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据阻击者称豹身上有枪伤,是猎枪打的!”“噢!”
严峻知道了,:“我正是为进入禁区查案这事来的,现在有线索了!我马上去办!”
他把通行证放起来感叹说:“真快啊!才说几句话的功夫!”“改变机关办事效率嘛!”
严峻起身与牧田握手:“谢谢你的鼎力支持!”牧田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别客气。”严峻笑着说:“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会记得告诉你结果的。”两人再次握手言别,情景依稀似久别重逢复又别的老友——
第三回心惊白虎堂恶战青竹岭——
黑黑的煤粉飞起来,落在地上。汗流如雨,阿宝的脸被染成了包黑子一般。他用力的锹着,车下的煤已经堆成了小山。卸煤这是每个星期一次的公差。他上星期刚刚干过。整整两车煤瘦弱的小倪怎麽可能在限定的时间内卸得完呢?他看着也是闲着就替他干一会,活动活动筋骨。没想到一干便不愿停,直到卸完一车后,体力有些透支,速度才慢了下来。小倪看得出来,阿宝就是太拗了,和训练一样不一口气干完就不休息。他上前第十五次要回铁锹,阿宝还是不给,他只好又去另找一把,陪阿宝慢慢干。
阿宝一锹踩下去:“你力气小,还帮别人干哪?”“我哪有那麽清闲啊!”小倪说:“这是青哥的活儿!”“文铁青不是早就轮过去了吗?”
阿宝问“是啊!不过那也不是他干的。”“为什麽?”“懒呀!总少不了有人替他们干!”“怎麽会找你呢?”“别人都在给他们洗衣服、被子、写发言、陪他打牌。
反正都有活干。!“”噢!“
阿宝明白了,蓦然又瞧见小倪脸上红红的一块关切的问:“这是咋啦?”“没没事,摔的!”
听小倪这样说,阿宝猜道:“是不是他们……”“唉!没办法。嘟哝了一句。”
“怎能这样呢?”
“三言不和就动手是他们的脾气,没入伍前他们就是校园一霸,整天打架滋事。”
“你怎麽知道的这麽清楚?”“嗨!老乡里就你不知道他们是道上人。我和他们是同一个班的,他们拉帮结派,从小学一直称霸到中学。连走路都是横着的。”
他们说着话,一辆吉普车驶过,鱼虎从车上走下来。阿宝恍然想起,“今天是徐文的公差!”
但和小倪有什麽关系呢?他想不懂,“这有什麽好奇怪的!是青哥替他揽过来的活!又不是第一次了!”不会吧?“阿宝疑惑,:”他们会有关系?没见过他们说过一句话呀!“”那我就不知道了。听青哥说这是学狼吩咐做的。“”学狼?学狼是谁?“
“不知道。但一定是青哥的上头。他们以前在地方上就是一伙的,后来打伤了人,才逃来当兵!”“不可能!”阿宝断言,他不相信西征是那种伤人后逃亡的市井地痞。
阿宝认为鱼虎举手投足是有些阳刚之气的,神情适露威猛,不似那些流氓流里流气满口污秽恶霸动物野蛮横蠢。在他看来,鱼虎并不坏,只是有些任性和争勇斗狠,比文铁青好多了——文铁青和黄泉恨,也是老乡里喜欢争勇斗狠的。
但鱼虎从不对人动手,他只会在训练中轻蔑任何一个人。那两个人就不同了,他们只会仗着有人在团里,拉关系搞些歪门斜道,在连里暗中拉帮结派违反部队规定搞老乡会,明着说是增进同乡情谊,其实是新立的分会。“除了学狼,唯一没加入的就是你了。!”“为什麽?”阿宝最爱问的就是这个词,“你嘛,他们怕。原因不说你也该知道。学狼嘛,简单,青哥才什麽级别,哪儿管得了他呀。”“级别?他什麽级别?”“青哥入道属于镇一宫的小喽罗,不过是提烟帮的一个组长,原来镇一宫的老大也不敢惹学狼,现在他做了分会的会长就想吸收学狼,不是笑话吗!”“噢?对了!”
阿宝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也是老乡会的人,又不是外省的,他们怎麽会打你这个兄弟呢?”“嗨,你不知道我笨,常把他们交代的事办砸了。所以他们就安排我干些笨活,而且我瘦不能打,不能趁他们心意,所以不算嫡系,他把我当兄弟看待。”小倪笑嘻嘻的说:“还有你和我也差不多,不过你多了一层:常犯呆气,他们怕你坏事,所以干脆不找你入会。”“小倪子!你干完了没有!在那儿偷懒!”黄全恨远远的吼,“没有!没有!”小倪慌慌张张的回答,埋头挖了起来。阿宝不解的问:“你们是同年兵,你怕他干什麽呢?打你为什麽不去告他?”“告有什麽用?!他和连里那麽熟班排关系也亲,团里又有亲戚,是告不着他的,那时我的日子就难喽!为这点小事犯得着吗?再说我们以前早认识,被管惯了,他管我不是靠军衔,而是凭地方的旧关系。
就算他在部队不打你,可我总要退伍,回到家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阿宝只有感叹:中国那儿都是一样。
鱼虎高兴的走下车来,在众人瞩目中走向宿舍楼前,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文书递过一叠信来,“你们班的。”他接过来随手一翻:没他的信!十之八九全是阿宝的。新兵信多!鱼虎不快的想,他一边看着落款一边评论:天南地北,成分复杂。突然一个熟悉的地址针住了他:麒麟街富贵小区三十五号!他又看了一眼。没错。
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从众目睽睽中迅速逃脱,跑回了房间把人都请了出去,然后关上门,仔细的看着那封信,绝对没有错!是小明的信,全队全团只有他一个人姓鲁,没人和他重姓再重名了。更不能让他相信的是上面还写着敬启,这怎么可能呢?!鱼虎产生了深深的疑问:麒麟街三十五号,那个地址他记得。前年爷爷催他去要刀,那把宝刀其实并非削铁如泥的那一种,只是爷爷的爷爷曾经拿它进京斩过五个洋鬼子,又参加了抗日战争后作为礼物带到了越南战场,因此被爷爷称作斩妖刀,视为祖传宝物,提前一天去讨还。正因为那段历史,这把已锈的镔铁刀,引起了一个人的重视,由六哥借走不知去向。六哥带他去大哥家,大哥却说不在我这儿。又到别人家,再晚去一会儿那人出门去参加一个聚会顺便去取刀,就见不着他了。那人只对大哥一人说走吧!大哥看看他们说一起去吧。那人看了一眼唐龙,大哥说没外人,那人说:“他不喜欢见杂人!”
大哥说放心,他们懂礼数,再三叮嘱他们到时不要开口不要乱跑。去的那个地方客厅真不小,客人就显得少了,那些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亲密的交谈着。大哥和那个人去了书房,六哥也真听话竟然真的一言不发的坐在一个角落里,而他借口喝水到处溜了起来,听见那些人谈的什麽柏拉图、康德、黑格儿、形而上学,真玄乎!听不懂!
他们的年龄差不多都在二十三岁左右,有代沟,唐龙也不去搭讪。他转到书房前,门半掩着,从一条细缝里看去,叫书房名符其实,三面都是书墙,只有一面空着,挂着两把刀,一把很土,很难看,是他的斩妖刀,而另一把没有刀鞘光辉夺目,刀锋泛着雪亮的青光寒气,刀把上铸有一个昂扬怒吼的虎头。虎头刀?!他不敢确定,在江湖上早听说有两把刀:虎头刀,龙头刀。它们的主人都是武功盖世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故事。没想到会在那儿见到虎头刀,如果真的是虎头刀的话,那麽也一定有龙头刀了。
那面空墙也不是雪白的白纸,墙上画着一副白虎长啸图,那老虎画得不愧是山中大王,虎目奋威无比威风。那把刀悬挂的位置正是配合水墨画嵌入图中的,呈现出一种运动状态中的刀,是飞刀,不是小飞刀,是飞着旋转的重刀!
它悬砍在白虎上方,可以随时斩下虎头。唐龙看到这儿才明白了,原来是伏虎图埃而那把斩妖刀就显得多余了。两把刀的上方是一横幅,三个字写得刚劲如刀挟狂风,是白虎堂。盘坐在床上的人年纪不过二十,但他坐在那里,眉宇间露着英气,颇有威严,大哥笔直的侧坐在一旁,谈笑中难以摆脱恭敬带来的几分客气,平时风流倜傥的大哥如此掬谨,那个地方给他流下了深刻印象。白虎堂,使他牢记住了那个门号三十五号!……现在三十五号与阿宝有了联系,简直不可思议!他沉闷的心情异常失落,一向懦弱软弱被他瞧不起的阿宝竟然会与他及大哥敬畏的白虎堂有敬启看信的关系,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也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震动!如果这是真实的话,那他对阿宝就不能不小心为妙了。白虎堂得罪不起的呀!
人家的强大实力他根本不敢反抗是因无力抗拒。但是鱼虎想到了一线转机,或许这个白虎堂也即三十五号并非那个白虎堂呢?廉相如司马相如此相如非彼相如呢?三十五号白虎堂也许只是个书房是雅号而已,并非那个令黑帮闻名丧胆的武力组织呢?
任城是当初梁山好汉聚义的地方,如今在江湖上,流传着梁山好汉再卷旌旗继承水浒精神重出江湖的消息。现今武城是绿林的一统天下。但原来却是霸匪横行欺压乡里民不聊生。渐渐的出现了行侠仗义的人,后来越来越多,不知何时共举义旗,他们自称是梁山好汉之辈,专门做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事,所作所为皆为人民所称赞但却不合法。侠以武犯禁自古即然。其中属下有一个组织就是白虎堂。有人称又黑又矮小宋江的,是白虎堂的主人。那个白虎堂实力多强他不了解。但他记得青龙帮是在武城的乌合帮会被扫除掉之后最后一个接到通碟不肯自己解散而被白虎堂清理的帮会。而那次老大的惨败就是清理之前的序幕开头。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人叫蒋红,是武林里一个无名之辈。白虎堂只派他这样一个使者挑战是蔑视青龙帮,而那人的绰号红鹰与老大的黑鹰公然相对,充满了敌意,老大毫不犹豫的应战了。老大为人凶横霸恶,他不赞同,但是他的鹰爪功夫却得佩服远在自己之上。即使整个黑道上也找不出几个象老大这样功夫深的人来,毕竟他是地方豪强,全力练习立身黑道的爪牙武功,不同于自己是个浪子,随心所欲的浪子。但老大败了。败得奇惨。唐龙深深的记着那场红与黑鹰之战,他们打的特别独特,不是招式上的独特,用新创的功夫什麽行云拳、长风掌啦,也不是方式上的独特,什麽钢丝梅花冰上之战,什麽顶碗蒙面或比武同时写字读书以增加难度啦!都不是!奇特在于只有一方动手,而另一方绝未还手(防守不及何暇还击?)
与其说是比武莫若说是挨打合适,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由始至终,老大没挨一拳。但结果是一方输了,老大呆若木鸡,惊若伤鸟,输得彻底。据老大回忆,当时的情况是走上场时那人的样子象是一只绵羊,站住之后又静若一泓春水,当比武之声刚落下老大不及反应,情况就发生了变化,那一泓春水突变成暴发喷涌岩浆的火山,又似一股暴风挟卷了巨浪冲天而来,老大认为对方的千手观音一式,进攻的拳头象是潮水一样,把他包围起来了无法抵当,然而招招指向耳眼喉额等他的要害,使他不得不本能的防守,真的抵当了又是一场空,但新的进攻来了仍却要继续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使他疲于奔命,不想抵抗却又不甘认输,砍头不过碗大的疤,死他不怕,但他却不愿被对方打残了,半死不活的在世间痛苦,让人耻笑。所以他只能在无奈中无奈的硬撑着,越来越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任拳头象雄鹰一样疾驰而飞,擦着眉毛,掠过耳朵,自己却在为随时一不小心瞎了眼睛而担心,真是比死了还痛苦。担尽惊怕,冷汗直出。在对方出了数百次空拳之后,老大终于彻底的在茫然中绝望的放弃了抵抗。他没有碰到对方一点点衣袖,他认命了。暴风雨随之停了,不再电闪雷鸣,脑子里嗡嗡的响,其他的一切他都什麽不知道了。后来大哥告诉唐龙这种战术叫玄之又玄,就是令人产生无穷无尽的幻想,如同镜子里照镜子让人感到没有尽头。对方深知老大这种人的心理,对他们来说皮肉之苦算不了什麽,更不能让他们畏惧,一拳打倒他并不能训服他,这是因为客观的打击是有限的不变的,而人的主观幻想却是无限的强化的,其中差别就象怕鬼的人在疑神疑鬼中感到的恐惧不是见到鬼的那一瞬间可以相比的,如果总在幻想中猜测,结果会使他精神崩溃最终疯掉,而见鬼也不过跳跳晕倒吓死都不会有前者那麽长期的痛苦,老大丧失信心就是这个道理。仅仅打败一个人这不是对方的目的,对方要打败当场所有青龙帮的人,所以用了玄之又玄的战术,不仅使老大十分畏服,而且十分敬服。老大当时失魂落魄的样子正起到了红鹰对整个青龙帮心理震慑的作用。
一个典型的里子就是当年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