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是个遍地黄金的地方,车比人多,白天都还好,一旦入了夜就更是难打出租车,楚安然在马路边上站了十几分钟硬是连一辆出租车都没看到!
全身的温度似乎都被寒风带走了,冷得骨节都在痛,脸被吹的麻麻的,她现在,就想整个钻到火炉里去。再三思量了一番,楚安然决定回自己以前的出租屋,虽然离公司也远,但是相比于木槿宸的山水别墅,却要近许多。
楚安然觉得,这天是自己长这么大来最倒霉的一天,一直从公司楼下走到城西都没拦到一辆出租车。政aa府的公文已经下来了,城西这里的老旧房子再过半个月就要拆了,以前住这里的人近段时间都已经陆陆续续的搬走了,本来就冷清的地方,如今更是静的让人心里发麻。
也正是这份安静让她清晰的听见了身后杂乱的脚步声,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楚安然快它也快,楚安然慢,它也跟着慢。
城西这块地方虽然破旧,但治安一向非常好,可能是那些人知道这里居住的大部分都是没钱的上班族,抢了抢不了几个钱,只是没想到,这天下掉馅饼的事居然被楚安然遇到了,只是这天上掉下的不是馅饼,而是灾难!
身后的脚步声越走越近,楚安然来不及思考,看着近在咫尺的小楼,飞快的跑了起来,整个心脏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快了,到家了就安全了。
后面的人察觉到被发现了,快步冲了过来,很快就将楚安然围在了中间!
“呵,大哥,还是个美女呢。”其中一个人走到楚安然面前,轻浮的挑起她的下巴,冲着她吹了口气,腐臭浑浊的气味差点没将楚安然熏晕过去,她强忍着想吐的冲动,用力拍开了他钳住自己下巴的手。
她想起了木槿宸,他也经常做这个动作,却只会让人觉得心跳加快,可是现在,同样的动作让别人做起来,她明显的感觉到恶心。了到无这像。
周围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只知道,都是男人,像是一些混混,结实有力,露出的肌肤上满是纹身,此时看去,瞧不出图案,只是黑漆漆的一片。
“不是女人围她干嘛。”那被称为大哥的人吐了口口水,“这么美的小妞今晚上便宜咋们了。”
“你们想干嘛?”楚安然站在中间,强自整定,一张脸早就退却了颜色。
“想干嘛?”男人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几乎笑的前仰后合,视线放肆的在她身上扫视,像是已经将她剥了个精光,那双小小的眼睛里露出垂涎的光,“想让你好好爽爽,这么大冷的天,回去也冷,不如陪哥儿几个玩玩。”
他们有五个人,刚好将她圈在中间,任何一个她都打不过,想凭自己的能力逃出去是不可能了,她抬起头,以往那栋住满人的小楼,如今只是稀稀疏疏的亮着几盏灯,这栋楼里住的都是些老人,更是帮不了自己,再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半个人影都没有。
“我给你们钱。”这是自己现如今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她尽量将背脊挺的笔直,整个身体却不可节制的在发着抖,上次在法国,情况也很凶险,但是,现在想来,那时的她居然一点也不怕,只是担心。
“钱?”其中一个男人忍不住伸手在楚安然的脸上摸了一把,那滑滑的肌肤更是让他兴奋,“我们人也要,钱也要。”
“老大,你先。”
离的自己最近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位置,楚安然楸准这个机会,突然拔腿就跑,那些人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都愣在原地没有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安然已经跑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他妈的,抓住那个女人。”不知谁先吼了一句,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纷纷再次围了上来,只不过才一刻钟的时间,楚安然再次被围在了中间,只是这下子,他们就不像刚才那般只是围着,而是直接朝她扑了过来,将她压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们放开我。”楚安然挣扎,尖利的指甲划过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的脸,刺痛让男人暴怒,伸手扯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撞在地面上,她的半边脸都被压在冰冷的地面上,砂石搁得脸生疼,似乎要嵌进去了一般。
“你这该死的女人,老子今天让你好看。”男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扯她的衣服。
冬天的衣服虽然穿的厚,但是最里层的衬衣被男人粗暴的一扯,就开了,纽扣在地上蹦跶的声音尤其清晰。
楚安然想,自己肯定是完了。
她紧紧的拽住衬衣,企图做最后的抵抗,瞪大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男人的脸,想要将他的容貌刻进心里,若是她不死,今天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也许是被她的眼神骇住,男人居然没了动作,抓着她衣服的手一松,楚安然立刻转过身子,趴在地上。
“她妈的,见鬼了。”男人回过神来,大骂自己,接着继续去剥她的衣服,动作比刚才还凶猛!
“住手。”一个男人淡漠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带着强而有力的压迫感。
楚安然勉强抬起头来,就看见小巷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一个男人倚车而立,目光凉凉的落在狼狈的楚安然身上,那么冷,那么淡,让楚安然几乎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拂袖而去。
是的,不只冷,还有一丝浅淡的恨意!
“关你屁事。”被打断好事的男人恼羞成怒,虽然对他的身份有所顾忌,但见他单身一人,立马长了胆量,“将那男人丢出去。”
剩下的四个混混立马向着那男人而去,男人眉头一蹙,漆黑如点墨的眸子里闪过厌恶,只需要简简单单几下,刚才还神气活现的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竟然只能躺在地上哼哼。
还压在楚安然身上的男人吓的发抖,爬了几下才爬起来,从另一条巷子跑了。
楚安然从地上坐起来,把胸前的衣服紧紧的抄在一起,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能不能听见,就在她以为那个男人会直接走掉的时候,他却过来了,踱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走到楚安然面前,周围的空气因为他的到来,变得更加寒入骨髓。
他俯下身,将她的包从地上捡起,递到楚安然面前,“尹墨,我叫尹墨。”
楚安然抬起头,除了他冷硬的面容,其他的,一概无所知,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他偏偏出现在这里,将她救下。
眯起眼睛看着小巷外面停着的黑色车子,虽然太暗看不真切,但从它的外形和漆的色泽上可以看出,那是一辆豪车,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修长白希,骨节分明,衣服也是做工考究,甚至衣袖上的纽扣都是精美如艺术品。
“谢谢。”楚安然再次道谢,伸手接过他手里拿着的手包,紧紧的握在手里,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跑进了漆黑的楼道。
看着他没入黑暗的背影,尹莫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在心里默默的念叨:“安然,楚安然。”
他转身,顺着来时的路离开,在走到巷子外面时突然回头,见属于她的那层的灯已经亮起,又往前走了几步,在另一个巷子的入口,见到了刚刚非礼楚安然的那几个混混。
本来还痛的呲牙咧嘴的人一见到他,眼睛里立马冒出了光!
“拿着钱,离开樊城。”他将一沓钱扔在地上,转身即走,似乎连看那些人一眼,他都觉得厌烦。
“当初你让我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没说过要离开樊城啊。”樊城是生养他们的地方,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虽然混的不算好,但好歹也有些名气,若是离开,去其他城市又得从零开始。
尹默回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些人,冰冷的说出了一句让人遍体生寒的话:“若是不想死,就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径直向着车子走去,临上车时,再次抬头看了眼楚安然所住的地方。14887356
上了车,他并不急着走,而是点了一支烟,拨通了一个电话。
“尹莫,怎么样?”
电话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苏婉焦急的询问。
尹莫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看着一片黑暗的前方,声音黯哑,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竟有几分骇人:“见了。”
那头,苏婉没有说话,反而低低的缀泣了起来,“尹莫,对不起。”
听到她的道歉,尹莫有些烦躁,“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只是,苏婉,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心慈手软,而是永绝后患。”
“不——”听到他的提议,苏婉像是听见什么最可怕的事,低低的叫了起来,“不,若是宸知道,会杀了我的。”
“呵——”尹莫讥诮的笑,说出的话有些刻毒,像利剑一般狠狠戳在苏婉的心上,“苏婉,若是木槿宸知道今天的事,你的日子也不会比死更好过。”
苏婉沉默,许久,她才坚定的说:“不,宸永远也不会知道,尹莫,你答应过我,会娶楚安然,只要你娶了她,宸就会跟我结婚,我是他的未婚妻,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
“是吗?”尹莫嘴角的讥诮更重,却带出了浓重的悲伤,“如果是不能更改的事实,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故意让楚安然加班,然后再买通一堆不入流的混混对她实行那些下流的事,再让我英雄救美?还有你脖子上那个痕迹,难道不是故意让楚安然看的,你说若是被木槿宸知道是我留下的。。。。。。”
“不——”苏婉尖叫,声音都在发抖,一向温柔典雅的语气变得愤恨,“不,他不会知道的,他虽然女人众多,却从来就没碰过我。”
苏婉压抑的哭声就在耳边,尹莫低下头,揉着自己发痛的太阳穴,“苏婉,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木槿宸,不是你能惹的人。”
说完,便挂了电话,黑暗中,他狠狠的吸着烟。
过了片刻,车子才飞快的冲了出去!
苏婉,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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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然才刚打开防盗门,脚下便是一软,整个人狼狈的跌在了地上,她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服,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奔涌而出。
她缩在墙角,双手捂着脸,肩头微微的耸动,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她的头发披散着,和她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样子有些骇人。
寒风从大开的窗户吹入,冻得她全身几乎没一点温度。
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些人的气味,恶心的让人想吐,楚安然猛然间站起身来,连衣服都不脱就直接进了浴室,打开蓬蓬头,冰冷的水齐齐泻下,从头顶一直冷到脚心,她将衣服脱下,随手丢进垃圾桶了。
浴室离热水器有些远,几乎放了两分钟,水才渐渐有些温度,身体早就冻得没了知觉,直到温热甚至有些滚烫的水冲在自己身上,那些知觉才又回来了,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疼,特别是脸上。
伸手抹掉镜面上的雾气,镜子中的自己一脸苍白,眼眶泛红,头发湿哒哒的粘在脸上,刚刚被压在地上的那边脸被蹭掉了一块皮,有几处地方被石子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被水一冲,伤口的血迹被冲掉了,有些泛白。
手肘和膝盖上,被磕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楚安然用沐浴露使劲的擦洗着身上,直到白希的皮肤都被揉搓的泛起了红色才颓然的将浴花丢在地上。
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迷迷糊糊中,又被噩梦惊醒了,如此反复,竟然是一夜没睡,到了后来,直接是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亮光,刚开始是一点点,后来,渐渐的整个天幕都被点亮了一般。
窗外,全是朦胧的雾气,远处的房子都隐匿在其中,看不见。
楚安然从床上起来,一如既往的穿衣、洗脸刷牙,难得还亲自下厨煮了点面条。
平日里她都是极其讨厌吃面,可是也就这个方便,早上起来,来不及做一些复杂的东西,何况,她还真不会做复杂的东西,以往,大多数都是宋思年在下厨!
在楼下的时候,她还有些心有余悸,往四周张望了片刻,才真正敢走出楼道,地上,什么都没有,连昨晚挣扎过的痕迹也已经被风吹起的尘土埋没。
这段插曲很快便过了,除了让楚安然留下了不敢独自走夜路的坏毛病之外,几乎没什么大的改变。
直到有一天,她的桌上突然多了一束鲜艳欲滴的白色玫瑰,那绿色的叶子配上白色的玫瑰,还有几滴水珠在花瓣里静静的流淌,一切,都是那般的唯美。
楚安然刚走进办公室,那些人的视线便一下子集中了过来,也正是因为这束花,让原本对她还存有鄙夷态度的人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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