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舱门被忽然打开。梅秋宁苦着一张俊脸踉跄着进入操控室;神色难看的无法形容;抽着已经扭曲的嘴巴汇报道:“首长!游艇上的人是我表姐;她没有恶意的;请手下留情。”
连浩天的脸色也不好看;定是这小子又泄漏了机密。
梅秋宁赶紧解释:“首长!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决定的。你知道她的本事和性格的。”
连浩天当然知道;只不过这事梅秋宁脱不了干系。边往外走边嘱咐船员;“告诉其他船只;停止前进。”又对梅秋宁说:“你的事情一会再跟你算;叫人准备好绳梯;把那个丫头给我弄上来。”
“是!”梅秋宁一句别的话都不敢说。
严佑西啊严佑西,被你害死了。
“简直是胡闹。”连浩天说着已经身姿矫健的踏上甲板,腿长的男人就是利索。他从围栏上往下看,严佑西带着诡计得逞的一种表情,他是更加的生气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有如此麻烦,她的胆子简直大的离谱。
“首长,您认识这些人是吗?”
“嗯!赶紧将他们拽上来,不要浪费时间。”
“是!”
严佑西看着绳梯慢慢的递下来,知道自己的这步棋终于下赢了。绳梯上下来了位兵哥哥,帮严佑西他们系上了安全绳。那位大叔的游艇由于坏了,也必须得上船了。
由于船很高,严佑西刚才没有看清连浩天的眼神。待距离近些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怒气要都要将军帽给顶起来了。
她顿时哆嗦了一下,完了,这回玩大发了。被拎上去后,不知道得死几回呢。然后又看一侧拧巴得不成人形的梅秋宁,他呲牙咧嘴的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意思是说:“我被你害死了。”
突然,她得到了启发,心里透亮的不得了。为了避免跟连浩天的正面交锋,打算来段苦肉计,先昏过去再说。
于是快到船檐的时候,故意将头碰到钢板上,“咚”一声超级响亮,然后顺势对着自己脑门猛拍了一掌。这下,她如愿以偿了,带着微笑,瘫软了身体。世界一切静默!时间一切静默!大海也一切静默!
连浩天赶紧喊,“慢点拉!”他生气的同时也非常担心她。他当然看到严佑西的那些小动作了,又好气又好笑,她对自己下手可真狠。
拉上来后,接过软绵绵的严佑西,拍拍她的脸蛋,“醒醒!醒醒!”
严佑西这会真的有点晕,半死不活得讲,“浩天哥哥,谢谢你又救了我。”然后戏剧化的昏倒在他的怀里,无论连浩天如何喊,她都醒不过来了。
梅秋宁赶紧闭眼,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不忍再看。这人太不要脸了,这么猥琐的招数她都能使出来,太丢人了。最毒妇人心,这话一点不假,千万不能得罪女人,这太可怕了。严佑西演的这出戏,活活把他的鸡皮疙瘩激了出来。感叹道:“严佑西是女人中的奇葩,以后定要跟此女划清关系,否则自己早晚被她拖累死。”
严佑西呈死掉的章鱼状在连浩天的怀里下垂着,连浩天盯着她脑门上红红的掌印良久。这丫头本来心眼就少,这一巴掌别把自己给拍傻了。对梅秋宁道:“找间无人、干净的舱室,把医生叫来,给她看看。”
梅秋宁没敢耽搁,快步的跑去叫人,然后安置严佑西和那俩夫妇。此次出航,赵旅长是跟着的,不过在指挥控制室,见船停了,自然要打电话问。连浩天只好说,“救了三个迷路的游客,如何处置?”
赵旅长说:“如果能碰见海警就交给他们,碰不到的话,就将他们带到下一个港口,然后送上岸。”随又安慰连浩天,“没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当天的中午,整个船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当天晚上,整个编队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谁让现在的领导都*八卦呢!吃饭闲磕牙就是嘲笑调戏连浩天最好的时候。
当然包括那位好邻居江世越,“你把她安置在哪里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连浩天好不容易腾出时间吃饭,可不想听他叨叨。
江世越抽着嘴巴摇头感叹,“别说,你家这位真够勇敢的。要是我家月月有你们家那位一半的勇敢我都能幸福死。”说完,颇遗憾的喝了口茶。
连浩天看了他一样,接着吃自己的饭,“你这是羡慕的眼神吗?”
“昂!可不是咋的。哎呀!你说,我们家小月月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好。太温柔了,说话声音还小。让你都不好意思跟她吵吵架,发发火啥的。”一副欠揍的语气。
连浩天停下吃饭,凝神一番。他媳妇?差点没把整栋楼叫塌,还温柔说话声音小?
江世越接着说:“这样的女人不好,还是泼皮点更有味道。就像你家的这位,随时给男人制造点惊喜才好。”
“这叫惊喜吗?这叫惊吓。”连浩天解释。
“嗳,都不对,这叫浪漫,你这人太假正经了,不懂这情趣。”
连浩天吃了一半,端起盘子起身离开,他打算换个地方吃饭,躲地远远的。刚站起来,赵旅长就朝他挥手,微微得笑着一指对面的空位置,意思是你小子给我坐对面来。
连浩天顿时后悔了自己的决定,因为赵旅长是个比江世越更八卦的人,是他闲暇时间最不想碰见的人。但他是自己的领导,不能驳他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到了对面。江世越喊着:“喂!喂!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走了?”
连浩天叹了一口气,没再搭理他。
赵旅长同样用调戏地语气问:“那个女娃娃是你什么人?”
“……她是梅秋宁的姐姐。”
“可我怎么听说是来找你的?”
连浩天尴尬的笑了一下,自己真是洗不清了。记得游艇上的妻子说地实诚,见他第一句就是,“首长,你就是小妹她男人吧,长得真好。”紧跟着在场的所有军人都笑了起来。
*情,你可真是时间最美妙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说不定又跟她妈吵架……跑出来散心了。”
“散心散到大海里?”连家哥俩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知道脸红,做什么事情仿佛都是天经地义,赵旅长很是看不惯。
“她曾经连坐三天三夜的飞机,去天上散心呢。”
连浩天这纯属找茬,不过赵旅长官大气量大,不与他计较,“看来,我们老赵家的姑娘是攀不上你家的这个高枝了。”
“不敢!娶你们赵家姑娘是我攀了你们,个个文武双全的。”
“这话说的动听,我们赵家姑娘就是好生养,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全生儿子。”
“所以……我没敢打你们家姑娘的念头。”
“哈……你又说笑了。你上次跟我说,已经有了结婚的打算,说的可是这位姑娘?”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结婚?”
啪!赵旅长将筷子撂在了桌子上,生气道:“不要以为这是个人问题就跟领导打马虎眼,你要记住,你是军人,所以,你的婚姻就是组织上的大事。”
“谢谢领导批评,我知道了。”
“这就对了。不是我批评你,有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不跟我汇报?你可知道,我又帮你联系了一位好姑娘……”
连浩天终于被呛到了,他吃进去一颗辣椒。连招呼都没打,捂住嘴,端起餐盘就跑了,这太可怕了。
夜晚的大海风平浪静,像湖面般静好。几艘军舰并列前行,速度不是很快,悠闲自得的在海面上航行。严佑西迷迷瞪瞪的醒来,摸了摸依然巨痛的额头,在小床上打了半个滚。懵懵的意识渐渐清醒,然后就是趴在床上傻乐。天啊,这么艰难的事情,她居然做到了。
身上盖的是连浩天的衣服,肩膀上扛着三颗金灿灿的星星,呼吸一下,还有连浩天特有的香味。脑门上虽然痛,但很清凉,应该是擦过药了。一时感叹,我真是太聪明了。
她爬起来轻轻的开开小舱门,探头往外看,空荡荡的走廊里没有一个人。蹑手蹑脚的往前走,听见了两人对话,“把饭给她端进去吧,估计她快醒了。”
“是!”
严佑西听出来这是连浩天跟梅秋宁的对话,赶紧退回了房间,躺回了床上。果真,一会舱门被打开,梅秋宁进来了,将军帽扔到一侧的床上。瞧了一眼假寐的严佑西,说:“别装了,赶紧起来吃饭吧!”
这小子还挺聪明的啊!真是不能小觑他的智商。严佑西也不装了,直接坐了起来,动作干净利索,她还真饿了。瞧了瞧饭,两荤两素,伙食很好。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点头赞叹道:“味道不错吗!怪不得你们个个肥头大耳的。”
“饭都堵不上你的嘴?赶紧吃吧。”
严佑西吃的挺香,她被饿了好几顿了,早就饥肠辘辘。
梅秋宁双手往后撑在床铺上,数落严佑西,“你知道你现在做的叫什么事情吗?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你是我表姐了。”
“这么丢人吗?”
“你以为呢?”
“大题小做!”
“姐姐,我们在执行任务,你这是纯属捣乱,故意破坏军事行动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严佑西也不示弱,“那你就忍心看着我葬身大海?”
“啊……”梅秋宁大吼一声,挠了挠头,“我真是被你的天真打败了,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干的出来?”
“你说的太严重了。我就是心情不好,出来溜达了一圈,谁知道游艇坏了,向你们求救而已。怎么,不行啊?解放军不是以人民利益为重吗?”
“如果真是这样,我什么话都不说。你知道吗?现在整个舰队的人都在调侃此事呢。”然后收紧嗓门低声八卦着,“连首长一整天都在被领导调戏,你说怎么办吧?”
“这么严重?”
梅秋宁无奈的点了点头。
严佑西含着勺子做无辜状,真的那么严重?她触犯了他男人的尊严吗?她没有想那么多。
梅秋宁又跟她唠叨了会,警告她,“不准乱跑啊,别碰到了什么设备,出了事情谁也负责不了。”
严佑西当然知道轻重,非常配合得同意了。
☆、第33章
“还有;见了首长要礼貌点,千万不要再给我们丢人了,伤不起啊。”
“你说够了没?难道我连这点分寸都不知道吗?”严佑西大声反驳。
“你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做那么多惊天动地得事情了。”梅秋宁立刻吼回来。臭丫头,还敢顶嘴。
“哦……好吧!你赢了!”严佑西双手一摊。
梅秋宁走到门口又回头对她说:“今晚我值夜班,有什么急事可以叫人去叫我,我就在指挥室里。”
“等会!那连浩天呢?”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严佑西拿起手边书朝梅秋宁扔去,“滚……蛋!”
走廊里依稀走过两三人;说说笑笑;估计是换班的战士。这拨人吵了不到十几分钟就消与平静,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静默。严佑西是闲不住的人,尤其是被这小舱室关着,她更不舒服。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出去溜达一下,舒展一下筋骨,顺道去探望一下连浩天。
船舱不是很大,她转了没几个弯就转出来了。哇!好美的风光啊。海天一色的黑幕下,繁星点点,似镶满的钻石,天高气爽。风不小,水兵战士的飘带迎风飞舞,潇洒飞扬。夜晚的大海上,有点微凉,这在盛夏的日子的里,真是说不出来的舒服。
也没人管她,因为大家都晓得她是谁。大家不敢去问连浩天,但小军官梅秋宁他们却不怕,只要捞得到说话,都会问问,“连首长的女友听说很年轻?”
梅秋宁本来还解释两句:“那是我姐。”
“原来你是首长的小舅子啊!哎呦,那以后可要罩着我们啊。”
如此下来,梅秋宁为了避嫌,只好将严佑西推给了连浩天。因为比他官大的没几个人,烦扰他的毕竟少数。
严佑西跑到船边,尽情的拥抱海风,双臂张开,敞开衣襟,这种一览无余的感觉真的好极了,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大吼几声。
咳了两声后,突然身后有人说:“夜晚禁止大声喧哗。”
严佑西被吓了一跳,立刻转头,望见了身姿笔挺的连浩天。手里拿着他的军帽,应该是刚刚工作完。暗淡灯光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能瞧见他明亮且又深邃的眼神,似天上的星星般闪闪耀人。
严佑西本以为这次又见不到他了呢。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一直忙到天亮,然后她来不及说任何话就被他送上了岸。
看来,情况比她预想的好得多。
夜晚,是人心里最柔软最寂寞的时候,就连一直张扬的严佑西都被这夜色陶醉了。
“可是我已经喧哗了,你要怎么处置我?”话语轻轻,一股清风般吹向了连浩天。
“又顶嘴,你知道自己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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