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不知道你着有什么菜呢?叫我们怎么点啦?”大龙说道,本来他嘴巴就不干不净的,何况他现在输了钱,说话肯定就更加难听了。
老板笑盈盈道:“你们不是常来吗?一条街上住的,有什么不都在你们肚子里吗?呵呵……”
“打了一天牌,脑子发昏,什么都记不住了,把菜单拿来看看吧。”
“好叻!……不过我们着菜单也不全,上面只是写的一些普普通通的菜式,如果有什么好的菜,一下子也不能写上面。”老板补充道。
“哦,那菜单上面的清蒸草鱼、水煮黑鱼、清炖黄颡鱼(黄骨鱼、黄腊丁、嘎牙子、黄鳍鱼、黄刺骨)都来一大碗,分量要足,我们着人可多着了。”大龙拿着菜单说着。
“诶,好叻,那是肯定的,都是常客了,着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老板大方的说道。
在水乡,鱼米之类的水产品都特别的便宜,其实这些鱼做的再多加起来的成本也不要一百块钱。
草鱼基本不值钱,完全白送都没事;黑鱼差不多六七块钱一斤,但黑鱼一般长的小,两三斤已经是够重的了,所以也花不了多少成本;黄骨鱼和黑鱼差不多价格,但一大盘黄骨鱼在加上一些作料也就二三十块钱的成本。所以老板在鱼上面大方一点也是很有道理的,毕竟鱼在水乡是不值钱的。
“还有其他什么好菜吗?”麻将甲和大龙一起问道,麻将甲赢了钱,这顿饭注定是他请了,虽然他没有大龙那么好说话,但毕竟他做东,不放两个屁也就对不住他花的钱了。
“有龙虾吗?”大龙突然问道,看样子他名字中的那个“龙”还真没取错。
“诶哟,我说大龙哥,你喜欢吃龙虾我也是知道的,但着大冬天的不产龙虾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也太会找乐子玩了。”老板笑道。
“倒是有刚刚从市场买来的大螃蟹、黄鳝,看你们爱不爱吃。”老板继续说道。
“还行吧……”麻将甲立即说道。
“诶,子慎哥们,那个翠翠美女,你们俩觉得怎么样,两个读书人和我们这些社会大老粗一起吃饭,那是给我们面子了,现在你们就是客人,你们俩爱吃吗?”麻将甲精明的问着两人道。
翠翠毕竟是个女生,和一群不三不四的男生在一起吃饭,肯定也有些不大自然,甚至还有些畏手畏脚,当时她和陈子慎坐在一条木质的长凳子上,之前打麻将的大将风范一下子全没有了,转而是小女生的娇羞。她伸着手在桌子下面推了推正在泰然自若、悠然自得喝茶的陈子慎。
陈子慎也不知道正在出神的想些什么,他好像都没听见桌子上人群的谈话。见翠翠推着他的大腿,他扭头看了看翠翠,只见她面容娇好,白嫩的脸蛋中隐着几丝潮红,陈子慎痴痴的看了一会儿,翠翠连连翻着白眼给他提示,他这才反应过来,说道:
“都是乡里乡亲的兄弟兼同学,讲究那么多干什么?赚几个钱也不容易,打麻将赢的钱也是钱,能少浪费就少浪费点,大家在一起畅谈快饮,把酒言欢比什么都强。”
“哈哈……“麻将甲发自内心的欢笑了起来,其他几个吃饭的家伙也暗中佩服陈子慎说话的功力,居然能把农村里边土里土气的话说的这么高雅、大方,这书果然没白读。
“慎哥着话说的……怎么能说浪费了,咱们同学哥们在一起图的就是个乐子,钱什么的都不算个啥,尽管吃尽管喝。”麻将甲和几个家伙一起说道。
陈子慎当时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太在理了。”
然后他扭过头若有所图的望着翠翠笑了笑,翠翠也明白他的心思,无非就是想让她夸夸,给他点奖励。翠翠满脸含娇、柳眉轻挑的望着他笑着,柔嫩的小手也不住的在他后背上轻轻的拍打着,以示表扬和赞赏了。
“那就把螃蟹来一大盆吧!多加点辣子,冬天喝点酒,吃着肥美的辣螃蟹爽快又御寒,实在太妙了,至于那个黄鳝就不要了,又瘦又长,没一点肉,吃着还麻烦。”大龙马上站起来对着老板大气的说道,这种花别人钱让他来卖面子的事不干白不干。
“螃蟹很少有做辣的,一般都是清蒸的。”老板提醒道。
“他是个傻逼,别听他胡扯,在村里活了快二十年都他妈的白活了。”麻将甲马上嘲讽道。
“那?……那到底怎么搞呢?”老板有些难办的问道,着两个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老板也不知道今天谁最大,得罪了谁都不好,因而老板必须谨慎的措辞、慎重的发问。
“不用听他的,今天哥请客。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看怎么弄的好吃,螃蟹当然要,黄鳝也要,就做你们着最拿手的样式,咱们年轻人吃菜哪有那么多顾忌,要是谁觉得不好吃可以不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还有鱼吗?村里的人不会有谁吃不惯鱼吧!”麻将甲一锤定音道。
谁有钱谁做主,没钱的家伙即便口气再大也只是个空架子,没火药的枪炮罢了。
“好叻……”老板高兴的吆喝道。
这桌子菜总算点完了,很多时候老板就是怕点菜这一环节。很多讲究、多事的顾客在点菜的时候总是七说八说、这不行那不合胃口的,搞了半天可能连一个菜都没点,有时候老板一句话不合顾客的心,可能就要惹来麻烦事。所以能把一桌子菜点完,老板也如释重负的安心做自己剩下的事去了。
老板的手艺非常不错,不光是做菜的速度快,还有菜的样子也很漂亮,关键是菜都做的非常美味。
男人们都倒上了酒,有几个家伙吆喝着要喝白酒,甚至还要求陈子慎也喝两杯白酒。
陈子慎连连摇手道:“喝啤酒就行了,酒嘛,能尽兴就好了,喝的酩酊大醉、卧床不起、狂吐不止好像也没什么意思,来日方长,以后还有好多机会要一起喝酒了,现在一次就把大家搞怕了,以后谁还敢一起碰杯子。”
“呵呵……是是是……着慎哥说话就是有理,一套一套,还真看不出来,之前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现在不仅人长的更俊了,关键连着胡子、喉结、声音都变得这么爷们了,在一中靓妞肯定没少泡吧!……呵呵……”
陈子慎也跟着大家哈哈大笑了一番,几个混混似的哥们在一起,也不像读书人会关心关心身边的女生,当时大家居然没给翠翠倒酒,可能是大家想到一个女生肯定也不会喝酒,吃好饭就行了,至于男人们间的事,女人就少掺和了。
陈子慎关心道:“你要酒吗?应该不会喝吧?”
翠翠笑道:“你说呢?……”
陈子慎想着:一个女生,差不多是不会了,就算会,也不会跟一群社会上的年轻人一起肆无忌惮的豪饮吧,社会上的年轻人本来品行也不靠谱,要是再这么乱喝酒,保不住会出什么乱子。
他理解的笑道:“来杯饮料吧。”
“诶,老板来瓶好点的饮料。”陈子慎大声喊道。
老板迅速拿来一瓶橙汁递给陈子慎,他马上扭开了,然后给翠翠倒是一杯,他看着就翠翠一个人倒着饮料,估计也不好意思喝,他自个儿把杯中的啤酒倒进了肚子,然后倒上一杯饮料笑哈哈的望着翠翠,然后又把满杯橙汁吞进了肚子。
“诶……都把大美女给忘了,男人一喝酒什么事都忘了,也就酒后还想着点什么,哈哈……来,给美女敬一杯酒。”麻将说道,他见陈子慎在一旁关心着翠翠,也就意识到他们好像疏忽了一个女生了。
“我不喝酒的……”翠翠弱弱的说道。
女人要想快速的适应男人的酒席是得多练练的,明显翠翠根本没这方面的经验,虽然她总体还是个前卫的女生,但没干过在这方面的事,再前卫、再奔放也会显得捉襟见肘、应接不暇。
“喝点饮料就行了!”陈子慎在一旁说道。
“慎哥!你这是在关心你老婆吗?哈哈……怕被我们欺负呢?”一群人起哄道。
陈子慎提高声音道:“我关心谁你们也管得着吗?总之不要难为她就行了,我今天肯定是做定这个护花使者了。”
“牛……是个男人……”一群人竖着拇指赞不绝口。
酒过三巡,陈子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问道:“听说有哪个同学要结婚了,是这么回事吗?也太早了吧,就算比我大一两岁,也才十**岁吧?担心着老婆被人抢了吗?”
“是的,确实要结婚了,哪是怕抢老婆,村里面的那点事,你难道还不明白,那女的肚子都被搞大了,听说都有几个月生孕了,能不结婚吗?”
“哦……原来是这样,也太猛了吧?着一结婚,以后几十年的光阴就都被捆绑住了,以后就只能年复一年的过着重复、乏味的日子了,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陈子慎自语道。
“这其实也没什么的,天天打麻将其实也蛮有味的。就怕一结婚,过不了几天就离了,现在离婚率太高了,农村里也是这个样子,最后留下一个没人管的小孩子,只得让他七老八十的爷爷奶奶遭殃了。”
陈子慎若有所思的喝着酒,他今天好像喝的有些多,头脑第一次出现了晕晕乎乎、飘飘然的感觉,他转过头,眼中印出无数个花容月貌的美女——小薇、唐婉容、余音、翠翠……他神经兮兮的笑了笑,然后一头栽倒在了翠翠柔软的香肩上,此时其实翠翠正在发花痴的看着他。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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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夜半偷鸡摸狗
007夜半偷鸡摸狗
陈子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八成是翠翠和几个朋友把他扶着走路、上船、回家的吧,他仿佛记得翠翠含情脉脉的眼神,依依不舍的身姿,至于翠翠是何时同他离开的,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因为喝酒的关系,陈子慎睡得很早,差不多一到家,一躺床,他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突然听得外头有光灯闪烁,鸡鸣犬吠,人影攒动,又听得几声熟悉的声音,陈子慎本来也睡得有些好了,他大概是**点钟睡着的,当时外头有动静时已经是凌晨,他差不多已经睡了四个多钟头了,他精神一抖,双眼瞬间睁开,他甚至都没有揉眼睛,没有摇脑袋。
当时他只觉头脑异常清醒,精神高度警觉。他腰腹用力,猛地站了起来,迅捷的打开房门,阔步向堂屋走去。
只见他爸妈拿着电灯不知道站在堂屋里干什么,陈子慎马上想起了刚才说话的声音就是他爸妈发出的。
他疑惑的问道:“半夜不睡,呆在堂屋干什么?”
他爸妈说道:“深更半夜的你起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困觉。”
由于喝酒的关系,陈子慎此时才意识到口渴,他倒了杯茶往嘴里咕噜咕噜的吞着,接着他又披了一件外套,穿了一件棉裤,酒是可以壮胆的,再加上他爸妈也是鬼鬼祟祟,表情怪异的,所以陈子慎也没有回房睡觉,要是之前陈子慎哪敢和他爸妈对着干。
“睡好了,你们干什么呢?外头好像有什么动静吧?”陈子慎淡定的问道,毕竟有三个人在屋里,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因为快过年的关系,有些缺钱用的坏人就到处干坏事。这段时间村子里边的鸡鸭都快被人偷光了,具体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听有人说大概是某某某,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拿那人怎么样,何况都是一个村庄的,就算真的拿住了那个偷鸡的贼,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农村里偷鸡摸狗的多了,有哪个会把他们送到公安局去呢?再说即便送了去,公安局也没有功夫搭理,现在公安局办正经事的没几个。”陈母小声的给陈子慎解释道。
“哦!……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刚才外头怎么啦?”
“小偷可能正在在前一户人家行窃了,刚才狗一直狂吠不止,估计是嗅到了贼的味道。”陈母继续说道。
“有人行窃怎么都不敢出来,前一户人家都睡死了吗?家家户户差不多都养着狗,这么大的犬吠声,难道都是聋子吗?”陈子慎不解的问道。
“哎,这是农村,天高皇帝远的又没个像样的人管,大家有的是睡着了,有的是醒来了,却不敢出去,因为怕惹事啊。外边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如果是两三个其他村里的大汉,那保不准还要被痛打一顿了。丢了一窝鸡求个平安也好,息事宁人嘛。”
“哦……那你们还起来干什么,赶紧睡觉去啊。”陈子慎纳闷道。
“不起来心里不舒服,恰好又醒了。”
“日!……”陈子慎突然有些火气的小声骂了出来,他想着:着都是什么逻辑啊?各家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吗?明明知道有小偷了,自己也醒了,却装作没看到,就让小偷去偷其他人家的鸡鸭鹅……
“那小偷过来了怎么办,就这样看着吗?”陈子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