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彦甚是不满的轻哼了声。视线落在朱儿的脖颈上,甚是粉嫩,这香肩小露,当是让人欲火丛生啊。
苏暮卿睨了眼他双眸中产生的欲望,幽幽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
滕彦嘴角一抽。以往没见的苏暮卿这丫头这么聒噪,今儿个他算是领会了。
“暮卿,你不要打扰我做事。”说着,拾起刀片欲下手。
苏暮卿挑挑眉头,不再多言。
滕彦挑剔的开口道:“背光。看不清楚。她上头的并非完全是烙印,而是在肌肤里被注入了药水。我需要将里头的药水全部弄出来。”
苏暮卿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摆明是想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偷看朱儿,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要不是眼下只有他会,她才不会做羊入虎口的事儿。
“表姐,你也进来帮忙,替滕彦拿下烛灯。”
话音刚落,安如璃便是拿着好几盏烛灯进来,瞬间将屋子弄得亮堂堂。
滕彦嘴角暗抽,他明白他若要是再说背光,说不准她们就挖出晋王府的夜明珠来了。
安如璃望着全神贯注准备动手的滕彦,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滕彦,你都看了朱儿的身子,记得负责。”
滕彦非常乐意的应道:“好,没问题。”
他收起了心思,将所有的视线与注意力放在朱儿的肩头上,他小心翼翼的割开肌肤,里边的药水因时间太久,几乎是与肌肤相融合,故而这颜色才会久久不曾褪去。
他动作温柔的刮着肉,一点点的剔着那些变了色的肉。
苏暮卿与安如璃也是神色紧张的望着滕彦,虽然心下有着疑惑,这样刮开,将药水去除,那烙印的印子可还是存在啊,但她们还是愿意相信滕彦,毕竟他是喜欢朱儿的。
这时,她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朱儿紧紧咬着嘴唇,她早已醒过来了,在他那炙热的眸光里醒来,当他啃噬着她的唇时,她想过要反抗,但有那么一刹那,她有想要迎合他的感觉,他的吻很强势,却又带着一点点惶恐不安的感觉,好似在担忧着什么,他也有他的害怕吧?
“嘶——”肩膀的疼痛让她终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疼。”
滕彦的手一抖,险些划破边上的皮肤。
他诧异的开口道:“那药对你没效果?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朱儿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一直没睡着。”
滕彦的神经当下断裂,那么说……转而喜上眉梢,朱儿刚才没有反抗,是不是表明她也喜欢自己呢?
然而,喜悦还没有维持多久,心情平静下来的朱儿淡淡的开口道:“暮卿,呆会记得帮我将公蚊子拍死,脏死了。”
苏暮卿暗笑,面上却是分外的郑重其事:“嗯。”
滕彦嘴角一抽,却也没有继续说话,恢复工作:“朱儿,忍着点痛,很快就好。”
剔下来的肉如蝉翼般细薄,上边却是能够清晰的看到“贱”字的痕迹,滕彦将其取起,放在托盘里放着的药水中浸泡着,沉声道:“浸下去,整个肩膀沉到药水中去。”
朱儿照做,肩膀上的疼痛阵阵袭来,几乎险些让她晕厥过去,她紧咬着嘴唇,不再让自己叫出声来。
苏暮卿蹙着眉头望着朱儿分外难看的面色,不禁道:“滕彦,是不是可以让她起来了?”
滕彦向着她的肩膀望了眼,淡淡道:“不能。”
言毕,他也不再去看朱儿,于心不忍。
但为了省去以后许许多多的麻烦,不得不这般为之,他垂眸望着朱儿的后脑勺,青丝全部盘在头顶,如含苞的花朵,娇嫩的脖颈上滚落着绿色的水珠,让其整个人都甚是魅惑。
半晌,滕彦粗着声音道:“起来。”
朱儿当下直起身子,肩膀上一丝丝红色的血珠随着绿色水珠缓缓的滴落到药水里,消失不见。但她却是松了一口气。
滕彦取过苏暮卿递上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将上头的水珠与血丝擦干净。
一层裸露的肉清晰的出现在她们的面前,甚是平缓,没有丝毫烙印留下的痕迹,只是这儿怕是会成为一个疤?
滕彦抿了抿唇,幽幽的开口道:“我需要在你身上其他地方取一层皮,附在上头,这些天需要这层伪装。”
取皮?苏暮卿暗惊,难道他连这都行,但看一眼那薄如蝉翼般的肉,她还是愿意相信这个看似放荡不羁的男子是有这般能力。
滕彦又道:“可是想好取哪儿?最不受影响的地方,当然是衣服遮盖的地方。”
闻言,苏暮卿三人嘴角一抽,不知是她们想多了,还是这家伙就有这用意,怎么都觉得此话别有意味。
朱儿抿了抿嘴唇,道:“手臂上。”眼下,这只手暂时是不能浸水了,总归不能让另一手也不能,要不然这天气热起来,可就麻烦了。
滕彦点了点头,拉起她的手,命其搁在一边不准动。
但为了不出现意外情况,终是点了朱儿的穴道,这一次他的动作分外的快,几乎才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是取下一片,他将其与肩膀的伤口对比了下,大小几乎是一致,他取出些许药粉倒在裸露的肉上,方将皮放在上头,乍看之下,当是以为完好无损。
而后取来干净的布条将其包扎,又简单的处理了下手臂上的伤口,当是完成。
滕彦搁下手中的东西,长舒了一口气,又道:“半个月后,我再将你肩膀上的东西取走,毕竟它非你自身的肉。”
朱儿轻颔首,平静道:“多谢。”
滕彦挑挑眉头,道:“以身相许就可。”
朱儿甚是冷漠的回道:“我没说要报恩。而且你可是看够了?看够了,就出去。”
滕彦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走了出去。
屋外,艳阳当头,滕彦心中感慨道,今日当是值了,偷香也算是偷着了,虽然落得蚊子的名声,但他着实不亏。
屋里,朱儿在苏暮卿二人的帮忙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白色衣裳衬得她的容颜越发的红润,如花般娇羞,也难怪滕彦差一点把持不住。
忽而,朱儿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眸中闪过一抹担忧:“那两个宫女呢?”
安如璃挑挑眉头,得意道:“晕着呢。在你们回来的时候,我便是想法子让她们晕在屋子里。大概明天日出的时候才会醒。”
一天,将要错过整整一天的事儿。
苏暮卿唇角勾起,露出一丝邪佞的笑容:“其实,可以让她们晕一辈子。”
安如璃不解,反问道:“那若是太后来要人呢?”
苏暮卿笑笑:“去问淑妃要两个精明点的丫头,让滕彦为她们换脸。”
第一百八十章 择日完婚
晨光暖暖,散发的金色光线迷人眼帘,落在苍翠欲滴的树叶上,将那一粒粒的露珠带走。
微风拂过,空气中弥漫其沁人心脾的花香,树叶枝桠摇摆不定,似女郎娇羞,半掩半露。
庭院中的池面上不知何时绿幽幽的一片,碧绿的荷叶铺满水面,几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昂首挺立,俏皮的蜻蜓低空飞过,在水面掠过,漾出水练。
拨开荷叶,能够瞧得鲤鱼在水下嬉戏,甚是欢愉。
苏暮卿静静的站在池水边,望着看似平静的水面,垂着的明眸中流露出让人无法琢磨的神色。
双眉不曾紧蹙,薄唇不曾相抿,就那般仿佛没有表情一样的伫立着。
这让不远处站着的几人皆是费解,这么多日子相处下来,每每苏暮卿陷入沉思之中,双眉定然是会蹙起。
她在做甚?不可能就只是看荷叶?
安如璃等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寻找不到答案。
最终,滕彦一语点破:“思春。”
苏暮卿的确是在想念林墨檀,两个月,他离开都两个月,却不曾写一封信回来,而前方也没有一丝消息,仿佛断开了一切链接。
好几次她忍不住想要踏入那繁华的宫门,询问那高高在上的帝皇可否告知他们的事儿,但每每走到门口,这双脚便是停止了。
至上一回进宫,已过去一个多月,太后竟是出乎意料的不曾找她们麻烦,而她也不想自投罗网,免得才入宫便是让人抓着去了。
是的,在这些看似平静的日子里,她变得越发的胆小。一个个看似好心的人告诉她,不该这么做,不该那么做,不由得在不禁意间动摇着她向前的神经。
她想要狠厉,想要决绝的推动起一切,却又害怕真得覆水难收,留下烂摊子,给墨檀带来无尽的麻烦。
可如此等待着他们的算计,她们将计就计,抑或未雨绸缪。似乎也并非是良策。
怎么办?墨檀,你能够归来告诉她该怎么吗?
她好想早一点解决所有的事儿,苏连栋一日不死。睿王等人一日不除,当年的事儿依旧处于迷雾中,她一日难安。
她迫不及待的想让这些全部结束,归于宁静,与墨檀一起。
前世。这一场征战时长半年,而今却才不过三分之一,墨檀,墨檀,你倒是早些来信,别让她望断天涯。别让她惶恐难安。
“表妹!”安如璃爽朗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苏暮卿一个激灵,醒神。
她悠悠的转过身子,望着不远处张张好奇看着她的容颜。眼眸中划过一抹诧异,平静的开口道:“表姐,有事儿?”
安如璃摇摇头,却又点点头,好奇的开口道:“表妹。你在想什么?还是纯粹发呆,抑或是想王爷。还是想着那些吃饱撑着没事干尽是找你麻烦的人?”
苏暮卿黛眉小蹙,视线落在她们中间的石桌,上边放着一堆银票和银子,似乎是打赌,跟她有关?她又扫了眼那站着的人,竟是连素来很少现身的千叶和千行都出来了,更别提李汉林等人,而太后放在这儿的两个宫女更别说了。
这些人神情中含着好奇与期待,双手暗暗揉搓着衣角,好像还挺紧张的。
苏暮卿嘴角不由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而那含着笑意的眼神也更为诡异,她一直浅笑着望着他们,弄得他们个个毛骨悚然,大有这钱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她缓步的向着她们靠近,视线又落回到银票上,不禁暗叹一声,看来这一个月当真是太过平静了。
苏暮卿笑着询问道:“打赌,是吗?”
“是。”滕彦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暮卿,你是在思春,对不?”
苏暮卿挑挑眉头,眸色清澈似水,丝毫让人瞧不出一丝异样。
她笑着言道:“这都夏了,还思春?”
滕彦一脸不信的望着苏暮卿,道:“不能撒谎,定要实话实说,要知道大家的家当可都在这儿了。”
听闻,苏暮卿乐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流露出来,甚是明媚动人。
她斩钉截铁的开口道:“不说。”
滕彦浓眉蹙起,侧首睨了眼那两个满面紧张的宫女,又柔情的注视着苏暮卿,谄媚道:“暮卿,你且说说,莫要怕羞。”
苏暮卿察觉到滕彦刚才看秀儿和怜儿的神情,莫不是这两丫头没有压那三,就单独的认为她不会说?
太后调教的可真够好的。
苏暮卿忽而生起逗逗这些人的想法,也权当是打发静下来时的思念。
“滕彦,你给我一个让我说实话的理由,抑或让我开口的理由。”
滕彦脸上那谄媚的笑容与他那深邃的五官甚是不搭调,可看着却也分外的亲切,这家伙的脾气似乎很好,任她们怎么折腾他,似乎都没有什么怒气,反而还会反过来讨好她们,这是男人吗?
滕彦点点头,郑重其事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苏暮卿作恍然大悟状,侧首睨了眼安如璃道:“那我表姐压得是什么?”
滕彦大惊失色,着急的打断欲开口说话的安如璃:“暮卿,你不待这样子,要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你们可不是一家的。”
苏暮卿了然的轻颔首,双眸认真的打量了眼周围神色紧张的人:“这样的话,好像都是外人。那既然都是外人,这话就是不能说了。”
滕彦惊恐,他可是把全部家当都抵在上头,怎么可以便宜了他人,他倾身附在苏暮卿耳畔嘀咕道:“你就说你在想念墨檀好了,这钱咱们对半可好?”
他的话虽轻,但周围的人可还是都听着了,当下齐齐反抗:“不行,此风不可涨。”
滕彦甚是不满的瞪了她们一眼,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们中不也有人和我压了一样的吗?暮卿,都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而我可不是外人。”
苏暮卿轻笑,反问道:“难不成你还是我内人?”
“噗!”正在喝茶的安如璃如数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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