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腾震从树后转了出来,黑色的披风扬着风,吹动起来,和黄舒心大红色的围巾,相互映衬着。
她看着他猛吸一口烟,扔到地上,用力的踩踏着。
乌黑的眉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纠结在了一起,腾震的脸一直给人长不大的感觉,清秀,男生长着一副娃娃脸其实并不好,总是会让人误会他没有成熟,哪怕他已经是个男人。
黄舒心径直走向他,替他把向外翻起的衣领折好,“怎么了?”她了解他,不需要他说,她就能懂。
“我们结婚好不好,我想要个幸福的家庭,以后有自己的孩子,告诉他,他的父母很爱他。”腾震伸出手,把搭在自己的肩膀的纤细手指紧紧的抓住,放在胸口。
“可我们之间有问题!”黄舒心并没有抽回手的意思,只是抓住自己手的力道却慢慢的松了,因为松了,她缓慢的收回,插进口袋。
“我想做潘良玉,而你不是潘赞化。潘良玉自画裸体,而我不仅是个雕塑者,还是个人体模特,刚才麦克告诉我,他想用我的画参加比赛,在大礼堂展览,腾震,你受得了吗?你会和我一样,用一种你认为无法理解,甚至变态的行为去为艺术做些什么吗?”
“你又去给那个家伙当人体模特?”腾震用力的抓着黄舒心的手臂,昨天,昨天他们才为了这件事吵了一架,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艺术的追求就一定要去剥开身体似的让人观赏。
深青色的眼睫毛淡淡的垂下,黄舒心略微抬头对着腾震,最后的一颗纽扣,她替他扣好,和平时的动作一样,那么轻柔,那么熟练。
“所以我不能嫁给你,你要的幸福、简单我给不了,这是我的错,可你呢?你是真的想结婚吗?还是纯粹是因为你爸妈离婚的事情,让你不自觉的想去营造一种幸福,其实你也在害怕你会像你妈对你爸爸一样,从爱到不爱,所以你用婚姻去束缚住我们彼此,其实没必要这样,我和你在一起,做过什么,我都觉得幸福,可是幸福也许不是一辈子都要那么辛苦的维系,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可不一定是最后一个。同样,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也不一定是最后一个。”
“腾震,我爱你,但我不会嫁给你,你知道的,我喜欢旅行,我喜欢无拘无束,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是很自由的,我是因为你才在这里停留了这么久,可我还是会走,就像你还是会回国一样,我们都不是渴望稳定的人。”
其实她还想说,我们都是被深深爱着却害怕伤害彼此的人,只是她没来得及说,他的舌尖就已经覆盖上了她的唇,闭上眼,泪会不太自觉的滑落。
此时的他是蛮横的,在凌晨4点的昏暗街边,他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抱着她,嘴唇擦过的地方,让她隐隐作痛。
从口袋摸出了一把钥匙,他们缠绵的跌进车后座里,黑色的车窗被缓缓摇下,他们如同动物般吸附在彼此身上。
外套,围巾,他的手伸进她的内衣,碰触到她的双峰,在那一瞬间,他停住了,小心翼翼的收回,而她似乎也感受到了,她抓着他的手臂,拥住他,舌尖肆意的探入他的喉里,他抱着她,大腿的两侧互相搭在一起。
内心的狂野与躁动在此刻是如此的难以收回,她的舌尖不断的掠过他的耳垂,他的手温柔的在那两片珍珠之间进行着最为亲密的抚摸。
她会痛,细细的汗水从额头上渗透出来,可她还是随着他的动作胸部轻轻起伏着,腾震是个很狂野的人,在这项运动中,他一直个强者,这与他娃娃脸般的面貌是不同的。男人,总是在这点上很强悍。
黄舒心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颈部,细细的五爪印记深深的留在了他的脖子上,彼此间奋力的碰撞,在那个最重要的时刻,最浓烈的感情升华到了几乎停歇的地步。
他为她拨去了搭在额前的秀发,左手一拉,黑色的风衣就已经盖在了身上,他亲吻她的额头,擦拭去那些淡淡的汗珠。
那些秀发的香味淡淡萦绕,腾震想,他过分了,才会弄得她如此的累,一下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有人低低的说,我爱你,即使我不是潘赞化。
再见面,是在机场。
其实她没告诉过他,她要走了,而他却还是知道了。
没有依依不舍的道别,他只是给了她一张薄薄的卡片,“只要我还没破产,你就尽管刷。”
她笑,哪怕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去用到这张卡,却还是接的那么坦然,就像他明知道她不会去用到那张卡,他还是给的那么自信。
其实后来,黄舒心特别留意过,这张卡是银行情人节特制,两多玫瑰的卡面背景,很漂亮。
很久很久,她游走于各个国家,麦克的画真的得奖了,他特地赶到澳大利亚请黄舒心吃了一顿饭,临走时,他给了她一个厚厚的信封。
他说这是她应得的,所以她很安心的收下了。
他还说,真对不起,害你和男朋友分手了。
她笑了笑,没人理解他们其实都曾那么在意对方,才选择分手。
最后,他还说,腾震进去了。
这次,她不笑了,定了最早的航班回到了他的身边,只是,她用他的方式。
韩瞳哭的很伤心,这个曾经的小女孩,已经成了一个很厉害的女人。
他在不经意间改变了韩瞳,她看的出来,她是那么愿意为了他而改变,少女情怀被女人的智慧所掩盖,她摸着在自己怀中哭泣的女孩说,没事的,只是以后,只能你陪着他走了。
他出来了,她走了,她在白色的宾士车里,看着他拥着韩瞳走向了笔直的路口。
“走吧!”她拍了拍司机的椅背,车子飞快行驶过的时候,没人注意到,那个墨镜下的女人。
她嫁给了那个男人,一个很好很好,却没有儿女的老男人。
他让她选择,女儿或者是妻子。
她是那么笃定,在结婚证书上,签上了自己名字。
他宠着她,却从来没有碰过她,最近最近的一次,是在他临死前,她主动亲吻了他的额头。
他说,shu,我知道我做了件挺愚蠢的事情,但是谢谢你陪我最后的时光。
他的话,,她明白,她想如果当时自己选的是女儿,他不会帮腾震,因为是妻子,他要去炫耀,他要去炫耀这个曾经对他叫嚣,不要碰我的女人的男人,最后还是输了。
翻开日历,原来又一年过去了,很多事发生着改变,电脑上又在提示更新,邮箱扩充了几G,收件箱塞的很满。
黄舒心不喜欢删除信件,所以总是越积越多,这个邮箱是刚离开新西兰时,自己申请的,第一封信是给腾震的,只是没发送过。
点开,主题是,一封永远不会寄出的信。
信里,黄舒心写着这么一段话:
腾震,我爱你,却真的不能再嫁你了,我和你,错过了曾经最近的一辈子,如果当时,你能告诉我,你不是潘良玉,我也不是潘赞化,你只是黄舒心,我只是腾震,或许,我会留下来,我会把自己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更新完了,终于赶在周末前更了。
周五周六都出去玩了,不好意思。
腾震前面的故事就暂时到这里了,以后的故事继续关注。
下次就更新正文了,邱童鞋出来了,准备好了没有?
喜欢的童鞋记得留言,给夏夏动力哦。
下周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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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下潘玉良吧:
潘玉良是我國旅法最早最著名的女?家,曾兩次遠渡重洋,在巴黎從事?術活動達50多?春秋。她的油?作品融合中西,色彩?條互相依存,用筆俊逸灑?,氣?生動,賦色濃艷,雍容華貴,別有趣味。她一生之中留下2000多件?術作品,也留下了許許多多,可歌可泣的傳奇故事。
潘玉良,原名楊秀清,又名?玉良。1895年出生於江蘇揚州。她出生那年,父親病故,8歲時母親又撒手人寰。13歲時她被?棍的舅父騙到?湖,賣給了妓院?燒火丫頭,幸遇?湖脚耍炕嗑龋瑏K且替玉良贖身,跳出火炕,結成伉儷,?改姓潘,證婚人是??秀。
潘?化不為世俗偏?所動支持玉良。最終潘玉良以??的成?完成學業。1921年留法勤工?學興起,潘玉良考取留法深造,從此遠渡重洋……
其实,她最著名的还是那副裸体自画像。
我是从电视剧《画魂》里认识她的,电视剧不错,是一。二年前的了,李嘉欣。胡军。刘烨主演。
汗,好像帮忙打广告的,如果有错误,请见谅,补充。
《朝露若颜》喜夏 ˇ第五十八章 柯辉出事ˇ
爱情可以是真诚的,也可以是功利的。 ……邱备
(接56章哦,因为57。58是腾震的前传)
慢悠悠的睁开眼睛,陈朝担心的表情随即映入眼帘。
昨天经历又一次没来由的呕吐后,陈朝发话,明天给我上医院,那表情,那神态,有点像老爸附体,有模有样。
其实陈芹很想解释说没事,不就是反胃,咬个话梅就好了,可是一连几天,连自己都没力气反驳了。
陈芹和黎夏把这归结于北海的海鲜,其实是责怪那两个男人每天都那么兴趣盎然的去捕鱼,甚至还要求她们每日在海边迎接他们的归来,很有大男人的做法。
最后一晚的涠洲岛,4个人几乎同时失眠,狭长的海岸线,大家用一种期待的心情等待日出。
“在想什么?”黎夏捅了捅陈芹胳膊,礁石的另一边,吸烟男子对着天际发呆。
“我们那天吃饭的时候,我遇到邱备了。”陈芹慢悠悠的开口,手里的树枝在沙滩上胡乱划着一些杂七杂八的图形,“黎夏,我总觉得他会做些什么事情,我会不安,太幸福的感觉不真实!”
双手压在脑后,平躺在沙滩上,“邱备是个有极强自尊心的人,处理得当,那会是他成功的重要因素,可一旦变形,足以毁掉他自己。陈芹,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反对你和他在一起吗?因为从来他的世界和你的就不一样,我去过你家,我见过你的朋友,这些人几乎就是邱备一直期望达到的目标,我无法想象,有一天他受到挫折,是否能受的住打击,和你一起共同分摊。而事实证明,我还是高估他,他几乎是个有变态心理的人,我来北海的时候见过他,牵着林依依的手,特趾高气昂的说,这是我女朋友。”
“你说他是在向我显摆,还是在昭告天下呢,其实我也不明白他要干嘛,无法理解。”
拍了拍身上的沙,黎夏决定结束关于这个男人无聊的话题,探了身子,按住陈芹的肩膀,手心的温度很直接的传递给给自己的好友,“坚持自己该坚持的,你有陈朝,有我们,你怕什么呢?难道我们比不过那个猥亵男,傻瓜。”
哼!陈芹清楚地听见黎夏鼻息里的声音,很直接的鄙夷。
迎着海浪,踩着细沙走近,红红的太阳露出了端倪。
彼此的手相互牵引着,所有的一切就是那么简单,陈朝偷偷告诉陈芹,这样的行走路线很像走红地毯。
下意识的左右瞄瞄,还真有点那么回事,独缺白皙的长裙。
短暂休息,挥别那排矮小的砖瓦房间,再抖过2个多小时的颠簸,船终是靠岸。
半个身子靠在陈朝肩膀,陈芹吐到几乎要到医院挂点滴,悲惨的经历,怪不得有人说,去涠洲岛就是吐着去再吐着回来,只是这次在陈芹身上用得太隆重。那种不见血色的苍白,把陈朝吓得够呛,千交代万交代,直到看到陈芹脸色正常了点,才舍得和腾震去了工地视察一番。
“行了!”黎夏连推带拽的把人拱出房门,“我会照顾好她,陈朝,你这么宠她,小心变妻管严。”
“有人管总比没人管好。”陈朝戏谑的笑了笑,拍拍黎夏的肩膀,转身下楼。
傻男人,怎么男人遇到了爱情,再聪明的男人也会变傻呢?
终于是看到人影拐出走廊,黎夏带着一串疑问返回病房,一脸倦意的笑容,“怎样,你也吐的太夸张了点,会把陈朝吓死的。”
陈芹尴尬的笑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哎,人老了,比较容易犯晕。”
“去你的!”黎夏推了陈芹一把,眼皮翻白,“你老已经有归宿了,我还没有呢,别在我面前说老,要说成熟,老是皮肤出现皱纹,成熟是蜜桃变红时,不一样好不好。”
呵呵,两个人捂着嘴,视若无人的笑开了。
翻着杂志,等人来接。
2瓶葡萄糖挂完,已是下午。
陈朝在将近黄昏的时候才匆忙赶回,“走吧,腾震在机场等我们了。”
“怎么了?”路上,陈芹轻轻拍打陈朝的肩膀,一直的沉默不语,并不是他的作风。
一直望向车窗外的视线收回,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到胸前,“柯辉被双规了,涉嫌洗钱,交易数目巨大。”
一句一句,层层叠进,意思很明白,柯辉出事了,而且是大事,那天上飞机前莫名的紧张感再度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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