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也难说。还是先查清楚一点的好,以防万一,反正余卫斌在盘山输了那么多,看样子还是得继续输下去,不给钱绝回不来,那就让他多输一点好了。
余家大宅内
余兴满脸复杂的望着长子余运财
年过四十的余运财面容敦厚,隐隐有当初那个淳朴的乡村女子的影子,几十年来,他依旧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毕竟他不甘心就此隐居乡野做一个平凡的农夫或者一个教书匠。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成亲之后才考上大学,有了继续深造的机会,当时的没有那么什么大的志向,只想着洗掉掉脚上的泥巴,吃一口皇粮。
然而在城市象牙塔中读了几年书,洗掉一身的农民之气后,器宇轩昂的他被同班美貌的女同学也就是某公的女儿看上。
此时他乡下的妻子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老父在世的时候取名运财,一个很土气的名字,说出来很容易被人笑话财迷心窍的名字。
他没敢做陈世美隐瞒婚姻,然而美貌骄傲的女同学却丝毫不以为意,坚持非他不嫁,这点真让他这被同学嘲笑惯了的乡下穷小子感到无比的自豪,然而温柔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儿子还是让他犹豫了,女同学领着他去了她家一趟,他那份犹豫就没有了。
雄伟的军区大院,站岗的卫兵,算不上奢华的小楼,却让人心生敬畏,娶了女同学,他就能住进这个地方,过上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生活。
后来的岳父经过一番考察,也认可了他。
剩下的事情很好办,乡下的妻子本就没有经过正式注册,因为贫寒,连喜酒都没有摆,也就不需要所谓离婚手续了,一封信就解决了。
岳父和妻子倒是显得宽容大度,认为做人也不能太绝,走仕途的日后被人揭发出来也不好看,就允许他每个月寄点钱回家,充做他们母子的赡养费和生活费。
开始的几年,因为内疚,他不敢回老家,更不敢打听她们母子的消息,自欺欺人的认为她们母子两过得很好,毕竟他寄回家的钱是一般县城公职人员一个月的工资。
然而七八年过后,他能力出众,又有岳父帮衬,官升得很快。春风得意又娶得如花美眷,按理说他该知足了,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妻子迟迟不能生育,各大医院都去过了,检查双方都没有问题,可就是怀不上。
他不由得开始着急了,当时又有政策说要进行计划生育,他们这批首当其冲,农村出来的传统观念强,万一妻子迟迟不能生,他岂不是要绝后,再退一步,真能怀上,可生的又是女儿,那可怎么办?他算是离过婚在老家已经有一个儿子,勉强还能生一个,绝不能再生第三个了,不然仕途就要完蛋。
他不由得想起了老家的儿子,按年龄算,儿子该有十岁了,十岁的孩子在城里该念小学了,大概三四年级左右,不知道在老家书念得怎么样,乖不乖。
想到儿子的学习问题,他怵然一惊,妻子大字不识一个,会不会关心儿子的学习?还有她改嫁没有?她还那么年轻,长得也好,没理由不改嫁,不过拖着一个孩子,未必能嫁入多好的人家,只能找个鳏夫,万一遇人不淑,他每个月寄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替别人养孩子的,农村拖油瓶都是什么样,他完全知道。
这样一想,他有些急了,十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没有上学,再拖两年可就跟不上了,这辈子也就是一个农民。
怯于岳父的威严,他不敢大张旗鼓的说要把孩子接过来,只能托可靠的朋友回老家打听,要是乡下妻子没改嫁,孩子也能上学,那么他就托朋友帮忙在县城给她找一份工作,让孩子上县里的小学。
最糟糕的情况,他也得有应对之策,大不了跟岳家摊牌,把孩子接回身边好好教育,毕竟结婚那么多年,现在他羽翼已丰,城里妻子无出,还能跟他翻脸另嫁他人么?就是岳父也不好说,让他绝后,何况他又不是找外边的女人生。
暗暗期盼,事情往好的方面发展,尽量不要影响他现在的生活,若是乡下妻子真能守着,他必定会想办法好好补偿她们母子。
结果,朋友带回来的消息,却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村里人都说,妻子在接到他亲笔书信之后根本不相信,哭着要来找他,被村人劝住了,说她一个女人家,人生地不熟的大字不认识一个,信上有没有地址,上那找去,大人吃苦不要紧,拖着孩子就不好了。
妻子被劝住了,在家呆了半年,每月都收到他寄来的钱,却没有只言片语,终于认清事实,于是再一个清晨,把房子收拾一番,带着孩子离开了村里,不知所踪。
村人担心她想不开带着孩子投河,还在附近荷塘里打捞了一番,却一点踪迹都没有。
朋友还把她留在屋子里的钱全部带回来了,连同那半年她领的,整整齐齐放在供桌上,一分没用,因为这样,村人才担心想不开她投了河,之后那些汇款单都是村里帮忙领的,村里人淳朴,很看不上他这种抛弃糟糕的行为,觉得把钱领了,存起来,那天乡下妻子后悔了,在外头过不下去,回来了好还给她们母子。
后来两三年都没见人回来,村里就想告诉他这个情况,不过他没有来过只言片语的,更没有地址,就无从告知了。
他如遭雷击,难过了许久,想不到那个温柔的乡下女人性子那么倔,这份难过他只能深埋心里,一个人也不能告诉,独自难过,他很怕会有报应,会绝后。
幸好后来国外有了试管婴儿这回事,几经周折,他还是有了一个老来子,小儿子余卫斌聪明伶俐,之前的妻子和儿子音讯全无,慢慢的就成了他做的一场遥远的梦,午夜梦回他甚至怀疑她们是否存在过。
第三百一十九章 幸运
真没有想到四十多年音讯全无的长子余运财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面对酷似前妻的儿子,余兴没来得及酝酿出各种情绪,就被长子送的见面礼物给震惊了。
毕竟在官场上历练了大半辈子,余兴花了一点时间,消化了长子说的事,一脸沉痛的问道:“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由下一辈来承担,再怎么说,卫斌都是你弟弟,他是无辜的,运财你有什么怨恨冲我来好了。”
余运财笑了笑:“我现在叫骆文韬,我妈特意请人改的名,跟她姓,取个儒雅一点的名字,免得太过俗气会让人看不起,另外您说错了,余卫斌不是我害的,准确来说我还来不及害他,他就自己倒了霉,您应该也能当了多年的领导,感人肺腑的长篇大论张口就来,我么中学没毕业,虽然在商场上历练多年,还是不敢跟您斗口才论忠孝仁义,礼义廉耻。”
余兴闭上眼睛,好一会长长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现在想怎么样?”
“痛快,不会是官场商场两得意的人物,会判断形式,不做无谓挣扎。”余运财也就是骆文涛拍了一下手,轻描淡写道:“这要看您如何看待我们的关系了,若是承认我是长子,我妈是你的原配,那么按古时的称呼,我就是嫡长子,该继承家业,而他亲妈是小妾,他就是庶出,按传统不能继承家业,你把财产全部给我,我保他平安归来。”
“你胃口未免太大了。”余兴眼底满是愤怒,语气却愈加平静道,“要是我不同意呢?”
骆文涛淡淡一笑,眼睛发出毒蛇般异样的光芒。
“那么你们余家就是我母子的仇人,我妈那些年一个人带大孩子,所吃的苦头相信你可以想象得到,也少跟我提什么父子兄弟之间的亲情,你去问问那些跟我差不多情况的孩子,谁心中没有怨恨?就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为了家产斗得你死我活的也不少,除非你能狠下心来,弄死我,当然如今的我也不是当年无知孩童,你未必能弄死我,不然我发誓有生之年,就要弄死那个孽种。”
骆文涛眼里的恨意让余兴震惊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缓缓道:“你容我考虑一下。”
“尽管慢慢考虑。”骆文涛满不在乎道,“反正被扣在盘山的又不是我儿子,他要撑不住被人弄死了。倒是省了我的事。”
望着余兴瞬间瞪大的眼睛,骆文涛从怀里摸出一张全家福。轻轻放在桌子上道:“我现在也是有儿子有孙子的人了,说起来我妈在我没念完中学就撑不住去世了,父母缘很浅,子女缘却很深,有三子,长子生了一对双胞胎。次子老婆刚怀上,小儿子在国外谈了一个洋妞,估计您以后会有金发碧眼的洋孙子了,诶,要不是儿子太多,家产不太够分,眼下那几兄弟都有些明争暗斗,我还不想为了钱放弃母仇呢,都是冤孽啊。当为子孙积德了。”
骆文涛叹息着摇头走了之后,余兴被他最后那句话气的差点吐血。然而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被照片吸引了。
深深凝视了那张全家福,那对穿得老虎纹童装,玉雪可爱的双胞胎似乎在冲他招手。
由于当年有绝后的担忧,迟迟求子不得,让他非常喜爱男孩。
余兴又是长长叹息了一句,他也是个男人,商场官场两个最黑暗的地方打滚出来的,早就看透人性,撇开长子放的狠话不说,就是小儿子,若是知道有这样一个大哥存在,还一门心思想要置他于死地,他岂会善罢甘休。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从感情上,他跟小儿子二十多年的父子情自然比跟骆文涛几十年加起来见面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强多了,老婆生儿子的时候,他还在外地苦读,只有满月的时候匆匆回家去看了一眼,只觉得皮肤黑了点,长得倒是结实,除此之外,五官什么的他完全想不起来了。
但是现在看着骆文涛的一大家子,若是把骆文涛怎么样了,他儿子孙子日后必定得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而小儿子余卫斌却只有一个人,日后有没有孙子还难说,儿子一向风流,他当怕重蹈当年的悲剧,暗示过,外边有了女人尽可以带回家来,尤其是肚子已经大了的那些,可以把孩子留下,给女人一笔钱打发掉算了。
小儿子嘴里答应,却似乎不怎么当一回事,也没听说过玩女人玩出过什么意外。
在看看那对可爱的双胞胎,再想到整天惹是生非的小儿子,余兴感情上的天平慢慢倾斜了……
肖寒在看完手下送来的资料之后,冷冷一笑,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又或者他被人利用了呢?
若是前者,他可以不计较,毕竟肥肉盯着的人多了去,可若是后者,敢算计他,就要付出代价,他让人把余卫斌引来盘山,可不是为了便宜赌场那帮子人,到头来却只是为他人做嫁衣的。
这个时候,意外的传来了一个消息。
有人解出了玻璃种蓝精灵。
听到这个消息,肖寒精神先是一震,看来他最近运气真不错,想什么就有什么。
他完全不担心对方不肯转让,也没有想要用什么龌龊手段得到这块惊世翡翠,毕竟是打算送给沈星辰的东西,若是让沈星辰知道他是用卑鄙的手法得来的,只怕不会高兴。
他手里还有玻璃种血美人以及玻璃种帝王绿,完全可以跟对方做交换,价钱合适,想必没人拒绝,若是解出的体积比较大的话,对方肯定很乐意,就算体积小点只能做戒面,他可以用双倍的血美人或者帝王绿交换,相信无人会拒绝。
思忖过后,他才问起,解出蓝精灵的是谁?
在助手刚一说出那人名字的时候,肖寒不由得笑得更深,老天都站在他这一边。
解出玻璃种蓝精灵的不是别人,是余卫斌。
在输了三,四千万多,被赌场的人扣住,惶恐了几日的余卫斌一扫前些日子的颓废,得意洋洋的坐在贵宾室,之前还凶神恶煞的赌场打手们,这会儿成了孙子,一个劲点头哈腰讨好。
这块玻璃种蓝精灵的体积还不小,足够做一对镯子和几个挂件,保守估计价值至少三亿,还债搓搓有余。
余卫斌得意的把蓝精灵就那么摆在桌子上,道:“看见没有,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一点点钱追得那么近,我随便去赌石市场转一圈,就能赚好几亿,会欠你们那么一点点钱么?”
“是,是,余公子,不过我们也只是按规矩办事,就是你们几个不长眼,还不快跟余公子道歉。”赌场经理狠狠打了那几个打手耳光,冲着余卫斌点头哈腰,“余公子放心这次我们老板说了,余公子在想要玩几把,筹码随便拿,输了也没关系,记着就行。”
“又想来这一套,免了吧,就算要玩,我也去别家玩,不会再便宜你们了。”余卫斌面露不屑,催促起来,“还是赶紧把这几天的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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