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佳人感激地望着潘一朵,继而放眼一圈整个繁华生生不息的都市高楼,苦笑自嘲道:“外遇就像小偷,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损失惨重。如果还有幸福美满的机会,我不会轻易让小偷得逞的!”
歌声依然,互道珍重,轻轻和俏佳人拥抱就此告别,此时虽然无声胜有声,但俏佳人还是说了一句她最后特别想叮嘱的话:“你们俩好好珍惜,不要错过了。”
说完后,一个华丽的转身,背对着挥挥手,俏佳人很快融入了热闹依旧熙熙攘攘的人群,最后化为了一个黑点任肉眼如何张望也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只是潘一朵知道她一直在路上,会坚定地走着,相信新的明天太阳照旧会升起。
“一朵,我送你回校吧。”徐一帆情绪也莫名地有些低沉,其实他很想对她说让我当你的安全卫士吧,永远不让小偷有机可乘。想着这句话时,他心中升起一种责任的东西,很想保护潘一朵,很想用一辈子时间去捍卫自己的爱情。
能遇见潘一朵,徐一帆觉得是一件对的地点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他也无比庆幸自己现在还是23岁,未婚单身,四肢健全,可以全心全意爱这个眼前单纯善良的小女孩,但是这个女孩就是一个小偷,她悄无声息地偷走了他的心。
他希望这个小偷一直能住进他的心,一刻都不要离去。
失乐园
徐一帆看潘一朵的时候,眼睛有灼热,有痴望,也有胡思乱想;潘一朵看他的时候,眼睛有冷静,有观望,也有不知所想,不过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她和他会有一些故事,至于结局是喜是悲只有明天有答案。
风嗖嗖地吹着,这一天有些阴霾,离别总是让人忧伤,不过一路幸好还有你陪着。徐一帆默默地想着,跟在潘一朵身后,微微皱起的眉间挤出两块好看的肌肉,鼓鼓的,让旁边的路过的女孩子纷纷回头打望,甚至还有人擦身而过留下一句“这个男人真有范。”的赞言。潘一朵无心欣赏美男,也许是熟视无睹,也许人就是容易忽视身边关心自己大于自己关心的人,比如爸妈,兄弟,姐妹和那个一直关心你的人。
有些人只能等到真的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和后悔,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重生。此刻一个问号大大地出现在了潘一朵的脑海里,她不知道俏佳人的丈夫会不会为他失去自己风雨同行数十载的妻子而后悔,更甚者还会不会在失去后重拾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最初的美丽和漂亮。一想起这几天的俏佳人,潘一朵浮现了很多对爱情的感触,一路上踏过去的脚印都有她思考询问的痕迹。为什么曾经彼此相爱山盟海誓的俩人,会分开甚至怨恨,再也无法实现当初在神的殿堂下所许下的一生一世不变的诺言。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故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当你爱上一个人时,愿意携子之手,与子偕老;当你不爱一个人时,愿意丢子之手,与子吹了。”潘一朵摇摇头,忽然想起了身边还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地陪着自己走路,徐一帆不说话,但潘一朵这一路上所思所想,他都通过察言观色看八九不离十。
微笑,一个感激的笑意浅浅的出现在潘一朵肥嘟嘟的小脸上,像一朵浮云一刹那间飘进了徐一帆的内心,久久地停留挥之不去。“故人心易变,那就想着人生若只如初见吧,忘记怨恨把当初相识的美好画面记住就行了。”徐一帆望着她,看着她忧郁的神情他也快跟着忧郁了,但是他在努力寻找一些可乐的事情来调节气氛,“你的表情有点忧郁现在?不要变成小老太婆了呀!”徐一帆停住脚步,望着眼睛耷拉下来的潘一朵。
“谢谢,这是我的长相,不是我的表情!”徐一帆没有想到潘一朵会翻出一个白眼送给他,还不紧不慢反驳得振振有词,心想以后如果潘一朵成了自己的女朋友,那不天天骑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是乐意的,至少目前是百分百乐意并且满意。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个小女孩很郁闷,然后医生建议它养只宠物,你猜他养的神马宠物?”徐一帆调整了下受打击的幼小心灵,无坚不摧地接着问道。
“豆豆猫。”潘一朵想到贼可爱的豆豆那张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哉表情,嘴巴不经意地荡漾着一丝笑意,如果人也可以和动物一样单纯快乐天真无暇一门心思该多好哈,至少少想少忧愁,乐得逍遥自在。
见潘一朵连续好几次都猜不到答案,徐一帆揭开了谜底,朝手心哈了一口气说道:“是蛇。”潘一朵脑子马上联想到一个忧郁小女孩,一个人把蛇缠在脖子上别人遛狗,他遛蛇的滑稽画面,打了个冷寒颤,嘿嘿地笑了起来,“你是说我是那个小孩,而你是那条蛇么?”
“不急问问题,故事还没有讲完,最后一个冬眠完,小蛇死掉了,小女孩很伤心不过她的郁闷也死掉了,她活了。”徐一帆露出他标志性的兔牙,笑得很灿烂,甚至有点梨花乱颤。
“故事很怪诞,幸好有一个好的结局。”潘一朵眼中有了一丝温暖,夺口而出答道。在风正吹得更紧的时候,她想起爷爷说的一句话:很多人都在失乐园里丢了快乐和美好,有的人能找到一丝碎片,有的人连碎片都懒得去拾起。潘一朵和徐一帆俩人弯下腰拾起一片风中刮落的幸福碎片,他们已经约定了要一起去一个地方给某些人带去一些快乐和祝福。
这个地方是潘一朵在组织班里的3月份开展学习雷锋活动中送温暖去过的一个失乐园。这里面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单亲孩子或者没有父母的孤儿,记得第一次来时他们的脸上很少有笑容,甚至有一种对陌生人的抗拒和警惕,潘一朵那种目光潘一朵感受到一种心疼和世态炎凉。失乐园的负责人曾告诉他们这里很多长得比较乖巧的孩子一般被一些好心人领走了,剩下的一些要么年纪太大十二三岁了,要不长得瘦黑实在对不起观众,就留在失乐园接收政府和好心人的捐赠来供学习和生活。
周末了这天,风停了,太阳露出了开心的牙齿。徐一帆、潘一朵、Mia和何二一起相约来到失乐园,给孩子们准备了好吃好玩的还有一些新买的衣服,掐指一算这是潘一朵第三次来这里了。
第一次是和Mia来考察,Mia交了一首《玛利亚》的歌曲给孩子唱,很受大家喜爱;第二次就是班级组织学雷锋活动,一起来给孩子们送棉被书本画画笔等等,走了一些形式,但初衷是美好的;第三次就是她带徐一帆他们仨一起来这里,竟然有一种熟悉回到一个故居的感觉,让人觉得很放松和干净。
这的负责人姓姜,是一位很有爱心的中年女士,盘着发一丝不苟整个面部表情很是高兴,一听电话说他们要来就愉悦地做好了迎接,起初姜女士态度冷谈以为他们会和其他人一样,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过潘一朵坚持着已经来了三次,不是搞活动而是真真地来这里为孩子做点实事。
姜女士带着他们参观着园区设施和孩子们的各个活动管理区域,一切都井然有序。
一个6岁样子的小孩跑了过来,手里握着一个棒棒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四个人,潘一朵轻轻走上去,蹲下来柔柔地问道:“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爸爸出轨了,妈妈走了,他们都不要我了!”小女孩突然鼻子一酸,泪水开始在眼里打转,潘一朵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愚蠢问题,连忙歉意地牵着小女孩的手:“乖别哭,有我们!哥哥姐姐,带你一起去玩游戏好么?”
潘一朵给小女孩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牵着她的小手和徐一帆跟着姜女士身后来到了失乐园孩子们娱乐室。这里面有滑梯、拼图、剪纸、碰碰球、钢琴、五子棋和跳绳等娱乐项目,在彩色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地温暖和童真。姜女士拍了拍手:“最高境界!”孩子们嬉闹声一下戛然而止,异口同声地说道:“静悄悄!”
潘一朵和徐一帆相视而笑,何二和Mia站在旁边抱着一个小男孩手握棉花糖很像一家幸福的小三口。目光焦点的姜女士严肃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微笑着提高嗓子说道:“宝贝们,今天我们还请Mia和一朵姐姐教大家唱歌好么?”
“好!”清脆的声音,如山间的一股清泉流过,潘一朵一下觉得纯净,心中的忧郁顿时化为乌有,都拍拍翅膀飞走了。
一声令下,孩子们排好队,依次整齐地坐在娱乐室桌前的椅子上,双手托腮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望着台上的潘一朵,姜女士走到尘封已久的有些发旧的木式钢琴旁,手指开始在钢琴键上滑动,凑出了优美的旋律,潘一朵和孩子一先一后唱道: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
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
……
坐在一旁边的徐一帆认真地听着,心里对潘一朵的喜爱又上了一层,钢琴旁边的她有着秋叶的精美,也有着夏花的绚烂。一曲完了,徐一帆上台给孩子们讲了狼来了的故事,告诉孩子们要实事求是,何二用鄙视的眼光把徐一帆请下了台,精神抖擞地走上了台中央,又缓步走向Mia请她一起再次站在孩子们的目光中,“我和Mia姐姐给大家表演三只熊好不好?”
“我要看熊爸爸的表演!” “我要熊妈妈!”“我要当熊宝宝!”……孩子们七嘴八舌地闹着,何二安抚好这些人小鬼大的家伙,把刚刚拿棉花糖叫王大明的男孩一起抱上台和Mia一起扭着屁股表演了起来,台下的孩子看着,乐得不行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四个人今天来的第一个任务完成了,接下来他们跟着姜女士开始帮着孩子们打扫宿舍,收拾衣服,忙了近2个小时,在黄昏中挥挥手告别了那些可爱的孩子。
“姐姐,明天还来陪我们玩么?”哭鼻涕的小女孩依依不舍地拉着潘一朵和Mia的手,撒娇道。
“姐姐们,明天也要学习不能来了,不过下周末还来,这段时间好好听姜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然下次来了不给你们带糖了哟!”小女孩听到潘一朵这么说,乖乖地点了下头,一起跟着其他伙伴像一群小鸭子一样迈步回食堂吃晚饭去了。
街上灯光灿烂,人流不息,歌声笑声此起彼伏。
离开了失乐园的孩子们后,潘一朵下定决心每周末都尽量抽时间和Mia他们一起来来看看孩子们,多给他们带点欢声笑语。出了门沿着街道走着,旁边不远处就是一家精神病院,四人好奇地站在精神病院的门口探头望进去,只见一个病人貌似正在放风也探出头对着门口胖个子何二傻愣愣地大笑道:“哈哈。”
旁边的门卫忠于职守地走了过来,肥脸油嘴地说道:“干嘛地,走走!”
“整一个神经!谁稀罕,一个变态的失乐园,哎世界失乐的人还真多!”何二拍了下大腿,忿忿不平地说道,顺手点燃一根烟,从口中吐出两个好看的烟圈。Mia不喜欢何二吸烟,正要伸手去抢烟:“烟伤肺!给我!”
何二是一个特怕Mia的人,察言观色感觉不妙,极不情愿地掐到烟头:“烟伤肺,不伤心!”Mia听这话怪怪地嚷着问何二谁伤他心了,追着跑开了。
徐一帆和潘一朵慢慢地并肩走着,失乐园在他们身后渐行渐远,此刻学会珍惜和满足就是一种幸福。
魂的锻炼
Mia踩着高跟鞋,气虚喘喘大叫道:“你这厮,搞什么神经给我站住!”何二边跑边回头,一脸嬉笑道:“至从得了神经病后,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徐一帆看着两小无猜的Mia和至从恋爱后神经比较大的何二,觉得自己真是有失大哥风范,追了潘一朵这么久,连个手指头都没有好好握住过,心里正琢磨着难道是上天不恩赐良机,还是自我能力不够。
机会就像小偷,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损失惨重。某种程度和外遇在来和走上都差不多,徐一帆踢走脚前的一颗石头自叹了一口气。潘一朵想起去外旅游放松的俏佳人,想打个电话问问近况怎么样,不过刚拿起手机按了两个号码又犹豫地放了下来,也许此刻她并不想别人打扰。
“为什么每一个人受伤、失落后会找一个地方安静下来呢?”潘一朵扭过头,看着低头不语的徐一帆。徐一帆闻声,脸露喜色,终于潘一朵主动开口和他说话了,如释重刑立刻挺直了后背,乐道:“找找魂,就是找丢掉的魂。”
“魂。”潘一朵皱了下眉头,有些困惑。
徐一帆举例一则,帮她解释:“这世界丢魂的人不少,第一次遇见你心爱的人你可能就魂不守舍了,第一次丢了你心爱的人你可能就六神无主了,丢了魂的人第一眼看上去没有精气神,他们自己也知道因此需要逃离去找个窝,反思散心,实际上都去找被某件事弄丢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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