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爱- 第16部分

　　
　　秦川只是点了个头意思一下，莫阳昕却是非常欢实，笑呵呵的回应：“哈喽，季帅哥，好久不见。”
　　
　　“莫小姐您太客气了……以后您有事吩咐我做就行了。”季杉看着自家老板铁样的脸色，心脏咯噔咯噔跳个不停，这下，噩梦要成真了。
　　
　　“那麻烦你了，我想吃隔壁街刘大爷卖的糖葫芦，要外面包芝麻的那种，你能帮我买一串吗？”
　　
　　“能……能，没问题。”这是，真的麻烦到我了。
　　
　　“她开玩笑的，你出去忙你的。”
　　
　　季杉已经不想猜测莫大小姐是不是开玩笑了，得了秦川的令，他如蒙大赦，差点就小跑着出去了。
　　
　　莫阳昕撇嘴，“我是真的想吃，刘大爷家的糖葫芦很有名的，我上学的时候就特别想吃，可是太贵了，而且还要在外面顶风冒雪的排队，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吃到现成的，你干嘛不让我吃。”不过这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只是用表情暗示着自己的不满。
　　
　　秦川叹口气，很耐心的对莫阳昕说：“糖葫芦伤胃，你现在还不能吃。”
　　
　　“等能吃的时候冬天都过去了，刘大爷早上广州哄孙子了。”刘大爷的人生格言就是及时行乐，钱不用太多，够用就行。每年冬天在北方卖糖葫芦，夏天去南方和儿女团聚，等钱花完了，基本又到了卖糖葫芦的日子，如此周而复始，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一定会让你吃到的。现在，去那边坐好，爱干什么干点什么，累了就进屋休息。”说着，把不太甘愿的莫阳昕带到她的座位，坐好。
　　
　　一时间，秦川找到了哄孩子的感觉。自打莫阳昕出院之后，莫阳昕的行为越发的像小孩子，相对的，自己越发像个父亲。再这么下去，他们会不会变成两代人……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好像也不错。
　　
　　秦川苦中作乐的想着，把莫阳昕安顿好后，自己也埋头到无休止的工作中。淡淡的茉莉香味传进鼻孔，今天的文件看着也没平日枯燥了。
　　
　　莫阳昕的桌子离秦川的只有不到一米，规格和秦川的差不多，不过明显能看出来一个是男式的，一个是女式的。桌上除了台电脑，还有一堆办公用的东西。拉开抽屉，里面居然有一本《瑞丽》季度合订版和一盒没开封的蜡笔小新拼图。
　　
　　这是……让自己消遣的吗？那可不可以把蜡笔小新换成名侦探柯南，这样比较有难度。
　　
　　莫阳昕抬头看向秦川，见他正认真工作，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吞回肚里，把她撑得够呛。拼图太占地方又费脑子，她是不会玩的。《瑞丽》里面的内容她完全是个门外汉，秦川给什么自己就穿什么，也不必太操心……左看右看，莫阳昕竟是没找到自己能消遣的东西。
　　
　　莫阳昕默默的把东西原样塞回抽屉，打开电脑，上网和邱秋聊天。怕影响秦川工作，莫阳昕特意戴上耳麦，把QQ音乐音量放到80，才敢噼里啪啦的和邱秋交流。
　　
　　——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那么回事。你呢？
　　——我正在学习怎么做一个闲妇。
　　——大家差不多。
　　——老王对你不错。
　　——秦川对你也很好。
　　——是啊，比对宠物猫还好。
　　——……
　　——……
　　
　　秦川发现，莫阳昕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高兴，还是一副全无所谓的样子。即便自己带她上班的目的并不单纯是为了让她有事做，甚至于大部分原因是替自己谋福利，可是这样的效果还是秦川不乐见的。
　　
　　究竟怎么样她才能有些生气呢？反正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她再回到之前无所事事的状态中，连烟都抽上了，过段时间是不是要吸、毒？再往下走，莫阳昕这个人就彻底毁了……
　　
　　莫阳昕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彻底搅乱了秦川的心绪。
　　
　　“秦总，十分钟后三厂和四厂的厂长要来向您汇报下个年度的工作计划，下午——”
　　“不用了，咱们边走边说。”
　　
　　秦川拽着还搞不清状况的季杉，飞快的往外走。后面还隐约能听见从莫阳昕耳麦里传出来的阿信声嘶力竭的歌声。
　　
　　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第三十章（倒V）

　　莫阳昕果真找到了上班族的感觉，每日准时和秦川一起上班，中午一起吃饭，晚上一起下班。中间的时间各玩各的，因为抬头就能看见，交流自然而然就多了起来。
　　
　　莫阳昕仍就是对秦川不大在意的样子，可是偶尔交汇的眼神骗不了人，她在慢慢学着关注他。
　　
　　莫阳昕发现秦川的工作真的很忙，总是有数不清的文件要批，数不清的会要开，晚上还有数不清的约会要赴，整个人像上了发条的钟一样，一刻不停。她一直以为他只要下达命令就行了，自有手下的人去执行。
　　
　　这么忙，那他哪来的时间在医院陪自己的？
　　
　　身居高位的人，都是这样吗？还是，就只有他是这样？
　　
　　莫阳昕一边咬着香蕉，一边胡思乱想。
　　
　　对面秦川正和他公司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大小头目讨论什么她听不懂的数据，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又都不敢明说，秦川不得不打消他们的顾虑，还得引导他们把想法说出来。以一敌七，仍有条不紊。
　　
　　刚刚那群人进来的时候，还朝自己这里看来好几眼，只是慑于秦川的淫威，不敢看的太仔细。不过还是有些老员工在看到莫阳昕的时候，心里稍微嘀咕了一下，总觉得这姑娘在哪里见过。
　　
　　秦川集团和别的公司不太一样，虽然也是股份制，也有一大堆股东，但绝大部分的股份都掌握在秦川手里，所以不会出现董事会掣肘的事情，当然也就没谁有胆子敢管秦川的事，在秦川集团，秦川就是皇帝，说一不二。故而，对莫阳昕的存在，他们除了接受，不能做任何别的反应。
　　
　　五六个人在一起嘀嘀咕咕半个多钟头都没啥子结果，莫阳昕听着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决断起来还真是不轻松。但再难也是秦川的事，她总觉得替他担心是多余的，他那人，就是有本事将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
　　
　　所以，要说现在屋里最清闲的是谁，肯定非莫阳昕莫属。
　　
　　大小姐一手热奶茶，一手畅销小说，看到精彩处就扯扯嘴角，伤心处红一红眼珠，真真是羡煞旁人。
　　
　　可是即便如此，莫阳昕还是觉得没意思。尤其是刀口又在隐隐作痛，叫人坐立不安，抓心挠肝。
　　
　　莫阳昕想抽烟，只是习惯性的打开抽屉后才发现，里面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具杂志，连半根烟的影子都没有。莫阳昕这才想起来，眼下是在公司，而不是在江北别墅。
　　
　　那天秦川动了大怒，倒是没拿自己怎么样，就是把他那堆价值不菲的特供香烟什么的，连带着她兜里的现金全部送给了罗阿姨。并且告诉罗阿姨，以后再见着她抽烟买烟不制止，就提前退休。
　　
　　莫阳昕当时就想着，改天一定要叫秦川抓住一回，好叫罗阿姨舒舒服服养老去。但是秦川那家伙实在太奸猾，压根不给她半点机会。
　　
　　莫阳昕那边疼的什么似的，坐在椅子上真抠坐垫。椅子是意大利进口的，钢筋真皮，按理来说即使你在上面跳舞都不会怎样，可偏偏莫阳昕能让它发出各式各样刺耳的声音，惹得几个主管频频皱眉，想要提醒老板管管自己女人，但见秦川仍旧淡定的埋头工作，大伙无奈，只能硬挺着。
　　
　　其实秦川眼睛盯着工作，心却一直跟着莫阳昕。她那边的动静，包括她抓耳挠腮的小动作，他都一清二楚。
　　
　　他以为莫阳昕不过是犯了烟瘾，所以即便看着莫阳昕难受自己心疼，也只是选择忽视，如果现在心软了才是真的害她。
　　
　　两边如此僵持了半天，最后居然是莫阳昕先忍不住，一拍椅子站起来，昂首挺胸的走到秦川那堆人前面。
　　
　　秦川仍旧没有抬头，仿佛只预先知道了莫阳昕想说什么，语调平缓的问道：“有事就说吧。”
　　莫阳昕说：“我要出去走走。”
　　秦川撂下手头的东西，挺惊讶的说：“想出去就出去啊，我又没下令限制你自由。”
　　
　　莫阳昕撇撇嘴，秦川确实没名言下令不许她出去，可说这两天自己上个厕所都得向他报备，超过十分钟不在他跟前他就会一个电话打到她手机上，他还敢说没限制自己！
　　
　　莫阳昕也懒得和秦川争辩了，有气无力的扭头出去。
　　
　　秦川一直盯着莫阳昕的背影出门才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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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阳昕手捂着肚子呲牙咧嘴。门口的季杉看她情况不对立即过来查看，莫阳昕挥挥手，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跟季杉说自己没事，只是肚子有点难受。
　　
　　季杉一个纯洁的小帅哥，看着莫阳昕捂着的关键部位，以为她是每个月特殊的那几天的正常反应，也没敢多问，又诺诺的坐了回去。
　　
　　莫阳昕心里暗笑，也没点破，就让他这么误会着也好，省着他跟着自己。
　　
　　莫阳昕别扭的往厕所方向走，拐弯之后一离开人们的视线就变了路线，东张西望的找东西——她希望找到个烟民，倚仗自己的特殊身份，威逼恐吓利诱他交出兜里的烟。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或者说老天爷觉得莫阳昕已经很倒霉了，大事上虐她一下就算了，没必要在小事上为难她，莫阳昕不过才动了这个心思，拐角处马上走过来一个人。
　　
　　莫阳昕乐颠颠的小跑过去搭讪，可是在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后，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这个人莫阳昕认得，何止认得，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
　　
　　他是陈晞，莫阳昕的老师，曾经何时，还是莫阳昕的偶像。
　　
　　“莫阳昕……好久不见，你变漂亮了。”
　　
　　陈晞的声音仍然和从前一样，低沉磁性，但是莫阳昕现在听着，却没之前悦耳，可能是因为中气不足吧。
　　
　　莫阳昕没理会他的恭维，生疏的笑了一下，看着他胸前挂着的研发部部长的小牌子，轻声说：“老师升官了，恭喜。”
　　
　　　　　　　　　　　　　　　　　　　　　　　　　　


☆、第三十一章

　　莫阳昕轻声说，老师升官了，恭喜。
　　
　　她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并没有别的意思，可陈晞听了，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个耳光。
　　
　　陈晞无话可说，尴尬的站在原地。如果换成别人，他一定会高兴的说谢谢，或者腼腆的说句哪里哪里，可是面对莫阳昕，他觉得无论自己如何反应，都和跳梁小丑一样。
　　
　　莫阳昕也觉得尴尬，她本身也不是个多话的人，根本不可能随机找到一个可以聊的话题。于是两个人便都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你……秦先生对你不错吧。我听他们说他现在走到哪儿都带着你，好像很宠你……”
　　
　　“是啊，很宠。吃香喝辣穿好住好，真真的衣食无忧。哪里像从前，买个面包都得考虑半天。老师是不是希望听我这样回答？”莫阳昕的语气轻松，可是任谁都能听出里面带着不同以往的刻薄。
　　
　　“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莫阳昕下意识的揉了一下头发，换成平日的温婉，“老师您别多想啊，我说话不经大脑的。”
　　
　　“没关系。”陈晞虚弱的笑道。
　　
　　“老师，你有烟么？”
　　
　　“啊？哦……有。”陈晞答应着，缓了很久才手忙脚乱的掏兜，翻了半天才从最外面的口袋里找出一盒三五烟。
　　
　　莫阳昕大方接过，看了看还觉得差点什么，抬头问陈晞：“老师，有打火机么？”
　　
　　陈晞这个时候总算反应过来，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要烟干什么？自己又为什么要给她？陈晞总觉得有事，但在他愣神的刹那，莫阳昕已经抢过他攥在手里的小打火机，轻声朝他说了声拜拜，乖巧的一如从前，那是候她还是他的得意门生，他还是她尊敬的师长。
　　
　　想当年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老师，如今也被岁月这把杀猪刀砍了几下，把棱角都磨平了，之后借着砍下去的边角料，平步青云。
　　
　　莫阳昕可以骗任何人，却骗不了自己。
　　
　　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莫阳昕爬到集团的天台上，这里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