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铭臣气得磨牙:“那咱们现在就回老宅,圆了你的愿望怎么样?”
他两只手握在我腰间,力气大的很有我要是一点头,他就掐死我的趋势,我只好说:“干哥哥亲眼看着干妹妹另嫁他人的戏码太虐了,有害你的身心健康,还是算了。”
纪铭臣手上一松,低头埋在我颈窝里低声笑起来,时不时还惦记着吮我脖子几口,“说的好像自己多无私一样……我看你也就这点出息!这些不用你着急,你着急也没用,我来解决就行,你少胡思乱想……”
我被他吮的哼了一声,“……我本来就没着急啊!”
刚说完纪铭臣就张嘴咬了我下巴一口,眼看他吮咬的有些变味,动作越来越不正经,手也滑进我衣服里,我拽了拽他袖子:“要吃饭了呢!”
他手上揉的陡然重了许多,又不依不饶的亲过来,含糊而不耐烦的说:“好不容易没了那个小东西碍事,你少扫兴……”
说到袁腾腾,我突然想起早上的事,推着一脸不满的纪铭臣问:“你早上不会是在和袁伟良吵架吧?”都多大的人了?
纪铭臣脸不是一般的臭,停了动作眯着眼看我,我充满求知欲的会看他,半晌他败下阵来:“怎么什么你都能听见?”
我忍不住望天:“大概是我运气太差了!”
纪铭臣低头看着我笑了一声,“幸好我运气一向不错。”
“但是我耳朵也不好使,你刚才说什么?”我故作茫然的问他,纪铭臣咬牙切齿的就要扑上来,好在突然响起的铃声救了我。
他把我抵在墙上按住,瞪我一眼抬手接电话,那边声音不大,嗡嗡吱吱的我听半天也没听清楚,但纪铭臣只听了两句就变了脸色,声音沉稳严肃:“压住了,我马上过去。”
我听得舒了口气,幸好刚才没让他做下去,不然半路刹车该多伤身体啊!
他挂了电话摸了摸我脸,“公司里出了点事,我现在要过去,你……自己吃吧。”
他说着就要走,火急火燎的样子,我想了想拽住他,“粥已经熬好了,我装一点给你?不然就要……”剩下了……
没等我说完,纪铭臣就扣住我后脑勺吻了过来,再抬头时眼里全是暖意,他揉了揉我头发没说话,我终于把剩下的那几个字咽了下去,去厨房给他装粥。
直到快凌晨了他才打过电话来,我及时的接通后他语气很恶劣:“大半夜的还不睡觉!没人管着你你就玩疯了是不是?”
我扫了旁边的平板电脑一眼,笑的真诚而朴实:“没有,我在背**语录呢!”
“你……”
“你忙完啦?”我赶在他之前发问,那头纪铭臣不满的“嗯”了一声,“还没有,你赶紧睡觉!”
我应了一声,心想我这是接了电话,要是没接你是不是该骂我睡的死了?
“什么事那么急要大半夜处理啊?”
“说了你也不懂。”纪铭臣含糊的搪塞我,顿了顿又说:“明天不要出去了……你最近闲着没事都快玩疯了,明天不许出门,老实在家待着,听见没有?”
我手上划拉着电脑,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应完才回过神:“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因为你惹是生非、不分好歹。”
“我什么时候不分好歹了?!”
“那你承认自己惹是生非了?”纪铭臣的声音略略含了笑意,我刚要抗议他出声打断我:“好了,总之你安分点,我明天晚上就回去,不要出门了。”
他后面几句带了些疲惫,我哼了一声勉强应下来,“你真想让我天天待在家里穿着真丝睡衣喂鹦鹉啊?”
纪铭臣笑着“嗯”了一声。
我质问他:“那鹦鹉呢?真丝睡衣呢?”
“鹦鹉可以买,”他咳了一声,“真丝睡衣就算了,你可以试试情趣睡衣。”
我开心的跟他建议:“好啊!鹦鹉不用买,我前两天发现我们邻居的一位企业家养了一条大狗,反正你也天天不在家,我穿着情趣睡衣到他家去喂狗好了!”
纪铭臣在那边默了半天才磨牙嚯嚯的出声:“你、敢!”
*
既然纪铭臣忙中还惦记着管我,我当然会老老实实听话的在家待着。
但是我突然想起今天是蒋婉清的葬礼。
我和她其实着实没什么关系,但好歹她是袁园的嫂子,而且还是《情雾》的投资商,吊唁一下还是应该的。一个人不管生前怎么样,死后一切跟她有关的恩怨都会跟着烟消云散,而活着的人,最能体现他大度慷慨的,就是只记着她生前的好。
何况蒋婉清于我,没有怨恨,只有在剧组里的一点小恩情。
想想昨晚纪铭臣的话,我今天去又不是出去玩,而且只出去一小会儿,应该没问题吧?
尤其是之前薛绍跟我说过,如果我有空,希望我能代他去吊唁一下,哪怕送束花,也算是表达了对她的一点谢意。
我衡权再三,果断出门了。
江景诚也在。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他,再见总觉得他就像老了好几岁一样,笑容、举止都不如以往谦逊绅士,我看着他不再挺拔的背,一个想法迅速窜进脑海:蒋婉清不会才是他的真爱吧?
我马上就要去拍摄‘好趣’的广告,于是热络的过去跟他打招呼。
江景诚见到我时竟然愣了愣,我打趣他:“不会这么几天你就忘了我吧?我可就要去拍你们公司的广告了!”
“怎么会!”江景诚笑笑,“确实好久不见了,芦苇。”
我点点头,问:“你最近工作很忙?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
他又是一愣,然后才点头,“是有些忙。”
江景诚今天少见的寡言,以前他人虽沉稳,但说起话来还是很愿意逗趣的。
袁园正在弯腰哄哭红眼睛的袁腾腾,袁腾腾的外公外婆正接待零星的几个吊唁的人。本来就是最后一天,过来吊唁的人自然更加少,江景诚站在灵堂一侧,沉默但也鲜明的存在。
我看了看蒋婉清的照片,又看了看时不时瞟江景诚一眼的袁园,最终挪了挪脚,站到了另一边。
下葬是有时间规定的,我吊唁完安慰了袁腾腾一会儿见时间不早了,就决定回家。万一纪铭臣一个抽风,打过电话来让我通过开电视机来证明我在家,那就要穿帮了。
我跟袁园告辞,江景诚也没打算等到骨灰下葬,我正要和他走人,却有两个穿制服的人走了过来。
看了那么多中外肥皂剧,给那么多戏跑了龙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检察官。
这两个人凝眉肃穆,正派而威严,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一种凛然正气的味道。
他们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我纳闷的以为他们曾经受过蒋婉清的恩惠,特意来吊唁,扫视四周才发现,袁园和江景诚全都煞白了脸,江景诚尤为严重。
检察官的步子很快,几步就到了江景诚跟前,我很有眼力的往旁边退了两步,就听检察官说:“江景诚对不对?我们是检察院侦查部的,有人举报你向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行贿,相关官员都已经隔离审查,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听得呆怔又震惊,江景诚这样好看、谦逊又绅士的男人,居然会行贿?!
江景诚却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样,沉默的点点头,很是顺从。袁园煞白着脸跟了两步停了下来,没再跟上去。
正好这时候下葬的时间到了,墓园的相关工作人员来找她,她一步三回头的最终还是回了灵堂。
我在原地愣了半晌,眼看江景诚被人半拖着渐行渐远,却被突然冲出来的一群人围堵住,个个都全副武装的扛着长枪短跑,想来是消息灵通的记者。
检察官一直在伸着手开路,好不容易有检察院的车乱叫着开过来,他们才手忙脚乱的上了车,有的记者甚至跑了几步远去拍车屁股的照片。
停车场在那个方向,想着没我什么事,而且这些记者大概都是社会新闻部的,我就只抻了抻衣领低头往停车场方向走。
没想到走了几步,突然有记者喊了一声,我好奇的抬头看,竟然看见这群人全都抗着东西往我这个方向围过
☆、35包养
就像世界末日时被一群丧尸围攻一样;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强有力的武器,而我这回连个可以狂飙的车都没有。
我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跑,可看到他们的摄像机、相机,我又犹豫了……万一把我跑路的丑态被全程拍下来怎么办?况且;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我最近难道不是很安分吗?他们有什么好围攻我的?更何况这些人不都是跑社会新闻的吗?
不过几秒的分神,我再想跑已经晚了。
记者们谁不都不谦让,有人准备充足的举着台标分明的话筒,有人只寒酸的摆弄着手机,但是他们的问题都大同小异:请问芦小姐你在代言‘好趣’前了解该品牌食品以次充好的黑幕吗?对于受害人遭受的损失,你会不会担负应付的责任?作为公众人物;芦小姐你认识到自己已经损害消费者权益了吗?
我被这些人的手脚和器械围在正中间,嘈杂混乱里只能听见他们争先恐后的问问题;完全不能作出任何回应,他们说的这些,我怎么都不知道?
渐渐有拜祭或者吊唁的路人好奇的围过来,眼见圈子越围越大,我却只能对他们每一个问出的问题表示惊讶和疑惑,根本不能对答如流的把自己撇干净。
这些记者见我没反应,也慢慢都沉默下来等着我说话,我看着眼前的摄像机默默咽了口口水:“那个……我不是很有看新闻的习惯,你们说的这些……都属实吗?”
记者全都愣了……我猜他们没有想到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的我,很少去翻新闻看,尤其是社会新闻。
这很好。
我瞅准大家多数都围在了我身前,趁他们哑口无言,转身拔腿就跑,这个时候形象什么的真是远到天边去了。
记者们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抱着器材就开始追我,远处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我定睛看过去,几乎是热泪盈眶。在闪亮着四个圈的R8面前,脚踏五彩祥云、身披金甲圣衣什么的真是弱爆了!
注意到R8出现的不止我一个,我飞快奔上车的时候那些记者已经举着相机跟了上来,纪铭臣一个大甩尾,踩死油门,在一片混乱中成功甩开了那些记者,带着我绝尘而去。
头一次,我对纪铭臣生出了仰慕之情。
然而我眼神再热切再崇敬,也没能融化他冰冻一样的脸。我揉了揉抽筋的眼角,伸手拽了拽他:“小女子三生有幸,能得英雄搭救,大恩不言谢,奴家愿意以身相许。”
这是真话。最近我总有出丑名的趋势,据说网上我名字的搜索量都几千万了,记者们也对我青睐有加,光围堵事件我就参与了不少,但这是头一次,纪铭臣如此及时的出现在我面前。
真真是有如神降。
纪铭臣终于被我戳到了怒点,皱着眉冲我吼:“你也知道自己三生有幸?!说了多少遍让你别出门,你听了吗?你哪次听过我的话?我就该让你受着!长点子教训!”
我缩在座位上表示很委屈:“我不知道会有这种事啊!我就出去这么一下……”
纪铭臣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他扭头怒视我,完全没看前面的路况,正在过十字路口,他转弯、对面却正有一辆车驶过来,我吓得连忙去推他:“你看路……看路啊!”
纪铭臣猛打着方向盘,勉强与那辆车错过去,我心有余悸的连辩解都顾不上,扭过身子摸了摸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纪铭臣一个激灵,把好方向盘皱眉瞪我:“干什么你!”
我冲他展颜一笑:“我错了……”
纪铭臣扭过头冷冷哼了一声,我再次伸手过去安抚他,他反手握住我使劲捏了一把,疼的我直往后缩,偏偏他握住不放,我也只好挪了挪屁股,任他握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啊?”
纪铭臣又是一声冷哼:“我再不知道你!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
我讨好的用手指挠了挠他温柔的手心,被他一把攥紧,“少动手动脚的!”
我:“……”
*
路上经过了很多报亭和书店,考虑到纪铭臣怒火中烧的心情,我也没敢提议停车买几张报纸,只能等到了家去开电视。
日前,驰名食品公司‘好趣’就已经被曝出公司高层对监督管理局行贿的丑闻,股价大跌的时候,纪氏就已经开始了猛烈进攻,收购几乎近在眼前。
然而今天一早,又有媒体曝出了有消费者食物中毒的事件,‘好趣’名声一泄千里,市值一夜间降了白菜价。
我困惑的问纪铭臣:“好趣都这样了,你们还收购?”
纪铭臣正端着杯子喝水,听见我说话,斜斜睨了我一眼才说:“我们只要它的设备,也就你蠢的让别人利用了还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