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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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狼心-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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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靳震磊的声音慵懒。 
  “呃……”她欲言又止。 
  “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我正忙着呢!” 
  “我、我不太舒服……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烦你……接我回家……”语芳心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心虚,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的坏事或是在向人开口借钱一样。 
  靳震磊沉默了一会儿,瞄了瞄桌上刚送来的一叠文件,与又拿了一叠文件进办公室的秘书,才低低地道:“嗯……我现在可能走不开……” 
  语芳心难免有些失望,但又不想让他知道她的感觉,没等他说完,她便急急忙忙地道:“那我不妨碍你工作,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家就行了,再见。”语毕,她匆匆地挂上了话筒。 
  “怎么样?”李德崴关心地问。 
  “他现在刚好有客户来。”语芳心很努力地替丈夫找借口,像是要向别人证明她是幸福的,但她却不知道她的神色早已说明了一切,解释越多,反而只会让人更清楚其实她是不幸福的。 
  李德崴直瞅着她,看出她的狼狈,却很聪明地不点破。“我有车,我送你回去吧!这时间不好叫车。” 
  语芳心本想拒绝,但就真如李德崴所说,周末中午不好叫车,她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只得应允。 
  从学校回靳宅的路程并不远,但也许因为是周末,大家都想往郊区散心,车流量挺大的,一段十分钟的可到的路程,竟足足开了半个小时才到。 
  到了靳宅,李德崴很有礼貌地下车替语芳心开车门。 
  或许是因为坐太久了,然后又突然站起,刺眼的阳光让语芳心很不舒服,身子晃了下。 
  “小心啊!”他急忙揽住她。 
  语芳心甩甩头,但晕眩的感觉反而更加强烈,她蹙着眉,不着痕迹地将他搂在她腰上的手拨开,有礼地道:“麻烦你了。” 
  李德崴虽然无恶意,但也知道自己造次了,他实在不该跟一个有夫之妇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才对。 
  他尴尬地抓抓头,“不空气,呃……那我先走了,再见。”说完,他转身上了车就离开了。 
  语芳心才刚进门,便见到江晨曦拖着行李,身着轻便的牛仔裤与T恤,及肩的直发扎成马尾,脸上毫无脂粉,整个人却显得精神奕奕,像个大学生般年轻。 
  “你……你要走了?”语芳心愣了愣。 
  江晨曦爽朗地笑着,“我还是习惯住饭店。” 
  语芳心了然于心地望着她,“谢谢。” 
  她是因为她才走的。 
  爱情的世界只能容纳两个人,若多了一个,那么注定有人会伤心。 
  江晨曦微微一笑,“别谢我,我本来就不够再出现的。” 
  语芳心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由衷地再说一次:“谢谢。”她感谢她自动退出。 
  江晨曦弯下腰,拉起皮箱的拉杆,“明年带着宝宝一家三口来日本找我吧!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语芳心望着她,其实她们都知道不会有那么一天,但她仍是说:“嗯,到时候就要麻烦你了。” 
  “别跟我客气。” 
  语芳心感激地微笑着,“谢谢你。” 
  “bye!”她刻意不说“再见“。 
  语芳心轻轻地微笑,“bye。” 
  语芳心的一通电话,打乱了靳震磊工作时的专注。 
  挂上了话筒,他再瞄瞄秘书手上厚厚的一叠文件,深吸了口气,想象语芳心瘦弱得几乎会被风吹走的身子站在马路边拦车的模样,突然觉得心中有丝异样,但他仍不能分辩这样的感觉是什么。 
  放下了钢笔,靳震磊微微扬起了嘴角。 
  就去接她一次吧! 
  “李秘书,帮我把下午的事都取消改期。” 
  “呃?!”秘书讶异地瞪大了眼。一个将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突然说不开会?她有没有听错? 
  “能取消的取消,不能取消的就改期,全部挪到下个星期,我这两天都没空。”他决定放自己两天假,顺便……陪陪芳心。 
  秘书吞吞口水,推推眼镜,“您是说……” 
  “你没听错,就照我的话去做。”靳震磊站了起来,拎着西装外套,一串钥匙套在手指上晃呀晃,摆明了他的态度。 
  “是。” 
  蓦地,靳震磊竟有丝雀跃,不明白兴奋之情是因何而来,但他的确是开心的,还有些期待能快些回到家,回到语芳心身边。 
  吹着口哨,靳震磊驾着车往回家路上,扯松了颈间的束缚,解开两颗钮扣,轻松慵懒的爵士音乐环绕在车内,手上夹着根烟,他整个人有说不出的畅快。 
  家门近在眼前了…… 
  靳震磊脑海中浮现每每当他吞云吐雾时,语芳心那惊天动地般的咳嗽,他毫不犹豫地将才刚点燃,只抽了几口的烟往外一丢,才按下了车库的遥控。 
  等待铁门卷起的同时,他靠躺上椅背,穷极无聊地东张西望。 
  是芳心! 
  靳震磊降下车窗,刚想唤她,却见她倒进一个男人的怀里,那男人的手还搂在她的腰际。 
  靳震磊瞪着那只手,一股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 
  她竟让别的男人将手放在她的腰上! 
  他不自觉地抽起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呆了好一会儿,待烟盒中空无一物,他回过神一看,语芳心已经进屋,门外的那辆车也已离去。 
  靳震磊进了屋,走回二楼的卧房,冷冷地看着刚换好家居服,也卸了口红,整个人显得虚弱的语芳心。 
  “磊……”她惊喜地笑弯了眼睛,起身扑进他的怀中。 
  虽然他没能接她回家,但无论如何,他至少因为她的不适而提早返家了,这样微薄的怜爱,让她深深感动不已。 
  靳震磊有些嫌恶地推开她,神色相当不悦,身上浓厚的烟味,就像他胸口暗藏的怒涛一样,拂之不去。 
  “你吃过饭了吗?”语芳心误以为他是怕她不喜欢烟味,才会有如此的举动,因此丝毫不介意。 
  他别过头,冷冷地斥了句:“贱女人!” 
  “呃?!”语芳心傻了眼。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贱胚!”靳震磊咬牙切齿地再斥了声。 
  她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原本就因不适而显得苍白的小脸,在听到他的咒骂后,更是白得吓人,毫无血色。 
  他竟…… 
  他可以嫌她的相貌不够美,可以不满意她的身材平板不够诱人,可以讨厌她的柔软无主见,甚至可以不认同她的一切,但是他怎么能这样说她?她自认恪守妇道,绝无做出任何对不起他,或对不起靳家的事啊! 
  “震磊,请你不要这样说我。”她沉着声道,这是怎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反抗他。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敢做不敢当吗?”靳震磊恼火地别过脸,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他的心头有一抹奇特的感觉,像是……被背叛,对,就是被背叛! 
  语芳心的眼眶中盈满了泪,她强忍着委屈,冷静地说:“要判一个人死罪之前,难道不该先给他机会辩解吗?” 
  “眼见为凭!还需要什么辩解?”一想起先前她靠在那男人的怀中,靳震磊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我真的不知道你看到了些什么,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语芳心绝对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否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问心无愧地发下重誓,为证明她的清白。 
  靳震磊再哼了声,“得了!你省省吧,我只相信我的眼睛。”他都亲眼看到了,还需要解释些什么? 
  对于那些毒誓他才不相信咧!难道真有人会因此而遭天打雷劈吗?哼!被雷击中的几率跟中乐透奖一样低,天底下说谎的人何其多,发誓的人更是不少,就没听说哪个人真被雷劈中。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她看着他,有些心灰意冷。 
  这些年难道她还做得不够吗?为什么他不相信她?他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他不能这样诋毁她的人格。 
  “有胆做还没胆承认吗?” 
  “那你说啊!我到底做了什么?”语芳心全身发抖,万般委屈齐上心头,一颗颗泪就这么落下。 
  “好,你要听是不是?我说给你听!”靳震磊直瞅着她,“你打电话骗我说人不舒服,确定我不会去接你,就是为了能跟野男人在一块厮混是不是?你们勾肩搭背回家,还在家门口搂搂抱抱,依依不舍地话别,我统统都看到了!哼!你不要脸,我们靳家还要脸!” 
  语芳心咬着下唇,泪水扑哧哧地往下掉,“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他只是学校的老师……我叫不到计程车,他看我不舒服,所以才好心送我回来而已,我们又没有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没有怎么样为什么要搂搂抱抱?”他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解释,脑海中只存在那个令他震惊的画面。 
  “我真的没有啊!”她急得猛跺脚。 
  他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她?她真的没有背叛他啊!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哼!下贱!”靳震磊的脸上只有不屑与不齿,仍她再怎么解释,也动摇不了他。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我真的没有呀!”她哭哭啼啼地嚷着,又急又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冤枉她,就只有他不行!十五年的相处他还不了解她的为人吗?他怎么能这样误解她? 
  “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还怕别人不知道你让我戴了绿帽吗?他沉着声,狠狠地瞪着她。 
  他不愿他的难堪被旧情人知道,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个男人,又好面子,他说什么也不要江晨曦知道他其实过得不好。 
  “我说没有就没有!”气急攻心,又是一阵强烈的晕眩,语芳心整个人晃了下,几乎要站不住脚。 
  “叫你小声一点你是没听到,是不是?是不是要整屋子的人都知道我老婆红杏出墙,你才高兴?”他气白了脸。 
  蓦地,语芳心听懂了他的担心究竟是为了什么,心狠狠地一抽,泪水仿佛已流尽,再也挤不出任何一滴。 
  她苦笑着,淡淡地说:“你怕江姐听到,是不是?不用担心,她刚才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 
  “她走了?!什么时候?她要去哪?你为什么不留住她?”靳震磊慌乱地问着,不自觉地揪住了她的领口。 
  语芳心看着他扯着她衣衫的手,一颗心渐渐失去了温暖,渐渐结成了冰。 
  原来,她还是输了。 
  在他心中,最爱的女人永远都不是她。 
  “你说话呀!”他猛烈地摇晃着她。 
  “江姐说……她本来就不该来的。”她平静地说。 
  靳震磊不敢置信地冲上三楼的客房,见所有的行李全不在房内,狂吼了声,又跑回了二楼。 
  他狠狠地瞪着她,“你为什么不留住她?为什么?” 
  语芳心不语,静静地看着他。 
  “你这是存的什么心?连我的客人都要赶走才行?你给我搞清楚,这里是靳家,还轮不到你作主!”靳震磊震怒地瞪着她。 
  语芳心仍是默不作声,这就是他认定的她,不管她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他都不会相信。 
  她的沉默惹恼了靳震磊,他大吼了声,气得失去了理智乒乒乓乓地推倒了房里的柜子、梳妆台,就连书架上的结婚照片与裱框的结婚证书,也跌落在地上。 
  语芳心淌着泪蹲了下来,自玻璃碎片中捡起他们的结婚证书,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小碎片。 
  靳震磊的一双眼泛红,他一把抢过她手上那张薄薄的纸。 
  “不——”语芳心扑了上去。 
  “这张纸还留着做什么?” 
  靳震磊直瞅着她,将结婚证书高举,双手一扯,将它撕成了两半,然后取出了打火机,将纸点燃。 
  语芳心瞪大了眼,以为已流尽的泪又狂泄而出,“不……” 
  那是唯一能安慰她的东西了! 
  靳震磊转过身下楼,在火苗将烧伤他之前,松开了手,灰烬在半空中飘散开,而他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家门。 
  语芳心愣愣地看着飘扬的灰烬,突然像是得了失心疯,慌乱地冲至楼梯,跳呀跳的,想要救回他们的结婚证书,也救回他们的婚姻。 
  一连跳了好几下,语芳心终于抓到了一角,但灰烬仍旧是灰烬,她以为抓住了,实则不然,张开手只见一片片黑色的碎片扬起飞舞,再也拼凑不回了。 
  她心一紧,想再抓回他们的结婚证书,不小心脚滑没踩好,整个人失去平衡,背脊狠狠撞上了扶手,又跌撞了阶梯,她顿时晕了过去,自楼梯上滚落……         
第八章     
  靳父看着姗姗来迟的儿子,也不管他是从高雄紧急赶回来,寒声问道:";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靳父的语气令靳震磊很不满,他故意扬起一边的眉,挑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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