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是遥远的F国,没有人会来救她,除了绝望和恐惧,脑中混乱的没有任何别的思绪。
外面的狗叫声更加的凶猛,好像随时会挣脱了笼子狂扑而出。
温瞳被两个大兵拖着往外走,肿胀的身子摩擦着地面,已经没有了疼痛的感觉。
她现在这副样子,连这些饥饿的男人都嫌弃,躲过了鱼仔所受的灾难,却依然躲不过命运的毒手。
外面的星空依然晴朗,空气里飘着罂粟花的香味,她贪婪的大口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恋恋不舍的闭上眼睛。
“妈妈,妈妈。”
耳边似乎响起丁丁清脆的呼喊声,温瞳抬起头,朦朦胧胧的花田里似乎有一个小人正在向她跑来,他挥舞着圆圆的小胳膊,乌黑的大眼睛落满了明亮的月色。
“丁丁……丁丁……”
温瞳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用力挣开了两个大兵,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没跑两步,脚下一软,身子已经扑倒在地,她急忙抬起头,面前的花田在风中摇曳,哪有半点丁丁的影子。
泪水滚出眼眶,大滴大滴的落在松软的泥土上,一发而不可收拾。
大兵们上前将她从地上抓了起来,然后推推搡搡的往外走。
“丑八怪,长成这样,打了电话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老实等死吧,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蠢。”
温瞳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木然的被他们推着。
大兵将她带到中间的旗杆下面,拿出绳子就要捆她。
温瞳看见脚底上的泥土里全是凝固发黑的血迹,已经看不出泥土本来的面貌,在这个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凄凉惨死。
“去把那些女人都叫起来,让她们看看想要偷跑的下场。”
两个大兵转身去她们的小屋儿,剩下的几个拿出工具,闪亮的尖刀,很小却很锋利。
温瞳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这还是半夜,难道他们现在就要动手吗?
“老实点。”大兵将温瞳推到柱子边,拿出绳子将她的两只手牢牢的捆在柱子上面,“肉这么厚,割起来都废工夫。”
睡得正香的人群被赶了出来,鱼仔走在人群后,一眼便看见了她,脸上闪过惊讶,但很快就明白了,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告诉她那么多。
大兵中有人对着人群说了什么,大家一个个露出十分恐怖的表情。
温瞳不用听懂,只需要看那些女人惊惧的脸色,她的冷汗就不停的往外冒。
耳边传来刀具摩擦的声音,一声声尖利无比。
她脸色苍白的望着正一步步向他走来的大兵,连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一双美眸撑大,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砰!”
就在温瞳已经绝望到深渊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炸响,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枪声。
“啊啊。”
女人们吓得四处逃窜,几个大兵立刻警惕的相视一眼,也顾不上她了,立刻向门外跑去。
温瞳用力挣了两下绳子,没挣开。
“别动。”身后突然有一个声音提醒,然后那人拿起被大兵丢弃的刀具飞快的割断了绳子,她知道是鱼仔,她没有丢下她跑掉,这份情谊让温瞳大为感动。
两人相视一笑,感激之情不需要太多的语言。
“走,有人打过来了。”鱼仔拉着她就往后面跑。
“是谁?白天交战的那些毒枭吗?”
“恩。”
没想到那些毒枭这么快去而复返,而且还采取夜袭,两派交战,自然没有人还能记得她。
两人一起藏在后面的仓库中,这里到处堆满了半成品和成品的冰//毒,粗糙的麻袋向外散发着浓重腐烂的味道。
温瞳和鱼仔一起蜷在阴暗的角落里,战战兢兢的听着外面传来的枪炮声,不时有炸弹落在这周围,震得整个房子都在晃动,大片的灰尘从头顶落了下来,在脚边积了厚厚的一层。
“鱼仔,我们能逃掉吗?”温瞳紧张的问。
“不管谁胜利了,我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鱼仔对这种情况早就已经木然。
“你不想回家吗?”
“想啊,但是像你今天这么疯狂的行为,我是不会去做的,你没看见那些被处死的人有多么的惨,那场面保证你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曾经连续一个星期夜夜噩梦。”提起这件事,鱼仔仍然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这些毒枭之间常年不断的争斗,温瞳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温瞳叹了口气,沉默着。
外面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那些猎犬们早就发现了敌人的动静,所以才会叫得那么凶。
砰!
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紧接着冲进两帮人马,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火拼镜头上演到了现实生活中。
温瞳和鱼仔用力往麻袋堆里挤去,感觉那些流弹就贴着身侧滑过,打在一边的麻袋上,发出噗噗的响声,有些袋子被打破了,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粉沫,水流一样的淌了一地。
两人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几声枪响,忽然有一团黑影向这边倒来,温瞳定晴一看,一具已经没有人气的尸体横在面前,脑袋上被人开了一个大洞,而他的手里还紧紧握着枪。
两人相视一眼,脸色都是惨白惨白的。
外面死了好多人,双方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伤亡都很惨重。
温瞳不知哪来的胆子,突然探出头向外张望。
只见两伙血拼的人只剩下寥寥数个,其中一方只剩下两个人,对方却还有四五个居多。
人少的一方已经没有了子弹,按动扳机后,枪筒里竟然是空的。
似乎,胜局已定。
温瞳辩出另一方是他们这里的毒枭头子,她在工厂的时候见过他,络腮胡子,单眼皮,说话的时候很凶猛。
大胡子此时阴笑着举起枪,“独鹰,没想到你也会死在我手里,哈哈。”
温瞳听不懂他说了什么,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大胡子不能活,要是他活了,自己就死定了,还是被一刀一刀割死。
逃脱
大胡子此时阴笑着举起枪,“独鹰,没想到你也会死在我手里,哈哈。”
温瞳听不懂他说了什么,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大胡子不能活着,要是他活了,自己就死定了。
可是,她手无寸铁,对方又人数众多,她要怎么做。
跑出去引开那些人的注意力?这个办法好像太笨了。
正焦灼着,忽然看见刚才倒在面前的那具尸体,他手里握着枪,腰间别着一枚手雷。
因为丁丁对男孩子们的枪炮都感兴趣,平时喜欢捧个军事杂志看,所以,她隐约记得这种简易手雷的用法,只要拉开保险投掷就可以了。
大胡子好像胜券在握,所以也不急着开枪,而是叽里呱啦的在说着什么,看来两伙人结怨已久,这是在翻以前的旧账,以后,大胡子一定会后悔,没事说那么多话干嘛。
温瞳已经拿到了手雷,这么大的一块铁,很沉。
鱼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做出一个你疯了的表情。
她不明白温瞳哪里来的这种胆量,先是半夜偷电话,现在又要拿着手雷上战场。
温瞳嘘了一声,身子贴着麻袋转出去。
她不是不紧张,毕竟这东西是第一次用,但是为了保命,她总能激发自己无限的潜力。
温瞳这一探头,正好那个叫“独鹰”的男人无意扫了这边一眼。
温瞳指了指大胡子,又晃了下手里的手雷。
独鹰立刻会意,手臂挡在属下的胸前,做出害怕的样子往后退。
大胡子还以为他怕死,笑得更加张狂,嘴里依然在说个不停,好像要把这几年的仇恨通通发泄一遍。
见独鹰后撤,温瞳握着手雷用力向大胡子的脚下扔去,虽然扔得不是十分准,但是也没有偏差的太严重。
大胡子正说得兴致勃勃,忽然觉得有个异物从远处滚了过来,他低头一看,顿时神色大变,可是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
独鹰两人早有准备,立刻向后扑在麻袋下方。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温瞳赶紧捂住了耳朵,房屋被震得瑟瑟发抖,似乎马上就会塌下来。
“你疯了。”鱼仔大声说。
“我没疯,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救我们。”
硝烟散尽,又是几声枪响,紧接着便有脚步声朝两人逼近。
“完了,完了,你把狼召来了。”鱼仔担心的直缩脑袋,她看惯了这些毒枭之间的你争我抢,深知只要是女人,无论落到谁的手里都是一样的。
温瞳的心里其实也没底,这些人生性凶残,也许不会因为她救了他就感恩戴德,说不定会恩将仇报。
面前多了两双靴子,温瞳抬起头便看到那个叫独鹰的人和他的手下。
他盯着温瞳的脸,首先一愣,或许他从来没见过长成这样的女人,紧接着视线又向鱼仔瞥去。
鱼仔早就吓得战战兢兢,一双深凹的眸子里闪烁着惊恐。
独鹰这时开口说话了,“谢谢。”
温瞳没听懂,鱼仔在一边翻译,“他说谢谢。”
温瞳只好用英语说道,不客气。
没想到那个独鹰竟然改讲英文,而且说得非常地道,温瞳这才注意到,他和大胡子长得不同,他明显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看年纪也有四十多岁。
这时,外面人声嘈杂,又有一大群大兵涌了进来。
温瞳和鱼仔害怕的往后缩去,难道是大胡子还有余兵?
独鹰面不改色,反倒像是松了口气,用当地语言对那些大兵发号命令,原来,这是他的援兵,因为中了对方的计策所以延误了。
独鹰的人很快控制了这里,他们开了十多台卡车前来拉走这些毒品,虽然他们也损失惨重,可是这些毒品和这块地盘显然更为重要。
独鹰朝温瞳点了下头,举步要走。
温瞳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拉住他的衣角,恳求的说:“请带我们走吧。”
独鹰疑惑的望着她们,“你们不想要自由?”
“这个地方没有自由,先生您应该最清楚。”
独鹰笑了,“刚才真的多谢你,好吧,你们跟我回去,我一定会把你们当客人厚待。”
温瞳急忙说:“谢谢。”
她看向鱼仔,鱼仔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她真的要解脱了吗?真的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吗?
她抓着温瞳的手,抓得很用力,天,不会是在做梦吧。
温瞳和鱼仔跟着独鹰回到了他的基地,独鹰派人给她们安排了房间,虽然也只是简单的居室,但是有床有干净的被褥,比起她天天睡得地铺不知道要好上几百倍。
两人头对头躺在舒适的床铺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一切,好像是在梦境里。
“温瞳,你要回去吗?”
“恩,你呢?”
“我跟你走,如果你不嫌弃我。”鱼仔转过头,定定的瞧着她。
“我们是朋友,哪有嫌弃不嫌弃,跟我走吧,一起回滨城。”
“好。”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相视而笑。
患难见真情,鱼仔是温瞳除了陈紫南之外第一个交心的朋友,她们的经历更加的轰轰烈烈,刻骨铭心。
这个时候,她忍不住想起了投海自杀的阿青,她也是一个好女人,只是很可惜。
两人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独鹰派人请她们去吃饭。
这顿饭是庆功宴,大厅里非常热闹,独鹰坐在主位上,旁边有两个美女相陪。
只要是在F国,女人永远是这些男人身边不可缺少的玩物。
鱼仔看到那些大兵依然会吓得哆嗦,整个人几乎贴在了温瞳的背上,温瞳拍拍她的手,“没事,独鹰不会伤害我们。”
鱼仔这才松了口气,随着她一起落座。
宴会完毕,大家依次散去,独鹰走过来敬酒,“谢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比起那些毒枭,他似乎多了一分绅士。
温瞳以水代酒,端起酒杯,鱼仔也急忙跟着端杯。
独鹰坐在温瞳的对面跟她闲聊了起来,聊天的过程当中,他惊讶的发现,温瞳的谈吐和修养不像是普通的居家女子,她说一口流利的英文,对政治和经济以及娱乐时尚都非常有见解,独鹰不仅上下打量着她,四肢浮肿,脸色铁青胀大,看上去实在是有点不堪入目,他好奇的问:“温小姐,冒昧问一下,您这相貌是天生的吗?”
找回容貌
独鹰不仅上下打量着她,四肢浮肿,脸色铁青胀大,看上去实在是有点不堪入目,他好奇的问:“温小姐,冒昧问一下,您这相貌是天生的吗?”
温瞳还没来得及回答,独鹰身边的一名男子突然插嘴说道:“难道是中了涩果的毒?”
“涩果?那是什么东西?”鱼仔疑惑的问,纵然她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可是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果实,好像很酸很涩的样子。
男子说:“是提练毒品的一种辅料,只有提取最纯的毒品才会用到它,别名又叫毁容果。”
“啊?”鱼仔望向温瞳肿胀的脸,“小瞳,难道这不是你本来的样子?”
温瞳冲她点点头,然后望向那个男子,“那你有办法解这种毒吗?”
男子想了想,“我解不了,但是我认识一个大夫,他是这方面的高手,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真的?”温瞳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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