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姑娘芳名,来日在下定当回报这救命之恩。”
她略微思索了一番,觉得自个名号太过响亮,神佛界谁人不识安乐公主白夭夭,她害怕这文小六会不识相谢到她天帝老子那儿去,到时别搞的天帝老子不高兴,禁足就大为不妙了,于是她回答道:“本姑娘叫小八。”后来双觉得小八不甚好听,有让人误解以为三八之嫌,便改口道:“本姑娘排行老八,你可以叫我八姐……”她顿了顿,又觉得八姐重了八戒之谐音,就随口又胡诌了一个名字就是俗的不能再俗的“白桃花。”
敖天眼睛上被蒙着白夭夭从身上撕扯下的白色丝缎,他从始至终都没看得见她,只到她离开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都不能睁开,虽然他的眼睛不能睁开,他的心里却对这个姑娘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偏偏这样的秘林名为秘林,却不够秘,白夭夭这一出美人救英雄之举被秘林里的小妖蝴蝶精胡云朵全场看了下来,她景慕龙族六皇子已久,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于是一幕偷龙转凤之事悲催的上演的,她假冒白夭夭的声音与敖天开始了一段交往。
就在敖天以为找到了那个救他的姑娘,而且他与那姑娘的感情也发展到一定的火热阶段,纵使那火热只是胡云朵单方面的,敖天本人心里还是隐隐的觉得这段感情来得太快,但他还没来得及想过来,天帝突下一道圣谕将其最宠爱的义女安乐公主下嫁给龙族六皇子敖天。
敖天表示强烈反对,他从来都不想娶一个连脸是圆是扁的女人,而且那女人还是安乐公主,听闻安乐公主人虽长得不错,但性格不好,而且为人不着调,又傻又白。还经常无缘无故的惹事生非,更为关键的是安乐公主的身份——私生女,听上去很不美好。
他敖天从来不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子,他倒不是在意他私生女的身份,主要是安乐公主的性格让人望而生畏,他爱的女子必须内在与外表一样的美好,至少要聪明贤惠端庄吧。
但结亲这回事不是他喜不喜欢就能决定的,他们需要天帝做后台,联姻是最好,也是最直接最方便最省事的协作方式。
敖天这一边对婚事极为抗拒,可又不得不接受,这当中有他许多的无可奈何,正是他的无可奈何造成了他一生的悲剧,也造成了白夭夭一生的悲剧。
转眼间,婚期来到,白夭夭身披嫁衣,头戴凤冠,她知道她要嫁的人是龙族六皇子敖天,她还知道敖天就是文小六,那个让她曾经耗了精元救过的文小六。
对于他,她只知道他是个极其好看的男人,虽然他的眼睛受了伤,但那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好看,况且他的声音那样好听,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其实是高兴的,她也相信自己掉入了老套的一见钟情的情网里。
这情网她掉的心甘情愿,并且还甘之如饴。她几乎不敢相信那个对男女之事管教甚严的天帝爹爹会这么快让她嫁了人,还是嫁了她喜欢的人,说起来,这都要感谢平日里那个端庄贤淑的天后大娘。
那日,她救了文小六偷偷回了天庭,本来她打算将这样舍已救人的事只写进日记就好了,她不想搞的人人皆知,谁知道她的英勇之举早已为天后大娘全全洞悉,天后大娘多大的能耐啊!能做到天后的位置自然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她无所不知,我所不能,白夭夭这点子的事她自然知道的很是详细,就连后来出现的那个鸠占雀巢的蝴蝶精在什么时候出场的都知道。
天后娘娘觉得有必要展开一场舍己救人的教育,她把白夭夭的英勇事迹告诉了天帝,天帝很是欣慰,觉得自个这八女没白教育,后来天后娘娘趁机提起安乐公主已到了婚嫁之龄,是时候为她找个好夫君了,敖天就是这样被搬到台面上来的。
天帝觉得龙族六皇子无论从是外表还是从人品,能力都能配得上自个的女儿,况且回想以前自个也太像个惊弓之鸟了,因为上面的七个女儿而耽搁了八女的青春就不好了,而且天后娘娘说的头头是道。
一方面龙族击败魔族狼族,声势与日中天,天帝与其结亲自然好好多多,二方面龙族太子为人阴险,远不如六皇子得人心,以后龙王之位非六皇子未属,三方面安乐公主与敖天有缘,况且公主还是敖天的救命恩人,她嫁给敖天,敖天必不会亏待她,四方面……
如此等等,天帝也就被说服了,他还深感天后娘娘深明大义,想得周到,并交安乐公主与龙族婚事全过程全全交托给了天后娘娘。
天后娘娘首先找来了白夭夭,并且坦白告诉了与龙族结亲之事,还将敖天就是文小六的事也一并告之,看着白夭夭羞红的脸宠带着欣喜的意味,她知道白夭夭是同意的,于是,她首次操持了天帝女儿的婚姻大事。
天后娘娘生有七女,无奈都嫁与凡人,这让她很是悲愤,与凡人结亲为三界不容,别说大张旗鼓的操持婚事了,就连父母去亮个相也不行,这一下,她将操持婚事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处处尽显奢华与精细,天帝看的甚为安慰,其一他的正妻当真是个宽容之妻,为了白夭夭竟然能鞠躬尽瘁到如此地步,要知道没几个女人能容忍得了男人在外面的私生女啊!其二他终于有个女儿可以光明正大的嫁人了,还是嫁了那样的一个神界中的少年英雄,神界英雄可不是凡人啊!他这下可以扬眉吐气一番了。
这晚,圆是那样的圆,如专门用刀削出来的那样圆,圆的不带一点边边角角,浮云铺陈在天际间,星光闪烁,烁的那样喜气洋洋。
大红喜烛映出重重佳影,白夭夭安静的坐在那儿,要知道想让她规规矩矩的坐着可不是很容易的事,这晚,她却出其的安静出其的规矩,她心头染起一阵喜意,她在等,等那个文小六揭开她面前甚是碍事的红面纱。
她连他揭开面纱时,她做出什么表情都想好了,她想给他先来个明媚的笑,然后再打个招呼:“嘿,文小六,想不到咱们第二次见面你就以身相许了,人说滴水之恩,当涌血相报,救命之恩,就只能以身相许了。”
她在想这样的开场白肯定比较特别,比较能打破新婚时的尴尬。
但有些事不是她想的好好的,就能按好的方向去发展,她长得是绝色不假,可他并不知道她就是那个白桃花,也不知道她是带着怎样的憧憬嫁给他的,他就那样揭开了她的盖头,连她的脸都不愿意看一眼,只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
她刚想笑,刚想说话来打破这份沉默,他却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很冷很冷,没有当初的那样好听:“你知不知道,我娶你不代表我喜欢你,这个地方原本不是你该坐的地方,我早已有了心上人。”
她心蓦地一惊,她觉得有些听不懂他的话,她想问他:“文小六,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小八白桃花啊!”
他却没给她机会,因为就在此刻,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蝴蝶精胡云朵因伤情过度自杀了,这女人搞什么不好,偏偏不识相的搞在别人的新婚夜闹寻死,真是太触人霉头了。
他恨恨的对着她说一句:“如果她有什么事,我定不会饶你。”然后留下了绝决的背影转身离去。
她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屋子仿佛还留着她的余温,她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事情不该是这样……”
她追了出去,屋外一地月光,透过树影破碎了的月光,她唤着他的名字:“文小六。”她唤的太轻太轻,他没听见。
她耐着一夜的性子,第二天一早她便去找了他,她要问清楚,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继续下去,然后她看到却是他怀里抱着另外一个女人,他款款温柔哄着那个女人,她这才明白,原来是自个当了第三者,原来自个自做多情,人早有心上人了,这叫什么事,满心热情的嫁过来只成了横插在别人中间一杠子了,而且她这杠子插的甚不和谐。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她强忍住泪,只是觉得人生从此茫然,她嫁的人根本不是那个文小六,她嫁的是六皇子敖天,那个文小六早已死了,或者说那个长存在她心目中,其实也就存了个把月而已的文小六早就死了,他死在她救他的那一天。
后来的几天,她听到很多传言,传言里有她,有他,也有那个蝴蝶精女人。
传言里她是个不着调,又傻又白的破公主,要不是天帝圣谕,六皇子断不会取这样的女人,况且她还有个不好的身份——私生女。
传言里他对蝴蝶精如何如何的好,他本来是打算娶蝴蝶精的,偏偏被她横插一脚,生生的破坏了他与蝴蝶精之间纯美的爱情。
传言里那个蝴蝶精如何如何温柔,如何如何懂得平易近人,如何如何懂礼仪尊老爱幼,又是如何如何的会哄他开心,甚至为了他每天亲自下厨熬粥做菜,为他亲自裁衣纳鞋。
而这些都是白夭夭比不过来,她不会做饭弄粥,偶尔下个厨能把厨烧出个洞来,她不会裁衣纳鞋,为了他,她也想裁想纳来着,结果搞了一天除了把自个手扎了许多血洞,连个衣角鞋底都未弄出来,后来她干脆放弃了,因为她明白,这世上最不能勉强就是爱情,哪怕她为下日日下厨夜夜裁衣,他还是不会看她一眼的,他的眼里只有那个蝴蝶精。
一时间,她对爱情丧失了所有的信心,好在,她生性乐观,不至于一时间想不开搞自杀,于是她开始重操旧业,去桃花秘林打鸟转换心情,桃花还是那个桃花,可心情无论怎么转换还是转换不到原来的心情了。
后来龙族和狼族又爆发了一场战争,六皇子因其卓绝的作战技能和天生的统帅本领被派往前线作战,那几晚她辗转难眠,在手上戳破了无数个洞以后,她好不容易赶制了一双欤」苎硬皇悄敲春每矗伤胱鲎詈笈Γ暇顾男睦锘故窍不端模惺彼拮约旱闹醋牛稍胶匏醯盟故峭坏羲彼踝拍傻暮苁谴植诘撵|以纠结的心情去找他时,她却看到蝴蝶精真满含眼泪,哭的梨花带泪的望着他,他手中捧着蝴蝶精为他纳的欤鞘且凰嗝淳露嗝刺诺撵|哦!她看着他们小两口依依惜别模样,她再也跨不出一步。
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她没迈出的步子他迈出了,他径直走到她面前,淡淡道:“你找我?”其实打从他第二天见到她时,他心里就暗暗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蝴蝶精为了他付出了所有,他不能负了这样好的女子,转而去爱什么公主,况且没有蝴蝶精哪来他的今天。
这个世界的很多爱情都是带着虐的性质,不是你虐他,就是她虐你,可纵使他于不愿意承认,他还是发现自己花心的对别的女人有了点子好感。
她赶紧将双手背到身后,嗫嚅道;“没事,没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她忽地将背后的手伸了出来,把那双不像鞋子的鞋子递到她面前,“送给你的。”她如是说,头却低的不能再低了。
他左手接过鞋,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右手中她纳的鞋子,他暗自觉得好笑,这两双鞋真可谓天悬地别,他刚想将笑表现到脸上,却看见她局促的两手揪住衣角的样子,他潜意识的一下拉过她的手,这一举动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就做出来了,站在一边的蝴蝶精只气个半死,好在人涵养够好,脸上始终表现的温柔有礼,还带着那么点楚楚动人。
“你的手?”他看着她全是洞眼的手再笑不出来。
“没事,不小心……不小心扎的,呵呵……”她很是愉悦,这可是他第一次这样拉着她的手,这样关心她的。
“你等我回来!”他定定的看着她,给了她这样一个带着无穷希望的诺言。
其实人生最不能轻易许下的便是诺言。
他就这样上了前线,可喜的是捷报频传,她带着巨大的欣喜等着他的那一份简单的承诺,她日日去秘林,不再是再鸟转换心情,而是在她当初遇见他的那颗桃花树下刻上他离开的日期,一天就划一道杠,两天就是两道杠,以此类推,搞的桃花树很是悲愤,别人的等夫心情管他鸟事,干吗刻它,拿它开涮,终于刻到第二十道杠时,桃树忍无可忍,大吼一声:“你***,你拿把刀在自己身上刻的试试,刻完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感觉了?”
她呵呵一笑,摸了摸大树坑洼不平的身体,“不好意思哦!不就借你个身记下日子么?我什么都好,就数学不太好,不刻下数着会忘掉的。”
桃花树怒摇躯干,很是愤怒:“他***,有那么多树,干嘛老刻在俺身上?再不济,找块石头刻刻也行,石头是死物不怕疼。”
她又笑了笑道:“哦?谁让你是我和他相遇的见证的,就辛苦你段日子了,等他回来我就治好你行不?”
她还没等到治好桃树,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