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根正苗红的祸水。叶梨小东西必定青出于蓝,从小就男女老少通吃,在幼儿园里有个小女朋友,还有两个小男朋友,惊世骇俗的禁忌多角恋。
第二天上午,于雅致来了,他调休,带了我喜欢吃的美国红提,叶梨喜欢的肯德基全家桶,还有田美女爱吃的开心果。
这人真是不可救药的招人待见。
田美女笑得像朵花:“你这孩子真是客气,还带什么礼物啊?”
于雅致谦虚地笑笑:“阿姨,都是不怎么值钱的东西,您不嫌弃就不错了。”
我把于雅致带进卧室关上门,指着椅子:“坐。”
他带着淡淡笑意:“你好些了?”
“能吃能睡。”
“什么时候回医院上班'”
“就明天。”我抱着胳膊奇隆地问,“你找我有事'”
他挑眉:“我找你就一定要有事?”
我们好像是没事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关在屋子里腻在一起的关系。
我赔笑:“哪能啊?我是说,大老远的您跑来跑去多累得慌,明天臣妾亲自去请安不就得了。”
他噗嗤一笑,高兴了:“贫嘴。”
“医院这几天是不是把我的英雄事迹都传遍了?我算不算名人了?”
“岂止。”他说,“前天有报社的人来,说要采访你。”
“哈?”我有些奇怪,“我有什么好采访的?”
“你救的那个婴儿,找到亲人了,家属跑到医院里感谢你去了,结果你没在。”
我终于想起我还救了个婴儿,遇见了,就救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孩子怎么样了?”
“身体各项指标正常,非常健康。”
听见这个消息我非常的高并,跟于雅致东拉西扯了医院里的事,老唐送洗好的水果进来。我听见门铃响,接着是小东西的甜甜的喊声:“外婆!妈妈!我跟干爹还有夏奶奶回来!”
夏文麒这个赌棍问:“阿姨,搓几圈?”
“五块钱一番?”
“没问题。”夏文麒喊,“果果,出来搓麻!”
我拉着于雅致这个冤大头:“一起一起!”
夏文麒没想到于雅致在,打量两眼:“师兄,你带够钱了吗?”
于雅致被赶鸭子上架,面对两个麻坛精英,非常淡定:“应该是够的。”
夏文麒他妈凑上来:“我伺候场子,每人十块钱茶水费,果果多出十块钱看孩子的钱。”
我愤怒,阿姨你到底是有多抠?!
叶梨立即举手反对:“我不跟夏奶奶玩,我要跟干爹学赌博。”真是有出息啊!夏赌棍捞过小东西亲了一口,“真乖,干爹赢了钱带小梨子去吃肯德基。”叶梨又举手,“带妈妈一起吃肯德基”
我热泪盈眶,我好感动。
这么一打就是一天,屁股都没离开凳子。
晚上田美女从饭店叫了菜来吃,她活了大半辈子,厨艺根本没什么长进。吃饭时我照例放了一副碗筷在老唐的牌位前,又放了一杯酒。老唐被挂在墙上,还是那副清清爽爽的笑脸。夏赌棍跟我行酒令,喝了不少酒。
晚上九点,我送于雅致出门,他在路灯下拨乱了我的了刘海:“明天见。”
唐果篇 第四回4_宇宙第一初恋_水阡墨
上回去旅行的事,谁问我都打哈哈,不愿意说,也不愿意去想。因为我恰好救了一个孩子,所以有人把我当女英雄,每次见了我都要说上一遍。
其实不对,真正的女英雄是刘胡兰那种的,为了不暴漏目标,在烈火中一动不动,用自己的胸膛堵住敌人的枪口!如果是我的话,用个美男计,我就叛变了!当然用刑我也会哭着求饶的,我真的投什么出息。英雄什么的,都是传说。
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好事,尤其是遇风叶榛。
你不能指望刚从戒毒所出来的甘愿堕落的家伙会把进上门的海洛因视如恶魔。相反,那是上帝,能让我看见天堂。以前离得远,看不见,还可以忍,忍着忍着就麻木了。是的,我现在只是情感麻木,不是死掉。
我悲哀的发现我对叶榛的凯觎之心,大概永远都不会死掉。
回到医院我沉浸在繁忙的工作里,多亏一刀切老师的栽培,我没时间胡思乱想。
就这样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过了几天,月初发工资,我看到账户里的钱,突然如梦初醒。我已经不再年少了,我有孩子没男人,我必须勤勤恳恳的赚钱养他,还顾得上什么天堂什么上帝什么风花雪月什么爱不爱情?唐果,你真是够了。
周末我代替回老家的李医院值班,凌晨三点急救室接到电话,市内龙海大道与琼州路交叉口发生车祸。到了现场看见一辆拉风的跑车撞在安全港上,车主是个打扮得很时髦的年轻男人,撞击时安全气囊打开,没有明显的外伤。昏厥过去。救护车赶到时,被撞飞的女孩躺在马路中央氤氲着大片鲜血,瞳孔扩散,心跳停止,没有了生命迹象。
最近市内有不少富二代飞车党,凌晨在大街上飙车,车速快得连电子眼都拍不到。
整个值班室的人忙到天蒙蒙亮,我跟护士站的李荫荫打着呵欠去食堂吃过早饭回来,就看见医院大厅里被拿着长炮头的记者在揪着护士长问东问西。
我继续打呵欠,眼风扫到坐在休息椅上安静的女记者朝我走过来。
“唐医生”
眼前的人清晰起来,笑容亲切,气质动人。
卓月笑起来:“不记得我了?”
我微笑:“月姐。”
“我刚刚还想着能不能在这里遇见你,没想到就真遇见了。”
“你知道我在这里上班?”我有点惊讶。
“上回康乐医院有个叫唐果的年轻女医生在灾区救了个婴儿,社里本来派我来采访的,后来英雄自己不愿意张扬,给推了。”
我恍然大悟,也有点不好意思:“啊,原来跟副院长联系的那个记者是你啊。”
卓月笑着点头:“有时间吗,我请你喝个咖啡。”
医院对面有个上岛咖啡,我现在困得不行,的确需要一杯咖啡。咖啡厅里冷气很足,我要了杯冰摩卡,喝了两口,觉得舒月日了一些。卓月优雅地搅着蓝山,对着我笑。她今天来医院是为了昨晚的车祸事件。
“关于昨晚那个富二代飞车党的事,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回去你好好写,写死他。”我挺遗憾的,“他折了两根肋骨,可膳投扎进肺里。”
卓月笑起来:“果果你真是一点也投变,还是那么爱憎分明。”
我也笑起来,气氛稍微缓和些,终于有了些老友相见的温馨。
我说:“月姐,你最近好吗?”
“好,我有我热爱的工作,不缺钱不缺爱,有什么不好?”卓月顿了顿,又笑着补充道,“对了,我离婚了,家产还没分干净呢。”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四年前就离了。想起叶榛我看着杯子里的液体,又有些发怔。
“你看起来过得很好,还是那么年轻朝气,无所畏惧。”卓月指着我的隔离衣,丝毫不吝惜她的赞美,“我从没见过有女孩子把白大褂穿的这么好看,这才是白衣天使。”
“你真是过奖了。”我耸耸鼻子,“虽然我长得真的挺好看的。”
卓月掩着嘴笑,花枝乱鲕的。
其实我们投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坐在一起怀念过去,看着对方的脸怀念过去。她认识的唐果,是无年轻的无所畏惧的唐果。也许那种漂亮的品质在我身上还残留着些许影子,可是真的没剩下多少。我很感谢卓月一如既往的体贴,她没有提起叶榛,就如同我不敢知道。我们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比如说车祸。
除了私人情感,她还是我喜欢的女侠记者。
手机铃响起来,是于雅致,他在手机另一头骂人:接班的找不到你,跑到我这边来找人,你跑哪里赢去了?!
我看看时间,懊恼地起身:“对不起月姐,我得回去了。”
“谢谢你提供的新闻线索。”
“谢谢你的咖啡。”
次日的晨报上,我看见了卓月关于飞车党的报道,沿袭了她以往的风格,沉稳细腻,直击人心。老唐看得直拍大腿,很有礼貌的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暑假过去后,我很快就把跟卓月的相遇给忘记了。
叶榛的也忘记了。
我每天的生活都很枯燥,可是也很充实。用柯杏香同学的话说:在我穿着玫瑰色的长裙,优雅地坐在咖啡厅里给来自法国的浪漫音乐人做翻译时,你在手术室里盯着病人的内脏眼放绿光累得像条狗。
夏半仙横批:什么人什么命
他大爷的。
唐果篇 第四回5_宇宙第一初恋_水阡墨
很快十一长假,田美女和夏文麒他妈报了个旅行团,带着叶梨去湖南凤凰古镇游玩。一刀切老师应邀去外地的医学院赚外快,于雅致回梅南探亲,只有我命苦地驻守岗位。
半夜里,我百无聊赖地待在护士站给姐妹们讲恐怖故事提神
有个穿着迷彩作训服的男人走到挂号处,我看着眼熟,其实不止眼熟,一个背影我就认得。他挂完号就去了内科,我神差鬼使地跟过去,他进了诊室,一会儿夹着个体温计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
他闭上眼休自息,两颊不自然的红。
在我的记忆里,叶榛没有生病记录,当然也没见过他这种脆弱的模样。
我走过去,小声喊:“……叶榛。”喊出这个名字,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仿佛都括过来,在沸腾,在欢呼,在哭泣。原来只能在梦里喊的名字,真的会得到回应,我的舌尖竟欣喜地发颤。
叶榛茫然地张开眼,嘴巴也微张,盯着我的脸,没吭声
“叶榛!你投事吧!”我摸他的额头。
他抓下我的手,力气大得让我有点疼。
“唐果?”
“嗯。”
我抽出他的体温计,皱眉,三十九度七,高烧。我把他带到值班医生休息室,又去跟大夫开药,等输上点滴我已经跑了一身汗。还真是狗血的缘分,上回他守着高烧不退的我,这回我守着高烧不退的他。
只是我不太明自,他一个人,半夜跑到医院来打点滴,无人陪同
天快亮时,吊了两大瓶葡萄糖,他的热度才退下来,黑长的睫毛紧闭着,像沉睡的黑蝴蝶,那么安静好看,与世无争的乖顺的模样。
护士站那个没事就爱嚼舌根的三八张子楠问我:“唐果,你带去休息室的那个帅哥是谁啊?”
我幽幽看着她:“我儿子他爸。”
她翻了个白眼,把登记本子翻得哗啦哗啦响:“给我闭嘴,不爱说就不说,没句真话。”说完哼一声扭着小肥腰去输液室给病人接点滴。我也哼一声,扭着千娇百媚的小肥屁股去值班休息室。
叶榛已经醒了,精神还有些萎靡。
“叶榛,你哪里不舒服吗?一会儿食堂开早饭我就给你弄点馄饨来,很香的。”
“谢谢,我已经好了。”叶榛上下打量我,“你已经是医生了。”
“嗯,不过我还在读研宄生,学麻醉。”我并致勃勃的,“……想知道我为什么学麻醉吗?”
“不想知道。”
叶榛没什么好气。
多亏我做医生,病人家属猛于虎,就算是被一群家属围在中间口株横飞不重样的骂,我也能微笑面对,是全医院医生护士们的模范代表。副院长那老头还点名表扬我心理素质过硬。
我好脾气地微笑:“哦,我已经帮你开好药了,你拿药回家去休息吧。”
叶榛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大眼不客气地瞪着我。
真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男朋友呢?”
“他回海南跟爹妈团聚去了,我老早就想去三亚了,在海边哂太阳,可一刀切老师跑去赚外快了,说我好好待着,下个月发工资,他把奖金补贴给我。”我说的高兴,不忘记跟他来个互动,“你知道一刀切吧,就是那个梁千里,那个他把脆脆送给我了……哎,你还记得脆脆吧?”
叶榛脸色更差了:“不记得。”
我高兴起来话就多,紧张也话多,反正无论哪方面我对他来说都是有点多。
他终于受不了我了:“我走了,昨晚麻烦你了。”
眼看着他都到门口,拉开门,我突然脱口而出:“你发烧为什么不去军医医院,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叶榛互到回头,恼羞成怒的模样:“顺路!”
这是顺的哪门子路?!
我厚颜无耻的大笑:“你不会是对我念念不忘吧?”
说实话,我真的只是嘴贱,逮什么说什么。叶榛却傻乎乎地咬着唇,脸瞬间涨红,羞愤欲死似的落荒而逃。我傻住了,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一会儿护士站的李荫荫过来找我巡查病房,看我脸色说:“你深沉个什么呢?”
我一本正经地说:“赶紧好吃好喝,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快灭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