹家抛弃的时候是想用那些钱创业,后来就是因为喜欢那些武器,现在我们再也不做了,因为我们也付出了我这双腿的代价。”
听他这么说,叶琉也终于安静下来,不哭了,将手伸进他的胸膛里,抱着他,催促道,“我想听二哥二嫂的爱情故事,讲讲吧!”
“嗯,好吧……”曹景芃应道,“其实二哥和二嫂两家是仇人,好像是二嫂的父母当年侵吞了二哥家的财产,害的二哥的父亲自杀,然后二哥就流亡到美国,跟着他那个白人义父长大,其实他的义父就是那里最大的黑帮、杀手组织的幕后人,二哥后来就回国报仇,而二嫂的父亲早已是港澳一带的首富了,不是简单人物,不容易下手,二哥就将人家的女儿、也就是后来的二嫂弄走了,而且恨人家的女儿怎么那么迷人那么美,二嫂是演奏小提琴的,艺术气质很浓,喝了酒将人家的女儿强办了,更有意思的是他还爱上了人家女儿,人家女儿有男朋友的,后来两家上一代的恩怨清了以后,人家女儿要结婚,他就又将人家女儿给弄走了囚禁起来。”
“呃……”
“知道二哥为什么反出他义父的那个杀手门吗?”
“为什么?”
“因为二嫂不喜欢呗,傻……”看怀里的小女人发怔,曹景芃赶紧借机敲了她的头一下,来报这些日子总被她欺负的仇,但却又着实没用多大力气,因为舍不得。
“呃……”叶琉真的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典型的名门千金和黑道杀手之间的故事,真有几分传奇色彩。
“二嫂很温柔很善良,她还收养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孤儿呢。”
“呃……”
“而且二哥从政也是因为二嫂,因为二嫂以前那个男朋友是从政的,所以二哥也要做政界高官。”
“呃,原来你二哥是被爱情改变的,还真看不出,这样一个温和内敛、又有主见的人,原来是为了美人去打江山,真是够……够情深的……”叶琉不由连连嗟叹,那双在曹景芃怀里的手也无意识的乱动起来。
“我不深情吗?”曹景芃眸光禁不住一黯,语气也暗哑起来。
叶琉听他语气不对,看他一眼,也就知道基本知道那颗脑袋在想什么了,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幅度大了起来,粉唇亲抿,对他笑的妩媚,“你不光情深,你还火大呢。”
“你……”曹景芃被她勾的浑身燥热,但是沉默了一下,他却又抓住她乱动的小手,制止她,“别这样……小蜗牛,我……”
“你什么你……”叶琉的手却直接的下移,去技巧性的握他,弄得他浑身一颤,“你不想……”
但他却又再次抓住了她的手,深邃的黑眸中纠结着情欲的挣扎、难堪的隐忍,“小蜗牛,你别这样……不用这般为我委屈,我……我给不了你幸福,你……你不必总顾忌我,我……”说到最后垂下眸去,满脸颓败的绝望。
看着男人如此模样,叶琉已经明白这个死男人又在自卑了,她美眸轻轻一转,笑了,凑近了她,温柔地看着,“景芃,你怎么知道我不幸福,我没有委屈……真的,你幸福我就幸福。”
曹景芃一怔,认真地看她,对上她美眸中的情深似水,心头顿时被一种暖暖辣辣的情绪涨满了。
“你……你要是不想亏待我,你……你可以也用别的方式,我……我也愿意,以前……以前我怀着念念时、我们不是经常那样吗……”忽然叶琉娇羞的垂下头,低声喃喃的道。
有人说男人总会将这项能力与自信联系在一起,因为男人喜欢征服异性,这是男人自信心和自尊心的来源,看来真的不假,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自信心、激发他的自信心。
听完娇妻的话,曹景芃的一张脸上已经又满是自信和激动的笑,长臂一闪,就已经把娇妻揽入怀里,然后凶猛的吻了上去……
结果那天晚上,他们都真的很幸福,也很性福。
其实性福的基础是什么,是幸福,是两情相悦、是相濡以沫、是相互扶持、是相互理解关怀……
夜已深沉,曹景芃却还在一眨不眨的凝视着身边女人的小脸,长指伸出,轻抚着她的柔发。
他的娇妻真好,是世界上最美的人,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为了让这份幸福更丰富、更持久,为了他的娇妻,他会再继续战斗的,他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他已经感觉到他腿部的神经越发敏锐了,只是他不敢尝试站起来,因为他怕了摔倒,他摔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