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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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养-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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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宋以凝不管以何种态度和说辞来劝,我还能当成耳旁风,那么一个母亲的对自己血骨的疼惜之情,我是一点也招架不住了。
  更何况宋以凝和纪妈妈说的,都是实话。
  纪铭臣出差这些天,他电话打得还算频繁,多是夜里十一二点,打过来有时候声音还是混沌的,问他是不是又喝酒了,他就迷糊的嗯两声,再叫他不应,就是已经睡了过去。
  有一天他照样很晚打过来,倒还算清醒,温声逗了我几句,我要挂电话让他早点睡,他应完声正好那边有他助理进门来找他,大概以为我已经挂了,我在这边听着助理说计划书整理出来了,他就说让他拿过来再看看,不合适的地方今晚就要全部改过来。
  天知道他最后几点才睡。
  那么大的公司,因为资金问题搁置了不少工程项目,熬一天下面的人就要停工一天,人力物力的耗费,每耽搁一天就要损失在里面的资金,全都是他需要面对解决的问题。
  也许撑到后面,真的会有转机,但他能不能撑到后面,撑下来的时候他会不会倒下去,不止他妈妈不敢想,我也不敢想。
  纪铭臣到了近九点钟才回来,风尘仆仆又累了一整天的拎着行李箱进门,我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
  他进门就冲我翘着嘴角笑,走了两步见我坐在沙发上没动,再走几步看见我僵着身子掉眼泪,脸上神色变了变,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不至于想我想成这样吧?”
  我抬手抹了抹眼泪,低着声说:“你娶她吧。”

☆、47包养

  纪铭臣撒手放了行李箱;又往前走了两步,好像没听清一样,沉声问我:“你说什么?”
  我吸了口气说:“你娶她吧。”
  哭这种东西真是会传染,纪铭臣的妈妈刚才在那边带着哭腔跟我说话,我现在看着他眼泪就也控制不住的往外冒;怎么吸气也没用;我明明想看清楚纪铭臣是个什么神色;偏偏隔着泪我什么也看不清。
  只听见他稳着声音说:“娶谁?”
  “……你知道。”
  “我不知道。”说着他又往这边跨了一步;直接跨到了我跟前。
  他装傻一样的逼着别人说;声音又稳又沉听不出情绪来;却无端的教人起火,我仰头瞪他:“娶谁你不知道?娶宋以凝!娶随便哪个能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渡过难关的!反正不是娶我!”
  离得这么近了我才看清他的神色,纪铭臣脸色铁青;低沉的声音里隐隐夹着一股气势:“我出差回来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个的?”
  我把视线转回到电视上面,我吸了吸鼻子平静的说:“对不起,除了这个,我不会说别的。”
  我说完,余光瞟见纪铭臣抬起右手就要伸过来,又握着拳克制的收了收,顿了顿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把我头抬了起来,他熬得带着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失望,额角似乎冒着青筋,他盯着我说:“我走之前你是怎么说的?你回来找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翻脸比翻书还快,芦苇,说话不算数也不是你这样的!”
  “我就是这样的。”我偏头想从他手里挣开,他捏的却更紧,我说:“今天太晚了,你也累了,我东西也没收拾,明天谈好了,我再走。”
  纪铭臣唰的收了手,冷笑一声说:“你有本事,现在就滚!”
  我眨掉泪去看他,他眸光幽深,脸色难看的厉害,我吸了口气说:“好,滚就滚。”
  我说着就要起身,纪铭臣抬腿屈着膝抵到我身上,按着我肩膀一把把我按倒在沙发上,他速度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把我压在沙发上俯着脸看我,脸上怒意尽现:“你敢滚!你有胆子今天就试试,看看是我力气大还是你脾气倔!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想法!你让我娶谁我就要娶谁?!”
  纪铭臣沉了半天还是发了脾气,粗鲁的把我按在沙发上就是一通吼,他血红的眼睛和呲牙咧嘴的表情终于让人忍不住,我仰面冲着他喊:“那你想让人怎么样?!你看看你自己瘦成什么样了?我说让你早点睡觉你睡吗!我说什么你听吗?你折腾成这样还什么都不听,我留下来干什么?!看你死吗?你自己撑着吧!我受够了你知道吗?!”
  他平时脾气大,最爱阴晴不定的冲我乱发脾气,我除了给他把火拱的更大些,都是无所谓的受着,很少有跟他发脾气的时候,今天倒是反了过来,我一连说了这么多,他都只是俯身看着我不说话。
  我喊到最后破了声调,一个没忍住呜呜痛哭起来,“纪铭臣……我受不了了,你熬成这样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没办法了啊!你娶她吧……我没背景我帮不了你……我不值得你这样,你的事业是你的骄傲……没了它你自己都不会完整,我不敢……我不敢想象你会变成什么样,我真的没办法啊……”
  我从小泪腺就不发达,后来一个人过了几年,更是没遇到过什么大悲大痛,我自己又不长进,生活上也没有多大压力,所以哭的次数寥寥无几,有时演哭戏还要借助眼药水。
  可现在每次面对纪铭臣,我都像身处在一大片飘渺的雾气中一样,白茫茫的让人找不到方向、看不清前路,那种无声的压抑与慌乱,让人无奈到崩溃,不哭不足以找回自己的心。
  隔着一尺的距离去看纪铭臣,我眼里蒙的泪模糊了他的表情,却也模糊了他的凌厉的棱角,他好像一下子就柔软了起来,松开我的肩膀伸手过来给我抹泪,他头慢慢低下来,嘴唇贴到我眼角的时候低低叹了一声说:“是我不好,不该不听的你的话,我道歉好不好,不要哭了。”
  他亲着我眼角,我抽泣着说:“不是这个……你娶宋以凝,娶她吧……”
  “为什么娶她?”纪铭臣抬脸垂着眸看我,声音微微发哑:“娶了她我就完整了?没了公司你不敢想象我会变成什么样子,那没了你,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想过吗?”
  他目光定定的看我,我一时哭得更厉害,“我不值得……我帮不了你,我不能像宋以凝那样和你比肩……哪怕一点儿的建议我都不能给你……我甚至都不懂你那些困难,我不适合你……我这样的,你就不应该放在心上!”
  纪铭臣伸手拂开我乱掉的头发,嘴角竟然微微翘了起来,他低声说:“那我该把什么样的放在心上?你说的门当户对的适合并不一定就是合适,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像宋以凝那样的,论起聪明能干和贤良淑德,你连她三分之一都不到,但我不缺合作伙伴,也不缺助理,更重要的是,只要我不喜欢,那就是不合适。”
  我哭得一抽一抽的,连带着心也一抽一抽的疼,听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完,我心里那种无边的绝望和烦躁反而更加浓郁起来,忍不住就抬手挣扎着打他,恨不得他立刻做个决定,给我一个痛快的也好过,这种像钝刀子一样,绵绵无决期的折磨人,折磨我也折磨他,我受不了。
  “你怎么能这样!没人说过喜欢就能得到,不喜欢就可以不要!你说这些话干什么?你喜欢有什么用,你公司的事情就能解决了?!纪铭臣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一次次的都诱惑着别人留下来,互相喜欢又怎么样,一起熬到最后都崩溃掉吗?!
  纪铭臣没料到我反应会这么激烈,我打的混乱,他又怕我伤到自己,实打实的挨了两下才伸手控住我,把我牢牢的压在身下,他清减不少的脸颊轮廓清晰,看我的目光坚定又执拗,声音也稳的发沉,“芦苇你听好了,我只说这一遍:公司和你我一个都没想放弃,两个我、都、要。”
  纪铭臣吐字间,整个人都散发出势在必得的执着气势来,我一时看的有些呆,倒是他率先柔和了神情,亲了亲我沉声说:“毕竟还没到那一步,你至少要拿出点信心来吧?整天胡思乱想,立场一点也不坚定,你这样弄得我们的内部矛盾都解决不了,还怎么一致对外?我怎么能全副心思的去冲锋陷阵?”
  “我……”纪铭臣说到后面渐渐拧起眉来,一副“他怎么就找了个猪一样的队友”的表情,我本来就呆愣,现在更是说不出话来。
  我何尝不愿意跟着他顶着锅盖硬撑,即使死在战场上,他变得一贫如洗我也会甘之如饴,可现实哪会像说的这样豪迈简单,空口白话谁都能说,但真正煎熬起来,宋以凝看着同情,纪铭臣妈妈看着心疼,而我,我甚至都不忍心仔细看他的样子。
  可如今他这样坚决,坚决的要为了我抗下所有压力,坚决的只把我一个人放在心上,纵使纪妈妈心疼,纵使我心酸,我也不想再拒绝陪他一起。
  如果真垮掉了,我就把他照顾的再活蹦乱跳起来。
  纪铭臣叹了一声无奈的说:“早知道扔你一个人在家里你会操乱七八糟的心,说什么也该让你跟我一起去S市了!”
  他说着就垂眸一副“我就知道你死性难改”的表情看我,但很快又眯了眼,沉声说:“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我出差还没回来你就知道我瘦的不成人样了?我都忙了多少天也没见你这么倔过……我不在的时候,谁找过你?”
  他眯着眼睛捏着我下巴细细打量我的神色,我连打草稿的机会有没有,只好抽了抽鼻子说:“今天去做美容,碰见宋以凝了。”
  “我就知道!”纪铭臣表情一狠,放开我下巴,拧了我脸一把,“别人给你下个套,你不过过脑子就回来发傻,她说什么你也信!”
  “我没有!”我气得伸手又给了他一拳,“她没跟我说什么,再说她就是说了、说的也是对的,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我说到后面鼻子又发起酸来,因为纪铭臣一进门的那个刹那,我真以为他已经破产到买不起饭吃的地步了,才出去两个星期,整个人居然会瘦掉一圈。
  “哭吧你就!”纪铭臣显然又听出了我的哭腔,伸手揉了我脑袋一把,又撑着身子从茶几上抽过纸巾给我擦了擦脸,“好了,别哭了,平时跟我顶嘴也没见你有多懦弱,怎么她说几句话你就退缩成这样,你前几天信誓旦旦时候的那点勇气呢?”
  “这个不一样……”
  纪铭臣扔了纸巾拿眼斜我,“你倒是说说怎么就不一样了?”
  我看了他一眼,垂眸说:“我以前没想过会碰到你,碰到你也没想过会发展成这样……我爸妈给我的影响,让我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人了,我也没有那个勇气,可真遇上的时候,我管不住自己……我想破釜沉舟也不过是落得我妈那样的下场,再说我比她理智那么多,我没什么好怕的……可是你这个样子,我没办法不怕,我可以跟你分开,但是不能亲眼看着你倒下……”
  纪铭臣微微敛眸看着我低叹:“你可真是……”
  他没说完就低头亲了亲我嘴唇,下巴抵在我脸颊上缓缓厮摩,“我以后会尽量多休息,不会太累,再有一段时间,我就能把问题解决掉,你听话一点,嗯?”
  他新生的胡茬蹭在我脸上,短短硬硬扎的人心里又痒又疼,我带着鼻音嗯了一声说:“你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好。”纪铭臣应了一声,又顿了顿才起身做好,把我拉起来,微弯着唇伸手戳我额角说:“这回是真的说好了想明白了?你最近脾气可真是大,喜怒无常、多愁善感,还冲我吼!明天赶紧去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有了!”
  我自己都能感觉到眼睛肿胀酸疼,脸上也一定难看的狼狈,伸手拍开他嗡着声音说:“你脾气才越来越大,我没发脾气!你才怀孕了!”
  “你看你这个样,还说没脾气!”纪铭臣嗤了我一声,又抹了我眼睛一把,“没怀我们可以生,但刚才那样的话,你以后再说我肯定饶不了你,听见没有?”
  我瞪他一眼:“你再喝酒我说也不说了,直接走人!”
  “你敢!”
  *
  因为在S市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方,所以回H市后,纪铭臣一如既往的忙。他说我最近脾气太大,逼着我窝在屋子里练瑜伽。
  我脾气再大也大不过他,只是我知道他是怕我闲着没事瞎琢磨,所以就听他的每天在客厅里练一会儿玩一会儿。
  纪铭臣打过电话的时候是下午四点,通常这个时候他还在忙,我以前这个时间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回来吃晚饭,都是秘书接起来说他正在开会。
  “不要告诉我,你是想告诉我你今天要在外面应酬!”
  纪铭臣在那边鄙视的笑了一声:“你说绕口令呢!”
  “那你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带你去给房子过户。”
  我一愣,“你说什么?”
  纪铭臣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你不想?”
  “为什么?”这不科学啊!这都多长时间了,早点我让他过得时候他不肯,现在怎么又突然想起这碴来了?
  “你说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好,万一哪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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