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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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时代-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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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伯温柔的时候,被咬的地方会有麻酥酥的舒服感;而他粗鲁的时候,那里只有被刺破的疼痛。
  这回亚伯就很粗鲁,玛丽安娜不停地尖叫着,可是完全唤不起他一点同情心。
  血液浸染了白色的土呢卡,溢满了两人缠绕在一起的发丝,缓缓聚集到床的最低处,渗透滴落。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长。
  直到玛丽安娜昏迷过去,亚伯才初醒般地停止吸食。他的嘴唇上,鼻尖上,脸颊和眉骨都沾满了血液,其实他并没有真正吸多少,大部分浪费掉了。
  看到闭紧双眼,身上失去血色的玛丽安娜,亚伯意识到自己做过头了,急忙掏出胸前的十字架,往里面输入了一些自己的魔力,十字架爆发出银色的强光,所到之处,深深的牙印完美愈合。
  亚伯这才稍稍松口气,可玛丽安娜皮肤的颜色依旧令人担心。
  她的皮肤是一种惨白的色彩,堪与图拉真广场矗立的大理石雕塑相比。
  
  血液的味道弥漫开来,亚伯卧房的外面站着的奴隶们既恐惧又好奇地徘徊着,恐惧是怕杀人事件,好奇是……女人的第一次总会留下些什么。
  亚伯听到了那些极轻的脚步声,知道他那群奴隶们在来回踱步了。
  他抓起草筐里的一个苹果,拿起刀在自己手腕上剌了一个大口子,然后果断打开房门。
  奴隶们纷纷跪在地上。
  “我看夫人气色不大好,为她削个苹果,结果刀子剌在自己身上了。”亚伯举起自己的手腕给他们看看,这时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黑紫色的浓血顺着胳膊往下流,看起来很是狰狞。
  奴隶们大眼对小眼地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胆大的弓着腰,低声说:“我们担心您和夫人。”
  “嗯,我也担心你们,歇着去吧。”
  
  中午,亚伯的多慕斯里又换了新的一批奴隶,以前的奴隶全部被押往斗兽场。
  
  亚伯亲手一把火烧了卧房里自己的床,连同自己和玛丽安娜的贴身土呢卡,把两个人丢进浴里泡着。热水中撒了很多玫瑰花瓣,芬芳的花香洗去了血腥……然而玛丽安娜的脸色不见好转。
  
  亚伯的浴池很大,里面放满了热水,他和玛丽安娜俩人贴着坐在浴池里,露出两个脑袋。只不过他是清醒的,玛丽安娜软趴趴的脑袋歪在亚伯的肩上。
  身上,光着。
  亚伯确实对小女孩的身体没什么反应,他可以把玛丽安娜当作妹妹、也可以当作妻子,这对他来说没有区别。因为,对他来说,玛丽安娜是……一个,依靠。
  当然不是金钱或者力量的依靠,是心理上的依靠。有玛丽安娜在身边,亚伯觉得很安心,而且他认为玛丽安娜必须在他身边,必须目光一刻不离他,永远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对他笑。
  亚伯知道这样的要求很霸道——尤其对于一个刚接触世界的小女孩来说,可他的确难以再找到像玛丽安娜一样令他安心的……家人了。
  她的思想有老旧和固执的地方,但总的来说比同时代的人要超前很多。一些理所当然的事受到她的质疑,而且,记得他曾经问过玛丽安娜想当修女的原因。
  她说,修女代表神明,神明是爱着大家的,我也是爱着大家的。
  爱着大家,爱着每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亚伯非常了解血族们的心情,他们沉睡,一部分是因为无聊,另一部分是因为孤独。
  没有人理解他们,所有人都唾弃他们。
  纵使有改变天地的魔力,血族们心里都承受不了人类集体的排斥。
  玛丽安娜接受了他的存在。她不像以前的达契娅,达契娅似乎想把“亚伯是血族”这个事实当作威胁他的证据。
  玛丽安娜只是单纯地奉献着自己……
  
  亚伯搂住了玛丽安娜全‘裸的身子,搂得紧紧的,生怕她从自己身边消失。
  “我需要你。”
  “我离不开你。”
  “醒醒吧,玛丽安娜。”
  
  18
  
  玛丽安娜微微睁开了眼睛,似乎很虚弱。在她的时代,一个小小不言的伤风都有可能夺走人的性命。
  她的睫毛擦过了亚伯的脸颊,这微小的举动引得亚伯一阵激动。他垂头,细致地吻着玛丽安娜的眼眶,感受着她睫毛的颤抖。
  他命令奴隶烧的鸡汤端了上来。汤是清淡而香飘四溢,嫩白的鸡肉配上切好块的蘑菇,荤素搭配,又有不一样的鲜美味道。
  亚伯舀了一小勺,在嘴边吹一吹,再用嘴唇抿了抿,不烫,然后他把一勺汤送到玛丽安娜嘴边。
  玛丽安娜的嘴唇因缺血而呈现灰红色,她闻到了鸡汤的味道,顿时胃里变得空空的,食欲猛增。她闭着眼一口叼住勺子,把那少的可怜汤灌到嘴里,然后眼睛又倏地睁大,目光可怜巴巴地停留在装鸡汤的瓷锅上。
  亚伯被玛丽安娜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她那样子简直像几天没吃饭的恶狼……
  亚伯拍拍她的脸,说道:“怎么?一遇到吃的就来精神?”
  玛丽安娜撅着嘴,嗓音沙哑:“那一锅都是我的,你一滴都不许碰!”
  “你啊……”亚伯叹气,“好好好,我不碰。这么油腻的东西,我碰一点就要我命。”
  玛丽安娜眼底红红的,脸色惨白,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她索性不理亚伯,没劲儿跟他吵。
  “好了我的小玛丽。”亚伯眼睛弯弯的,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去捏玛丽安娜的小脸,“你还想去修道院么,那里没人会给你做好吃的。”
  
  似乎提起了凝重的话题,玛丽安娜低下头,眨眨眼。
  修道院,当然想去了,修女地位高又受人敬重,去那里了一辈子都不用依靠别人过活。
  她承认,那日的话有气话的成分。
  她问亚伯,你是不是喜欢我。亚伯说对她没兴趣,却还拽着她当他的妻子。
  自己呢,希望当时亚伯是什么样的答案?
  喜欢?
  是依赖感?优越感?还是……
  
  亚伯挑起玛丽安娜的下巴,看到了她低垂的眼帘,和闪烁复杂的眼神,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他记得莉莉斯——帮助该隐成为血族的女人,曾对他说过。女人的爱很容易看明白,她总以各种理由或各种表现来掩饰自己的内心,因为怕受到伤害。
  莉莉斯说,我明白受到伤害的感觉。不是被拒绝,是给一点小小的希望,而这希望永远不可能变为现实。对女人来说,猜忌是最痛苦的。对男人来说,他们却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亚伯,你不要成为这样的男人,你要给女人最完整的幸福或者最坚决的拒绝。
  亚伯当时傻乎乎地笑着,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表达爱情更加容易的了。
  
  此时,他凝视着玛丽安娜的脸庞,却说不出一个字。他不明白自己对玛丽安娜的感觉。他是生存了几千年的“老人”,玛丽安娜是出世十三年的女孩,两人的生存方式、阅历、兴趣等有着太多的不同。他担心对玛丽安娜宠爱的感觉只是一时兴起,给不了她一生的幸福。
  亚伯把鸡汤盛在瓷碗里,放在玛丽安娜够得着的地方,拍拍她的肩,低声说道:“你睡吧,饿了就吃,还想吃就叫我,我不打扰了。”
  亚伯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玛丽安娜看着亚伯越走越远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落地声格外响亮,仿佛在敲击着她的内心……
  她坐在床上,黑色的发丝杂乱地铺在脸上,单薄的肩膀上盖着一块小披肩。忽然,她伸手,向瓷碗挥去。
  “哗啦——”
  亚伯赶忙回头,看到地上摔成碎片的瓷碗和撒了一地的汤,汤还冒着热气……他冲过去,握住玛丽安娜的双手,反反复复瞧了几遍,发现没有烫伤的地方,才放下心,去看她的眼睛。
  她一和亚伯对视,眼底显露出的全是焦急,然后迅速把实现移开。
  亚伯无奈,他知道玛丽安娜故意摔碗肯定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可是她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就先行动了,着实像玛丽安娜的风格。
  “不用担心,我找仆人收拾了就好。”亚伯安慰道。
  “很贵吧……”玛丽安娜的双眼看着别处,轻声说道。
  亚伯一时莫名其妙。
  “我问你很贵是不是?瓷碗是东方那边买过来的,丝绸也是。”玛丽安娜惨白的脸上竟然憋出了红色,“我把它砸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
  亚伯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你讨厌我。你平白无故地给我好吃的好喝的,给我住大房子,让下人伺候我,我一点儿也不领情,对你从来不尊重。我想说!”玛丽安娜瞪圆了眼睛看着亚伯,蓝色的眸子里蒙上了水雾,“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当修女?我不喜欢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我不想再接受你的好意了!我要自己生活!”
  亚伯愣了愣,笑道:“好啊,咱俩互相讨厌。这样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玛丽安娜也愣了一下,眼睛里的水雾几乎在一瞬间凝结成小水滴,顺着双颊流了下来,她低下头,说话声调变了样子:“我就、我就知道你讨厌我。你不用管我了,我不去维斯塔莱,我不相信什么罗马正教,我不相信朱庇特!”
  玛丽安娜跳下床,越过碎瓷片,光着脚丫啪哒啪哒往前跑。
  “扑通——”
  玛丽安娜双腿一软,跪着摔倒在地,右手的无名指被戳得很痛,两个膝盖也是钻心地痛。玛丽安娜没有哭,甚至一滴眼泪没有溢出来。
  亚伯叹了一口气,把玛丽安娜抱了起来,玛丽安娜拼命挣扎,敲打着他的前胸,捏着他的脸。
  亚伯先不理她,吩咐下人把地上收拾干净。
  
  然后,他坐在床边,掰过玛丽安娜的下巴,很认真地凝视着她的双眼。
  玛丽安娜不闹了。
  “我发现你……脑残?”
  “亚伯你才脑残。”玛丽安娜又开始拼命挣扎。
  “等等等等,听我说。你现在跑出去有什么用?在街头等死、或者被人卖到妓院?”
  “你!你不能盼我好?”
  “不,我说的是事实。就你,一个铜币没有,肚子也是空的,你打算干什么?我保证你挨不过今天晚上。明天早上你不是尸体凉透了就是失踪了,你做事有没有想过后果?”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是一步呗。”
  “你想离开我,加入什么教我不管你,至少要准备准备再走,好么?”
  “不好!”
  “不好就别想走。”
  “我要去加入基督教。”
  
  亚伯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玛丽安娜,说:“你不是想赚钱么?现在基督教徒是到处被人喊打的,你真脑残?”
  “你不是说过你见过耶和华神吗……我,”玛丽安娜脸蛋红了红,“我信了。”
  亚伯“噗”地一声笑出来,把玛丽安娜揽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停。你什么都别说了。呆我家里,哪儿都不许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过五万字就想修修文了哈~发现弃文率不是一般地高= =也米人收藏,介是某雨的问题




10

10、chapter#19&20 。。。 
 
 
  19
  
  玛丽安娜特别苦恼。她一直以自己为“有话直说的好公民”类型而骄傲着,并极度讨厌贵族的虚伪。而现在,她似乎也变成了虚伪型。
  明明享受着亚伯的疼爱,却一天到晚大声宣扬“我讨厌亚伯”。她感觉自己像只刺猬,看起来比谁都坚强,实际上比谁都脆弱。一旦被亚伯那样的黄鼠狼摸到肚皮,就被他克得死死的。
  亚伯一天到晚乐呵呵的,比任何人都云淡风轻,却从不在谁那里吃亏,除了在玛丽安娜那儿。
  就在玛丽安娜以为她剩余的生命要在亚伯这里耗死的时候,某天,亚伯敲了敲她的门,笑着就进来了。
  “玛丽安。”这是亚伯对玛丽安娜的最新简称,“我认识了一个基督教的神父,你今天就可以去报到。我铁哥们儿,绝对没问题。”
  玛丽安娜一愣,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
  “怎么样,去不去?”
  玛丽安娜极不情愿地点点头,想了想,又很用力地点了点。
  她想,人一旦生活舒适了,就容易产生惰性,她迟早要离开亚伯的,不如早点适应新生活。
  “定了啊,我今天领你去见见他。”
  玛丽安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亚伯的铁哥们儿会是什么样子,亚伯从没提及过他的同事或朋友,玛丽安娜想出的样子就是亚伯的复制版。
  
  ……
  到了晚上,一位客人造访了。奴隶们纷纷跑出去看这位稀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位客人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娃娃脸,却棱角分明,鼻梁的弧度也相当明显,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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