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锲子
我那天原来准备去野外散散心。刚刚被使馆拒签又被男朋友甩了,说实话,我连
自杀的心都有了。
按理,咱也不该这么抑郁。我从小就是我们那片地域的榜样人物。重点中学,跳级
等等就不说了,十六岁上了全国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虽然是中文系,也真有过一
番苦辛。左近的阿姨们,有时还特意请我去家里坐坐,和她们那些不爱读书的小孩
子们〃说说话〃,启蒙一下那些小木头脑袋瓜,也做个免费家教什么的。我嘴上十分
谦虚,心里多少有些被人认可的沾沾自喜。
可二十岁一毕业,当了个大公司的正式秘书的助手(没办法,栅作容易吗?有钱就
行),每天打几个稿件,讲几个电话,拟几封样书信,没别的了。真觉得大好青
就这样废了。一年后,我象所有不甘示弱的失意青年(不是少年了!)一样,准备考个
什么。好在我在的公司是个名头响亮的合资企业,到时候咱把自己的职位擅自提提,
职责扩展并夸张一下,说不定那个国外商学院不长眼,就把咱录取了呢。现在想来,
我是多么乐观啊。
我依次考了托福和GMAT,分数中等偏上。广泛地发出了一百多封谗媚的求取信,天
天提心吊胆地等着邮递员,那份患得患失的苦啊!我处了3年的男友也开始联系,不
是国,而是澳大利亚,说日后不能被我甩在后方。结果我终于拿到了国几个中
型大学的通知书,又开始忙签证,这是一条贼船哪,一旦上了,下都下不来!
冬末的风,裹着漫天的黄沙,我就在这么一个阳光灿烂又肮脏弥漫的早上,被帝
国主义拒了。我的男友还安慰我,没事,国内也挺好。
一周之后,他得到了澳大利亚的学生签证,是我多疑了吗?他突然很忙起来。我们
以前也隐隐约约谈到结婚,可现在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些心不在焉。
终于,一个月之后,在天刚来临的一天,他对我说他会提前走,然后就没说别的。
我这个气呀,TMD,不就是想拴着我又不许下诺言吗,你是谁,干嘛让我这没清
不白地等你?
于是我说那就算了罢。我气冲冲地骑车回来,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以往我们吵架,他都会主动打电话来,这一次,我等了两天,他没来电话。我开始
崩溃了,在午休时出了办公楼,终于打了电话过去,他冷冷淡淡的,不说什么。我
忍不住在马路边放声大哭,他说了一句无理取闹,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哭了一会,发现我已成了几个外地人围观的对象,忙擦了一把脸,奔回楼里。到
洗手间愉水洗了洗脸,两个眼睛肿得一塌糊涂。没办法,继续愉水洗眼睛,一
直到午休结束,我的眼睛还是红的。
回到办公室,对着电脑,也不敢看人。还就有多嘴的人问些个〃你是不是在办出国?有
戏吗?〃之类的窝心话,我不愿回头,只哼哼哈哈。幸亏次日是周末,不然我还真的
要装病了。
我那一,几乎没怎么睡觉。一直举着手机看他是不是来电话,等不到电话就在自
卑和自傲中煎熬而过。一会儿想就这么忘了他,这种人有什,一会儿又想向他
撒泼打滚,只要他回头。凌晨5点时,我实在要疯了,决定出去到野地里呆一天,免
得把持不住,跑到他那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日后想起来实在没脸。
我开了灯,准备起来。
虽是初,早上还是冷得很。我在棉毛衫外套了件灰的羊绒衫,万一热了,羊绒
衫脱了也容易放在包中,又轻又可以叠得不占地方。下面深的棉制运动裤外穿了
牛仔裤。
双肩背包里放了矿泉水,一瓶红牛饮料,几个面包,俩个蕉,两包擦手湿纸巾,
一大把巧克力棒,想了想,又放了一大袋巧克力豆。人家说,巧克力是快乐食品,
一点不假,我现在就想吃巧克力!
临出门,围上黑的羊绒围巾,穿上时下正流行的颜不正的半棕半黄的羽绒服,
把钱包放入兜中。想了想,又放了件深蓝的拉链运动夹克衫在背包里,想着万一
中午热了,我也不必捂着个羽绒服。北京的初一会冷一会儿热,我可脱可穿,也
想周到了。
最后,戴上一双黑皮手套,拿了手机,背上双肩背包,登上我货真价实的耐克运动
鞋(登山野游脚得照顾好),临开门往镜子里一看,熬了的黄脸,加上穿的衣服,
二十二岁的人,象个三十岁的大。
出了门,按了电梯。我叹了口气,还不到早上六点,肯定不会塞车。心里想着是去
山呢还是去稻湖。要么去圆明园?站在我的十六层上,从筒子楼的窗口望出去,
凌晨的城市灰蒙蒙的,大地嗡嗡作响,
哎?!怎么嗡嗡响?!我几乎站立不稳,远看着一波大浪一样的起伏从天地相衔处荡
开来,所经之处房屋坍塌如纸牌!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回过神,大地震!
我转身想走楼梯,脑中灵光一闪,十六层啊!我是刘翔也跑不下去啊!一念至此,
我的心揪成了个世纪麻,我这就要死了吗?嗡嗡声越来越大,我两腿抖着,冷汗
一身。
突然,是我的错觉吗,一片寂静降临到我的周围,一道光柱从上射下,正打在我前
方。我象被无名的指令所摄,颤抖着向前迈了一步,站到了光柱里。
那是一种祥和平静的光芒,充满爱和接受。没有声音,却似乎充满了无声的歌唱。
我的一生象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闪过。我闭上眼睛,这就是死亡吗?也好。
但是我心里有种不甘心,是什么呢?是失去的爱吗?是没得到的爱吗?还是没爱过?我
好象在空中悬浮着,那种不甘心变成了一种引力,让我慢慢沉下来。
不知有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永恒,我的脚一下子踩到了不平的地上,我不
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步就迈入了人间地狱。
废墟
那嗡嗡声重又充满了我耳际,比十六楼上更响,我睁开眼睛,天!我在一片废墟之上,
天空阴暗,周围尘土弥漫,大地还在抖动,人们的尖叫和哭喊声在房屋的倒塌声中
此起彼伏。
我踉跄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什么抓住了我的脚踝,我低头一看,才尖叫出声。抓住
我的是一只黑手。不,黑的血手!这只手上血肉模糊,联着的手腕上是一圈黑镣
铐,手腕上被磨出了白骨!我吓得抖成一团,不由自主地蹲了下来。我脚边的砖头
土块动了一下,鼓出一个包来,我又啊地叫起来。这回是从地上冒出一个脑袋,不,
还不如说是个顶着一头土的血抹布。那些头发和了血和土,看着就是恐怖片里的被
冤枉的鬼来索命的样子。
幸亏我没作过伤天害理的事,见到此反而冷静下来,知道是一个被埋的人想爬出来。
于是着手扒开那脑袋边的土和砖块,幸亏我戴了皮手套,饶是这样,扒到这人能爬
出来时,我的手套两边中间的三个指头都开了线,我的黑皮手套啊。心里一动,怎
么这时候我还有心可惜我的手套?我在西单百货大楼前的摊上买时才了十块钱,
难怪是伪劣产品……西单,那这是哪儿啊?不象我住的地方啊?不对,不象现在
的北京城,倒象农村……可我明明住在海淀区的呀……
一恍惚间,另一只黑血手搭上了我的手臂。那人低着头,喘息不已。得,先救人吧。
我架着那人的胳膊努力站起来,那人摇摇晃晃的,靠在我身上,终于爬了起来。衣衫
褴缕,血土满身,一只左腿拖在地上,角度古怪,右腿抖得不行,两脚之间也有镣
铐。我想先把他扶到平地躺下,再救别人。刚走了两步,那人几乎瘫下来,双手攀
住我努力保持水平的左胳膊,死也不放,可又挪不动了。我想这人那一条腿肯定是
断了,就要扶他矩躺下,管他是不是平地呢,我可搬不动你。
忽听几声古怪的大叫,这才注意到我扒人的时候,地震过去了。大地的嗡嗡声和房
屋的倒塌声没有了,依然是尘埃遍地,但比地震时安静许多。
我余光撇到几下闪光,扭头一看,当场吓得腿软,差点儿和那人一起瘫在地上。只
见不远处,一个满头满身土的人,右手提了一把大刀,正砍向一个刚从废墟上爬出
来的人。大刀起落间,一声嘶叫伴一道血光,在昏暗的晨光中惨淡又诡秘。被砍的
人颓然乒,提刀者转身又去砍几步外的另一个人。
我肝胆俱裂,张了嘴,可发不出一点声音。
但心里明白着呢,这决不是北京。从我身边的人手脚上沉重的镣铐上来看,这
儿可能是个监狱之类的地方,但这镣铐决不是现代的用品,更重要的是,警察叔叔
决不会用个大刀片子大砍一通的!
难道大地震扭曲了时间的走廊,把我从一个地震中私了另一个震中——只是在不
同的岁月里?
但我怎么向这位大刀先生讲清楚?他会不会一下子就用大刀招呼了我?
我马上的反应是拔腿就跑吧,可我身边这位此时正死死扣着我的左臂。我有心一脚
揣他到一边上去,但那样这人肯定活不成了,本来腿就断了,不等着让大刀先生砍
吗?
怎么办哪?!先一起逃命吧,实在不行了再昧了良心扔下这人,我日后想起来也不会
心虚,毕竟尽力了呀。
苇了身,把左肩顶到那人的左腋下,左手从下握住那人的左肩,右手反手探到那
人的右大腿根处……哈,我知道这人是个男的了,但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我
双手一紧,那人一下横卧在我的双肩背包上,我一伸腿战了起来。那人哼了一声。
还好,不太沉,比上次我替我父母背的那袋五十斤重的米也重不了多少。
背向着那个大刀先生,我抬腿走下土和砖的废墟,心中感慨着:多亏了这十来年的自
行车和各种体育锻炼啊,对,还有军训和近一年的爬山运动!
我危机感特强,看了泰坦尼克号后,就拼命地游泳,每次不游上千米不走。心想哪
天坐船出事,自己可别靠了木板才能活命。看了世界末日的战争后,就常长途步行
和爬山,怕有一天要逃命的时候,自己跑不远。
我捡平地落脚,想走出这一片砖砖瓦瓦。走了也就十来分钟,我已经大汗淋淋了,
抬眼望去,已快到跺跺砖瓦堆的边上了,更可喜的是,瓦砾尽头是一片树林,林前,
有一匹正在吃草的马!马上还有鞍!这简直是童话故事啊!我的白马!实际上这是
一匹棕的马,但此时不是讲究细节的时候。
我刚要舒一口气,耳听得后面有人喊声,侧脸一看,我也喊了一声——啊!!!!只见
大刀先生,不止一个,至少三个,用刀指着我奔过来。我的心脏几乎立刻爆炸,抬
腿向着我的白马跑起来。
我实在想说我跑得飞快,可事实上我踉踉跄跄,上气不接下气,汗水流下来,淌到
我眼睛里,生疼,我根本没法擦。我模模糊糊地盯着我的马,念叨着:马呀马,你
可等等我,别走啊,马呀马……
同时我特别注意我脚下,经常看电影电视,逃跑的人关键时刻总摔一交,现在看来,
那真不是胡编的阿。我随时都能摔倒。幸亏这十几年的大大小小的考试,练得我越
是紧要关头,越能沉着冷静,胡思乱想。后面人声渐近,我可没功夫回头,最好他
们谁摔一交,电影上有没有追人的摔倒的?
正想着,背上的人在我耳边喃喃说道:〃放下我吧〃。声音又哑又低,我愣了一下,难
怪我跑不动,原来我还背着一个呢!
我一看,我已经跑出了瓦砾区,还有百来米就是我的马了,我一时怒从心头起,大
骂道:〃你TM倒早说呀,害得我跑到现在!我现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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