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领悟到了就会变得坚强了。所以……她才对雪山抱有乡愁般的情愫吧。
但究竟是否如此,我想很快也会清楚的。
因为是旅游淡季,我们可以从容地选择住处。
我们没有选择酒店,酒店在新城,而我们更喜欢古城的别致情调。
于是我们背着行囊在丽江古城找着适合下榻的民居。
我们恋人般相拥着走在古城高低不平但光滑发亮的石板路上,心情格外地好。
“呵呵,”我笑着说,“前些年我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同学是为了省钱才四处找民居的,哪里知道现在反倒成了时尚啊。”
“哈,时尚本来就是穷人的东西嘛——用有限的钱营造最好最特别的感觉,”时装设计师黎璐佳愉快地发表着自己专业而独特的时尚观,“至于富人嘛,他们只追求奢华,这是我在巴黎得到的最深刻的体会,所以……我还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去那里工作,甚至我都不打算留在香港,因为我是一直想要为跟我一样的穷人服务的。”
“跟你一样的穷人?”我没有听懂,如果黎璐佳算是穷人,我算什么,恐怕离一无所有的赤贫都相隔遥远,“你也算是穷人吗?”
“当然……”她似乎欲说还休的样子,“我自己……任何时候都是穷人。”
黎璐佳意味深长的话引发了我无限的疑问,我不由得想起她那个据说身家过亿的先生。
呵呵,这个谜一般的女人啊,真象是一本难以读懂的书。我在心里自说自话。
还有,她居然说打算回来工作,这是真的吗?
如果那样,激情过后的残局我该如何收拾也是一个不可回避的难题。
我联想起临来之前的那个决定——结束跟刘肖雅的游戏。
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70、一间房,两张床,三米宽的小河
虽说是旅游淡季,但是看上去舒服而又有空房间的民居依然难找。
我们费了半天劲,总算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了比较满意的住处。
那是一幢略显破旧的木结构的二层民居,在一条僻静老街上,远离繁华的商业区。
门前就是玉泉河的一条支流。小河很窄,也就三米不到的样子,进进出出都需要过桥。
而所谓的桥——不过就是用几块厚木板简单地拼在一起而已。
民居外表虽然破旧,但是屋内倒也相当舒适,象是才装修过不久的样子。
主人住楼下,客房在楼上。
楼梯也是木制的,走上去会“咯吱”作响。
客房只有一间,但有两张单人床。
房间布置和生活设施跟普通的酒店标准间相差无几。
我突然想起曾经跟黎璐佳的那个海岛之夜——客房也只有一间,并且只有一张双人床——禁不住想笑。
呵呵,老天爷似乎挺厚待我啊,我暗暗地在心里作揖称谢。
慈眉善目的房东大婶准是把我们当成了度蜜月的小夫妻,她笑着说,“这间本是我儿子儿媳的新房,他们上个月刚结婚,前几天才搬去新城住了,年轻人嘛都喜欢住新楼房……”
“哈,恭喜你啊大婶,”我笑着说道,“真瞧不出,您这么年轻就快抱上孙子了啊……”
“咳,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大婶很是高兴,她指指那两张床说,“原来这里是一张双人床的,后来我老伴不听我劝,硬是换成了俩小床,还说是什么……跟国际接轨呢。”
“大婶您可真幽默……”我一边嘿嘿笑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一下黎璐佳——她的脸早已变成了一只鲜艳欲滴的红苹果。
“我这间房今天才刚开张,你们可是我第一个客人呢,”房东大婶热心肠地说,“你们要是觉得不方便呢,等我老伴买菜回来我让他把两张小床拼到一起……”
“千万不要……麻烦了,大婶,”黎璐佳急得连连摆手,“这样挺好,没事的。”
“是啊是啊,大婶,”我也假意紧张地摆手,“我睡觉打呼噜,这样最好啊——”
我话音未落,后背就挨了黎璐佳重重的一拳。
大婶呵呵笑着下楼去了。
“喂,”黎璐佳红着脸憋着笑瞪着我,“一脸的坏笑,肚子里又开始冒什么坏水啊?”
“哪敢呢——”我笑着说,“我担心还来不及呢——我可不怎么会游泳哪……”
“游泳?”黎璐佳一脸的好奇,“你……游泳干什么?”
“这里什么都好啊,就是缺一个阳台,”我拉着黎璐佳走到窗前,“我怕你让我睡窗台,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可就惨啦……”我边说推开窗户指了指窗下的小河。
“你活该啊!”黎璐佳得意洋洋地笑着。
窗外,夕阳正好,杨柳枝条象是镀了一层金,在微风中轻轻地飘摇。
“这儿真美啊……”黎璐佳满怀喜悦地赞叹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揽过她的腰身,她把头轻轻地靠在我胸前……
我闻着她美好而芬芳的发香,陶醉着……幸福着。
我们紧紧贴在一起望着窗外……彼此温暖着对方,笼罩在幸福之中。
71、挺而走险的赌徒
不知道什么时候,夕阳收回了它最后一抹余辉。
对面的杨柳仿佛是受了晚风的鼓舞,飘摇得更加欢快起来。
我正想着要不要吻黎璐佳的时候,楼下却传来房东大婶的叫声——“开饭了…”
黎璐佳转过身来,“我饿了,咱们吃饭去吧——”
我点头,有些遗憾地跟着下楼。
房东大婶和房东大叔已经端坐在饭桌前等我们了。
“呵呵,”身着纳西族服饰的房东大叔指着房东大婶憨厚地笑着说,“我让她再等会儿叫你们吃饭,她偏不听,耽误你们说话了啊——”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看着和善的房东夫妻抱歉地说道。
黎璐佳羞怯得笑着垂下了头。
晚饭后,黎璐佳非要拉着我夜游古城。
其实我心里偷偷希望黎璐佳因为累了一天打算明天再逛的。
但是看到她那么好的兴致就只好陪着她走街串巷,心里却盼望着能够早些回去。
然而黎璐佳却看什么都新鲜似的显得很兴奋,居然听完了一整场纳西古乐的演奏会。
看着她在咿咿呀呀的音乐声中一脸陶醉的样子,我又觉好笑又觉惊讶。
毫无疑问,黎璐佳是一个做事喜欢专注和投入的女人,这样的性格很不适合我所热衷的游戏。
但是,这个谜一般的美丽女人对我的诱惑又实在太大。我无法抗拒。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象是一个心存侥幸挺而走险的赌徒。
这样不好,我有气无力地劝说着自己。
几乎逛遍个整个古城之后——终于,她说累了。我们相拥着回去。
皎洁的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就象是两株枝缠叶绕的合欢树,难分彼此。
到了门口,她耍赖说自己腿软害怕,非要我背着她过桥。
我假意无奈地弯下腰实际上高兴得很。
她身手敏捷地扑上我的后背,两只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
只可惜,桥太短了——三米不到,不过我还是颤颤巍巍地磨蹭了半分钟。
拿着房东大婶给的钥匙轻轻打开门,他们似乎早已经睡下了。
我们蹑手蹑脚地上楼,楼梯“咯吱咯吱”响成一片。黎璐佳不好意思地吐着舌头。
打开房门,我们惊讶地发现——两张小床变成了一张大床,洁白的床单发出耀眼的光。
呵呵,可爱又热心的房东夫妻俩——我边笑着边看着黎璐佳的反应。
黎璐佳惊呆一般地张大了眼睛和嘴巴,小脸已经红到了脖根儿……
“哈,”我笑着装作又无辜又害怕的样子说,“别打我啊……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啊——”
“哼!”黎璐佳以牙还牙道,“正好你有机会睡窗台了啊!这也不是我的主意啊——”
我装作吓晕了一般倒在旁边的椅子上。
黎璐佳却丝毫没有理会我的表演,径自拿起睡袍和毛巾走进了洗澡间。
剩我一个人倒在椅子上发呆……遐想。
72、只羡鸳鸯不羡仙
接着,我听到了洗澡间传出花洒嘶嘶唰唰的喷水声,
那声音天籁般动听,撩拨得我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我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
我在房间里轻手轻脚地走来走去……在盼望着的同时也胆怯着。
就好象一个学生既盼望着放假又害怕着考试一样——我实在想不出接下来的一幕究竟该如何上演?
洗澡间的门打开了,一阵阵水汽飘了出来……
紧接着,头戴浴帽身着浴袍的黎璐佳出水芙蓉般站在我面前。
洗尽铅华之后,她的脸白皙中透着红晕,
散在浴帽外面的发梢和长而上翘的睫毛上仿佛还挂着些水珠。
她的眼神——迷离中散发着柔情,期待中又隐藏着一丝丝慌乱。
她露在浴袍外的每一寸肌肤都发出玉石般温润可人的光晕。
我完全不知所措地楞在那里。
象一个突然看见宝藏的寻宝人,贪婪却又怀疑着自己的眼睛。
黎璐佳轻轻摘下浴帽,盘在头顶的长发顿时瀑布般倾泻下来,
一瞬间——亲切、美好而又充满诱惑的发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她淡淡一笑,一边拢着头发一边看着我说,“怎么?看傻了啊……”
我惊醒一般傻笑着说:“是啊,真的傻了,我……也去冲个澡。”
说着,我走向洗澡间,可就在与黎璐佳擦身的瞬间,她却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一楞神,她的脸就已经贴了上来……我感觉心里那团火腾地燃烧起来……
我们忘情地拥抱在一起,吻在一起,缠绕在一起。
世界仿佛又消失了,时间仿佛也不存在了,
只有她这只飞蛾义无返顾地扑进我这团烈火……黑天胡地地尽情燃烧。
当我们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了血——是她的。
我忽然记起——她刚才似乎是因为疼痛“啊呀”了一声,
而我还以为……我为自己的粗心和自私感到心痛。
但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她第一次接近男人,而我竟然是她第一个男人。
她哭了,她紧紧地搂着我哭了……
我却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哭——伤心、疼痛还是幸福?
我纵有一万一千个疑问,但是眼下这个才是我迫切想知道答案的。
这是真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她——黎璐佳——28岁,美女,已婚,香港,富商,巴黎,时尚,富有……
每一个关键词后面的故事都无法跟眼前的事实联系在一起。
这是我的游戏生涯中从未发生过——甚至无法想象的事情。
我,彻彻底底地懵了。
我脸上挂着疑问胡思乱想着,黎璐佳流着眼泪轻声抽泣着。
我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只有黎璐佳能够给我。
73、挣扎
终于,她开口了。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她说,“也许你不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
我点头,却不清楚自己点头的含义是相信、怀疑还是不置可否。
“在我的先生——方天翔——之前我没怎么接触过男人,”她说,口气十分平静,“这之后更没有接触过男人……”
我点头,表示我听不太懂。
“方天翔——我嫁给的那个男人,他只喜欢男人……”黎璐佳慢慢帮我揭开谜底。
“你是说——他是同性恋?”我忍不住问道,“他不是还有个女儿……在美国吗?”。
“是阿芳告诉你的吧?”她丝毫没有觉得惊讶。
我点头。这是事实。
“阿芳只知道这些……”黎璐佳似乎挺高兴我背后打听自己似的,她轻轻地笑了笑,“其实方天翔最早也能够接受女人的,只是他亲眼目睹了前妻跟别人的偷情,那以后他就彻底地改变了,他似乎开始痛恨女人……”
“那他为什么娶你?这不是害你吗?”我愤愤不平地说道。
“那时侯,首先是我想嫁给他……”黎璐佳的语气就象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般冷静,“你知道,当时我完全失去了生活的勇气,是他陪在我身边,我觉得他可以依靠,而且……那时候我还并不懂男人,并不知道实情……所以……”
“那他是完全清楚的啊?!”我的语气明显带着些责怪的味道。
“是的,但是他喜欢我,只是我后来才知道——他的喜欢只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般的喜欢和呵护,”黎璐佳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那时他也需要再婚,他需要掩护,他不想别人知道他的隐私……所以他才会娶我的吧……”
我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似的。
“新婚之夜他喝醉了……也许是装醉吧,”黎璐佳仿佛知道我想问什么,“后来他也没有碰过我,他很忙,忙着他的生意……我们经常一连好几天见不着面,只是电话里问候问候而已……我们之间只限于拥抱,他只是吻我的额头……还有头发……就象父亲对女儿那样。”
“那……你后来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的一个小马仔偷偷告诉我的——那个小男孩儿说他喜欢我,”黎璐佳似笑非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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