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和她生母长的一个模子,大哥实在受不了每天都对着她。但,我尽量吧,她是她,等欣然手术结束,如果可以,我把她安排在外面,找人照顾着,老头儿要做什么我也当不知道了。我们几个过我们的……”说罢,轻拍拍一直默默无语的大脑袋,似乎在征询着意见。
“大哥,那丫头心地不坏,我听哥的,我不恨她了,我恨一个没妈养没爹认的小屁丫头做什么,最多就逗逗她……她若是真心能帮到欣然,以后我会看顾她,至少不让外人欺负了去。”古默然大眼睛紧闭,思绪起伏。
兄弟俩一坐一趴,各自想着心事,天色逐渐暗下,静谧的内室,贺焕的专用铃声乍然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双打(上)
古楷把古默然的大脑袋轻轻放在抱枕上,拿起了办公台上的手机,贺焕和老爷子在去赴宴的路上,不放心家里,打个平安电话。古楷心下微微一愣,贺焕经常出远门,在非洲设分公司的时候,大半年都没回来,也只是每周一个平安电话,今儿非年非节,这是怎么了?但是听老爷子和司机言笑晏晏,贺焕也是口气轻松,也就没有多想,只玩笑般说了句:“默然屁股又肿了。”古默然同学“嗷唔”一声把大头藏在了抱枕下面。贺焕一愣,猜着这傻小子大概又撞他哥枪口上了,也没多问,笑了笑便挂了电话。
古楷折腾了一天,不理会沙发上装鸵鸟的某人,进浴室梳洗去了。舒舒坦坦换了身衣服出来,果然,他那没心没肺的宝贝弟弟又撅着光屁股睡着了。古楷不忍心叫醒他,找来药膏,轻轻地涂了一层,搬来枕头和被子,轻轻盖好,转身出了房间。
欣然没在房间,古楷走到小小房间,果然,欣然正握着小小的爪子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小小依旧苍白气弱的昏迷着,屁股上不再黑紫的吓人,但依旧紫红色的肿胀着。古大少突然轻笑出声,小小这光着屁股,趴在床上的姿势跟自己房里的某只神似得很。欣然听到大哥笑声,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小小还没醒呢。
胡伯刚给谷医生打过电话,谷医生说最早也得明晚才能苏醒。古大少上前摸了摸欣然的额头,探了探脉搏和心跳,见妹妹没有大碍,也就勉强答应她要跟小小一床睡的要求了。古楷吃过晚饭,接了几个电话,刚走出餐厅,就听到小小房间里古默然那万般委屈的求饶声,和古欣然那中气十足的得理不饶人的刁难声。
“呦,这不是二少爷吗?劳烦您轻着点,小小还昏迷着呢,瞧这屁股肿的,可禁不住再挨打了。”欣然端坐在小小床头,对古默然先生的鞠躬作揖视而不见。
“姑奶奶,小祖宗,我错了,我真错了。大哥刚把我狠揍一顿,要不二哥我豁出去脸皮,给您验验伤?”古默然厚颜无耻的威胁着自小端庄稳重的古大小姐。
可惜,跟惫懒无赖的小小混了半年的古大小姐转性儿了,如今正走野蛮路线。毫不客气的道:“成啊,您脱呀,就在小小旁边趴好,我让胡伯胡婶过来评评,看是大哥打你打得重,还是打小小打得重?瞧您这模样,还能直立行走呢吧?”
古默然“嗷唔”一声,心中大喝养女不孝呀!
“乖欣然,好妹妹,饶了二哥这一次吧,二哥这不是,这不是嫉妒小小吗?瞧你把小小惯得,我好歹是你哥,你见天儿的念叨她,我能不生气吗?我,我吃醋不也是因为爱你吗?”古二少黔驴技穷,把十三岁泡妞失败时最糟鄙视的一招使了出来,结果,当然是继续遭鄙视。
“得嘞,二少爷,大哥还疼我呢!表哥还宠着我呢!我还见天儿的想着大哥和表哥呢!你怎么不给他们使使招儿呀?”欣然越说越气愤,愤愤的爬上床跑到小小身边躺下了,给一脸挨闷棍表情的古二少留下了一个写满厌弃和鄙视的背影。
古二少真哭了,这小姐俩,一个真昏迷,一个假睡着,这欣然姑奶奶可是全家的命根子,不给哄好了,自己没好日子过。哎呀,现在是俩姑奶奶了……古二少,少白头了~~
但是古二少最大的优点是什么?脸皮厚,没有最厚,只有更厚。绕过床尾,踹掉拖鞋,轻手轻脚地爬上了俩妹妹的床,爬床动作之熟练,可见古二少课余生活之丰富。欣然大怒,还有如此不要face之人,抬脚欲踹,古二少的身手拧不过大哥、表哥和那些练家子出身的保镖,对付这宝贝妹妹绰绰有余,伸手接住了瘦巴巴的小脚,趁势按住了欣然的腰,抬手过顶,就要冲着古大小姐屁股扇去,好歹理智尚存,在古大小姐欲吃人的目光中,大爪子缓缓落下,轻轻地拍了拍欣然的睡裤,一脸谄笑道:“落灰了,落灰了,哥给拍拍灰,拍拍灰。”看着古大小姐侧头眯眼的模样,忙摆手:“小点声小点声,别闹了,小小不禁吵。”欣然愤愤地望着他,哼了一声,扭过身子不再理他了。
古二少长吸口气,古大小姐教养极好,轻易不生气,可谁让她真生气了不掉层皮这事儿没完。古默然默默算计着怎么哄好这姑奶奶,哦,两位姑奶奶,臀伤未愈的疲惫渐渐袭来,庞大的身躯扭扭捏捏地占了小半边公主床,暖风习习,也顾不上一天没吃东西,俩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古涵山将近凌晨才到家,胡伯一直守在客厅。看见老爷子进门时一脸的自若平淡,知道晚宴很顺利,心里踏实了。古涵山边上楼边向紧随着上来的胡伯问道:“欣然今天怎么样?默然淘气了吗?”胡伯看着老爷子一脸的随意轻松,掂量半天,直到三楼楼梯拐角都没说话,古涵山慢慢缓下步子,静静地看着胡伯。胡伯一凛,忙说道:“几个孩子都没事儿,欣然早就睡了。就是,小小和默然都挨了顿打,请过谷大夫了,谷大夫看了说没有大碍。默然睡了,小小大概明晚就能醒过来了。”几句话说完,胡伯煞是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少爷不仅自己心里不好受,也已经狠罚过二少爷了,可是这事儿不说是不可能的。古涵山泰山不动的面容上微微一惊,脚步加快,回到自己房间。边换衣服便淡声说道:“怎么回事儿,说吧。”
胡伯跺了跺脚,咬着牙一字不落,一字不多的把事儿讲了一遍。古涵山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到古楷吩咐陈峰南废了小小左手时,静了一瞬,胡伯敏感的感受到老爷子的低气压,忙匆匆跳过这一段,把二少爷和大小姐的反应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就顺畅了。“大少爷忙活了一天没吃饭,吃饭的时候,二少爷才一瘸一拐的出门,到小小房间哄欣然去了。刚刚见着,仨人睡一块呢,我也没敢搬动……”
古涵山静静听着,未发一言。静默了许久,慢慢走到窗前,鹿阳山临海,古氏宅邸背山靠海,三楼的家主房间更是视线最好的海景房,不顾外面寒风朔朔,古涵山慢慢地打开了窗子,夹杂着冬天阴潮气息的海风扑面而来,胡伯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刚想开口,古涵山转过身来,摆摆手,示意他出去。胡伯不敢再说什么,轻轻带上门,长叹口气。
想起老爷子晚上喝的酒,忙叫起老伴儿煮了杯暖茶,自己端着正走到二楼,正好撞见迎面下来的老爷子,已经换洗完毕,面色平静安然,仿佛都没都没发生过。待到走近,那丝没有散净的烟味儿吓得胡伯险些没端住盘子。古家老爷子早已戒烟多年,因为欣然身体不好,又不想住院,老爷子便把欣然卧室改装成家居病房,这样一来,不要说古大少,就是老烟枪贺焕也得跟着戒烟。大少爷还好,本就抽得少。可苦了贺焕了,每周在古家的日子都跟熬刑一般,每次出古家大门紧忙掏出烟杆子,不对着抽上三根不罢休。进古家大院之前起码两个小时不能碰烟。为这事儿,没少挨老爷子的踢。
古老爹上回抽烟是欣然发病之后,确诊报告出来后,大Boss把自己关在了屋里,整整一天没有出门,出来后,一地的烟灰,之后请医生、找肾源、装修房间,亲自安排女儿起居,再没碰过一次烟。这次又抽得这么狠,胡伯哀叹,二少爷这次是真撞枪口上了。
大Boss一路走到小小房门口,轻轻推开门,站在门口愣了,看了半天,莫名的笑了,那笑容有安慰有疲惫。胡伯探头进去,刚看一眼,就“噗嗤”一笑。
双人公主床上,小小光着紫红色的小屁股,盖着个半透明的小搭被,扭着小脸张着小嘴趴睡在床边。欣然侧躺在小小身边,小手放在小小背上,似乎是想拍哄着小小睡觉,可自己却睡得死沉。床的那侧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古默然同学光着红痛痛的屁股,呈青蛙状半张嘴嘴巴流着口水呼噜噜睡着。虽然隔着欣然,但默然和小小睡觉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面容无似,姿势却极其神似,不过一只是绿色的大蛤蟆,一只淡粉色的小青蛙而已。
胡伯低声道:“怪不得第一次见小小撒娇的时候,怎么那么眼熟,原来……”说罢,摇摇头,血缘关系真的奇妙得很。
小小直到第三日凌晨才醒。迷糊着眼睛,感觉身后的灼痛不似昏迷前想炸开般的憋闷,虽然还很胀痛,但已经松爽了很多。微微开心着,慢慢睁开眼睛,咦,睡姿优雅的古大小姐,嗯,好吧,算她有良心。慢慢转过头,呀?啊?闭上眼睛,等了片刻,再睁开,还是古二少。那长流的口水,微张的嘴巴,一口明晃晃的白牙,不是古二少是谁?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恶劣古二少。小小以为在做梦,被毒打时的郁闷和憋屈瞬间爆发,抬起右脚,冲着古二少一脚踹去。
可怜的古默然同学正做梦,口水很久的亚姐第二,终于给他正眼了,他正想上前牵牵人家小手,就看那面容精致,身材火辣的亚姐猛然高抬大腿向他胸前狠狠一踹,“嗷唔”古二少光荣倒地。屁股上的伤虽然已经开始消肿,但也经不起体重加速度的超负荷呀。于是,凌晨的古宅便在古二少的阵阵惨嚎中苏醒。小小从古二少落地那刻起便觉不好,赶忙低头装无知。古二少只顾着在地上捂着屁股打滚,睡眼惺忪,根本就没来得及分辨是被踹下床的还是自己滚下床的。隔壁房间的胡伯胡婶听到呼声,披上外套急匆匆赶过来,看着微微惊醒的欣然,和一脸昏迷状的小小,再看看原地打滚的古二少,胡伯又心疼又无奈的上前抱起默然的大头,让他侧着身子,给他轻揉着后身。胡婶赶紧拍哄被惊到醒来撅嘴欲哭的欣然,轻哄了两句,又瞪了默然一眼。胡伯忍着心疼,低声责怪道:“就知道跟妹妹挤着睡,掉下来了吧,快给胡伯看看,摔坏了没有?来,胡伯背着,咱回房睡哈。”胡伯胡婶眼里,古家的孩子永远都是嗷嗷待哺的婴儿,哄了半天,一脸迷茫的古二少才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嘟嘟囔囔回房了。胡婶给欣然和小小盖好被子,带好房门也出去了。
小小闷头憋笑,挨打时的郁闷和憋屈扫了个大半,正笑得浑身乱颤,屁股上被狠狠地一扭,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就知道是你踹的……快点,贿赂我。”小姐俩闹成了一团。
屁股被打肿,整个人被嫌弃,早起被踹下床,俩臭丫头一个整天不给他好脸色,另一个一见他就一副低头惶恐的委屈模样,古二少觉得自己的命运悲催到了极点。可是在当天傍晚,终于收拾完战场的贺老大披星戴月地赶回到古宅时,古默然同学才痛苦的发现,自己的厄运刚刚开始。
贺焕傍晚回到古宅,全家聚齐的晚餐上,贺焕再眼拙也发现了古默然的刻意讨好和欣然的讽刺嫌弃,默然接着讨好,欣然无比嫌弃,直到最后,欣然不顾餐桌礼仪,在父兄之前起身离席。大Boss视而不见,古大少一脸无觉,古默然压根不敢看贺老大,低着头猛扒着饭,还没咽下去,就灰溜溜上楼接着哄大小姐去了。贺焕看着剩下的爷俩没有解释的欲望,便不动声色吃完饭,笑眯眯地陪老爷子喝完茶,起身去了欣然房间。欣然似乎知道表哥回来,还没等贺焕坐稳,便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把事情讲了一遍。好在古大小姐还记得古默然同学是她亲哥,没有添油加醋,句句依据事实。贺焕起初还是哄小孩般的表情笑看着欣然,越听脸色越沉,到最后,已经面无表情了。欣然越说声越小,暗自后悔,表哥没有表情的时候,一般不是真不在乎,就是真气急了。贺焕看着欣然怯生生地望着他,揉揉她蓬松的小脑袋,笑道:“早点睡,放心吧,表哥来处理,好不好?”欣然讷讷的点点头,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贺焕能坐稳龙头位置,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从不偏听偏信,他漫步到厨房,装作跟胡婶话家常,一句句的套出个大概。又若无其事走到车库,跟胡伯简单问了几句。胡伯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