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再也不想要看到你。”沈星辰心中涌起无限的委屈,咬牙切齿道,“你不就是看中我的钱和……才华吗,我全都给你。就算你让我当你赚钱的工具也无所谓,条件只有一个,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的脸或者听到你的声音。”
肖寒脸上显出一片沉痛之色,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脚步沉重的走出了门。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背影消失的那一瞬间,沈星辰心里突然有点酸,还有些不忍心。
他对她完全是假的么?其实她根本就不敢肯定。
转念又想,不过是几句重话而已,没什么的?相比对她做的一切,依他个性,稍后还会再来的,说不定就在隔壁。
然而沈星辰很快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尤其是类似诅咒的话。
就在肖寒走后不久,她在在想着,下次他再来,该说些什么?该用什么态度对他?想到他临走时的面容,觉得今天自己的话太重了,不过也不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到底该说什么好呢?
没等她想清楚,就有一个护士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肖夫人不好了,肖先生遇刺了。”
沈星辰眼皮子一跳,心立刻乱了,慌忙问道:“在哪?”
护士道:“已经送进急救室了?”
沈星辰立即从床上跳起来,来不及穿鞋,光脚跑了出去,护士还有病房门口的保镖急忙跟了过去,在小护士的指引下,来到急救室门口。
急救室门关着,看不到里边的情形,她急忙扯住一旁的赤石问道:“肖寒,他到底伤得这么样?”
赤石道:“只怕很危险,流了很多血。”
“怎么会这样的?“沈星辰怒道;“你这个保镖是怎么当的。”
赤石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没有任何辩解,之前他们一直把防卫用在赌石交易场和来的路上,却忽略了医院,想来这群人真是狡猾,计算得太精了,猜到沈星辰身体不好,在赌石场发生骚乱,她一定会受到刺激,依照肖寒对她的紧张程度就会入院检查,就在医院设好埋伏,有因为之前那群劫匪落网的消息,让他们有所松懈,这才让贼人有了可乘之机。
沈星辰这才发现赤石全身是血,也不知道哪里受伤了还是肖寒的血,一想到那么多血有可能是肖寒的,她就全身发冷。
“夫人,您先坐下。”江灿急忙把沈星辰扶到一边坐下,帮她穿上鞋。
沈星辰眼睛只盯着急诊室的灯看,任由江灿摆弄,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灯才灭掉,医生出来了,她急忙上前问道:“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她一眼,摘下口罩,面容有些沉痛道:“手术很成功,不过刺内脏,失血过多,您最好要有个心理准备,未来四十八小时是危险期……过了四十八小时在观察。”
沈星辰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时候护士把肖寒推了出来,她刚想要上去看,那医生急忙拦住她道:“这位太太,小心,别碰你先生,免得不小心碰到伤口或者身上插的管子。”
这样一说,沈星辰不敢扑上前了,只能一路跟着护士来到加护病房门口。
“太太,您不能进去。”护士又提醒起来。
沈星辰只能隔着玻璃窗,看着躺在里面,面色苍白的肖寒,心一阵阵的抽痛,她好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是,他以前是对她不好,不过也只是在刚认识的时候,彼此都是陌生人,没有必要对一个人特别好。
之后的漫长相处,他一直对她很好,竭尽所能的对她好,小心翼翼的讨好她,而她却始终记着开始的哪一个耳光,动不动就怀疑他的动机。
刚恢复记忆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都是肖寒对她的不好,现在他出事了,她又想起他的好处来。
沈星辰觉得她有时候真的是一个很别扭的人,爱上她的人都很不幸吧,金峰是这样,肖寒更是这样,她无时无刻不在挑剔,尽管有时候嘴里没说,心理却一直挑剔,这种在心里的挑剔也许比那些说出来的更伤人,能让人感觉到,却无从辩解。
她就坐在加护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窗看着他。
江灿和赤石隔一阵就劝说她回去休息,她恍若未闻。
最后是赤石不耐烦起来,道:“夫人,不是我这个做手下的说您,您这样不吃不喝守在这边,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么?先生听不到看不到,你折磨自己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怎么就不想想先生醒来,看到您这个样子,会有多心疼担心,万一您在病倒了,到时候又该是先生守在您床边,您这……到底想要怎么样呢?”
江灿也道:“是啊,夫人,您要真关心先生,就该调养好自己的身体,等先生醒来,您可以去照顾他了,就有体力去照顾,端水喂饭还是整夜守着都好。”
沈星辰想想也是,人都昏迷不行了,她现在这样真实惺惺作态,让自己心安,不顾别人的感受了。
这样一来,她立即站起来,想要走后病房,这一站,顿时有些晕,江灿急忙扶住她。
她更加坚定,一定要养好身体,等他醒来尽心照顾她,不然像赤石说的,等肖寒醒来,看到她憔悴的鬼样子,会更担心不已的。
回到病房,沈星辰捏着带着身上的玻璃种血美人,强迫自己躺下,摒除杂念,一定要入谁,休息好才能照顾好他,就像他以前照顾她的一样。
她一定要做到,尽管心烦意乱,但是她拼凑翡翠练就的静心法还是管用的,摒除杂念,很快就进入梦乡。
只不过这种时候,做的就是一个噩梦,梦中的场景很单一,就是在街头,人来人往,一个个从她身边走过,却无人看她一眼,净是一张张木然的脸,好几张熟悉的直接冲她面前走过,是爷爷,沈爸爸,沈妈妈,还有金峰,这些人却仿佛没有看到她一样。
随后又是一张张凄厉的面孔,钱金丽,谢云霞,沈国伟,吴思梦……一个个说是她欠了他们的,说着那些点滴小事,要她用性命偿还……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星辰大汗淋漓的醒来。
是她是没有害过人,却不可否认,那些人都是遇上她,才让命运拐了一个轨迹,凭什么有人就能轻易获得钱财?而有些善良的人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辈子,也并没有害人,却被风浪打得无法翻身,比如当年医院需要换肾的那对父子,还有钱金丽,钱金丽落难的时候,若是有这样一个特异功能,也不至于落到最后这地步。
呵呵,她真傻,这本就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她却强求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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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工厂
像谢云霞这样有了贪欲的人固然是活该,可是还有一开始就无辜,却慢慢被逼上绝路的人。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完全善良的人,但这些人就要有上天赐予的好运才能维持下去,不然只有死路一条,比如沈爸爸,沈妈妈,若不强求她,沈妈妈就要因为没钱治病而死去,钱金丽要不是突逢不幸,依旧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小镇之花,快快乐乐到老,慢慢变成那种热心的居委会大妈。
肖寒的身世她也知道,他经历过的残酷现实一定比她多几百倍,她凭什么要求他做一个完完全全的好人?就算他愿意,做一个好人的代价,她们付得起么?
就算是她尚且做不到无怨无悔,以德报怨,何况是他?
他也不过是想要变得更强大,以面对这个险恶的世界而已,他有什么错?
沈星辰突然觉得心中有什么也在慢慢崩塌了。
肖寒的伤势很是凶险,直到过了两天,才慢慢醒过来。
第一眼看到沈星辰的时候,怔了一下。
沈星辰面对他像纸一样白一样透的脸皮,轻轻说道:“对不起。”
肖寒稍微恢复一点光泽的眼珠,先是亮了一下,随机又黯然下来,没有说话,嘴角动了一动,似乎是想要苦笑,又似乎是想要摇头。
相处那么久,沈星辰突然了解了他的心思,道:“我不是因为你受伤了,内疚才要说这样的话,我……只是在那一瞬间,突然很害怕,害怕失去你,失去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人总是到快要失去的时候才能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告诉你,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爱上你了。因为爱你,所以才苛求,所以在意你的一举一动。”
肖寒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还是没有办法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突然用力起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几天,沈星辰都在医院陪伴肖寒。
肖寒稍微精神一点之后,就开始办公。让她很是心疼,看那么多文件很是伤神的。他病还没有好。
这天,看到赤石送来一个厚厚的文件。
沈星辰不由得气了,抢过来道:“你还没好呢,哪里能那么劳累,有什么事得先养好身体,病好了才能处理更多的公事。”
肖寒苦笑一下道:“我这次受伤,外界传闻很多,我旗下的公司人心不稳,要是不管,损失会很多的。”
“那也不行。”沈星辰很固执。打开文件看了一下,顿时皱眉:“这是新开纺织厂的计划,都还没有开始,就是可以搁置了,一个小小的纺织厂而已。资产不到一千万,能赚多少,这个先放下了。”
“不是这样的。”肖寒解释道:“之前我收购了一个钢铁厂,那个钢铁厂职工很多,现在钢材生意不好做,需要裁员,只是一下子裁那么多的话,人心动荡,可能会引起乱子,所以就投资一个纺织厂,让部分特别困难的工人们有个去处,不至于闹事。”
“直接裁员好了,闹事不是有市府管么?华夏国哪里还能饿死人?”沈星辰道:“直接裁员吧,至于那些失业的工人,是华夏国政府的事,你管不着,现在有手有脚的一般都能再到出路,不过是辛苦一些罢了。”
沈星辰说完这话,看到肖寒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问道:“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我原先也这样打算的,只是……”肖寒轻声道,“想不到你居然会这样说,你真的不必这样勉强。”
“才不勉强呢,人要量力而为,不能为了恕不相识的人,把自己老公给搭上去。”沈星辰嘟起嘴唇,“我可不愿意,你累垮了。”
“好,都听你的。”肖寒把所有文件都放到一旁,轻声说道。
……
裁员这个决定下了没多少天,据说有工人代表找上门来,也不知怎么的,是跟着唐雷一起来的。
沈星辰让肖寒休息,她自己出面应付。
为了节省时间,是借医院的会客室见面。
工人代表是一个红脸膛的汉子,叫黄标,一见到沈星辰这样一个年轻女子,就有些不满了,在这个汉子心里,女人都是喜欢斤斤计较,头发长见识短的人。
原以为几千工人选出来的工人代表,至少得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会说话的人,想不到这个黄标却真真实实是一个粗汉子,一见面就大声质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一开始说好的,要投资纺织厂接受下岗职工,现在却反悔,耍我们呢?”
赤石和江灿一左一右站在沈星辰旁边,以防这个黄标愤怒之下做出什么事。
沈星辰沉着脸道:“黄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显然知道,质问别人的同时,你就没有替别人想想么?”
黄标涨红着脸道:“不要以为你们有钱人那套忽悠,有人会相信,之前我找过你们很多遍,用工人辛辛苦苦凑的钱请客喝酒,结果钱迟迟不到位,分明是推脱,你们先前答应会好好安置工人,大伙才同意把厂转让的,现在到手了,你们却诸多推诿,这钢铁厂到手多久了?纺织厂也天天说要开,你男人没出事之前,也没见你们有什么动机,现在受了点伤,就借机说不开厂了,说得过去么?何况早不受伤晚不受伤,载着节骨眼上,你们是不是装的。”
听到黄标说肖寒的伤是装的,沈星辰心里涌起一股怒火,脸上却平静,轻声道:“我不知道之前你们请谁吃饭,都花了多少钱?这样,你给个名单,若是有发票也行,若是确定是我公司旗下员工所为,我保证会将钱如数还给大家,并严肃处理那些员工,若不是我公司旗下,那就爱莫能助。”
黄标被噎住了,好一会才道:“这些钱既然已经花了,我们也不想说什么了,我只想要问一句,纺织厂你们到底开不开?”
“黄先生,做生意并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的。”沈星辰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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