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可曼怔住,她对天起誓,自从见他的第一面,她就爱上了他。结婚一年来,她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害怕他有一天会反悔。她每天都追着问‘你爱我吗?’
想至此,鞠可曼含着眼泪禁不住笑了起来,“这句话该我问你,你爱我吗?”
“爱!”
如此坦白而毫不犹豫地回答,令鞠可曼愣住,可再次联想到曾经,她再次苦笑,“你的爱总是讲得那么容易,狼来了的故事,我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远处的霍昀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却是那么悲凉,那么无奈,“果然‘狼来了’不能讲太多。”
鞠可曼看到再次袭来了海浪,赶忙喊道,“你先回来,那里不安全。”
霍昀斯抬起双眸,再次直视着鞠可曼害怕的眼神,“可曼,我不是你所想象中那样的好人。”
鞠可曼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颤声说道,“我……我知道。好人不会背叛自己的妻子,好人也不会伤害妻子的亲人。”
“哈哈,”霍昀斯狂笑了起来,随着海浪声,仿佛魔鬼的魅笑,“我是坏人,可我从不背弃自己身边最爱的人,包括你,鞠可曼!”
“你还在说——”
不等鞠可曼说完,霍昀斯接着说道,“一年前的离婚,是你提出来的,我成全了你,因为我爱你,以为你会找到更好的幸福。可我放不开,随你回到了台湾。一年内,我知道你的不开心,你的不幸福,我宁愿伤害你所谓的‘亲人’,也要为你夺回你的东西,就算是你不解。”他笑了下,“我可以背弃所有人,但,绝不会背弃你!”
“为什么你不说原因?”鞠可曼哑着嗓子喊道,“你总是信誓旦旦地说爱我,可爱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吗?你懂爱吗?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你的做法永远那么极端,那么自私!”
“所以……你终于厌烦我了吗?”霍昀斯的眼眶变得红润,眼底一闪即逝一抹紧张害怕的眼神。
厌烦?鞠可曼再次呜咽了起来。其实她更厌恶自己!她恨自己为什么总是恨不起他,为什么明明知道他伤害了她这么多,还这么深深地爱他,为什么自己总是迷惑在他的外表下,他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总是可以这么容易诱惑她的心。
霍昀斯望着痛哭不已的鞠可曼,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他仰头长吸了口气,“我是个赌徒,我的人生一直在赌,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在赌,你会带给我一生的幸福。可结果——”
鞠可曼抬起泪水迷蒙的双眸。
霍昀斯笑了笑,“我输得一败涂地。可曼,”他对上鞠可曼的眼睛,“我真的爱你,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真的爱你。我宁愿赔了心,倾覆自己的所有,背弃全世界的人,也不愿伤害你。因为……我只要闭上眼睛,我满心想的只有你!”
鞠可曼怔住,像是被一千多毫安的电给镇住了一般。
“怎么办?”霍昀斯眼角的泪水滑落到了脸颊,含着笑容说道,“我好像没有别的办法让你相信了,只有——”只听‘噗通’一声,霍昀斯的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去,自始至终,他的双眸直视着鞠可曼的脸颊,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直到入水前的一刻。
鞠可曼像是完全傻住了一般,突然,大哭了起来,她狂喊着,“救命,救命啊——”脚步快速地向海水深处迈去。
她忘记了自己根本不会游泳,她也看不到周围到底有没有人,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脑海中,只留下霍昀斯落水前一刻的那抹魅惑笑容……
【我是个赌徒,我的一生都在赌,赌事业,赌性命,赌感情,我从来没有失败过。我可以赌输我周围的一切,可我唯一赌不起的,只有你,鞠可曼!】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我要复婚,可以吗?
白色的床铺,白色的窗帘,透明的阳光,洁净的一切。
医院的VIP病房内,安静异常,床铺上躺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凹陷的轮廓显得有些憔悴,不似往日的精神奕奕,那性感的薄唇紧抿,再没有惑人的笑容。
在床铺的旁边,趴着一名女人,女人紧紧地拉着男人的大掌,似是害怕他随时会消失一样,眉心处打结,呼吸极其不均匀,终于在一个梦魇中猛地抬起了身,待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不由得松了口气,用手一摸,额头上竟是泛起了一层冷汗。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近,年龄大约三十五上下,但与霍昀斯同样俊美的面貌禁不住令人感慨。
“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男人似是在责备,又心疼地说道,接着看向一旁紧张的小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鞠小姐?”
鞠可曼微诧异,但这里是病房,最好保持安静,于是点了点头,试图压抑住心中的好奇。
男人没有再言语,再次将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霍昀斯,“真是,我都与他说过多少次了,总是这样拿性命开玩笑,我真怕他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你也是,怎么不好好教导他?他闹,你难道也任由着他?”
鞠可曼顿时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压力,支吾了两声,竟是无法接下话,“我……”
“谁允许你用这种口气对我的女人说话!”蓦地一道更加强势地冷声从背后传来。
两人纷纷看向床铺上已然睁开双眸的霍昀斯。
“你……你竟然……醒了?”鞠可曼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霍昀斯好气又好笑地揶揄道,“难道你想咒我一辈子不起?”
鞠可曼登时悲喜交加,一下子扑了过去,“昀斯——”趴在他的胸前,哭得稀里哗啦,“你要吓死我了。”
霍昀斯低沉而无奈地笑着,双手揽住面前的小女人,“不这样,你怎么会原谅我?”
“你简直是疯子!”站在一侧的男人喝道,“做这种毫无理智的事,这根本不像你。”
霍昀斯长舒了口气,大掌柔着鞠可曼的发丝,“我早就开始不理智了,我以为你该会知道的。”
男人顺着霍昀斯的目光看向那个长相普通的女人,禁不住摇头不解,“真是搞不懂你。”
霍昀斯低沉地笑了笑,“我想你们家饭圆应该也是如此俘获你的吧?”
男人脸颊微红,但转瞬又变得冷漠,“算了,看你的样子,也没有大碍,说些正事。”
霍昀斯笑而不语,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董事会决定撤去你在拉斯维加斯的职衔,说你滥用职权,而且没有一点功绩,前几天,好像纽约报纸上刊登了一篇你的报道,说你曾经结婚又离婚,婚期短暂,说明你人品有问题,现在正派人调查你,一一罗列你的‘七大罪行’。”男人公事公办地叙述道,“你打算怎么着?”
“那几个老东西,恐怕早就等着这一天了。”霍昀斯禁不住冷笑了下,好比腊月寒冬,令人胆颤,“也好,省得我还分心去打理了呢。”
“你真的要放弃那边的赌场了?”男人吃惊地扬声问道。
“放弃?怎么可能!”霍昀斯看向抬起头的鞠可曼,双手捧住她担忧地脸颊,“我只是要他们知道,他们得罪了谁。”话语说得一派轻松,可语气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昀斯,你不会——”鞠可曼隐约感觉到一股杀气,禁不住问道。
霍昀斯笑了笑,嘴唇轻轻地吻了下鞠可曼的额头,“放心,我只是运用商业手段,对付那几个老家伙,我不会笨到连自己也搭进去。”
男人故意忽视面前两人的亲昵举动,冷瞥了一眼,说道,“要是有需要的地方,提前吱个声。”
“哈哈,”霍昀斯抽回手臂,揽住鞠可曼的腰际,“要见你一面还真是难,我在想你们家饭团是不是也像你这副冷血样?”
“他不叫饭团!”男人怒色驳斥道。
“可我记得,当初你亲口答应过你老婆,要给你家BABY起名‘饭团’的啊?”霍昀斯故意取笑道,“难不成终于找回你的男子汉尊严?”
男人瞪了一眼毫不正经地躺在病床上的霍昀斯,似是懒得再争辩,转身欲走出。
“等一下,”霍昀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还有一句话。”
男人顿住脚,双手扶住门把手。
“谢谢。”霍昀斯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男人回转过头,再次打量了两人一眼,“你最好赶紧找个人看着你,我怕哪天再来时,看到你尸体横街,我可不想丢人地去认领!”开门走出。
“哈哈……”
鞠可曼瞪大了眼睛,听着两人的对话,简直不可思议。这是诅咒,还是在祝福?两人的关系真是诡异,似乎是朋友,又像是敌人。真是有够……唔!
鞠可曼顿时感觉呼吸快要停滞,身子突然被翻转,压在了霍昀斯的身下,他放大的俊脸蓦地迫近,像是磁铁一样,被他嘴角的笑容所吸引,直到肺中的呼吸都已被吸干,嘴唇变得红肿,头脑开始晕眩。
“我过明天要去趟拉斯维加斯,可能过些日子才能回来。”霍昀斯拥着怀中的鞠可曼,轻声说道。
鞠可曼依旧晕晕乎乎,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得应似地点着头,“哦。”
“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霍昀斯低头瞧了一眼她,看她闭着双眼,显然还未清醒的样子,禁不住嘴角再次泛起了坏笑。
他在说什么,电话?她有的吧!于是“哦。”
“回来后,我会找律师。”
“哦。”
“我要复婚!”
“……哦。”声音好小,根本听不清了,她现在浑身懒洋洋的,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总是噩梦连连,现在只想靠着他,闭目养神。
“这次复婚,我有条件,离婚不再是你的特权,只有我说‘可以’才真正可以。不过……”霍昀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泛滥,好似扩延到了耳际,就连眼底都透着令人迷惑的笑容,“这个机会估计是为零。所以,不管是建康,还是其他人,不会存有一点‘侥幸’的。”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心怀不轨的助理
明明昨天天气阴沉得还令人打颤,今天却太阳高照,阳光打在高大建筑物的玻璃上,竟是叫路面的行人难以睁眼。
坐在办公室的鞠可曼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办公桌上,望着桌面上一堆道不出名的文件,有英文,有中文,还有……看似是法文吧,她的头都快要炸开,本来对于商业这些东西都一窍不通,现在还加上专业术语,更是难上加难。
她左右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印象中小时候曾经来过,墙面上的空调早已积尘了浮土,打开,伴有一种快要散架的‘吱吱’音,还有面前的这台写字桌,那清晰的纹路仿佛象征着它古老的岁月。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终于这里也成为了一个儿时回忆的地方,谈不上美好,却也谈不上差劲。
“咚咚咚”三声,打消了鞠可曼的睡意,她蓦地坐直身,“进来。”
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据介绍说,他是鞠正德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叫哈利。布莱尔,是个中籍华人,从小生活在加拿大,大学主修金融,混血儿的长相令他备受女人们的青睐。
虽然同样是嘴角带着那抹坏笑,但他比起霍昀斯,竟是好像还差上一大截,勾引不起鞠可曼的任何遐想。
霍昀斯的坏笑令女人们会脸红心跳,永远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充满了神秘而梦幻色彩;而眼前的哈利,却简单得一看即知他脑子里的肮脏活动,令鞠可曼感到恶心,可偏偏他对业务的熟悉程度又令人咋叹。
哈利看到鞠可曼一副沮丧的模样,脸上漾起了笑意,“鞠总刚来,肯定还不了解,以后慢慢就会好了。”
鞠可曼点了下头,看向他手上拿着的文件夹,问道,“这是什么?”
“今年一整年的业务报表,还有我计划的明年销售营业案。”哈利绕过身,挨近鞠可曼,弯身,将文件夹打开,递至鞠可曼的面前,“您看下,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哦。”鞠可曼蹙起了眉头,粗略地翻看了两遍,眼睛都快要瞪成了铜铃大,本来她就对数字不敏感,偏偏这上面除了数字还是数字。
似是看出鞠可曼脸上的哀怨,哈利笑得更是诡异,“鞠总需不需要我给您亲自指导一番?”话语中透着一抹暧昧,故意伸出右臂搭向鞠可曼的左肩。
鞠可曼浑身像是泛起了鸡皮疙瘩,打了颤,慌忙地站起身,“那个……”像是避蛇蝎一般地退了两步,“我想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可以出去了。”
“真的可以?”哈利扬了下眉宇,显然一副不信任的样子,“鞠总何必这么见外呢?如果当初老鞠总裁按照我的提议,我想我们正德公司一定可以达到年销售额突破两百万。”
鞠可曼试图让自己镇静,面对这样有学识却又心怀不轨的人,最好是保持距离,不能让他产生一丝的逾矩想法。这是华西李老板今早发来的必看法则。
她长吸了口气,尽量稳定地说道,“我知道你很有能力,所以正德公司有了你,也是它的幸运,希望你将来同样是正德的悍将,不要让我们失望。”
哈利收敛了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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