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救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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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救姻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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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发窘,更哈哈笑起来。心说怎么象恶少调戏良家似的,只是我是恶少,

    他是良家。

    我扶着他转身面对着马,他双手攀上马鞍,我走到他身后,问:〃准备好了?〃他点一

    下头。我抱住他的胯部,奋力把他举起来,他的右脚踩进马蹬,但竟没力量抬高他

    的伤腿。我的臂力还是差,一口气到底,再也举不高了,还发抖,眼看他就要摔下

    来。我一惊,低头钻进他的胯下,用双肩顶起他的两条腿,双手把他的身体往鞍上

    送去。他的伤腿甩过马背,他的私处从我低下的头的后部蹭过去,坐到了鞍子上。

    他痛得啊地叫了一声,然后没了声音,双手支在马鞍上,身子抖成一团。

    我本来羞垫红耳赤,心乱跳,手发抖,见此情景,忙按住他已踏在蹬上的好腿,

    怕他摔下来(那我不又得再受胯下之辱),阑及害臊了。我知道他腿伤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该是他后庭上的伤创。尴尬之余,不知该如何开口。又忧虑这旅途颠波,

    他如何受得了。

    一会儿,他平静下来,说:〃好了。〃

    我知道多说无意,就走到马的另一侧,解了马缰,扶住马鞍,登上左脚。想清楚了

    过程,才嘿地一声,直左膝立在空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右腿曲起到胸前,放过鞍

    子,慢慢坐在他身前。

    我翻过右手,摸索到他的胸前,找到右边的背包带,探手伸过去。接着拧着肩,把

    左肩的背带也跨上。我说了声:〃往前倾点。〃双手把双背带收到了肩头胸前。双

    背带系过我们两个人的肩膀,还好,居然不太紧。我把胸前的搭扣锁定,扯紧了多

    余的带子。双手又摸回他的腰间,拉过背包底部侧面的腹带,在我的腹部扣上。这

    样他完全贴在我背上。他的手僵硬地垂在两旁,他的脸在我的脖子后,我感到他急

    促的呼吸。

    我知道他不好意思,我这个现代世界的开放都有点心跳,更别说是个封建古人。

    但现下重要的是怎门能走出一条活路,实在不能拘束於小节。我索拿了他的双

    手环到我的身前,玩笑道:〃好好抱住,往后我嫁了人可就没机会了。〃他扣了双手,

    喃喃地在我耳边说:〃你不是说不卖了自己嫁人么。〃我叹道:〃我可没说永远不会。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论语,孔子说玉,卖了

    吧,卖了吧,我还在等买家呢。)他大笑起来,接着又咳又喘。

    我笑着说:〃看来你也是个知识分子。〃他停了会儿,说:〃你又讲我听不懂的话了。

    〃

    气氛缓和下来。我想了想,扯下围巾,把他的伤腿的大腿和我的大腿捆在一起,怕

    马跑起来过于颠动他的伤腿。

    他踢开右脚蹬,我踏入脚蹬,侧身弯腰拢住他的脚让他踩在我的小腿肚子上,知道

    这只是形式上的,一跑起来,他蹬不住的。

    我只能做这么多了,我知道他会受苦,我想说让他受不了的时候就告诉我,可觉得

    那样反而是看轻了这个已经承受了这么多痛苦的人。我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他

    的手背。尽在不言中吧。他稍稍抱紧了我的腰。

    我抬头,只见星光初上,灿厉润,不开口说:〃创造了这样丽星空的神明,

    谢谢您的众多奇迹让我们活到现在。请继续保佑我们吧。助佑生安全到家,完成他

    的心愿,帮我实现我来这里的使命。〃我摸摸马脖子:〃好朋友,谢谢了。带我们向

    南方吧。〃

    我稍一抖缰绳,马真的就自己跑起来了。他在我背后吸了一口气,贴着我的背颤抖

    不已。我心里也痛起来,焦急中,只好借着马的起伏轻轻地哼起军歌:〃向前,向前,

    向前……〃他紧搂住我,把头依在我的肩上,强压着呻吟。

    我们面前;树木在星光下慢慢分开两旁,我觉得象是骑入了一个朦胧妙的诗境,而不

    是一个危险涌动的晚。

     
旅程 1
    我一支支地哼着不同的歌曲,从幼儿园的童谣,到黄金老歌,到时下金曲,轮着来。

    我十有记不起歌词,只一遍遍地哼着曲调,希望转移他的注意力,减轻他的痛

    苦。

    他不愿叫出声,只死忍着,地嗯哼,更让人难受。

    马在林中奔跑者,我不知道东南西北,却相信冥冥中的指引,任马载我们前行。

    有个把小时左右,他不出声了,想是昏过去了。这样也好,少点痛苦。他头上的

    汗水渗过我的羊绒衫和棉毛衫,凉凉地湿在我肩头。我忽然感到我愿意好好照顾他

    保护他,哪怕为此……

    我猛一惊,他是已经成群的人了,我根本不应该往那边去想。我感到的这股子

    变态柔情纯粹是母天的表现。这就是为什么护士会嫁给重伤员,大学生

    会嫁给残疾军人。

    如果受了伤就能让我产生爱情的话,那下回我再碰上个被打得两条腿都烂了的,瘫

    在那儿起都起不来的主儿,我还不当场就扑上去献身了?岂有此理!

    是,他那种柔耗语气和那说不清的坚强劲儿让我心动,但我相信这是我悲天悯人

    母仪天下情怀的副产品。不能和两情相悦的爱情混为一谈。

    我枉读了古今中外关于爱情的种种作品,竟分辩不清友情,亲情和爱情的区别吗?

    白读书了,上大学干什么吃的,出荔的工资和工人也没什么区别,还晚挣了4年钱……

    我正胡思乱想着,马突然跑到了一条大道上,两边是平坦的田地。我抬头转来转去

    看着明亮璀璨的星空,找到了北斗七星。勺尖的两颗星联线指向的就是北极星,是

    正北方向。我们此时正背道而驰着。我不说:〃最聪明的马宝宝,我就知道你是

    神明派来帮我的!我就叫你路路吧,因为你比我知道往哪儿走。〃

    马好象很高兴,打了一个喷嚏,忽然飞奔起来,我赶紧弓了身子,双腿用力挟住,

    全身主动随着马的起伏前后摆动着。他无声无息地趴在我背上,星光下的影子里,

    他的头发向后飘着,如柔耗翅膀。我竟感到非常充实,觉得我将无所不能,所向

    披靡。

    远远的我看到漆黑的村落慢慢退后,隐隐约约的狗叫,我不停马,任它跑过去。

    越来越深了,应该是午了。我白天睡得够了,倒也不困。寒凉,可这么骑

    着马,我反而全身微汗。只是摸他的手,却依旧是冰凉。我是不是得把我的羊毛衫

    也给他?不要啊!良心啊!饶了我吧。

    他在昏迷中也紧紧环抱我的腰,大概肌肉僵在哪儿,动不了了。

    前面渐行渐近了一个大的城镇,可地形不再平坦,左右丘陵和树木间隔。虽遮不住

    前面城镇的黑影,我也不能象原来似的一览无余了。我看路边一晃而过的牌子,好

    象叫朗州城。不管什么,我都不知道在哪儿。但是这条大陆直直地指向那里,我

    不对马路路说:〃咱们不能进城的,只能绕道走啊。〃马渐渐慢了下来,真甚人哪,

    我现在的知己就是这匹马了。

    我不想到了城前再转弯,怕离城越近,越有可能遇上人。丘陵树木虽不是那么浓密,

    也是打劫的好场所。我想象如果我是劫匪,定是埋伏在大路左近,所以在这种地形,

    离路越近越危险。古龙的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这种理论纯粹用不上。

    我要是大摇大摆地走这极安全的危险之路而被劫了,劫匪一定说我是个傻冒,而我

    则不得不苟同他的看法。

    我颈一回劫匪,从林中走。

    我纵马走入了黑漆漆的树林,这是今晚又一次走入树林,但前边那种浪漫洒脱的情怀

    不再,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我让马自己走着,但我却全副紧张,不是为了认路,

    而是聆听各方的声音。

    树枝树叶哗啦哗啦,细小的动物脚步,若有若无的风声……不知过了多久,等等,

    有人轻轻地咳了一声。又没声了,我多希望那是一个幻觉,但我知道那不是。我

    的心真的在嗓租儿跳啊,过去读到这样的句子就喊臭,现在知道自古常言不欺我

    呀,不在嗓子跳还在肚子里跳吗,这就和1加1等于2一样,没法用别的方式来表达的。

    陈景润说解了1加1等于2的死格,不知道那该等于几了……

    他动了一下,嘿,你别的时候醒过来成不成,莫菲法则真准…最糟的机遇的可能

    最大。我忙腾出一只手,探过肩膀,食指尖摸到他的唇处,轻轻按在那里。他抖了

    一下。

    马突然喷嚏一声,我几乎当场心脏病发作,昏过去。(我原来心脏很健康,但过去

    的24小时我经常觉得我的心脏在乱跳,所以自我诊断是即兴心脏病。)完了,我们被发

    现了。果然,四处一静,接着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远处响起。我放下手,得,不用

    担心他出声了,马把我们大家的声全出了。

    现在唯一的好处是敌暗我也暗。虽然我方只一人,不,两个,不,一个不会武功

    和一个伤兵,事实上等于零,但对方并不知道。马又一喷嚏,好,还怕他们找不到

    咱们,我刚才还把你当救命恩人呢,等等,我没听见任何马的声音,好,他们是步

    兵,低级兵种,咱们是骑兵,高他们一等,只要我们冲出去就行,他们追不上的。

    幸亏,没走大道,被他们闷住就不行了。

    前面林子变稀薄了,脚步声和人声渐渐移到我们前方。成败在此一举了。

    他的手忽然到我胸前,我小声说:〃干嘛,袭胸么?〃他摸索着背带,说:〃把我扔下,

    你快走。〃我打开他的手:〃你除了知道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外,还会什么?〃我还指

    望着您是个身怀绝艺的大侠,此时抬手一挥,那些人就土崩瓦解了,现在看来没指

    望了。

    他的语气里头一次出现恼怒之意:〃别玩笑了〃。我严肃地说:〃佑生,你答应我。〃

    他说:〃什么?你让我下来啊!〃我说:〃我们如果逃出这里,〃他说:〃你讲,我答应你。

    〃我接着说:〃那你就改名叫又又生吧。〃

    我咬牙忍住笑,前面已见绰约人影。我解开绑住我俩大腿的羊绒围巾,对他小声说

    :〃抱紧了,别害怕!〃然后我奋力一踢马肚子,同时竭尽我平生所有的肺活量,发出

    了一声非人的长绵的恐怖怪叫,声达九霄,气贯环宇,宛如张飞在世,叉重临。

    远处乌鸦啊啊飞起。转眼之间,马头已到了正挡路的两三个人面前,黑暗里刀光闪

    起,我尖声大叫:〃厉鬼在此,狞来!〃把手中的羊绒围巾向他们面上佛去。一人大

    啊了一声,跌坐在地,另一人掉头就跑,还一个我没看清楚。马就载着我们一跃而

    过。

    我们冲出了林子,于是,再一次,人声渐远。我回头,城镇已在后方,前面虽然无

    路,小丘起伏,但视野还算开阔。我松了一口气,仰望星空,叹道:〃谢谢,可下回

    能不能别让我再看见刀子了?〃我拍拍马:〃好样的,比我聪明。知道什么时候打喷嚏,

    敌出动,好计策!〃我又拍拍他在我身前的手:〃刚才我的那声怪叫,以后别告诉别

    人,你就不用改名了。〃

     
旅程 2
    他微抬起右手,轻轻抓住我的手,我才发现,他手抖调害,几乎抓不住我的手。

    他的左手却紧紧握着我的衣服,似乎用着全力抱着我。只是一言不发。哦,我抽出

    了围巾,他的伤腿晃来晃去,一定疼痛难忍。

    我放缓缰绳,侧点身,重新把他伤腿的大腿和我的大腿用围巾扎在一起。手抬起来

    时,感觉是湿的,天光之下,黑的。他的血竟透了他的裤子。我心里一惊,还

    是不赴然地让他这么骑马,会把他折磨死的。

    他的脸压在我的肩头,又一阵湿意,他出这么多汗,又失血,该赶快喝水休息了。

    我决定,下一个城镇就进城去,碰碰运气也比让他死在路上强。想到他会死,心里

    一软。我回手握住他的手,按在腹前他另一只手上说:〃别生气了,我不该逗你。

    只是下次别再讲那些没用的话。当然喽,最夯这样的下次。记住,我们是一根

    线上的蚂蚱,要同进同退地跳来跳去,别老想离心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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