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宇杰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
丁湛一脸期待与小家伙对视。
“是呢,爸爸还没看小杰的漂亮奖杯呢。”
小家伙像泥鳅一样从丁湛的大腿滑落下来,然后扯着丁湛进了唯一的一间卧室。
丁湛不太自然地站在卧室里面,毕竟,这里除了是小家伙的卧室之外,同时还是卓楚妍的卧室,自己一个大男人擅自闯进一个女人的卧室,能自然才怪。
等他从卧室里走出来,便真的赶着要走的模样了。
“小杰乖,爸爸真的要走了。明天小杰的奖品就会送过来,小杰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记得要跟爸爸说。”
丁宇杰点点头,屋子不大,在厨房里的卓楚妍听见丁湛说要走了,围着围裙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
“小湛,你忙归忙,也要记得准时吃饭。这些东坡肉,小杰爱吃,所以我做了很多,如果我没记错,你小时候也很爱吃,反正很多,你拿些回去吃吧。”
丁湛这次倒是不客气地将装着饭盒的袋子接了过来。
“好的,我确实挺爱吃,下次你做这个还给我做些。”
母子二人将丁湛送到楼梯口。
“楚妍,这楼梯口招风,冷得很,快带小杰回屋里去。”
看着母子二人进了屋里,丁湛才快步走了下楼。
“丁总,现在要去哪?”司机问。
丁湛在后座伸了伸长腿,他那么高大的男人一直在那小椅子上坐着,大腿都给屈麻了。
“回家。”
丁湛回到家,先是去淘了些米好放饭锅里煮,然后去洗了个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厨房里那锅饭也煮好了,厨房里飘着阵阵米饭的清香。
丁湛将卓楚妍给他的那两盒东坡肉拿出来,一盒放微波炉里热,一盒放冰箱里。
自从离开莫凡之后,他便很少自己煮东西吃,甚至连过去非常热衷的收拾家居之类的琐事,他现在都是请钟点保姆来做。
偶尔周六日呆在家想吃些住家菜,也叫钟点保姆帮忙做。
他的冰箱里备有不少食材,却不是他自已买回来的,而他,也鲜少会动手做一顿饭。
并不是他变懒了,而是,在初初来得G市时,每当做着这些从前与莫凡一起时也要天天做的事,他就会很自然地想起莫凡。
在厨房里切个土豆,会因为莫凡喜欢吃土豆丝而总是习惯性切成丝状。
在书房里收拾东西,也会因为莫凡喜欢看影视类的书,而将他自已并不常看的影视类书放在最下面方便拿到的隔层里,而他自己常常要用到的投资方面的书籍反而放在最高的隔层里。
坐在客厅里,会想起莫凡喜欢客厅总是洒满阳光,于是窗帘长期都挽起来,夏天的时候,便晒得客厅像蒸笼一样热哄哄。
所有的这些,成了他根深蒂固的习惯,他每天只要一做这些事,就会重复着从前的习惯。然后,会觉得莫凡就在身边,即使是在远离H港的G市,这间只属于他丁湛一个人的公寓里,莫凡也是无处不在。
有时,他在清晨的露台里喝着咖啡,赏着日出,依稀总听见莫凡在大声叫嚷“丁湛,丁湛,臭丁湛……”,他居然也傻呼呼地将咖啡搁露台上,以最快的速度跑回那间只属于他丁湛一个人的卧室。
然后发现,那张大大的床上,铺着整齐的床单和被子,床沿上空空如也,并没有那个蓬松乱发嘟着嘴发着脾气的男人的身影……
那些渗入到生活里微小细节的记忆,只需要无意触碰到相同细节,那个拴着记忆的开关就会随即自动开启,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那些记忆如水一般朝丁湛涌来。
一点一滴的过往,流淌积聚成巨大的湖泊,那个叫思念的湖泊,深不见底,一次一次地将丁湛淹在其中,没顶的痛苦一次次地袭向他。
他怕了!
自此,他再也不会贸然走进厨房里折腾,家里脏了乱了,他也不敢再收拾,就连他保持了十几年的清晨在晨曦中喝杯咖啡的习惯,他也强行戒掉了。
他想,正常情况下,他大概真的无法忘记莫凡。因为十几年的共同生活,让莫凡与他早成了连体婴一般的存在。
莫凡对他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他要用一种完全切除的方式,才能将他完全摒弃在他的新生活之外!
微波炉“叮”了一下,旋转的碟子停了下来,丁湛旋转的记忆,也停了下来。
给自己盛了一大碗饭,一手端着饭,一手端着卓楚妍做的东坡肉,走出了客厅。
将肉和饭放在茶几上,去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早在五年前,他就连咖啡也戒了。
端着热茶坐回沙发上,拿起筷子端着碗,夹了一块肉放进口里慢慢地咀嚼着,肉的味道和口感,确实,很有童年的滋味!
吃过饭,端着热茶,想起钱包里的那张相片,但站起来从包包里取出钱包,先是拿出那张相片,又从行李箱的底层将那个小锦盒拿了出来,走进卧室里,将相片装进相架里放在床头柜上,而那个小锦盒,便放在了床头柜最底层那个抽屉最里面的角落里。
做完这些,丁湛觉得有些累了,便随意地斜躺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
在沙发上睡觉,自然是睡不熟,朦胧中,总觉得身边有人在走来走去。
然后,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味,那茶香,是那个男人最爱喝的那种茶所散发出来的味道,那个男人经常写剧本到半夜,然后跑出客厅泡一杯热茶。
丁湛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小凡!”
眼睛还闭着,却很自然地叫出了这个五年不曾唤出的称呼。
倏地清醒过来的丁湛吓出了一身冷汗,睁开眼四处张望,客厅里自然只得他一个人,在这个只属于他丁湛一个人的空间里,怎么可能,会有五年前的那个男人?
丁湛将头埋在膝头中央,全身上下像刚做完剧烈运动一样虚脱无力,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不曾试过了!
高大的身躯弯曲着伏在膝间,过了好一会,丁湛才缓过气来,伸手在茶几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电视遥控,打开电视。
目光落在电视上,瞳孔倏地收缩,像见了鬼一般,看着刚才还在自己梦中的俊美男人,这时正施施然地踩着红地毯走上舞台中央,然后,主持人说了什么,丁湛没听见,只听见俊美的男人说。
“如果没有丁湛,就不会有今天的莫凡!丁湛,我爱你!”
……
丁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明上次在办公室里看到这段录影时,自己心里一点波纹都没有,但现在,胸口怎么会有种闷得发慌的感觉?
丁湛跑去浴室里重新洗了个澡,大冷天的,开着冷水开关,让冰冷的水从头上一路冲到脚板上。奇怪的是,明明从花洒里流出来是冷冰入骨的水,流经过胸膛之后到了腹部,便带着微微的暖意。
原来,自己胸膛之下那颗他以为早就冷却了的心,其实,还是热的?
不然,冰冷的水流过,怎么会成了微暖?
只是,这种微暖,还有刚才那种胸口闷得发慌的感觉,都不是他丁湛现在想要的东西!
等他从浴室里走出来,便直接躺在了床上。刚刚小眯了一会儿,现在反倒毫无睡意了。
坐起来拿了笔记本电脑开了机,QQ设置成开机自动登录,所以,他才一上线,便有个小喇叭不停要闪烁,点开,是莫凡要加自己为好友的请求。
丁湛没有点同意,也没有点拒绝,只是将窗口缩小化。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自己那个投资经理了,趁着这个时候,联系一下他吧。
丁湛还没来得及点开投资经理人的Q,扔在客厅里的电话却铃声大作起来。
丁湛大概也能猜到是谁,跑出去一看,果然是莫凡。
“哥,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请求。”
丁湛没想到莫凡现在了改姓“盯”了,自己才离开H港几个小时而已,不用盯得这么紧吧?
“那个是我的工作QQ,你既不是我的客户,也不是我可能的潜在客户,我为什么要接受你?”
丁湛私人的那个QQ,自从离开H港之后,就一直不曾再上过线。
莫凡沉默了一下,又问。
“哪你的私人QQ是多少?”
丁湛终于点开了私人投资经理的QQ。
“我没有私人QQ。”
丁湛很平静地回答。
“你真的不接受我的请求吗?”
莫凡居然没有发火,只是再次确定,
“是的,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丁湛将电话夹在肩膀上,手开始在键盘上敲击,跟投资经理聊起天来。
“你还在忙?”
莫凡应该是在电话里听到有节奏的键盘敲击声。
“嗯。”
“好,我不妨碍你工作。你那个Q,真的只加客户?”
“对!”
丁湛没有回旋的余地。
“好,我知道了,你刚从H港赶回去,稍微休息一下吧,别太晚睡。”
莫凡居然会关心起别人来,这让丁湛愈发地不自在。
“嗯,知道。8!”
丁湛只想尽快结束这种没意义的对话。
“哥,晚安!”
莫凡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显得格外的温柔,丁湛有一刹那的闪神,回过神来,赶紧将电话给掐断。
莫凡这么顺利就挂了电话,倒是出乎丁湛的意料之外。
只是,让他更意外的事,却发生在第二天!
第二天,丁湛照旧起了个大早,现在的他再也不在露台里观赏晨曦,而是改在健身房里做运动,他这间公寓,是吕风扬为他准备的,当初说是员工宿舍。
不过,这员工宿舍不止很宽敞里面的设施还很完善,一间主卧室,两间客房,一间书房一间健身房,还有一间杂物房。
丁湛当时一看这公寓,直接提着行李就要离开。
与其说这是员工宿舍,不如说这是吕风扬对自己的一种金钱上的补偿。
吕风扬慌了,连忙说,自己是要按市价收租的。
丁湛按市值交了两个月的租,后来房产中介询问了一下,大概知道了这公寓的市值,于是比市值高出百分之五的价格,开了张支票直接给了吕风扬。
一天不到,吕风扬便将写着丁湛名字的房产证交到丁湛手上。
丁湛虽然是他儿子,但他却无能力驾驭这个儿子,他能做的,只有在儿子需要时,伸出援手,儿子要不要接受,也不在他能掌控的范围之内。
而他,也别无所求,只求,能将儿子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其他的,他都不敢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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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湛这一笑,太突兀,吕风扬和莫凡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他。
丁湛最后总算是努力忍住没让自己哈哈大笑,但黑亮的眸子还是掩不住的亮光闪烁,到今天,他又发现了莫大爷的一项新本领。
那就是膈应人!
他的那种膈应,还不是小打小闹型的,而是一矢中的,直中红心!估计,现在的吕风扬正暗捂着胸口在舔血。而且,这个伤口,一时半会只怕是好不了了。
丁湛对莫凡的敌意和防备,因此而减了一丁丁点!
“吕总,我正跟莫凡在讨厌着一项投资计划,吕总能回避一下吗?”
丁湛收起笑意瞥一眼吕风扬,沉静的脸孔寻不到半点感情。
莫凡瞧着这样的丁湛,只觉得,原来在丁湛对自己算是不薄了,看他对眼前这位老男人,才真的叫决绝。
吕风扬对丁湛,素来是言听计从的,这下也不例外,虽然他现在真如丁湛所想般,被莫凡那番直接的话刺得胸口滴着血,但看着丁湛的目光,还是极慈爱温和的。
“好,那我就不妨碍你工作了。我只是听秘书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
丁湛回H港这几天,吕风扬都处在极度忐忑不安之中,怕丁湛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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