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坐的女人有着双很漂亮的眸子,细看那眼形还有些像纪痕远。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
嫩滑诱人的牛排自一直微笑着的女人身上打了个转,杳然的视线不自觉追随着那只修长大手,看着它落在了女人怀中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上。小东西似乎闻到了肉的味道,抬起头时黑眼睛湿漉漉的,小小的鼻子拱了拱,发觉不是自己爱吃的,又没精打采的趴了回去。
纪痕远道:“都不喜欢吃牛排。”
“……”她呆了。
唉?那、那个小东西……就是、就是小乖?!
安静观摩全过程的女人扑哧一声笑开了,她接过纪痕远手中的牛排放到一边,忍俊不禁道:“哥,你又欺负人了。”
纪痕远挑眉,坦然接受。
“你好,我叫纪痕静。”纪痕静落落大方的伸手,她却还没反应过来,前者也不介意,直接抓起她的手握了下,“你别介意,我哥就是这性格,没有恶意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她还能发火吗?!
杳然捞过酒杯一口饮尽,揣着满腹愤怒甩头就走,怒火滔天的架势惹得过往顾客纷纷避让。
说不过也不能骂,那她走总行了吧!
纪痕静轻轻摸着怀中小乖柔软的头,视线自始至终都胶在那只已经空了的酒杯上,“哥,那杯酒是你的。”
“记性不错。”
“……我该感谢你的夸奖吗。”她抬头看他,“那酒的度数很高。”
刚才那姑娘可不像会喝酒的样子,豪气干云的喝了整杯真没问题吗?
“你这孩子真是耐不得夸,酒可是你自己点的。”他叹气,难得透出几许无奈,“舒杳然这笨蛋,占人便宜都不会占。”
空军报社一行人吃饱喝足自餐厅出来之时,穆少涟正巧撞上。见着这群人中有个熟面孔,他便喊了声:“许玫?”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许玫眼前,其余人见他一身军装,不由都有些好奇了。许玫心里也觉莫名,这个人她并没有印象,“你是?”
穆少涟朗笑,露出口整齐干净的白牙齿,“我是杳然的朋友,她手机上有你的照片。”
“啊!你是那个传说中的、杳然在空特大队的营长朋友?”许玫悟了,其余人立刻了然,投在他身上的视线多出几分耐人寻味。穆少涟被她那一长串的称呼逗乐,笑容越加灿烂了,“没错,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杳然在空特大队的营长朋友,穆少涟。”
他学着许玫的语气,众人都笑了起来。
“穆营长,你是来接杳然的?”几个年轻的小女生开始八卦,“你们是恋人吗?”
“准确来说,我们两的关系比恋人更亲密。”他语气微微透着自豪,然片子可是他的乖女儿!
“哇!”女性们激动了。比恋人还亲密的关系……难不成他们要结婚了?!
穆少涟并不知道在场诸位已经开始往某个方向胡思乱想,扫了圈后并没见到杳然,不由有些奇怪,“她人呢?”
***
纪痕远驾车驶入军区大院的停车场,坐在副驾的纪痕静转头望了眼后座,杳然面靠里侧躺着,呼呼大睡。
还好,这姑娘喝醉了也只是睡觉,不会发酒疯,“哥,咱们就这么把人给带回家,不大好吧。女孩子独自在外,家人总是会担心的。”
纪痕远神色未变,淡淡道:“你知道她家在哪?”
“额……”纪痕静眨了眨眼,“不知道。”
“那,就是你已经破解了她的开机密码?”
“……“纪痕静低头看着掌心的手机,显示屏上的那行‘请输入密码’的小字实在让人暴躁。她又不是百通,怎么可能知道别人的开机密码!
她的沉默已经是无声的回答,纪痕远挑眉,气定神闲道:“纪同志,依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人丢马路置之不理吗?”这孩子太恶劣了。
“我才不是这意思!”遭到这莫须有的指控,纪痕静脸一黑,忍不住揪紧了怀中的小乖。纪痕远视若未闻,人已经来到后座弯身抱起杳然。
纪痕静跟在他身后,不依不挠道:“妈说了,女孩子不能随便在男人家里过夜!”
“……”纪痕远身形一顿,破天荒的认真打量了她一番,“看来以后我也该限制你的外出次数了。”女孩子天天往外头跑是个什么事。
“喂……”
“基于你刚才说的‘不能随便在男人家里过夜’,只有一种情况下能够成立。”他转身睨了她一眼,巍然笑叹,“那就是,你也是男人。”
纪痕静打小便跟着大院里的男孩子后头疯,养出了一身的粗迈之气,哪有半分女孩子的娇柔。不过随着年岁增长,小丫头也懂得了人前矜持人后奔放的道理,这倒是唯一的长进。
“我浑身上下哪里散发出男人的气息了!”纪痕静怒了,“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你有见过男人长成我这样的?”
“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可是谎报军情。”他气定神闲,她却彻底抓狂,“我才没有!!!”
纪痕静的声音有些大,杳然在睡梦中蹙起了眉,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的眼底隐隐流动着湿润的水光,被酒气浸染得霏霏欲醉,半眯着抬头,却只能窥见个模糊的轮廓,辨不分明。
他低头,刚巧对上她尚显迷糊的眸。
杳然没任何反应,就这么安静看着他,一眨不眨。
他挑眉不语,只是唇边的笑意浓了三分。
“你……是谁?”她终于开口,秀气的眉头久聚未展,似乎正在为什么事困惑着。纪痕静翻了个白眼,“他是坏人!”她可还记恨着刚才他说的话呢。
纪痕远早已习惯了她的小心眼,进屋后将杳然放到柔软的沙发上,似笑非笑,“徐绎这家庭老师可当得不称职,教出来的学生居然连坏人的定义都不……”
话还未完,一只拳头呼啸而来,直接飞向他。
敏锐察觉到危险逼近,他下意识偏头,轻松避过。杳然一拳落空,却并不死心,醉眼朦胧的瞪大双眸,大喝道:“小贼,看招!”
这话的气势很足,所使用的招式杀伤力更足,因为她一个翻身,直接将身体当做武器,用力冲他砸去。
纪痕远自发接桩投怀送抱’的她,强有力的冲击迫使他后退了几步,却还是稳住了。如此简单就被制住,她胡乱挣扎了好几下,眼看着就要掉下地去,他毫不费力的按住,淡淡扫了眼一旁围观的纪痕静。
后者默默瞅了他半响,很是自觉的转身往房间走去,“那什么,天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等等。”她那是什么反应,纪痕远叫住她,“舒杳然睡你那。”
“哎?!!!”
——这姑娘睡了她的房间,那她睡哪?
纪痕远可没考虑这么多,进房后才刚走两步,就听见一声轻微的‘咔蹦’。声音是从怀里发出来的,她手上攥着颗金色纽扣,而他军装第二纽扣处却空荡荡的,明显是被拽了下来。
“破坏私有财产,罪可不小呐。”他低头看着她的杰作,又好笑又无奈,“舒杳然,你倒说说看,要怎么赔偿我的损失?”喝醉要他收留,还劳他一路抱回房,现在还弄坏了他的制服……
啧,这亏可吃大发了。
她微微歪头看着手里的金色纽扣,听到他这话不由抬头,“赔偿……损失?”
低低咕哝了好半响,她认真道:“那么,我把自己赔给你吧。”
05、营长,来一发(军旅)
这家伙……是醉过头了吗?
纪痕远低低瞅着她,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赔给我?你打算怎么赔给我?”
天天给他端茶送水鞍前马后?
杳然没说话,直起身开始解他军装上的纽扣。刚解开第一颗,手便被按住了,她懵懵然抬头,他仍是在笑,只是眸底隐隐有流光闪烁,“舒杳然,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摇了摇头,扯松了他的领带,然后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细嫩的小脸贴上去蹭了蹭。
——很像讨好的撒娇。
纪痕远是真没见过这摸样的杳然,平日里的她不是炸毛就是毛炸,可是那种活力满满的热情却一再吸引着他,不管是在几年前的相遇,还是几年后的重逢……
他心中蓦然便柔软了下来,忍不住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低沉温缓,“舒杳然啊舒杳然,让你记住就这么难吗……”
怀中的人自然不知他此刻是何心情,酒精烧灼得浑身燥热,唯有脸上贴着的微凉触感是这烧灼热气中的舒爽,她忍不住靠近了些,又靠近了些……
他身上的制服纽扣烙得她难受,难耐的攥紧了扯开,只听得好一阵清脆的铛琅声,纪营长的军装彻底敞开,里头的衬衫笔挺干净,毫无褶皱。
他额角微微抽动,没来得及为自己壮烈牺牲的外套申辩,便被她用力扑倒在床上。眼前是她放大的面容,神色迷离斐靡,滚烫的指尖沿着他清致的眉眼一路下滑,最终落在了微微开启的淡色薄唇上。
她静静瞅了半响,忽然凑过去吧唧亲了口。
很柔软的感觉,冰凉凉的,就像是棉花糖一样……
她稍直起身,不稳的喘息着,隐隐透出的酒气带着甜香。他眸色骤沉,不等她离开便抬手按住她的后脑深吻上去,唇齿极致缠绵,是能将心魂尽皆吸走的激烈。
“唔……”她颊透晕红,就连眼眶周围也泛着好看的桃花色,小手不安分的沿着他挺拔硬朗的腰线一路下滑,灵巧解开带扣后,探入了某个禁忌危险的地方。
纪痕远握着她肩膀的手蓦然一紧,忍不住将她拉开了些,后者却眼带迷离的斜睨了他一眼,手下动作分毫未收敛,反而越加嚣张。
能清楚的感觉到某处在她的刺激下渐变硬挺,他平静淡然的将她安放在软枕上,然后关灯起身,“
早些休息吧。”
黑暗接踵而来,她的眼熠熠明亮,仿佛能将人灼烧般的炙热,“你不要吗?”不知何时握紧了他的小手执拗而坚定,不容他离开。
他被迫顿步,她却已环上他的脖颈,滚烫的面颊轻轻贴上他的颈项,呼吸咫尺可闻,“真的……不要吗……”
***
些微晨光透过薄纱撒入室内,明灭暗花团簇,在木质地板上留下温暖的印记,淡金色的纽扣散落满地,却被凌乱堆成一团的衣物所覆盖。
一只修长的大手自地上捡起件男式衬衫,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惊醒了躺在床上的杳然,她皱着眉头,双眼微睁眯出条细缝,隐隐能见到抹颀长挺拔的身影背对着自己,那摸样应是在……嗯,穿衣服……
——等等,穿衣服?!
她瞬间惊醒,刷刷坐起时带落了薄被,雪白莹润的肌肤□在空气中,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纪痕远听到身后的动静,也没急着回头,慢条斯理扣着纽扣,他缓缓道:“部队有事,我先走了,冰箱里有吃的,要是饿了就去拿。至于昨天发生的事……”他顿了顿,弯身将蓝灰色的空军制服搭在臂弯,“……等我回来。”
杳然抱着被子,傻不愣登的看着他回转过来的清致面容,许多应该忘记而又无法忘记的接踵呼啸,风过境迁般的飚降,满满塞了整脑子。
她昨天……似乎好像是喝醉了、然后似乎好像是不知矜持的挑衅主动了那什么、再然后……
她好像是被——哔——了。
纪痕远淡淡睨着她,眼尾弯起几许,”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他步履轻便的走出房间,她却维持着原来的傻样坐在床上,甚至连眼睫毛都没动上一下,良久,酸涩疼痛的眼睛终于忍不住眨动了下,她两眼一闭重新倒下,蒙头大睡。
——幻觉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等醒过来,就全部恢复正常了!
她闭目喃喃自语着,可一再的催眠只能加深刚见到男人穿衣服时的那幕……
还真是没看出来,纪痕远那家伙的身材居然有这么正!
不过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也真是场大大的意外,她和纪痕远认识才几天啊?要不是报社的任务鬼才会和他产生交集,所以因为这么场意外而勉强在一起显然不现实!
嗯,所以得出的结论便
是……
——她就活该被人吃干抹净打落门牙往肚里吞?
“……”杳然不平衡了,都是当事人,凭什么她就要吃闷亏!
……不想吃亏?心中的小杳然弯了弯小眉头,懒懒一摊手:那就缠着纪痕远让他负责吧!
——要是他敢吃了不认帐?哼哼,他的军衔可在那挂着呢,可别逼着她去部队找他领导喝茶谈心!
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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