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欠你的,是不是!”
“是我欠你的,我是在还债,你没看出来吗。”
“没有,你没欠我什么,求你了,让她进来吧,你需要止血!”有一道温热的液体顺着莫阳昕眼角流了下来,莫阳昕根本没有察觉,她现在满心只想这秦川的伤,他要死了,自己不就变成寡妇了,才刚领了结婚证啊。
“这是……为我流的吗?”秦川几乎不敢相信,莫阳昕挂在脸上的,是泪吗?
秦川全然忘记了疼痛,仍举着受伤的左手,触摸,感受,她脸上的温度。
“秦川,你他娘的混蛋!你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你就是看不得我好过,每次我刚开始绝对幸福,你就折腾我,你是不是看我疯了才甘心!!”
莫阳昕发疯似的,已经顾不得这个臭男人身体怎么样,小拳头攥紧了狠命往他身上招呼,
像是要把自己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我他妈的有毛病才会救你!”
“不,有病的是我。为了个没良心的女人连命都快玩没了,结果那女人还是不信我爱她。”
秦川紧紧的抱着莫阳昕,身体不住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莫阳昕,还是自己。“可以都忘了吗?敞开胸怀,随便哭,随便笑,好吗。”
“好……”
莫阳昕靠在秦川身上,对着秦川流血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秦川忍着致命的疼痛,任凭莫阳昕处置,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
“我爱你。”
“我信。”
“那你答应做我老婆了?”秦川得寸进尺。
莫阳昕泪眼婆娑地看着秦川,她就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这个疯子男人为什么还要在这上头纠结,证都领了,就算她说不又有什么意义。
再说,其实从头到尾,莫阳昕不忿的只是自己的人生不能由自己做主反而被别人轻易安排,却不是恨秦川和她已经结婚的事实,秦川根本犯不着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答应。”
秦川欣喜异常,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莫阳昕记得自己第一次见着他这个表情,还是在很久以前,自己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细想起来,自打自己和他在一起,这个神一样的男人的喜怒哀乐,似乎都和自己挂了钩。其实想让他开心很简单,只要稍稍给他一个笑脸,或者夸奖他一句“你很好”,再或者在他送礼物的时候说一句“我喜欢”,就足够了。从某种角度上讲,秦川是个很贪婪的人,又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既然那么容易就可以让他开心,那自己为什么要吝啬,多给一些又何妨呢?双赢的,不是么?
莫阳昕抿了一下嘴唇,腥甜的血液加上咸涩的泪水,混合出了一种奇妙的味道,好像有人把这种滋味,叫爱。
☆、第六十四章
腊月二十九的钟声敲响,提醒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今年只有二十九,没有三十儿。
那一天,秦川被罗阿姨叫来的手下手忙脚乱的送进了医院,一路上老板惨白的脸居然还挂着满足的微笑,叫他们觉得万分诡异。
而当时屋里唯一的当事人,莫阳昕莫小姐,好像受了不小得刺激,直到老板进了手术室还不肯撒开拽着老板的手。平时看着不太和谐的两个人,原来感情这么好啊。
最可怜的还数江,这才几个钟头,怎么又见到那个煞星了。好在他是躺着进来的,本院长心甚慰。
江瞧着秦川露出诡异的笑容,嘱咐大夫别浪费太多麻药,既然某人拿自己的命换莫阳昕解开心结,那么他就好人做到底,让他的戏再逼真些。反正这以后,莫阳昕是要对他死心塌地了。
进手术室前,秦川给江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颠颠儿地拉着莫阳昕到他办公室唠嗑。江脸上笑着,心里却把秦川骂了个狗血喷头——自己把女人吓唬完了,到头来还得把他推出来安抚,有本事自己哄去。明明心疼人家,还每次都下这么狠的手,你当医院大夫每天没事儿干么,大过年的,我们容易么!
“江,我恨。”许久,平复过的莫阳昕小声的说。
江了然的点点头,“我也恨他,那小子太奸诈了。”
“我恨我爱他。”
秦川绝对不是好人,莫阳昕是聪明人,即使刚才被秦川的激烈行为吓到,一时思虑不周,这会儿平静下来,什么都想明白了。
这个男人机关算尽,不过是,为了永远的困住自己。
如今,貌似他是成功了。
“我该怎么办?”莫阳昕无助的看着江,希望他能帮助自己。
此时江无比庆幸自己修过心理学,糊弄人的话全在嘴边,都不用打草稿就可以顺嘴溜出来。
“不要问我,你要问自己,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爱情对你来说,是不是重要到足够弥补过往。”说了等于没说。
但是,江让人无比信服的嗓音,让莫阳昕,或者他任何一个病人,都不会感觉到敷衍。
莫阳昕没再说话,她确实需要好好想想。
过去,现在,未来。亲情,友情,爱情。
秦川是凌晨两点被抬进手术室的,现在是二十三点,在这二十多个小时里,他居然没有再见过莫阳昕。
秦川在屋里辗转反侧,左肩的伤果真如他所想,没有什么大碍,大夫说等过几天拆了线,随便喝几碗补血汤就能恢复如初,连病根都不会落下。
还有一个小时,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如果,莫阳昕再不出现的话,他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呢?秦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不是么?
秦川拿起电话,按了一串熟悉的号码,把电话放在耳边,皱着眉头听里面传出的“死了都要爱”,将近一首歌的时间,电话终于接通了。
“秦川?”是莫阳昕的声音。
“你是不是反悔了?!”
“说什么呢?烧了吧?”
“不管,你快点过来,我要见你!立刻,马上!”说完,也不给莫阳昕辩解的机会,秦川便孩子气的挂了电话,临了还不忘对着电话嘟嘴,不想想电话那边的人又看不到,卖萌给谁看?
秦川以为自己会等很长时间,没成想还不到五分钟,莫阳昕就来了。
秦川硬生生压制住欢喜,板着脸问莫阳昕:“你怎么才来?我这都住院了,大过年的,你就忍心放我一个人在这儿?”
莫阳昕好脾气的坐到他旁边,指了指手里拎的保温瓶。“大夫说你可以喝些补汤,我和罗阿姨炖了一天,才炖好就送来了。”
说着,莫阳昕掀开盖子,一股浓厚的肉汤香味扑面而来。秦川盯着莫阳昕的手,可以想象她平时一个连菠菜和油菜都分不清的女子对着一堆食材无所适从的样子有多可爱,也可以想象顶着零下三十度的气温从江北往这边送汤有多辛苦,秦川心里满满的感动,好不容易,等了快三十五年,他终于有家了。
莫阳昕倒出一碗来,小心的用勺子舀了,递到秦川嘴边,秦川问:“什么汤?”
“不知道,罗阿姨是主厨,我就打打下手,她说好,应该就没错。”莫阳昕实诚的说,打破了秦川关于洗手作羹汤的一切幻想。
秦川喝下,脸色微变。
“不好喝么?”
“挺好。”
莫阳昕安心了,把整碗都喂给了秦川。
莫阳昕傻傻的以为罗阿姨是经验丰富的主妇,做出东西肯定没错,却忘了北方人不喜喝汤,老人家也是听别人提起什么什么能补身,便一股脑的炖了,全然不知某些东西单个放是大补,放一起会出现更为奇妙的效果。
秦川见多识广,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
喝完汤后,秦川热血沸腾。
莫阳昕收拾好东西,在四周瞧瞧,这大晚上的过来,肯定要在这儿过夜了,听说特护病房里有给家属的行军床,可是在哪里呢?
“老婆……”
“嗯?”莫阳昕很自然的答应。
“过来帮我一下。”
莫阳昕见秦川脸色微红,以为他哪里不舒服,立马过去,谁知刚走到床头,便被那坏男人一把拽到了床上,整个人被他罩住。
“老婆,如此良辰美景,你居然想让我独守空床?嗯?”尾音上挑,标准的秦川风格,叫莫阳昕当即没了招架之力。
“床太小了,睡两个人太挤……”
“没关系,可以换个姿势。”下一秒,秦川的唇就压了下来。
莫阳昕瞪大了眼睛,两手螃蟹似的挣扎了几下,不敢推开秦川,怕碰到他的伤口,于是那人更加肆无忌惮,温热的强健身躯随即覆在她身上,好像只是为了嗅一下她身上关于家的味道,可是他的动作又太热烈,啃啊咬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对她的渴望。
“秦川,你还有伤呢,不行……”莫阳昕知道,如果不阻止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在家里还好,可这是在医院啊,况且他还受伤呢。
“我有伤,”他非常了解她的弱点在哪里,并且十分擅长善加运用:“所以不要乱动啊,裂开就不好办了……”
莫阳昕认命,由着他纠缠。在辩论这方面,她天生少根筋,而他天生多根筋。
秦川的吻渐渐不再满足与颈项脸颊,灵巧的唇齿咬开她的衣襟,缓缓向下,在不算丰满的双峰间流连。
秦川的舌尖分外诱惑,不止挑起了莫阳昕心底的情、欲,还惹来了她小声的呻、吟。
昏黄的光线中,秦川单手探到莫阳昕的拉链上,慢条斯理的,一寸寸向下,粗糙的声音满是□的意味,逗得莫阳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正是秦川要的效果,瞧着她分外好看的颜色,身体忍不住绷紧,浑身的力气都朝下涌去。
“老婆,你真美。”
“你不会真的……”听见秦川沙哑的嗓音,莫阳昕心知他动了情,忍不住说道。其实她的嗓音也很怪,撩人得很。
“放心,不会有事。”有事的是你。
秦川单臂揽住莫阳昕的腰肢,把她从床上捞起,莫阳昕本能地扬起头,露出锁骨上诱人的曲线。
秦川就势靠在床头,把莫阳昕放在自己腰间,自己埋头于她的颈间,放肆亲吻,一路留下一串属于他的痕迹。
“……我还有伤,所以今晚都看你的了。”莫阳昕听见秦川含糊的说。
☆、第六十五章
秦川是存心欺负莫阳昕,在她毫无思考之力,即使思考了也会选择顺着他这个“弱势群体”的时候,他揽着她的腰,死死把她压在自己身上。
莫阳昕跪坐在秦川腰间,感受着他对自己炙热的渴望,这样的姿势,即使已经和他有三年肌肤之亲也还是叫莫阳昕不知所措,脸红心跳。
从前这些事情都是秦川在做,她不愿意也罢,配合也罢,反正只要顺从就好,他总会强势地掌控她身体的每个位置,甚至连她的表情都不放过,一旦发现她的脸上有他不喜欢的神情,他便会变着法子折腾她,直到她告饶,不由自主地露出他要的表情。
某种程度上说,秦川是暴力血腥的,他身体里有只野兽,总是在他想要给予莫阳昕温柔的爱时,冒出来控制他的身体,不断地在他脑子里重复着“不够不够不够,你还要更多”,让他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掠夺。
可是现在秦川却将主动权交到她手上,莫阳昕连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瞧着秦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自己,莫阳昕打小养成的倔脾气噌的冒出来,什么羞涩含蓄统统扔到床底下,她扬起脸,女王似的睥睨秦川,但许是头一次装,怎么看怎么都是壮士赴死的味道,十分可爱。
这个样子的莫阳昕叫秦川十分想搂进怀里好好蹂躏一番,但为了自己的福利,秦川还是将那些邪恶的想法压了下去,老老实实地期待身上的女人带给自己的惊喜。
莫阳昕鼓足勇气,使劲儿回想着之前秦川是怎么做的,应该是先把手臂放在颈后,然后……吻他?莫阳昕不太确定,姑且一试吧。
舔了舔自己发热干燥的嘴唇,莫阳昕孤勇般的把唇凑到秦川嘴角,蜻蜓点水一样的碰了一下,之后就像被烫了尾巴似的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