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清淡的口吻,多少是敷衍的态度。
“莫经理,你的工作很清闲吗?”
磁性的嗓音带着压迫感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穆以辰从拐角处出现,唇角噙着的笑意很浅,却带着足够的冷意,见着穆以辰,莫云帆冷不丁的心脏一跳,莫名的,被他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怎么感觉他好像碰了他的东西似的。
“穆总。”莫云帆礼貌的欠身,似乎逮到了机会,见穆以辰过来,安若夏一反常态的挽住了莫云帆的胳膊,清甜的笑容缓缓漾开,“姐夫,我下午和你一起回去看姐姐。”
“啊?”莫云帆愣神,这前后反应差别也太大了吧?
“好久没见过安然了,我也有点想她了,莫经理,下午我们一起去你家,你,欢迎我吗?”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的莫云帆一阵恶寒,欢不欢迎?他能不欢迎吗?不欢迎的话饭碗也应该要丢了吧……
“当然欢迎了,只是我们家太简陋,怕您不习惯,呵呵,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让安然多准备点菜,晚上,我们好好喝一杯怎么样?”
“嗯,很好。”
“我觉得不好。”安若夏冷冷的打断他们的对话,却遭来莫云帆一记瞪眼,“大人谈事,小孩子别说话。”
“那我不去了,你们自己去!”
安若夏闹着脾气抽回手,淡漠的小脸含着一层薄怒冷了下来,在莫云帆上去拉前,穆以辰率先一步拉她进入怀里,光明正大的让莫云帆暗暗咋舌,这样亲密的动作,恐怕会惹人说闲话吧……
“乖,别闹了,跟我回办公室。”
低头看着怀中略有怒气的女人,穆以辰低声哄着,凉薄的气息掺杂着淡淡的烟草味,不难闻,但是相似的味道让她莫名的产生着抗拒,不是不喜欢,而是害怕,害怕自己再次在他偶尔的温柔里沉沦。
“烟味太重,我讨厌。”
抬手推开他,安若夏慢慢的向前走着,身后,穆以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眉宇间的落寞毫不遮掩的流露出,眸底的黯然或深或浅的浮现着受伤的情愫,那样寂寞的背影,看的莫云帆一阵不解,这是哥哥对妹妹应有的溺爱吗?
好像,感觉很不对……
“穆总,夏夏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她是不是生病了?”
“我的老婆,不需要你关心。”
“什么?”闻言,莫云帆错愣,『我的老婆』?是他听错了吗?
“我说——”转身,落寞的脸色恢复成一贯的生人勿近的清冷,穆以辰微勾唇角傲气凌人的看着满脸困惑的莫云帆,“安若夏,是我的老婆,怎么,安然没有告诉过你吗?”“夏夏,不是你认的妹妹吗?怎么会——”
“莫经理,以后离我老婆远点,不然,趁早给我滚出晨安。”
浓雾泛滥的黑眸冷厉如渣,平静如海,且暗藏汹涌,莫云帆被他的仇视的眼神盯得一窒,身体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大脑片刻的空白后,又迅速飞转起来,脸色顿时苍白了下去,“那先前的一百万支票——”
“一份见面礼而已。”
见他如梦初醒的神态,穆以辰不屑的轻嗤,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肩上的灰尘,修长的指尖优雅的划过一道弧度,“莫经理,晚上的饭约照旧,我可不希望你把它搞砸了。”
“……”
温文儒雅的脸庞呈现着不寻常的惨白,想起在公司外安然生气时对他说的那番话,她说——
莫云帆,为了你妈妈的手术费,你知不知道若夏做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妈妈昂贵的手术费,夏夏才会跟穆总在一起?
刚才看夏夏的脸色很差,似乎她根本就不喜欢穆总,难道她是为了钱而把自己出卖了吗?
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朝着可怕的方面发展,烦躁的思绪愈演愈烈,头也随之越来越疼,莫云帆颓然的坐倒在黑色皮椅上,怔怔的看着桌上依旧冒着热气的奶茶看了好久才拿出手机拨通了安然的号码——
“安然,出来一趟,我有事要问你。”
……
温暖如春的办公室里。
安若夏懒懒的吃着薯片玩着电脑,与另一头在办公桌上忙的焦头烂额的穆以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听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安若夏伸了伸懒腰躺进沙发,半眯着眸幽幽的看向忙碌的某人,而后起身在他不注意的时候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撕了起来,不多时便成了碎片如雪花般零零碎碎的飘落在地。
“你在撕什么?”
“没什么,新一期的工作设计图纸而已。”
抽空抬头的穆以辰闻言顿时变了色,疲倦的脸色忽的有着发怒的迹象,起身看了眼被撕成碎片的图纸,当下便抓起安若夏的手腕脱口便是一声怒斥,“谁准你撕的!”
142 为了你,别说毁人,杀人我都愿意
“我撕着玩的,怎么了?”
终于生气了吗?又要开始打她了吗?
安若夏自嘲的想着,唇角无意间勾起的嘲讽看的穆以辰又是一阵窝火,他讨厌看到她这种嘲讽的表情,讨厌她那无所谓到了极点的态度,垂在身侧的手暗自紧握成拳,曜黑的眸盯着她倔强的小脸看了半晌拳头才缓缓松开,胸腔起伏,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顺势将她拽入怀里才拨通了设计部的办公电话,“下班前,让人再送张设计图纸过来。”
“你就不能乖一点?”
挂断电话,穆以辰索性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一手摁住她,一手打开了电脑视频—溴—
屏幕上倏然出现了三个不同的画面,王子般高贵优雅的苏衍北,妖孽气息盛行的殷郁白,还有爽朗干练穿着白大褂的祁娅楠!
“你们要开会?”
那抱着她干什么祷?
安若夏扭捏着想跳下来,无奈他抱的紧,微弱的反抗倒更显得她矫情,“放我下来!”
“嘘,别吵。”
指腹轻轻抵上她绵软的唇瓣,指尖上移,手指穿插进她发间将她的小脸完全遮盖在掌心下,只是想这么安稳的抱着她,只有真真切切的感受着她的心跳,她的体温,他才会感到安心,感到踏实。
“穆以辰,你小子不是吧,内部会议还带着你老婆来开?这么舍不得分开?”殷郁白调侃的声音清澈的响起,听得安若夏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此情此景下,多少带了负面情绪的她也懒得开口去争辩什么,只是顺从的依偎在他怀里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
“说正事。”轻轻避开话题,穆以辰冷着脸色开口,眸中浓烈的色彩带着毁灭性,“我们的计划,开始实施吧。”
“你确定了?”祁娅楠摆弄着手指漫不经心的开口,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衬得此刻安静的她颇为妖媚动人,只是这里的人都深知她内心狠戾的秉性,从来没有半分心思敢打在她身上。
“当然,我不仅确定,我还要毁了晨安。”
邪肆的气息张扬的喧嚣着,嗜血的红唇散发出修罗地狱使者的气息,看着屏幕里三人凝重的神色,穆以辰笑得轻快又张狂,“不仅要毁,还要毁的彻彻底底。”
“以辰,晨安可是你的家,你舍得?”
“你错了,现在的晨安是穆蔺文的,我要的是属于我穆以辰的晨安,我说的毁,只是想让它改个主人而已。”
精明的眸光深深浅浅的落在安若夏紧闭的眼睑上,指腹轻轻划过她粉嫩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逗留,“除了你,我谁都舍得毁。”
“啧啧,你这话说的,我们可不爱听呢。”殷郁白不死不活的伸了个懒腰,“晚上『云端』聚吧,亲爱的娅楠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们这些人渣一起聚一聚?”
“穆以辰,晚上把你的老婆带上,我有话想跟若夏说。”
“你跟她说什么?”殷郁白很是好奇。
“关你什么事。”祁娅楠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继而眼眸定定的看着将头埋进穆以辰怀里的安若夏,“小丫头,听到了吧。”
“晚上迟点吧,我们还要去她姐姐家一趟,吃完饭就过去。”
“呃呃,有家庭的人果然不一样,不自由了啊。”
“郁白,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话都这么尖酸刻薄呢?羡慕嫉妒的话就直说。”苏衍北慢悠悠的躺在沙发上抿进一口威士忌,半眯的眸似乎在凝思计较着什么,隐约的光芒闪现偶尔对上穆以辰的眸光时,相互碰撞,而后彼此了然的勾唇浅笑。
“苏衍北,你少说一句会死么?”
“我统共就说了这么一句,一直都是你自己在那里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堆废话。”
“真吵,晚上见。”祁娅楠率先关了视频通话,听惯了苏衍北和殷郁白的没有一点营养成分可言的争吵,穆以辰浅笑着关了视频,而后轻轻拍了拍安若夏暖和和的脸颊,“中午想吃什么?”
“没胃口。”
“是真的没胃口,还是看着我没胃口?”
“都有。”
“真是伤人啊。”穆以辰不置可否的摇头,温热的手掌沿着她的衣服下摆缓缓探入,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缓缓揉开,“那个来了是没什么胃口,带你去喝点粥吧,应该会好点。”
“不要碰我肚子,烦。”她的手很冷,有着冰的触感,指尖碰到自己的肌肤时,不免停滞犹豫了会儿,就是这么犹豫的瞬间,宽厚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在她的腹部,“我们的孩子不会白白走掉,我会让他们一个个给我们的孩子陪葬的。”
“呵,算了吧,我本来就是个瘾君子,就算怀了孩子,生下来也是畸形的,打了也好。”
“你真这么想吗?”
“不然还能怎么想?打我的人是戒毒所里的人,可是送我进去的是你的父母,你打算怎么让他们陪葬?”
“我自有我的办法,这些你就别管了。”
“你的办法就是你说的那个计划?”毁掉晨安的庞大计划?
可是晨安集团总部这么大,区区一个他,又怎么可能毁得掉?
呵,故意让她知道他们会议通话的内容,什么计划,什么毁掉晨安,想必都是作秀给她看的吧……
“别把我想的这么坏。”看出她眸中的困惑,穆以辰宠溺的捏了捏她坚|挺小巧的鼻子,眉眼间的温柔只为她而绽放,“为了你,别说毁人,杀人我都愿意。”
“……”
……
下班的时间,并未看到莫云帆的身影,他的电话打不通,安然的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遇到这样的情况,穆以辰稍微动动脑子也知道是他上午的一番话造成的,见安若夏焦急的神态,他又不敢说,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要不,我们别去你姐家了,下次再去怎么样?”
“不要,我担心我姐,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不会的,你姐会有什么事。”
“可是姐夫也消失了——”安若夏焦虑的皱眉,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人都不见了呢?
裹着大衣在车边跺脚,半眯的眸忽的睁开,清冽的眸光含着质问看向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解释的穆以辰,“我走后,你是不是跟我姐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跟莫云帆能说什么,都工作上的事而已。”
穆以辰略显心虚的避开她的眸光,这样的时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窝囊了,从来没有一次,他会为自己做的事找借口辩解,即使是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也一向做的正大光明,可是这一次,本就是在赢回安若夏心的阶段,他是一步都不能走错!
“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
“好,那你送我去我姐家。”
“我不知道地址。”
“我知道。”
“……”
(─。─|||
心湖小区。
C栋602室。
安然抱着双膝哭着蜷缩在昏黄的台阶上,抽噎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身体不知是因为哭泣还是因为冷寒彻骨的天气而微微颤抖着。
听到噔噔的脚步声,安然惊觉的抬头,爬满泪渍的脸庞在见着安若夏娇俏亲切的脸庞时,蓄在眼角的泪流的更凶,“若夏——”
“姐,你怎么哭了?”
安若夏跑上台阶抱住安然,瓷白的小手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怎么坐在台阶上?外面很冷的。”
“若夏,他知道了,他在怪我,他在怪我——”
安然泣不成声的说着,双腿坐得麻木,被安若夏扶着进屋时,脚都在轻微颤抖着,安若夏每安慰一句,她就哭的越凶,似乎没有要停的趋势,唯一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在怪我,他在怪我……
“姐夫到底在怪你什么?你们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安若夏扶着安然在沙发上坐下,手缓缓顺着她的背,而穆以辰则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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