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的蹄子竟然在总裁大人的手里,这就好比铂金戒指上镶了颗鹅卵石,让她一颗小小的鹅卵石情何以堪啊?
杜蕾丝急忙缩蹄子,脚腕却被及时抓住了。
“别乱动!”廉骏不悦地看了她一眼,继而又低头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总裁大人都那么说了,杜蕾丝只好断了缩回蹄子的心思,呆呆地望着廉骏将自己的脚抓在手里,发红的脚趾微微颤抖着,显出了主人内心的局促不安。
她的脚被那窄窄的高跟鞋困了一晚上,小脚趾上都磨出了红红的水泡,想必一定会有些气味……太丢脸了!如此一想,杜蕾丝只觉得火辣辣的温度一直从脚趾蔓延到头顶,整个人都像是烧了起来。
忽然,廉骏抬起头,面有不悦:“以后,不准穿高跟鞋了。”
杜蕾丝的大脑此时正处于当机状态,胡乱嗯了声。
见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廉骏颇有些无奈。这丫头做什么事都像缺根筋似的,好端端的竟然会崴着脚,也不知这二十几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心里虽这么想,但终究还是不忍心的,脱下身上的运动衫,盖在她腿上:“以后也别穿这么短的裙子。”
杜蕾丝哦了声,忽然又觉得不太对劲:她这裙子都已经到膝盖了,还短呢?那刚才霍雨栀她们穿的岂不是内裤?她轻轻嘟哝了一声:“我的裙子明明是所有人里最长的……”
极小的分贝,却被廉骏捕捉到了:“你也是所有人里腿最短的。”
“……”杜蕾丝嘴角抽搐了一下。
“怎么,我有说错吗?”
“……”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原来和总裁大人在一起除了要有强健的脚踝之外,还要有一颗更强健的心脏,否则很有可能会气到吐血。T^T
被总裁大人如此打击,杜蕾丝虽然生气,但脚上的痛却忘了不少,没一会儿,老方便开着车子来了。
廉骏将她抱进车里,朝老方吩咐了一声:“去最近的医院。”
这时,杜蕾丝已经觉得脚踝没那么疼了:“不用这么麻烦了吧?只不过是扭伤了脚,休息几天就好了……”
她还未说完,廉骏已经打断了她:“你怎么知道是扭伤,万一是骨折呢?”
杜蕾丝嘴角抽了抽:“没……没这么夸张吧?”
事实上,就是有那么夸张!
当骨科的老医师指着X光片上的某处裂痕,云淡风轻道:“骨裂,打石膏。”时,杜蕾丝囧掉了。
“其实我只是轻轻地扭了一小下而已!这么小,就这么小……”她试图劝医生把打石膏这个步骤去掉,拼命用小拇指比划着。
于是老医生也伸出小拇指比划:“其实你只是裂了一条小缝而已,这么小,就这么小……”
“医生,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啊!”杜蕾丝哭丧着脸,“你就别让我打石膏了吧,多麻烦呀?我还要去工作呢……”你知道缺勤一天要扣多少工资吗?
“我也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老医生神情严肃,“你不知道骨裂不好好修养,很有可能会瘸吗?”
“可是……”
杜蕾丝还欲挣扎,一旁的总裁大人却下了命令:“打石膏!”
就这样,杜蕾丝穿着一双高跟鞋出家门,却打了一只石膏鞋回家,那情形,甭提有多惨烈了!
然而,更惨烈的还在后头。
由于打石膏的关系,杜蕾丝顿时升级成了残障人士,就连洗个澡都要吴嫂帮忙。
这也就罢了,最郁闷的是,总裁大人竟然以晚上不放心她为由,硬是把她拖进了自己房间睡。不知为何,杜蕾丝忽然有种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的感觉。
隔离之后的第一次同房,杜蕾丝分外紧张,独自在房内踌躇了一阵后,她决定在总裁大人洗完澡出来前就蒙头装睡!
一倒头,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就停止,然后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片刻过后,杜蕾丝明显感觉到床的一边有些微微的下陷。
继而,灯灭了。
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拍,呼吸也跟着局促了起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竖着耳朵听得身旁的动静,总裁大人似乎并没想干什么,一直安分地睡着,没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呼……”杜蕾丝在心里松了口气,为自己刚才不纯洁的内心稍稍忏悔了一下,好歹自己现在也是个伤残人士,总裁大人再饥不择食,应该也不对对她下手。
这样一想,她放下心,动了动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身体。
就在那一?那,一只手臂揽上了她的腰,继而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拖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别装睡了。”一个低沉而略带调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垂上,痒痒的。
浑身像触了电一般,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耳边的声音响起,又落下,继而一阵湿湿软软的感觉从耳垂上迅速传入中枢神经。
他竟然舔她!
被抱在他怀里的整个身子都烧了起来,“别……啊!”话未说完,一只大掌已经探进了睡衣内,握住最敏感的地方。杜蕾丝惊呼了一声,感受到来自颈窝内一连串细软的吻,他手掌灼热的温度,以及顶在某个地方一触即发的欲望,神智开始不清起来,眼神迷离,心中的那条江河汹涌着,快要倾泻出来!
然而,就在决堤的那一?那,她及时清醒了过来:“停……停一下!”
“怎么了?”廉骏很不情愿地停了下来,语气不悦,“你亲戚还没走?”
“不是啦……”杜蕾丝羞涩道,“我的脚……”
“我会轻一点的。”他说完,又要吻上去。
“不行啦!”杜蕾丝推开他。
“又怎么了?”听他的口气,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杜蕾丝可怜巴巴道:“医生说,要是不小心碰到会瘸的。”
“医生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反正保险起见嘛。”
“少废话!”他又要吻上去。
“不要啦!”
“又怎么了?”
“会瘸的……会瘸的……会瘸的……”她低声地嘟哝。
“……”
嘟哝转变为惨兮兮地询问:“你就忍心欺负一个残疾人?”
“……”
片刻的沉默过后,他低哼了一声,终于还是放开她,默默翻了个身,顾自己睡了。
Chapter 35
夏日午后,刚下过一场雨,空气清新,夏风凉爽,本是个外出的好天气。可惜杜蕾丝却蹲在屋里画圈圈。
这是为什么呢?
无聊呗!
拖着一条石膏腿,整天在家里呆着,就算脚没事,人都快被憋死了!
为此,杜蕾丝很是郁闷。
人一郁闷,总想找人说说话,可是事有凑巧,偏偏吴嫂陪亮亮去上补习班了,老余到医院照顾老太太去了,就连洗车的小方都相亲去了,偌大的屋子就剩下她一个人,空荡荡得有些难受。
杜蕾丝拿出手机,开始翻电话簿。
朱瑶菲?上午才跟她打过电话呢,再打去还不被骂死?不行!
介无双?她都旷工那么多天了,虽然有总裁大人撑着,但是万一人家问起来该怎么回答?还是算了吧。
老妈?骨裂的事情千万不能让老妈知道,非担心死不可!坚决不能打!
……
这样把电话簿翻了一轮,最后还是停留在了一个号码上……总裁大人。
一看到这四个字,杜蕾丝原本就郁闷的心情更郁闷了。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她骨裂在家休息之后,明明在家的时间多了,可是见到总裁大人的时间总觉得少了很多。
平时总裁大人总是晚上五六点下班回来了,然后大家一起吃饭,吃完饭他有时会看一会儿档,或者两人一起看会儿电视,等到晚上十一点左右便进房睡觉,直到第二天七点起床,再一起吃早饭,然后出门工作,生活很有规律。
这是不知为什么,他最近好像忙了很多。
晚上都要八九点才能回家,有几天甚至等她睡了,他还没回来。早上等她醒来的时候,床边早就没了人,再下楼的时候,往往只剩她的早饭留在桌子上了。还有,两人见面少了,话题自然也就少了许多,很多时候和总裁大人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几乎都没什么事可聊。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一个礼拜,杜蕾丝迟钝的内心终于有了一丝异样。虽然身为总裁,工作繁忙是情有可原的,但不知为何,内心总有种被人忽视的感觉……
回过神来时,手机还拿在手里,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号码如此熟悉,杜蕾丝按在通话键上的手指微微颤抖,犹豫着该不该按下去。
算了!还是打一个吧,就问……有没有吃过饭好了。
头脑一热,她就按了下去。
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起,廉骏低沉地声音传来:“喂?”
一听到那声音,杜蕾丝刚想好的措辞全都忘得精光,拿着手机直发愣。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听上去毫无感情。
“没……没什么事……就……就……”
她结结巴巴地还没说完,就被不耐烦地声音给打断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在开会。”
“啊!不……不好意思……”杜蕾丝说完,急急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她愣了一会儿,几秒钟之后,忽然有种做梦一般的恍惚感。
她怎么就那么傻乎乎地给总裁大人打电话了呢?傻子都知道,这个时间他一定是在工作的,说不定手头还摆着很多很多的工作……自己刚才这样莫名其妙地去烦他,奇Qīsūu。сom书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杜蕾丝啊杜蕾丝,妄你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会这么不识好歹呢?
她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番,尴尬笑了笑,心里却闷闷的。
杜蕾丝甩了甩脑袋,都怪这该死的骨裂,害得她宅在家里就开始胡思乱想了,据说老是胡思乱想会导致秃头,还是找个电影来看吧!
这样想着,她开始翻起架子上的影碟来。
枪战片?太刺激了,换一个!
恐怖片?一个人在家看这个,简直作孽!
文艺爱情片?太酸了……
就这样,她翻了老半天,终于瞄到了一部喜剧片,眼前一亮!这个时侯,不看喜剧片看什么呢?
于是杜蕾丝满怀期待地把盘片塞进了影碟机里。
片子讲了一个大龄男青年相亲遇到形形色色物件的故事,有同性恋、未婚妈妈、股海狂花,甚至连墓地推销员都有……一群人奇奇怪怪的人搞的男主角本来就没有头发的脑袋愈发光亮了。
这样乐呵呵地看了半天,又出来一个相亲对象,是个刚死了丈夫的女人,长得还挺漂亮,一开始两人谈得挺靠谱,谈到后来话题扯到了成人向的问题上。
相亲女一脸严肃状地问男主角:“您觉得爱情的基础的基础就是性吗?”
男主角摸了摸那油光发亮的脑袋:“不完全是,可要是没有,肯定不能叫爱情,顶多叫交情。”
看到这儿,杜蕾丝的思维开始发散出去了,他和总裁大人之间的到底算是爱情还是交情呢?
问题太深奥,没想明白,电影里的对话已经继续下去了。
相亲女争辩道:“没有怎么了?没有照样也能白头到老啊!”想想可能觉得自己说的太绝对了一点,又补充道:“我这意思也不是完全不能有,就是别太频繁!”
男主角:“那你认为多长时间亲热一回算是不频繁啊?”
相亲女伸出了一个手指。
男主角呈痛苦状:“一个月一次?”
“一年一次!”
“……”无语过后,男主角决然道,“我不同意,我明白你丈夫为什么不回家了,咱俩要是结婚了,你也找不着我住哪!”
最后,无限凄楚的音乐响起,相亲女讪讪道:“可惜了……那事儿就那么有意思吗?”
男主角若有所思:“有啊……”
在那令人无限遐想的音乐声中,杜蕾丝突然悟到了什么。
离第一次做那事儿,好像已经快一个月了吧?
总裁大人最近,好像不太爱回家的样子……
要问她总裁大人现在在哪儿,她还真说不上来……
难道……
杜蕾丝惊悚了咽了一下口水,回想着前几次未遂的那事儿,又想起自己以种种理由推脱那事儿,那事儿没成,总裁大人看上去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完了!这事儿不会真跟那事儿有关吧?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杜蕾丝开始心神不宁。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在总裁大人想做那事儿的时候推脱的,谁叫亲戚来的那么不是时候呢?而且她现在还是伤残人士哎,哪有伤残人士干那事儿的?555555……想不下去了……
杜蕾丝的烦恼在总裁大人晚上回来的时候再次被证实了。
晚上,廉骏近十一点才回家,等走进房里的时候,时针已经过了十二点。
杜蕾丝躺在床上一直没睡着,等到感觉到房门被打开时,她的神经便愈发紧绷起来的,门打开之后,灯稍稍亮了一下,片刻便暗了,之后便是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
水声停止,廉骏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的动静极小,显然是怕扰了她睡觉,杜蕾丝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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