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最激动,他说:“他三姨去了美国,把他交给了我,你说,他要是有点什么问题,我怎么跟他三姨交待?”
大人们这一番炮火下来,梁军的心都凉透了,心道:“要是在家多好啊,自己的父母都是农民,什么都不懂,反倒是自己做什么,他们都不管,现在可倒好,这些人不是父母,却胜似父母,把自己管得动弹不得。”
他现在为难了,这可怎么办?一是网吧的事,看样子他们是坚决不允许自己走出这一步了,二是他们坚决要求自己把孙爷爷赶走。这怎么成呢?要自己把孙爷爷撵走,不等于自己拉了一泡屎,再让自己吃掉吗?他们大人怎么想的?
大家都僵住了,接下来谁也没说话,呆了足有半分钟,秦大说话了,他说:“这样吧,往外撵这个老头的事,油腻三叔来办,你就不要伸头了。”
话音刚落,外面一个工人神色慌张地跑进来,道:“不得了了,大门外来了十几辆小汽车,有不少警察跟着。”
这一听不要紧,秦大九道:“怎么样?怎么样?警察都找上门来了,这老头肯定有问题。”
梁军不害怕警察,但是,他也不明白警察来干什么,看样子连一道杠叔叔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然他就给自己打电话了。
既然,外面来了警察了,大家就得赶紧出去,这时候,大家还不等往外走,另一个工人慌里慌张地进来了,道:“不好了,赶紧开大门吧,警察说了,要不快点开大门,就要给砸了。”
秦三一听赶紧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掏钥匙,到了门口,却又愣住了,这时候大门早就被看门的工人给打开了,一帮人簇拥着一个人进了大门,秦三看见那个人,又往回跑,嘴里道:“我天啊,我天啊,不得了了,惹下大祸了。”
秦大跟在后面,见到秦三的样子,就皱着眉头,道:“慌什么?咱又没犯法。”
秦三就道:“比犯法还厉害。”
秦大就皱着眉头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对梁军说:“你看,你惹的这个麻烦多大!”
梁军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就只能闭着嘴,不说话。
等秦大到了跟前,看见来人也脸上变了色,只见在众人簇拥下的中间一个人,巡视着构件厂,嘴里却道:“老神仙到底在哪里啊?”
秦大赶紧快步向前,恭谨地道:“首长,不知道是您来了,真是太失礼了。”
首长冷淡地看着他,道:“你是谁啊?”
“我是这个厂的厂长。”
首长点点头,却问道:“老神仙在哪里?”
“老神仙?”
秦大有点糊涂了,在他心目中,孙秀才就是个乞丐,跟神仙压根就不搭边。
这个时候,梁军猜明白了,他上前道:“请问,您是不是要问云南的,孙老爷爷?”
首长大喜,道:“就是他老人家,他现在在哪里?麻烦你领我见见他。”
听话听音,起初是老神仙,现在又是他老人家,秦大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开始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梁军就道:“请随我来吧。”
首长跟着他,向他的宿舍走去,当地的首要赶紧跟在后面,秦大也赶紧趋步向前,首长脸色一沉,对身旁的警卫说,其他人等,一概等在外面。
虽然是在自己的工厂里,但是首长一句话,自己就必须乖乖地等在外面,这倒是没什么,只是,秦大此时内心里越来越不安了。
首长走进去的时候,孙秀才已经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首长见状停住了脚步,梁军赶紧上前,道:“孙爷爷,有客人。”
首长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时候,孙秀才却还是不睁眼,首长笑了笑。梁军见首长有些尴尬,便疾步走向前,用力地推他,道:“好了爷爷,快别睡了,快起来。”
态度亲昵,又有些骄横,显示出了他在孙秀才面前的娇宠,足见祖孙俩人的关系多好。
孙秀才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好坐起来,看到首长在那里,就打个哈哈,道:“你看你,搞得兴师动众的。”
一句话就暴露出了他根本就知道,首长在外面的事情。
首长就上前,在他的床榻边上坐下,然后嗔怪地道:“老神仙,您怎么到这个地方住了啊?这里的条件多不好啊。你怎么能受得了啊?”
孙秀才就噘嘴道:“没法子,老喽,没人待见了,前些日子,在街上连着几天没吃饭,就露宿街头啊。幸亏这位小友看我可怜,就把我领回来,这不他靠打工,出去拣破烂,挣了钱买给我吃。”
起初,首长以为梁军是孙秀才的家属,或者是书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就赞许地看了梁军一眼,随即脸色就阴沉下来。他小声对梁军道:“你去叫陆羽盛进来。”
陆羽盛是谁,梁军可不知道,既然眼前这个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大人物说找呼谁,就找呼谁呗,他就走出去,道:“请陆羽盛进去。”
此刻,在外面等候的人眼里,这个屋子充满了神秘感,首长要见的人到底是谁?他是何方妖孽?怎么会让首长亲自从北京赶到上海来见?现在,首长和屋里的这尊神仙,到底说些什么?都不得而至,屋里的事情太神秘了,连首长的亲随都不得进去,却只留了一个十几岁的梁军,此刻,梁军在众人眼里,不蒂于一个大内亲随了,连他身上都罩上了一层光环。
在人群中,有五个人心情格外复杂。一是秦大,在老孙头的问题上,自己刚才犯了致命的错误,非得逼着他把老头撵走,谁想到这个老头竟然有这么恐怖的身世,自己真是瞎了眼。再看看梁军,刚才还被自己训斥了一番,现在却站在那个门口,俨然成了首长与外界联络的唯一通道,连那些大人物都要乖乖地听他说什么。第二,第三,第四,当然分别是秦三,秦大婶,还有雅菲了,雅菲一直对梁军好奇,梁军对于他,一直是个谜,现在,梁军对于他更是个谜了。
第五个,是梁军的老熟人,现在正担负外围保护任务的,市公安局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黄炳坷。他的心情也复杂,自从出了那个事后,自己还一直惦记着,那个很机敏,帮了公安局一把的幸伙,却没想到,现在,人家站在首长身边,自己要给人家做安保工作。
梁军出来,大家立即竖起耳朵来,只见梁军道:“哪一个是陆羽盛?进来。”
秦大激灵一下,心里这个着急啊,心里想:“这个悬怎么这样啊?怎么就直接就喊陆羽盛了呢?那可是在上海走在前列的人物啊。”
梁军哪里知道,上海政界的事,反正首长让我招呼谁,我就招呼谁。
陆羽盛忐忑不安,眼前的阵势,让他知道,首长嘴里的老神仙绝对不是一般人,自己万万得罪不了,可是进了门,却发现首长的脸色很不好,就更害怕了,再看孙秀才,似乎自己没见过这号人,也不知道是否得罪过。当他听说孙秀才去找过自己,被人档了回来,害得孙秀才在露宿街头,饿了好几顿,腿都软了,心里把自己的手下骂了个遍,同时,也在埋怨孙秀才,你既然不熟悉我,还不通过首长先通知我一下?
当然这些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他现在要做的是补救工作,他赶紧提出,要接老神仙去市里的宾馆住,被老神仙给拒绝了,他说:“我要跟着这个孩子,如果,你能帮忙,我倒是希望你帮我个忙。”
陆羽盛眼睛里都放光了,连忙道:“您吩咐。”
第一卷与美女老师同住080、我还没被男人干过呢
“能不能帮我们找一套单门独院的房子,我要搬出去住。”
陆羽盛不迭声地说:“这事也太简单了。”
孙秀才道:我可能一时半会给不上你房钱。”
陆羽生被逗笑了,连首长都笑了。笑过后,他让陆羽盛和梁军到外面来,自己则和孙秀才讨论事情。
这是首长来的主要目的,两个人知趣地退出来。
首长在询问事情之前,先问了一个疑惑:“老人家,你为什么一定要和这个小孩子在一起呢?”
老人家严肃道:“当今中国,道德滑坡,老人家倒在地上该不该扶,竟然需要通过公民讨论来获取答案,小女孩被车碾压了,十几个人看见了,没有一个人把他抱起来,竟然只有一个拾荒的妇女来救助她。而当初,我在外风餐露宿的时候,军子看到我可怜,竟然心疼得不行,想办法把我领回来,我看重的就是他的善良,他的德行,中国需要这个,你治国也需要树立这个。”
首长面色凝重起来,他点头道:“我会关注这个孩子。”
大约半小时后,首长准备离开了,随即上海市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人,就已经来了,他们跟着要把孙秀才和梁军的行礼搬走,秦老大面色很难看,后悔得不行,一切都晚了,都怪自己眼皮子太浅了。却不说,老神仙如果不走,上海市委市政府三天两头来看望他,会给自己的企业带来多大的好处,单说,一个让首长都上门看望咨询的老神仙,该有多么了不起的智慧?自己是生生地把一个活财神往外推啊!
看起来,自己的德行还是不够啊,看人家一个老头像要饭的,就往外撵,古话没有错说的,有多大的修为,才能有多大的成就。
大家正要走,老神仙却说了一句话,首长的脸就沉了下来,上海市公安局长的脸色也骤然变色,秦三的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孙秀才说:“我这个小朋友的存折被人偷走了,能不能麻烦警方给找一找?”
公安局就在现场,听到这句话,当惩表示:“挖地三尺,也要替老爷子找到这个存折。”
现场的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秦三的脸色变得一点血色没有,秦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嘀咕道:“我告诉你,不要殷勤过份了,你就是不听,还没成亲呢,就当成亲生的了。”
秦大婶却道:“别想想怎么办吧,呆会查出来就晚了。”
秦大想了一下,道:“还是跟悬说一声吧。”
听了这话,秦三就赶紧往前挤,被警卫一下给制止了,首长跟大家交代了一下,又跟孙秀才告了别,就提前先走一步,所以这段时间,谁都不许动,等到首长和陪同的市领导走了后,警方这才开始查案。
秦三红着脸,道:“别查了,在我这里。”
公安局长厉声道:“什么人?拷起来。”
这下秦三也着急了,秦大也着急了,他们齐齐地喊道:“悬,别把你三叔抓走啊,是你三姨打电话回来,说要把你的存折藏起来,省得你去胡闹。”
梁军自然是相信秦三的,也知道三姨能干出这种事来,就赶紧向公安局长求情,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公安局早就知道梁军的事,刚才看到他又是首长红人的亲信,自然也不会太难为了他,但是毕竟是当着首长的面弄了这么一出,搞得好像上海市的治安有多差似的,就板着脸道:“以后,把你那些东西看管好了。”
说着,就下令撤了人员。
上海市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人行动得相当快,一是他们本就有空闲的房子,二也是为了让首长看到他们贯彻落实的力度,现在各路人马都撤走了,便进来几个工人,把一老一小的行礼卷起来,扔到车上,一个家就这么搬走了。
秦大和秦三,以及雅菲一家眼睁睁地看着梁军坐着机关事务管理局的车走了。而梁军显然明白了,其实孙爷爷知道是谁把他的存折拿走了,甚至有可能是三叔有心没肝的当着爷爷的面就把存折拿走了,而爷爷这样搞,就是要出秦叔叔一家的洋相。
他们之间肯定是有过很激烈的冲突,只是谁都没有告诉他。
他真的不明白,双方都是为了对自己好,因为理念的不同,就相互之间水火不容。
这件事弄得梁军也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上前跟秦叔叔和三叔一家告了别,他看到大婶的眼睛红了,而雅菲却是很陌生地看着他。
管理局的人把一老一小安排在了一个别墅里,梁军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的房子,方圆好几公里全是假山,草坪,游泳池这些设施,而孙秀才沉默了半晌,才说了句:“搞大了。”
这个时候,梁军的孩子本性显示出来,他楼上楼下地跑,四个卧室转了一圈,卫生间里去看了一看,那里面泡澡的池子大的像游泳的池子似的,他吐了一下舌头,心道:“乖乖,里面得泡多少人哦。”
接着又去了厕所,硬是憋出一泡尿来,撒到那个坐便里,才算实验了一下。
到了楼下的厨房,里面铮亮地摆了好好多餐具,厨具,有的他都没见过,直到太阳偏西,他才想起来,还没去给人家送钱。
他叫了一声糟糕,赶紧出了门,打了车就奔环海中路那边去了。
时间已经不赶趟了,道上又堵车,把他急得嘴上差点起泡,心里直后悔,都怪自己太贪玩了。
等赶到阿莲那里的时候,已经黑了天了。从出租上下来,梁军边跑,边给阿莲挂电话,阿莲正在和几个小妹妹借酒浇愁,接到电话,愣了半天,道:“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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