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那样……”
“闭上眼……”他神秘地对她说。
“干嘛?”眼睛已经闭上了。
一根质感柔和的细绳从头上套了下来,一块冰凉的东西坠在了胸口,她忍不住睁开了眼。
“天哪!月牙鸡血石?你……你哪来的钱?”淡月惊喜地问。
鸡血石的硬度不高,它的品质以血色浓艳和血量多少及血形的状态、聚散、厚薄等来决定价格。血量少于10%的,为一般;小于30%的,为中等;大于50%的,为珍品;70%以上的十分难得,称为“大红袍”;全面或六面血为极品。
李域峰给淡月买这块,血量大于50%,在公园的淘宝市场买到的,并没花多少钱。他担心淡月看不上眼,没曾想到她欣喜若狂。
“你真的喜欢?”李域峰试着问。
【待续】
☆、第十七章 金贵的苹果
第十七章金贵的苹果
“不喜欢!这样行不行?只佩戴今生,下辈子收藏,再下辈子又戴上。”淡月刁滑起来。
“……”他咬着唇,眼睛湿润了,一把抓住那只纤细却有些开裂的小手,厮守一生多好啊!
“你……”轻轻抽了一下,强劲有力的手紧紧握住自己,她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夕阳西下。
谁也没说话,只有轻微的山风不停的骚扰。
“省城里一去就一个月,也没一点音讯,耍朋友去了?”她憋了半响,终于悻悻地说。
“呵呵呵。。。。。。,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小子谁能看上他?要不你和他耍?”
“我。。。。。。我掐死你。。。。。。”她娇羞不已。
“掐死了你会伤心的。”
“嘿,去省城那么些天,除了看病,还干嘛?”
“希望我说实话?”
“当然。”
“那我老实告诉你,在想一个人。”
“谁?”她紧张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远在天边。”
“她真幸福?”她的手心开始出汗了。
“近在眼前。一米之内都有人想她,确实够幸福的。”
“你……”她旋即明白过来,娇羞地站起来跑开了。
她们浪漫得像大山外,大都市里的恋人,淡月不知道这算不算书中讲的“谈恋爱”。
晚上,她做完家务,趿着拖鞋,坐在炉子前发呆,想着白天他变着法儿逗自己的情景,不觉偷偷发笑。
炉子上熬煮着牛油的铁锅,“咕咕”冒着热气。
“喵呜。。。。。。”家里的金色大花猫,突然一声冒叫,向她后背扑来。
“啊。。。。。。”发呆的淡月吓了一跳,本能反应,她“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吱。。。。。。”老鼠被逮捕了。
“噗。。。。。。”“哐当。。。。。。”“唉哟。。。。。。”“啊。。。。。。”
她的裙角将炉子上熬着牛油的锅拉翻了;油一半拉子倒在了炉子里。“嘭”,炉子里腾起一团大火,差点将屋子的顶棚点燃,将她吓倒在地;另一部分沸腾的油,倒在了地上,锅摔到了地上。脚上的拖鞋被滚烫的牛油浇透了,脚被烫伤了。
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直不起腰来。。。。。。
家里人吓坏了,忙乱起来,赶紧要将她扶起来,她痛得无法站立,冷汗直冒,嘴唇都咬破了。
娇小的阿妈想背她去医院,却背不动,阿爸抓抓脑袋,撅着嘴,来回走动,聪明伶俐的小妹妹,一溜烟向外面跑去…。。。
“啊。。。。。。!烫得这么厉害,快。。。。。。”李域峰已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将淡月背上奔了出去。
阿爸还没回过神来,李域峰背着淡月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淡月受伤后,阿妈在家里急得团团转,忙里忙外,阿爸依然每天稳稳当当,上他的班,几个妹妹还在上学,医院里跑前跑后全是李域峰,抽时间他还去家里帮阿妈做做家务。 淡月的两只脚都有不同程度的烫伤,比较严重,已经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李域峰这些天白天都守在医院。
拉珠拉着陆庭捷来到医院。
“天哪,你怎么不小心啊!”拉珠看见淡月双脚裹着纱布。
“怎么这样了?”
陆庭捷看着美丽的淡月,眼珠不会转动了。这个女孩给人一种纯净得如蓝天上的白云,比拉珠实在漂亮多了,他止不住心旌摇曳起来。
“没什么,不小心给烫的,你们坐吧!”淡月抬起身子,指着床边的凳子说。
“你那个他呢?”拉珠左右环顾,没见到李域峰的影子。
“他这会在家里忙吧!这几天多亏了他,也没休息好,天天为我煮饭,汉族男子真好,要不是他,我真不知道咋办!”淡月感叹起来。
“你真的太幸福了……,听见没?好好学习!”拉珠转头见眼珠子在淡月身上乱转的陆庭捷。
“噢,噢……学习,学习。”陆庭捷将贪婪的目光从淡月身上艰难地收了回去。
“你们来啦!”门口,李域峰提着水果和饭盒走进了病房。
“我们走吧!”陆庭捷看见李域峰,有些尴尬的起来。
“那好吧,淡月,我们改天再来看你,再见了,域峰哥,好好照顾我们月月哦!”拉珠拉着陆庭捷走了出去。
“你真得好好学学人家。”拉珠跨出门就都起了小嘴。
“没想到你同学真漂亮。”陆庭捷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漂亮还是她漂亮?”拉珠站住了。
“哦……当然你漂亮,我是说她比其他女孩漂亮。”陆庭捷回过神来。
拉珠瞅了他一眼,满意地做了个鬼脸。
淡月看着正低头削苹果的李域峰:“谁让你买的苹果,那么贵,你挣钱那么辛苦!” 中国市场最好的虫草产于西藏那曲,颜色金黄极少杂色;其次是青海玉树,其他地区的相对杂色较多,或褐色或黑褐色。
九十年代中期,虫草在国内市场的价格2000/千克。小说中那个小县城里的人家,户户皆有虫草,很多人家里连续几年的虫草都卖不出去,一级虫草价格通常400—500/千克。低端的在150—250/千克。
虫草等级可分为五大品级,一级虫草每公斤约2500条,饱满肥壮,如普通吸管粗细,水分含量3%—5%;中端级每公斤约3000—3800条,水分含量2%—4%;最次级,就是全部折断的,水分含量1%—3%。最差的人们卖不出去,只能拿去换物品。
小县城的水果,由于地理位置偏远特金贵,每斤苹果约20、30元,一斤苹果有多少大家清楚。少数民族家里人口一般都是十来个人,每人吃一个,需要几斤,差不多一斤虫草就没了。每户人家每年采摘虫草约3、4公斤,所以,水果成了人们生活中的高档礼品,不常吃,更不敢常买。
本文作者于07年去的那个小县城,当时交通便利了很多,苹果的价格依然在15元左右;虫草价格却已达巅峰,按每公斤2000条的一级虫草算,国内市场价在20万元/千克。1995年—2007年,十二年的时间,两千元的东西飙升至二十万,草农们的经济不再拮据,家家户户三四辆无牌无证的车辆,有事无事开着满世界闲逛,富足而安定。
“呵呵,再贵的东西也比不上人重要!”李域峰笑呵呵的边削边说。 “乱买东西!身上的钱用光了吧?”她故意撅着嘴。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及时赶到
☆、第十八章 自恋英雄
第十八章自恋英雄
“没事,千金散尽还复来。唠。。。。。。”他将苹果削成一片片放到她的手里。 “你别这样,我自己来,人家看见啦。。。。。。”她不习惯他这么亲近,族里人看见了会笑话的。 “呆丫头,这有什么嘛!来来来,拿着,快吃,再不拿,我可喂你了。。。。。。”话音未落,苹果已挨到了粉嫩的唇边。 “讨厌。。。。。。你还喂我……嗯……有人来了……”她惊恐地叫了起来,脸色涨的通红,生怕被人撞见。
“呵呵,讨厌好,讨厌人家才会吃。” “油嘴滑舌的,不理你了。。。。。。” “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吧。。。。。。” “有一位乡下的老太太,很少出门,从未见到过火车。 远在外地的儿子回家接她去城里玩,她欢欢喜喜跟儿子出了门。到了火车站的时候,看见长长的火车经过站台,“嘟……”一声长笛,轰隆隆就过去了。跑得比拖拉机快多了。于是她问‘这个大铁盒子爬着跑都那么快,要是站起来跑,肯定更快吧?’她的儿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知道吗?” “哈哈。。。。。。我们县城里没有火车,却知道它是无法站着跑的……哈哈……”她被李域峰讲的笑话,乐得花枝摇曳,似乎忘了伤痛。
看她开心的样子,蓦然间,他觉得拼死拼活来这里,原来却不是为了挣钱回家娶媳妇。应该是,应该是来会会前世未了的情缘吧! 趁病房没人的时候,他开心地为她揉揉睡得发酸的胳臂,为她捏捏发麻的小腿。她微闭着双眼,幸福得像皇家格格。
古怪的阿爸,有几次都突然出现在医院里,幸好没碰见,要是看见了不知道会怎样? 他见到李域峰时,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搔搔头皮走了。
不知咋回事,陆庭捷近几天到医院来的也特别勤,上午来了,下午来,拉珠没一道的时候,他也来。看淡月时总目不转眼,东一句西一句,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那个陆庭捷不像什么好人,看人的眼神怪怪的。”淡月对李域峰说。
“他怎么样我们不管,别理他就是,我早已看出他不怀好意,看陆叔的面子,没做理会。”李域峰开导起来。
“也不知道拉珠喜欢他什么?”淡月嘟囔着。 “你们族里的男人,有大男子主义不说,还特别霸道。”这个问题李域峰无法回答,将话题稍稍转了点方向。 “我们贮族的女子,绝大多数没有文化,她们从小只会放牧,对男人逆来顺受,奶孩子、煮饭、端茶送水,做家务。。。。。。。遇见家里来了客人,她们就会跪在旁边侍奉着男人们吃饱喝足,饱嗝连天,她们才会规规矩矩,默默地离开。”淡月幽幽地说。
“陆庭捷不是你们族里男人,也许就没有那么过于的大男子主义吧!所以,拉珠喜欢他。”李域峰好像找到了答案。
淡月没理会,继续说: “男人除了放牧、采购,酗酒打猎,其他的事几乎不动手。脾气暴躁的他们高高在上,在家里他们就是天,就是皇帝。他们主宰一切,稍有不开心的时候,动不动就是打骂。女人随时都是他们发泄的对象。也是他们随叫随到的工具,任由男人驱使。。。。。。 ”她的眼里积满了幽怨。 “听说你们族里人一般没有与外族人通婚的习惯,除非家主同意。”他试着问。
“是的,是这样,家主,就是像我阿爸那样,在家里有绝对权威的男人。女孩子的命运永远掌控在他们的手里。”她原本晴朗的脸上,顷刻间布满了阴云。
“那。。。。。。”他欲言又止,担心自己和她以后怎么办。稍稍顿了顿,立刻找到了话题:“那你觉得陆庭捷与拉珠会有结果没?”
“拉珠的父亲是警察,时常天南地北的行走,思维也许和你们汉人一样了,再说她是独女,至于她和陆庭捷,还真不好说。但是有一点,陆忠和来了这么多年,挣了不少钱,也许她阿爸会同意的。”淡月实话实说。
“还是有钱好啊!”李域峰叹了口气。
“与外族一旦通婚,家里所有的财产就会按人头从新分配,入赘的女婿一样,会分得更多。如果没有分配,或者分配不公平,会被族人看不起而笑话,除非这个女婿主动放弃。”她继续幽怨地说。 “如果是我入赘你家,就一分钱不要,倒给你家挣钱。”他终于逮到表白的机会了。 “去去去。。。。。。谁看得上你,自恋狂。。。。。。”她阴云密布的脸上立刻碧空万里。
“忠和”杂货铺。
“你不能老这样,没进步!想要和拉珠好,总得有养活自己的本钱吧?人家不久就会去警校上学了,你呢?”
“能不能换句话,听到就厌烦。”陆庭捷不耐烦地喊道。
“听我说完!我来这里七八年了,既厌倦又疲倦,气候不好,我的肺好象没之前那么好了,时常换不过气的感觉。准备今年干了就去省城找出路。你和拉珠一道去省城,她去警校,你去上'财贸校',自己有个正当的职业,不要让人瞧不起。”陆忠和不厌其烦,语重心长地告诫着儿子。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搬走?去做什么生意?”陆庭捷问。
“没确定,省城的门路多,到时候再确定吧!”近段时间陆庭捷表现好了点,陆忠和暗暗高兴起来。
李域峰躺在被窝里,眼睛瞪着天花板,那个美丽动人的影子与他时时在一起。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