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力道不小,周南立刻往后退了步,“疯丫头。”
“我这是为民除害。”安静双手插在腰间,威风极了。
周南看着她,笑了笑,转身竟然就走了。
“死东西,跑哪去。”安静嘴里嘟嚷,又拉不下面子去追,眼见他的身影越走越远。
她站在那,心想,就不信他不回来。
安静无聊地站那,往湖边望去,三三两两的人上岸了。一位身材健美的青年男子站在岸边,和刚才的少女一样,吸引了大众的眼球。
只不过,他已有主。只见,他伸手从水里拉出一位女子,同样身材玲珑有致。
夜色朦胧,她依稀看出,那位女子赫然是梁燕欣。
男子搂住女人的蛮腰,耳鬓厮磨,女人不知听到什么好笑的,发出几声轻笑,娇媚无限,引人遐思。
果不其然,男子拉住她往宾馆方向跑去。
“怎么会这样?”安静自语。沈顺平终于得到报应了。他当初怎么待她,如今梁燕欣同样回报给他。
只是,她并不愉悦。心,反而一揪一揪的。
她呆呆站了许久,直到游人散尽了,才转身返回。
没走几步,就见周南站在路灯杆下面,整个人耀眼夺目,眼睛更如璀璨的星光,摄人心魄。
他原地不动,就这么看着她。
安静加快步子,越来越快,近在咫尺之时,周南跨出大步,伸出双手,安静毫不犹豫,握住了他的手。
是啊,还有什么比在寂静的夜晚,心情低落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在身旁守候,还更温暖的?
她何其有幸,能遇到这么一个人,一直陪着她,看细水长流。
俩人并肩而行,身影拉得老长老长,只有风儿在陪着他们。
“阿南,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就在前面,等了你一会,没见到你,就折回了。”
他的语气平常,没有任何情绪,可安静听出了他的失落。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付出,而她心安理得的接受。
安静记得,那年她躺在病床上,见到得第一个人就是他。
在清醒之前,她好像进入了黑暗的世界。四周就像一座铁笼,困住她,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拳打脚踢,可怎么也逃不出来。黑暗无边无际,永无尽头。
有什么掐住了她的喉咙,她不能呼吸了。
“啊!”醒来时,浑身湿漉漉的。
一只手抚在她额头,温暖干燥。
“丫头,做噩梦了?别怕。”
她看见那双墨黑的眼珠,透露出令人安心的力量,心就不慌了。
送她来医院的也是他。
他在医院陪了她三天三夜,直到她父母赶来。
从小到大,她从没有住过院。起先的几天,每天要做各种各样的检查,然后是吊水。不是吃就是睡,医生还不让起床。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心烦意乱的时候没少拿周南出气。有时小性子来了,就有事没事在他身上制造点伤痕。起初下手的时候,还悠着点,没有用全力。后来见他眉头也不皱一下,下手就重多了,就像是扭开关,一扭到底。
直到他倒抽冷气,她烦闷的心才好过多了。
现在想来,自己是太任性了。
安静的眼角有些湿润,头靠在他的肩膀,轻轻地问:“阿南,有一天,你会嫌弃我吗?”
“为什么这样问?”
“如果有那一天,你一定要提早告诉我。”安静说完,心无端就抽搐,浅浅的,可是有点痛。
周南停住脚步,摸摸她的脑袋,“小脑瓜,整天瞎想什么呢?”
“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安静看着他,很执着。
周南叹气,“这么肉麻的话,你一定要听吗?”
安静看着他,星光落进她的眼眸,闪闪点点,闪得他心也软了。
周南抱她入怀,头埋在她肩头,低声了说了句,“丫头,我只会嫌弃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我自己都觉得肉麻,顶锅盖逃跑。。。。。
27
27、结婚前夕 。。。
从度假村回来后,俩人就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
婚礼前一个礼拜,周南带她去了新装修好的房子。
俩人好了这么久,可安静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想来,她不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
房子在五楼,许久没锻炼,安静走到门口,已是气喘吁吁了。刘海紧贴着额头,还有汗珠顺着面颊滴落。
周南打开门的时候,她的脸靠在他的胳膊,白色的衬衣就留下一条淡淡的汗迹,还不过瘾,又蹭了好几下。
客厅不小,足有三十平方,木质的地板,光亮可照人。安静跑进卧室,米色的墙纸,拉开窗帘后,阳光毫不吝啬地就落在大床上。她扑到在大床上,和阳光嬉戏。
周南就倚靠在门边,看着她。
安静则闭上眼睛,伸开手脚,享受这份温暖。
等她醒来时,房间只剩她一人。
咦,人呢?
她跑到客厅,也没人。走到厨房,见他弯腰煮面,那宽厚的后背,就像是一座大山,看上去那么令人踏实。
她真的就走过去,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
“你这样?我怎么装面?”
“嗯,就一会儿。”
周南挺直了背,好让她抱得舒服点。
吃面的时候,安静用力吸了口,“阿南,你手艺长进了。以前,你做得东西可没这么好吃。我记得你第一次煮饭,饭都烧焦了,菜不是咸就是淡。”
周南笑了笑。他当然不会告诉安静,那时他是故意做坏的,为的就是能吃到她亲手做的饭菜。每次只有吃到她做的饭菜时,他才能感受到他真的是她的男友,他们真的在交往。
“阿南,你怎么换衣服了?”
“你难道希望我穿着泛着汗迹的白衬衣去上班?”
安静嘴里的面梗在喉咙,她还以为他没有发现,得意半天了。她埋头吃面,假装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安静,衣服浸在盆子里。等下你帮我洗一下。”周南说得很自然,仿佛一直是如此。
安静这下头抬得很快。洗衣服?她好像从没有帮他洗过。刚想拒绝,喝了口面汤,再说不出口了。不是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洗件衣服,也不是什么难事。
送她上班的时候,周南看上去心情很好。车子停下来,她刚想打开车门,手就被拉住。周南轻轻吻了她的脸颊,对着她的耳边低语,“丫头,不要离开我。”
安静愣了。还有几天,俩人就要结婚了。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阿南,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周南缓缓抬头,额头靠着她的,目光亮得可以照亮整个世界。安静瞬时混沌顿开,原来,他在担心。
安静心里有很多话在翻滚,可就不是说不出口。
承诺太轻,可生命太重了。
以前,她和沈顺平之间什么样的海誓山盟没有?可结果呢?还不是各自天涯。
现在的她,再不是年轻不更事的女孩,她不需要承诺,更不会去承诺。就让时间去验证一切吧!
下车的时候,她同样吻了吻周南的脸颊。就让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安静独自在家,心潮总是难以平静。想到三天后,就要告别单身生活。内心有祈盼,还有担心。
她思来想去还是给徐茵打了电话。俩人许久没见面,于是约了一起去打羽毛球。
安静找了套运动装,黑色的,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身材更加苗条。
到了球馆,可能是很久没有运动,她打了一局,就累得满头大汗。
徐茵可能打得不过瘾,站在网对面,朝她招手,“安静,再来。”
安静只能舍命陪君子,她满场飞,疲于接球。三局下来,零比三。最后,她瘫倒在球场,身体呈个大字,极度放松。
徐茵从网下钻过来,也躺在她身边。
俩人静静躺了会。
“安静,你家给你准备好嫁妆了吗”
“我妈给了两万块钱,我自己手里也有点积蓄。婚房的电器都是我买的。”
“其实周南家也不缺你那点钱。”
“几万块钱对他家是没什么,可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出了钱,我以后住在那也会理直气壮点。起初周南也不让我花钱,可后来知道我的想法后,也就同意了。”
徐茵点头,“安静,前几天我在医院碰到沈玲了。”
安静顿了下,“她怎么了?”
徐茵迟疑半天,才说,“她哥生病了,听说住了大半个月的院了。”说完,心里就犯悔。自己嘴巴也太长了,安静马上要结婚的人了,跟她说这些干嘛?这不是没事找事。
安静眉毛都没有动下,只是哦了声。
徐茵放心了,看来她真的放下了。这就好。
安静回到家,心更乱了。刚才在徐茵面前,她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是有波动的。
一向以来,沈顺平在她心里,就是一个强人。不管是在事业上,还是感情上。他拿得起,放得下。为了自己的目标,他可以放弃一切。搁在古代,他就是个做皇帝的料。
他现在生病了,难道是因为知道梁燕欣出墙的事?这事搁在哪个男人身上都受不了。换做普通男人,早就跟女友分手了。可她笃定沈顺平不会。梁燕欣带给他的好处太多了,他舍不得,他一定舍不得。
虽是如此,安静的心情还是静不下来。她突然很可怜他,以前他带给她的伤害,突然就被她抛在脑海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静睡得很不安稳。做了很多梦。梦里,沈顺平对她说,“安安,嫁给我,你答应给我生俩个小孩的。女孩像你,男孩像我。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嫁给别人?”
她想说,“不是我,是你先抛弃我的。你怎么可以责怪我?”可怎么也说不出话,嗓子像是哑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此时的她,再次陷入黑色的铁笼,就像当初住院时一样。她急于挣脱,在用尽气力的时候,喊出了一个名字。
醒来时,却忘了,叫了谁的名字。此时是凌晨四点五十点,可她已睡不着了。
她索性起床,脱下湿透了的睡衣,换上干净的短袖,七分牛仔裤。对镜子照时,眼窝微陷,眼袋是明显的青色,脸颊呈灰色,一看就没有睡好。她找出许久没用过的粉底,随意扑扑,也遮掩住五六分了。
她站在梳妆台前,整理了思绪。想到还有几天,就要成为周太太了,她终于笑了。
出门的时候,她握紧拳头,安静加油!倒计时,还有五天,就要结婚了。
走出院子的时候,她满脸笑容。是啊,阳光明媚,微风宜人,这么好的天气,她难道不该有个好心情吗?
“安静!”
她停住了脚步。
就见沈玲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安静没有动。
沈玲快步走来,走到她面前,依然盯着她,神色复杂。
“有什么事吗?我要迟到了。”安静淡然地问。
“我哥病了。”
“哦,你应该告诉梁燕欣。”
“那女人回香港了,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
“对于你们家的家务事,我不感兴趣。”
安静刚擦身越过,沈玲双手按住她的肩头,“安静,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女人。我哥他都病了半个多月了。睡着的时候,他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你就不能去看看他吗?”
“看他干嘛?告诉他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吗?”
沈玲狠狠地瞪她,大声喊,“行啊,就这么告诉他。让他死了心,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要死要活,给个痛快。”
安静的身体定住了,她掏出手机给单位请了假,跟着沈玲上了路边的出租车。
一路上,俩人谁也没搭理谁,直到下车,沈玲才说了句,“你要说什么难听的话,也挑个好的时机。”
安静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到了病房门口,沈玲走了,她深吸口气,推门进去了。
病房里静悄悄地,沈顺平还在睡觉。
安静慢慢地走到他的床前,他看起来很憔悴,本就消瘦的脸几乎要陷进去了,一向熨帖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她站了良久,才搬了张椅子坐在他的床沿。
沈顺平可能睡得不踏实,眉头始终是皱的。也许做了个并不美好的梦,嘴里一直在含糊说着什么,都是些无意义的音节。
到最后,他的手开始在无意义地乱抓,嘴里还喊着两个字。
安静终于不忍心,伸出手,还没靠近,已被他牢牢抓住,搁在左胸口。
“安安,是你吗?我一定是在做梦。”他眼睛依然紧闭,只不过眉头已经舒展了,“每次当我握住你的手,睁开眼时,手里一空,只是幻觉。”
安静只是坐着,不动,也不说话。
“可现在你的手又软又暖的,和以前无数次感觉一样。我可以奢望一次,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