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能躲到哪儿去,寝室回不得,家里不收容,唯一安身的地方,又恰恰是属于秦川的。似乎,面对秦川,自己连躲避的资格都没有。
“我——”莫阳昕张了张嘴,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秦川叹口气,似乎早就料到莫阳昕不会这么痛快,不想勉强莫阳昕,那样便失了自己初衷,可是话已至此,他若不得到点什么回报,他就不是秦川了。
“不需要别的承诺,我只要你一句不会离开我,行不行?”
“……好。”莫阳昕回答,虽然有些底气不足,到底是应下了。
秦川这才松了口气,古人云一字千金,诚不欺他。
莫阳昕也是一样,刚紧绷的神经终于懈怠,做了重大决定之后的人通常如此吧。她以为自己已经经历了今日最为惊心动魄之事,谁知下一秒,秦川的唇便压了上来,直直的封住莫阳昕微张的唇瓣。
莫阳昕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秦川的脸,秦川邪佞的一笑,伸手盖住莫阳昕的眼。
……
莫阳昕不知道自己被秦川占去了多少便宜,只知道两人分开的时候,她已经一点力气都不剩,仅存的空气只够她瘫到椅子上翻白眼。
秦川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特流氓的跟莫阳昕说:“这是预支的,以后慢慢算。”
☆、第三十七章
莫阳昕几乎是拿出了当年大二体育达标的劲头儿,一路飞奔回了卧室。
进了门之后神经兮兮的把房门反锁,之后还像后面有鬼追似的,踢开拖鞋直直的跳到床上,被子一蒙便真的不知世界为何物,只用手指不住的揉着肿胀的唇瓣,要是谁能掀开被子,定会看到莫阳昕那张比猴子屁股还红的小脸。
莫阳昕盘腿坐在床上,无比怨念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已经平复了将近一个钟头,可是那颗心脏还是飞速的跳动着。
莫阳昕想骂自己不争气,不就是一个吻么,还不是舌吻,至于那么大反应么。可是,谁让那是她的初吻,对于半点实战经验的人来说,再激烈的反应也不为过吧……
莫阳昕还记得刚才的情景,秦川捂住她的眼睛,慢条斯理的在她唇上描摹,虽然不算太过限制,可还是叫她忘记了呼吸。等秦川终于餍足了放开她时,她都已经因为缺氧而瘫倒到椅子上。
最后的最后,还是秦川,拿了桌上的咖啡给她喝了,才叫她缓过来。
回过神儿的第一时间,莫阳昕炸毛一样从椅子上窜起来,推开挡在身前的秦川便跑了出来,一路上头都没敢回。
但秦川幸灾乐祸的笑声一直在她身后追随着,直到现在仍在自己耳朵里嗡嗡作响。
莫阳昕有点吃不准眼下是个什么情况,给了他一个不会离开的承诺,又被他夺了初吻,那他们算是什么关系?朋友?男女朋友?恋人?情人?
因为秦川喜欢自己,所以吻了自己——因为秦川喜欢自己,所以帮助自己——因为……所以……好像还真的说得通啊。
莫阳昕觉得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彻底混乱了,明明看着顺理成章的东西,为啥总有那么一股子看不清理不顺的东西阻挡着,叫她心慌意乱。
……
突然有个什么东西伸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起莫阳昕扛到头上的被子,瞬间光明从天而降,晃到了莫阳昕的眼。
“干什么呢,害羞也不能憋死自己!”
男人的声音传来,特有的磁性深沉夹杂些许掩饰不住的霸道,在这个别墅里,除了秦川没有旁人。
莫阳昕手指着秦川,嘴张得足够装进一只鸭蛋。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锁门了!”
秦川特无辜又特顺理成章的说:“我看你刚才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对,怕你有事。”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的,想进哪个房间,根本轻而易举,更何况,现在这个房间,正是他的卧室。
莫阳昕撇撇嘴,又把自己缩进被子里。秦川挑眉,再次伸手抢过。莫阳昕再拉,秦川再抢……秦川眸子暗了下去,冷冷的问莫阳昕:“为什么躲我?”
莫阳昕本来执着于那片被子,冷不丁听到秦川的质问,顿时觉得身后一阵冷风吹过,吓得立时松了手。
有点不敢相信的抬起头,发现秦川仍是刚刚那张温柔随和的脸,好像刚刚那阵冷风只是自己的错觉。
秦川笑着帮莫阳昕理了理头发,轻声说:“下楼吃饭,罗阿姨做了酸辣汤,正适合今天吃。”
秦川领着莫阳昕下楼,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家常小菜,当罗阿姨端着最后一盆酸辣汤过来时,秦川突然把莫阳昕拉到自己身边,对犹自忙活的罗阿姨说:“罗阿姨,小莫以后就算家里半个主人,你要多照顾。”
不知怎的,莫阳昕分明从罗阿姨谦卑的表情中看到了轻蔑。
于是这一天,莫名的,莫阳昕成了秦川默认的女朋友,成了秦家的半个主人,而外面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糊涂账,就因为这个新身份,再与她无关。
莫阳昕觉得自己有些卑鄙,明摆着是陷入危难了才想起拿秦川当避风港,要是没有这档子事,估计真的如秦川所说,自己断然不会多看他一眼,更枉论对他有男女之想。不是她心高气傲,实在是自知鄙薄,配不上人家。
如今秦川是既赔了钱又赔了人,显然吃了大亏。
莫阳昕不喜欢占人家便宜,无论对谁。这几天闲着没事儿,总在心里琢磨着等外面安静了,自己找个事儿做。想短期内还清秦川的人民币不现实,但好歹有多少还多少。
莫阳昕某天吃饭的时候把这个意思向秦川透露了一下,秦川先是不语,埋头吃饭。之后天外飞来一句,看看再说。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莫阳昕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投入到网络文学这个无底洞里,一本接一本的看,再没出来过。
说起来秦川对她真的不错,从不疾言厉色,工作再忙也要回来和她一起吃晚饭,要是还有时间就陪她到周围散散步,聊聊天,尽全力让她不感到无聊。手脚也规矩,不会对她如何如何,君子得不可思议,仿佛那天书房里的色狼是其他人假扮的。
两人平平静静的像是普通朋友一样过了一个礼拜,秦川总是很忙,白天在公司忙完了,晚上回家陪莫阳昕,把莫阳昕送回卧室他又到书房去忙。本来莫阳昕是不知道的,前天半夜莫阳昕被饿醒,想到楼下找点吃的,不经意间瞥到书房门缝里透出来的灯光,她这才知道。
想来这段时间自己给他弄出太多麻烦,叫他受累不少。
莫阳昕挺有良心的自己吃了东西,又洗了串葡萄放进盘子里,给秦川送上去。
秦川第一次遭遇莫阳昕献殷勤,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盯着洗的不甚干净的葡萄粒奸笑半天,把莫阳昕又弄出个大红脸。
“你忙,我出去了,你……早点休息。”
莫阳昕慢吞吞的往后挪,眼看就挪到门的位置,不想秦川猛然站起来把她拉向自己。
“怎么了?”
“是不是忘了什么?”秦川坏笑着盯着莫阳昕的眼。
“没啊……哦,晚安。”莫阳昕迟钝的说。
秦川叹口气,看来想莫阳昕全部开窍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没关系,自己主动也是一样的。
秦川扶住莫阳昕的后脑,轻按向自己,低头便衔住那抹殷红。仍旧是浅尝辄止,秦川放开莫阳昕,在她额上又轻吻一下。
“这是晚安吻,晚安。”
☆、第三十八章
莫阳昕没想到,秦川竟然会背着自己,把她的父母姐姐接到了别墅。
早上,莫阳昕不过刚清醒,连脸都没洗,便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开了门,见到门口站着的家人,莫阳昕居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不过第一个哭出来的却是她的母亲,一个五十多岁的家庭主妇,原本还高高兴兴的,却在看到女儿的瞬间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接着抱着女儿嚎啕大哭。
各种冲击把莫阳昕打愣在原地,直到母亲拉着她坐到楼下客厅,才算想明白怎么回事。
抬手摸摸疼痛的脸,莫阳昕淡淡的问母亲,您怎么来了?
莫母当即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大腿,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莫阳昕的鼻子骂道,你是我女儿我咋就不能来了,我看看女儿过得好不好不行么?
莫阳昕暗自抽了口凉气,用眼角搜索着秦川的身影。
秦川正在旁边十分周到的招呼着莫父和莫悠昕,就好像一个小辈招呼多年不见的亲戚。莫父和莫家姐姐比莫母拘谨很多,都不敢实坐在那套真皮沙发上,秦川问一句他们答一句,多一个字都不会说。
发现莫阳昕往自己这边儿看,秦川会意,立刻给她答疑解惑。
“你有阵子没回家了,怕家人担心,所以接他们过来看看。”秦川又转身对莫母说,“这下看到她毫发无伤,您该放心了吧。”
莫母连连点头:“放心,放心。有你小秦照顾她,我一百个放心。”
“您管他叫小秦……”莫阳昕听到这么个诡异的称呼,忍不住插嘴。小秦啊……在哈尔滨,谁敢往秦川这字号前面冠上小字啊。
莫阳昕不想父母惹到麻烦,刚要伸手拉住母亲,堵住她的嘴,秦川却像看出了她的意图,拍拍莫阳昕的肩膀,笑着说:“对啊,我是小辈,阿姨这么叫才显得亲切。”
“就是就是,你这孩子,都和小秦……干啥还这么生分,放心,你妈不是老古董。”莫母说的理所当然,心中已经认定了女儿和秦川的关系。
莫阳昕见秦川一点解释的意思的都没有,也懒得再多说什么。毕竟刚才那个情景,说没什么人家也不会信。
莫阳昕只是不了解,母亲是如何做到,才第一面就能和人家那么熟络?
秦川热情的邀请莫家人一起吃午饭,因是周末,秦川并不需要上班,也是如此,他才有空亲自跑到莫阳昕家,把他们接过来。
一路上他们已经认识的差不多了,就连莫父这个五十多年的闷葫芦,都和秦川说了几句,还一起抽了根烟,算是有了交情。而莫母就更不必说,自打知道了秦川的身份,就笑得春光灿烂,看到莫阳昕衣冠不整的从卧室出来时,竟在心中升起了欣慰的感觉。
平日里秦家都是由罗阿姨做饭,今天人多,秦川特意从外面请来了一个厨师,罗阿姨只负责帮忙。
等到饭点的时候,一盘盘精致的菜色上桌,引得莫家人纷纷称赞,秦川虚应着,倒是一派宾主尽欢的场景,只要莫阳昕,隐隐觉得忧虑。
莫阳昕又不是傻子,和秦川好歹认识了这么长时间,又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好几个礼拜,对秦川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今天的动作,有几分真心几分刻意,她瞧得清楚。
若说他做这些纯粹是为了缓和自己和家人的关系,那他大可不必费这么大周章,更不必他纡尊降贵的装小陪客。
莫阳昕知道,秦川是最讨厌这些的。记得上次有个领导打电话约秦川出去吃饭,秦川嘴上笑着和领导虚以委蛇了半天,好不容易推掉了,放下电话的刹那,秦川的脸就阴沉下来。
秦川的骨子里,其实比谁都高傲吧。
“小秦啊,你这房子可真漂亮,跟你这儿一比,我家简直就是狗窝呦。”
听见莫母说话,莫阳昕连忙夹了一筷子排骨给母亲送去。
“哪里,不过是住的地方,眼睛一闭,再漂亮也看不到,睡一觉第二天就上班去,修得再好也享受不到多少。”
“唉,果然啊,真是各有各的难处,我倒是能天天呆在家里,可是那个破房子,看了叫人心烦。男人不争气,生下两个孩子也不叫我省心,本想着到老了享福,谁知道还得替她们一个个的挣命。”
莫父的脸色变了又变,终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样的对话莫家姐妹打小就听,母亲是个搁不住话的人,也不会给谁留面子,尤其是对父亲充满了各种怨念,几乎是见到人就说一次,也不管父亲在不在场。
也亏得父亲这闷葫芦脾气,否则早就家无宁日了。
秦川适时的给莫父倒满酒,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莫悠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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