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妙被他摸得痒痒的,左右拧着躲,“人家那是混血宝宝,咱们生的出么?”
康辉咂舌,“还想要混血宝宝,那你还准备嫁给个老外么?其实,咱们宝宝也是混血,你是南方人,我是北方人,南北混血呢。”
祁妙终于给康辉脸上的面膜涂好,拿着湿巾蹭手,对着康辉呲牙,“南北也算混血?太山寨了吧!”
康辉站起来扑过去,把祁妙压倒在一边的沙发上,张牙舞爪道:“你敢说咱家宝宝山寨?”
祁妙呵呵地乐,也不说话,见康辉俯□要吻她,却赶紧他隔开道:“老实会儿啦,一会儿面膜蹭的到处是,一刻钟以后给你洗掉。”
康辉支起身,气的磨牙,“家里有我妈跟婷婷,出门又遇到你们同学,好不容易咱们俩,又有个面膜碍事……”
祁妙扶着他坐起来,拉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着安抚,“乖,就一刻钟啦……”
康辉无奈,老实坐到了一边,仰着头拿手扇着脸上的面膜,嘴里随意地问道:“跟你们同学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儿,说起来就没个够。”
祁妙迟疑了下,咬唇道:“说起孔令凡……他们前几天在尼亚加拉刚好遇到……”
康辉一下子直起脖子,扭头看见祁妙有些愣怔的神情,心里蓦地微微一紧。
58回头草
祁妙发了会儿愣,歪过头;表情认真地问康辉道:“阿辉;假如;我是说假如;婷婷姐跟那个曾先生和好了;或者说不是跟曾先生,是跟其他什么别人在一起了,那你知道以后,会希望他们幸福么?”
康辉有一刹那回不过神来,不知道祁妙秒为什么这么问,迟疑了下才说道:“我当然希望她幸福;她能过得好;可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祁妙皱了下眉,双手捧住脸,把头埋在掌心里嘟囔,“阿辉,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我是个坏人……”
康辉更意外了起来,“这是想起什么了?你怎么是坏人了?”
“阿辉,我很恶毒,我听见舒悦说,她看见了孔令凡,觉得孔令凡跟周珊珊他们两个人现在看着很不好,我心里会一下子会觉得很高兴……你说我是不是心里特别阴暗?”祁妙从指缝中觑着康辉嗫嚅。
康辉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拉下祁妙挡住脸的手,“就为这事愁眉苦脸?”
祁妙赧然地哼着,“我没想到自己这么小心眼,这么坏,明明对孔令凡没有任何感觉了,没人提起他,我也想不起他这个人,可是刚才我听见同学说前几天见过他,他跟那个周珊珊别别扭扭的样子,心里一下子觉得特别舒坦,我怎么能这样呢……”
康辉搂过祁妙安慰,“妙妙,这都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可自责的?无论现在怎么样,当初你们毕竟也是相爱过的,又是那么莫名其妙地分手,心里有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你是个骄傲的人,又实心眼,当初他跟你分手的那么突然,没有丝毫交代,你自然心里会不平,而且现在时候还短,有点儿怨气又怎么了?你也太爱自我批评了。”
“可你对婷婷姐就没怨气……”
“那终究是不一样的,婷婷六岁我就认识她,我跟她就算没有别的感情,也总有兄弟姐妹之间的情分,而且,她的事我一向知道,是我自己在较劲,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背叛之说,又能有什么怨呢?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你跟我在一起,脑子里还想着前男友的事么,嗯?”康辉故意板了脸说道。
“没有啦……”祁妙赶紧蹭过去哄他,“我就是随便检讨下,我怎么心里这么恶毒。主要是要提早跟你坦白我的阴暗面,省的你日后知道了我这么坏,会后悔。”
康辉笑着捏祁妙的脸,“你太自省了,谁还没曾经有过些不磊落的想法,不能对人言说的呢,不过是情绪化的产物罢了,过去也就忘了。”
祁妙嘟了下唇,站起来拉康辉,“好吧,去把面膜洗掉吧,那你呢?你有过什么不磊落的想法没?”
康辉把双手搭在祁妙的肩上,推着她朝洗手间去,嘴里说道:“我现在脑子里有些很不磊落的想法啊。”
祁妙仰头看他,有些好奇地问:“和我说说,有多不磊落。”
“我从下了飞机之后,脑子里就只想着一件事……”康辉涂得好像绿巨人的脸上,做出种搞怪的表情,让人觉得分外滑稽。
祁妙笑着让康辉猫下腰,她手里拿着海绵扑帮他清理,嘴里问:“从下飞机就在想什么坏事呢?”
“想怎么骗着吃掉你……”康辉满脸的水,抿着唇,嘴里含混说道。
祁妙没听清,给康辉洗好了脸,拿了一边的毛巾递给他,才又问:“你刚说什么?”
康辉擦着脸,从毛巾后边露出一双眼睛,这次一字一句地清晰道:“想怎么骗着把你吃掉!”
祁妙听了这话,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抢过康辉的毛巾往他身上甩,“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聊啊!”
康辉做出个委屈的表情,“是你一定要问我有什么不磊落的想法的,不过,其实说起来,这也没什么不磊落,我想着我的女朋友,又不是想着别的什么人……”
“哎呀,别说了!”祁妙不好意思的扭头就走,“在人家家里作客呢,让我同学听见,笑话死。”
康辉跟在她身后,像模像样地叹气,“是啊,这个问题,我也很困扰,本来想今天就……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宾馆,到时候把人家的床弄乱……也不好意思,所以咱们还是忍一忍。”
祁妙一向并不扭捏,可到底这种话题还是放不开,一时窘得不行,咬牙道:“康辉,我今天才知道,你就是个流氓!”
康辉走过去,从身后环住祁妙的腰,咬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低语,“每个男人在自己媳妇面前,都是流氓,这你可要慢慢适应。”
祁妙小声嘟囔了句,“我才不要适应呢。”心里却暗暗有些紧张了起来,正是舒悦在门口敲门喊他们吃饭,祁妙便是赶紧从康辉怀里一挣,开门就跑了出去。
一餐饭上,女人们忙着逗弄孩子,又絮絮叨叨地说起以前的同学、朋友的事,男人们喝了点儿小酒,话也多了起来,因为康辉准备跟澳洲这边做一些农产品进出口的贸易,就顺势聊起了当地的特产、风物,待到吃完饭,天已经彻底黑透,也就放弃了原本大家一起出去转转的念头。
杰森跟舒悦给祁妙他们安排好客房,便是没再打扰他们,两个人带着孩子回去休息了。
杰森没想的太多,只知道祁妙跟康辉两个是男女朋友关系,外国人在这一点上更是开放一点,完全没考虑他们是不是还要分开房子安置,理所当然地安排在了一处,舒悦跟老外在一起久了,也是受了他们的影响,觉得祁妙既然跟康辉单独出来旅游,关系肯定是不一般,见杰森这么安排,也就没提出任何异议。
倒是祁妙心里有些打鼓,可是当着主人的面,非要说她跟康辉不住在一起,既是扫了康辉的面子,也实在是显得她矫情。
但是到底还是没做好准备,房门一关,只剩下他们两个,祁妙就有些尴尬了起来,翻着包掩饰住自己的局促,一边跟康辉说:“我……我先去洗个澡。”
康辉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一双眼晶亮地看着祁妙,挂了丝笑意,一言不发。
祁妙从包里抓了睡衣出来,逃一般地奔进了卧室。
祁妙其实也说不出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她并不排斥跟康辉亲近,而她一向不是个纠结的人,选定了康辉,就没想过再改变,结婚的事,或早或晚已经排进了议事日程,所以他们之间到底什么时候迈出这一步,其实也并无所谓。
可她就是慌,慌的心好像都不在原地跳,磨磨蹭蹭地洗着澡,不肯出去,似乎出去了卫生间的门,就会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改变,她做好了心里准备,却就是抵不住羞涩。
一个澡足足洗了要一个小时,祁妙才慢悠悠地从浴室里出来,康辉已经换了睡衣,正在灯下看着杂志,见她过来,扬唇笑道:“这么久?”
祁妙唔了声,迅速地钻进了被子里,小声道:“你不去洗澡么?”
康辉站起身,从床边经过,弯下腰在祁妙额头上吻了下说:“我洗得快,等我,别睡了。”
祁妙身上有才沐浴过的暖暖馨香,康辉深吸了一口,一下子别有些舍不得走,喃喃了句,“真好闻。”就要在床边坐下。
祁妙赶紧拉起被子,缩了缩脖子,有点赧然道:“去洗澡吧……嗯,我等你。”
康辉进了浴室,祁妙开始在床上辗转,偌大的双人床,她占了小小的边,另一边,一会儿会躺上另外一个人……同床共枕、同塌而眠,她这一辈子还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心里有些小小的惶恐,也有些小小的期待。
康辉不多时洗了澡出来,从床的另一侧也躺了下去,祁妙屏息躺着,不敢侧身,感觉床的另一侧一陷,一个温热的身体便躺在了她的身边。
才洗过澡,康辉身上还有股热热的潮汽,暖暖地笼在祁妙的周围,她有些僵硬,不敢动弹,只斜着眼睛看康辉,见他笑眉笑眼凑过来,不自禁地紧紧抿了唇。
康辉凑到跟前,却只是抬手轻点了下祁妙的唇,嗔道:“干什么呢?一副待宰羔羊的样子,我有流氓到这种地步么?”
祁妙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肩膀,哑着声音道:“阿辉,我不是……我就是有点儿紧张。”
康辉长臂一伸,把祁妙揽进了他的怀里,让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他的下巴摩挲着她头顶的发,“妙妙,是我吓住你了吧?其实,我是个特别传统保守的人,我并没想过结婚前要跟你如何的,尤其这还是在国外,咱们最重要的时候,在我心里,应该是在咱们的家,咱们的床上。
我逗你,说那些话,其实只是我心里有些怕,怕时间太短,你还没做好准备接受我,怕你会忽然改了主意,怕你离开我。我年岁大了,胆子却是愈发得小,总怕握在手里的东西也拿不稳,捧不住,你这么年轻,这么好,有这么多人喜欢你,我总怕一转头,你会发现,你这时接受我,只是感情最脆弱的时候,临时的避风港,然后有一天,会发觉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康辉还没说完,祁妙猛地仰起头,吻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唇,含糊的话语在两人的唇齿间滑出,“阿辉,我喜欢你,认定了你,若是我的话还不能让你安心,我在这里……随时……都是你的……”
59回头草
祁妙的吻有一种执拗的热烈;瞬时,似乎就把康辉体内所有的欲望都点燃了起来,他深刻地感觉到那唇的炽热,那身体的柔软;甚至是还有隔着薄软睡衣之下的皮肤,那不可思议的柔滑,以及紧紧贴合在他心口一方软绵;那使人窒息的曲线。
这样的肌肤相亲,几乎会让人发狂。
可他却只是静静地仰起头,迎着祁妙的唇,不索求;亦不主动;深深地克制、隐忍着,紧绷起身体的每一处感官,手轻轻抚在祁妙的背上,细细体味着祁妙难得的主动中,带出的深切投入和浓浓爱恋。
他心中融融的暖,他爱着的,是这样一个简单而美好的姑娘,她热烈却不失清醒,坚韧却又不无温柔,她不矫情,不扭捏,爱就可以毫无保留,哪怕是曾经那样伤痕的累累。
心底深处,他甚至生出点点丝丝的愧疚,他其实始终在不自觉地控制自己的热度,他对她的承诺没有丁点儿的虚妄,他对她诚恳也没有丝毫矫饰,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他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给她,毫不吝惜。
但是,曾经那能将他生命都燃尽的爱情,他却再无法相同地复制。
曾经经历过的痛,哪怕带给他痛的那个人,已经再不是他心底的渴望,伤却依旧深深镌在他的骨子里,这让他在感情最激荡时,仍保留着自己尚能转身的余地。
可是这一刻的祁妙,让他汗颜。
他知道,如果他要,这个女人,此时此刻,会彻头彻尾地成为他的,但是他压抑着,她越是这样勇往直前,他越是不肯造次,哪怕这种压抑,让他身上的每一条毛细血管都满满充斥了颤栗的疼,他也不许自己放纵。
他把这种甜蜜的痛苦与无谓的坚持,当做是惩戒,亦是奖赏。
惩戒自己的不够勇敢,所以此刻不配得到,又要把这种压抑到极致的渴盼,留到最该拥有的时候,作为最完美的奖赏。
祁妙渐渐意识到康辉的反应,这与她预期的不同,她有些困惑地缓缓支起身子,目光迷离地望着他。
他眼里明明有着不容置疑的火热温度,这却与他身体的僵硬完全不协调,他并不喜欢么?祁妙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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