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是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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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是条鱼-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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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徐敏行在QQ上跟苏豫说:“昨天我给明月姐打电话,感觉她有气无力的,问她她又说没事儿,不知道她怎么了。”

苏豫一看就有点急了,拎起电话就想打给秦明月,想想这是在办公室不合适,又看看坐在对面的徐敏行,也不知道徐敏行给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看出什么来了,一时之间,心里又急又紧张,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这时,QQ上又传来一句话,还是徐敏行,“要不你给明月姐打打电话吧,你是主任助理,也该代表咱们企划部关心关心她啊!”说完还附带一个大大的笑脸。

苏豫抬头看看徐敏行,只见徐敏行一脸温暖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了然和理解。

他心里说不出是担心还是感动。不过他也知道徐敏行不是一个爱八卦的女生,她这个人洞察力强,却不多嘴,而且又善解人意,不像宋佳,没事还要说出点事儿来,如果是宋佳知道了,真不知道他跟秦明月的关系会在报社传成什么样子,简直是不堪想象。

这真是应了那句俗语,“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以为自己藏得深、藏得好,可是到底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徐敏行是怎么知道的且不去说她。只说苏豫心急火燎的给秦明月打电话,一连拨了三遍,无论如何也打不通。坐在位置上,真是如坐针毡,坐立不安,真怕秦明月出点什么事儿,索性心一横,直接往秦明月家里奔去。

平时走惯了的路,今天却左一个拐弯,右一个拐弯,东一个红灯,西一个红灯,好容易到了秦明月的家,苏豫大力的敲门,却无人应声。

苏豫又绕到后面阳台下,只见窗帘紧拉着,他就在下面大声的叫:“秦明月,秦明月!”

苏豫平时喜欢这样叫秦明月,连名带姓,爽朗干脆,透着点小学同学的亲热劲儿。亲热的时候则缠缠绵绵的叫着“姐姐,姐姐~~”,别有一番*滋味。

喊了几声也没有什么动静,苏豫无法,只好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推开一看,屋里一个人也没有,秦明月不在家。

看着一屋子满满当当的家具,没有秦明月,苏豫却觉得空得慌、急得慌。

他只是坐在楼梯口,慢慢等。

从午后一直等到夕阳西下,期间苏豫打了无数次手机,每次都是移动小姐冷冰冰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最后索性也不打了,只是蹲在那,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一米八高的个子,蹲在地上,像个小孩子一样团成一团,就像小时候在路口等候母亲回来。眼睛不停的往前张望,张望的累了,也不敢眨一下眼,生怕眼一花给错过去了,时时刻刻期盼着秦明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等待的时间过得漫长而又煎熬,生生把自己僵化成石块。

当秦明月踏着夕阳余晖回来的时候,从远处看,好像披着霞光归来的仙子,让人目眩神迷,苏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走过来,生怕自己眼神一错,她就消失不见。

他紧紧地抱着秦明月,无声的啜泣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落在了秦明月的肩上。秦明月没有像往常那般安慰她,只是任由他抱着,一点力气也没有。

秦明月单薄的身体此时像一片纸,风一吹好像就会飘走,苏豫抱着秦明月进了房间。

第二卷 一路上行 第二十三章 明月蒙尘

秦明月看起来面色苍白,脚步虚晃,有一种不健康的灰色在眼里透露出来。

苏豫一怔,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见过秦明月如此落形。

秦明月永远是倔强的、精神抖擞的,压力越大,她越是坚挺着,永不畏缩,永不认命。偶尔一时的脆弱也立即掩饰不见,她就像春天时候公园墙上四处攀援盛开的蔷薇花,野泼泼的,活生生的。在今日今日,女人并不受优待的职场,也只有如此的生命力才可以获胜。那需要温室盆养的娇兰早已凋谢。

今天,秦明月是怎么了?

苏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靠在沙发上的秦明月,然后蹲在她面前,一点一点喂给她喝下去。

秦明月有气无力的对苏豫笑了笑:“苏豫,你是真的爱我对不对?”

“姐姐,我是爱你的。”苏豫毫不迟疑的回答。

“你到底怎么了?生病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他问。

苏豫把秦明月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她的手是冰凉的。

隔了很久,秦明月才幽幽的说:“我发觉我活了三十年整,竟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这句话像锤子一样敲击着苏豫的心。

她接着温和的说:“我有什么?我还有青春吗?我还有活力吗?我又没有家庭,又没有财富,我有什么?”

“我知道我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你有我。”苏豫缓缓的说:“等过两年,等我工作有了成绩,也有了经济基础,咱们结婚好吗?”

“那是很长远的事,苏豫,今天,我说今天,我发觉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苏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自己有什么呢,要金钱没金钱,要地位没地位,唯一有的就是青春,可是这青春在现实面前却不是优势,反而成了他跟秦明月之间的阻力。当秦明月有困难的时候,他愿意为她遮风挡雨,可是秦明月却宁愿自己一个人,想想也不由觉得灰心。

“你有点不舒服,所以觉得不容易,不久你会恢复健康,你还是全世界最坚强的女子。”苏豫慢慢的劝说。

“所有的女人都是弱者,我是一个女人,我也是一个弱者,我也希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当我累的时候,我可以停下来,歇一歇,有人跟我说,你不用怕,凡事有我。”

苏豫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说:“你累了,先乖乖躺下休息休息,我去给你熬粥喝。”

走进厨房,接水淘米,打开煤气灶,把粥熬上。

苏豫一直看着那火苗在烧啊烧,发起呆来。突然看到餐台上有一张纸,鬼使神差的拿过来一看,是医院的化验单,上面赫然写着“阳性”,“怀孕52天”的字样,苏豫一下子就懵了。

再联想今天秦明月的表现,苏豫什么都明白了,不禁心如刀绞,不知道该怨秦明月不告诉他就擅自拿掉了孩子,还是该怪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她。

他拿着那张单子走到秦明月的面前,面如死灰。

秦明月看了看他,非常平静的说:“是,我怀孕了,我没告诉你,不想你为此担心。”

她停顿了一下,低声说道:“我今天一早出去,到医生那里去动过手术,把孩子拿掉了。在医院躺了几个小时,回来的时候等不到车子,所以才累成这样。”

“你一个人出去到医生那里,把孩子拿掉了?苏豫不置信的问。

“是。”

苏豫直盯盯看着秦明月。

像是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这么镇静与理智地跑出去杀死自己的孩子,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女人!

苏豫低声的说:“你应该通知我一声,与我商量一下。”

“为什么?”她问。

“为什么?这也是我的孩子!”苏豫咬牙。

“苏豫,你还是老观念,孩子又没生下来,怎能说你有份呢?怀胎十月,是女人一个人独自受罪的事儿,这是我的身体,我当然有权做主。”

“可是你杀死了一个婴儿。”

“我没有杀死任何人!我只刮除了体内一组细胞!”她把身上的被子被子掀开,尖锐地说:“你别在那里说教好不好?”

“你不爱我,”苏豫瞪着她,“你并不爱我。”

“一定要受苦,才能征明爱?”她责问:“多么幼稚。对你来说,断手烂脚的乞丐带着子女讨饭,恐怕是爱心最伟大的表演吧?”

“你别把题目扯开去,我在说你!”

“苏豫,我不是那种割破手指也得等你回去哭诉的女人。正如你说,已经太迟了,多年来我只有我自己,我没有倚靠别人的习惯,我不能将自己的命远完全信托于你,我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个时侯怎么可能要孩子?你事业刚刚起步,立足未稳。这时候结婚要孩子?人家怎么说我?又怎么说你?就算你不介意,我介意。我的自尊决不允许我这个时候要孩子。”

“你的自尊!你终于嫌弃我了?你嫌弃我没能力养你,没能力养孩子,原来你跟我在一起并不是真心的,你只是把它当作一场游戏,你的将来从来没有我,对不对?”苏豫很受伤的问。

秦明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于又闭上嘴,垂下头无奈的说:“苏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清楚的很。”

“我不清楚,我现在一点也不清楚。我以为我们俩之间有将来,我知道你能干、优秀,所以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努力缩小我们之间的差距,可是你根本不给我任何机会。”苏豫说着说着,蹲下来捂住头。

“苏豫,咱们先不说这些了好吗?我还要休息?”秦明月说。

“休息?你要休息?你睡得着吗?我相信你睡不着。”苏豫猛一下抬起头看着秦明月的脸,尖锐的说。

秦明月眼睛一闭,沉声说:“我睡不着也得睡,我只有一个星期的假,三天后我还得回去上班,你现在怎么想我真的没有精力理。”

苏豫顿时没了声音。只见秦明月额角上冒着汗,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多少年我都这么过来了,我哪还理有没有人同情我?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真理:我必须要生存,要生存的更好,就因为恨我的人太多了,我得活得更好。”秦明月说。

然后转身背对着苏豫,一句话也不再说。

苏豫心里深深哀恸,一时不知道是因为秦明月,还是为了自己。

他把熬好的粥端过来,放在秦明月旁边的床头柜上,然后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走到大街上,天已经黑了,华灯闪烁,霓虹闪亮,都市的热闹与他此时的心境大不相同,更显得他的孤独、落寞与无奈。

苏豫没有打车,走到公共汽车站,等车子的人成群成队,挤挤嚷嚷。这使他想起每日下班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等车,一等好些时候,然后挤上像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公交车,一颠一颠的颠回家。

他环顾这些人,都是疲倦的,苍白的,闷厌的。一个个面上无光,靠着铁栏杆,没精打采的,上了一天班,衣服的皱褶与脸上的皱褶上都写满了两个字“疲倦”。男男女女,都没有一点光彩。生活到底是为什么,生命的意义在哪里?旁人看起来也似十分风光,一说起来苏豫在报社工作都是十分艳羡,可是自己的出路又在哪里?将来又会如何?他心里茫然的很,对于未来毫无信心。

公交车上每个人都在打瞌睡,仰着头,张着嘴,是的,又倦了,又一日过去,他们做过些什么,他们是真正活着吗?可怜的大众,朝九晚五的大众,轧在公交车里的大众,闷在高楼大厦格子间里的大众!在青春最美丽的时候,把时间用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简直是对生命的浪费。

孩子?那个还未出生就消逝了的孩子,苏豫想起来,不禁一阵心痛,那是他跟秦明月的孩子,或许现在只是一组细胞,无知无识,但是可以成长为会哭会笑的小宝贝。每次看到朋友家的宝宝,那胖胖短短的小胳膊小腿,多么奇趣,而婴儿的一张笑脸,真可以让一颗老心融化!

又想起秦明月那恹恹的神色,憔悴的脸庞,更是揪心。或许秦明月说的对,自己目前有什么资格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呢?来受这样的苦,来受这样的罪。看看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在路边摆个摊也有个孩子跟着,出来卖个西瓜也把孩子带着,自己总说那样的父亲不负责任,而自己比着他们又能强得了多少?自己一个月那几千块钱,如何养家糊口?怎样给孩子最好的教育!

平凡的父亲养育平凡的孩子,秦明月是对的,我不配做她孩子的父亲,苏豫在想。

坐在公交车上,苏豫眼神呆滞的瞅着车窗外,看一闪而过的人群和路灯。喉咙像是被人硬塞了一大团棉花,鼻子发酸,想哭。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在那里说:“苏豫,你老是喜欢哭,男孩子是不流眼泪的。”可是却控制不住的流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流进嘴里,咸咸苦苦的滋味,慢慢吞进肚里。

第二卷 一路上行 第二十四章 梦醒时分

第二天,苏豫打起精神来到报社,正常上班。

他有心想请假,又想起秦明月,那样受苦还在坚持,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不坚持呢?

这年头,女人从灵魂到外在都如此强悍,以至于男人毫无用武之地,可是,起码,也要不要太差劲才好,不要被比下去才好。

刚到办公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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