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漫墨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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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漫墨芳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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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地说:“会好的。”

“嗯,希望吧。不是有句话叫好人有好报么?”她笑。

“如果我说一定会好呢?”

微浅一愣,随即笑说:“要是真的灵验的话,那你就是阿拉丁神灯了,嗯……我能不能许愿?”

他浅笑:“说来听听。”

她想了想:“那就是这个愿望成么?”

“如你所愿。下次你再看到他的时候,一定会是健健康康的。”他眸光依然淡然,好象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微浅笑,自然不会当真。

第二天,老张的同福馄饨店就有人送来一张支票。

可是俩夫妻哪敢要,吓得一个劲让他拿过去,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后来男子实在没办法,就说公司原本就有一个资助疾病儿童的阳光关爱计划,后来偶然的机会得知了他们的事情,于是决定把这笔钱捐给他们,请他们放心收下。

这下俩夫妻才放下心来,连忙拉着他的手又是痛哭流涕,又是下跪道谢的,弄得他很不好意思。

回去的路上,他心里还在暗自嘀咕,哪里有这么低调做慈善的公司啊?自己编的这谎话也太没水平了点吧。

他转念一想,算了,只要他们相信就好,管它是不是漏洞百出呢。

第十二章

第二天微浅早上梳头时,倏地发现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她怎么也回想不起来是在哪儿丢的,什么时候丢的,她几乎把这几天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可是依然没有找到。

其实只是一条看起来很普通的白金细链,是顾祁南送给她的,上面套着一个镶钻白金戒子做掉坠,指环内壁刻着他们两个的名字缩写和日期。

她无力地靠在床边,呆呆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她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倏地拉开房门就往外跑,也没管外面还下着雨。

“怎么淋湿了?”裴墨阳打开房门,看了她一眼,眉头紧皱。

她的衣服已经被打湿,冷得瑟瑟发抖。

“裴墨阳,我的项链弄丢了,不能丢的……”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他拿浴巾的动作微微一滞。

“我都找遍了,可还是找不到,它对我很重要……我之前到过你……”微浅急得边说边用手比划。

他脸色骤然冷冽,眼眸覆上了一层浓浓的阴郁,“就一条破项链,你犯得着吗?是项链重要,还是送项链的人重要?”

微浅茫然地望着他,好似并没有反应过来,眼神有些空洞。

他的声音继续冷酷透顶,“季微浅,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她脸色一白,隔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头说:“对不起,打扰了……”

她,只是以为还能找得到……

“不准走,给我说清楚。” 他反手紧紧扣住她,满脸怒容,“你究竟要给我装傻到什么时候?”

她惊慌失措:“不是的,我……”

他眼眸中的暗涌越来越深:“季微浅,这么几年,我就一直顺着你,惯着你。你就真以为我没有心是不是?”

她垂头,终究还是变成这样。

“我对不起……”

他冰冷地打断她:“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想知道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说啊……”

裴墨阳突然扳过她的头,狠狠地吻了下去。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紧紧地箍住她的双臂,微浅死命地挣扎,可他越抱越紧,仿佛想把她揉进他的身体一样,任她怎么挣都挣不开。

微浅蓦地没有了力气,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可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过了一会儿,裴墨阳仿若突然如梦初醒,骤然放开她。

她倏地失去支撑,身子一下滑到地上,她紧紧抱着膝盖,没有声音,只是肩膀抖动地厉害。

他们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僵持着,裴墨阳嘴唇紧抿,脸色冷沉地靠在墙边。

抬起头,他望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一股熟悉的无力感倏地蔓延开来,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走过去抱起她就向屋里走去。

给她倒了一杯水,拿了感冒药,然后找来了干净衣服,放在她旁边。

她微抬起头,脸色已一片平静,“我……要走了。”

刚走到门边,她的手被裴墨阳从后面拉住。很冷,她没转过头,只是站着。

“不要走,外面还在下雨。”

他拧开门把,语气有些疲惫的干涩,“季微浅,只有你,竟能这么折磨我。”

砰的一声关门声,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回到工作的城市,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天气一直阴沉沉的,风很大,走在路上只觉得脸都被刮得生生得疼。

微浅刚走进公司就被秘书叫到经理室,还以为是老总还要为上次华宇的case对她严词厉色地教训一通。可一进门就看到老总红光满面,笑容和蔼。

对她更是大加赞赏,说什么她对工作兢兢业业,毫不气馁的精神值得同事们学习之类的,弄得微浅一头雾水。

她实在忍不住问:“经理,我可以问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哎哟,你看我,高兴得都忘了告诉你了。华宇打电话过来说同意用我们公司的案子了,还指定你为我们这边的负责人和他们接洽。多亏了你呀,小季……”

后来经理还说了什么,微浅完全没听进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顾祁南会突然同意用他们公司,她也决定不再去想,反正也想不明白,工作就是工作,只要尽力完成就行。

下班之后微浅一个人在商场逛,本来想买点东西就直接坐公交回家,可是叶峄沐打电话过来邀她过去玩,她一点也不想去。尤其是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面对裴墨阳,只好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本来以为逃过一劫,结果非常不幸地一出门就碰到宋逸淳硬要拉着她,委实推不了,只能上了车。

车上,宋逸淳有一搭没一搭得和她闲聊,她也就随口应和。从小时候裴墨阳和他打架抢玩具,一直讲到和裴墨阳在国外读书时争全额奖学金的事。

“你说他读书时是拿全额奖学金?”

微浅略微诧异,知道他很优秀,但是不知道他这么厉害,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裴墨阳拿的是普林斯顿的物理和金融双硕士学位。

“嗯,”宋逸淳笑笑,仿佛陷入回忆中,“这小子从小成绩就非常好,拿过的数学和物理竞赛的奖项不计其数。以前教他的老师都把他当成宝一样,都说他是个数学天才,还指望他以后做个向华罗庚看齐的数学家,好为国争光呢。谁知道那小子偏偏不按理出牌,最后选了物理和金融专业,你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让教过他的一竿子老教授有多失望。你别看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那是因为他从小做什么事情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好。一直以来,只要是他认定的人和事,他比谁都认真。”

宋逸淳仿佛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边开车边继续说:“小时候我们家离得很近,那时经常一起玩,也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有一次我家请客,我带着他们几个悄悄溜进我爸的书房。那个书房平时都是不许进的,因为我爸平时很喜欢收藏名家字画,尤其喜欢齐白石和张大千的作品,当个宝贝似的,他一生的收藏基本上都放在里面了。我那时就知道玩,哪管那么多呀,我们就在里面玩起了大围剿,结果我一不留神把墙上的一幅齐白石的山水画戳了一个洞。你是不知道我爸,平时打我就象对付阶级敌人一样,从来不留情。那次把他脸都气绿了,拔下皮带就要抽我,我妈拦都拦不住,我也准备着自首认罪,可裴三就那样一声不吭地把这事扛下来了,他爸当时狠狠地抽了他一顿,弄得他全身上下都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为这事裴老爷子知道后立马大发雷霆,当场就摔了桌上的一个青花瓷器,很久都不理他爸,可他硬是吭都不吭一声。我妹到现在都还记着这事,经常拿这事数落我没有裴三仗义。”

宋逸淳点燃一根烟,又说:“这些年来,他纵横商场,雷厉风行,谁不知道他?这小子就是一只狐狸,他是最懂得如何在最佳的时刻给对方致命的一击,让别人缴械投降的同时,还要对他心怀感激。可偏偏对你,完全没有了在商场上冷静凌厉的作风,都这么几年了,你们还在原地打转。你们倒是老生坐定,但是晾着我们在一旁干着急,都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随即点了一支烟,又说:“裴三和我们不同,声色犬马这些虚的玩意儿他向来不沾。这么几年来除了你,就没看到过其他人出现在他身边过。倒是前段时间叶家老二那混蛋小子乱出的馊主意,让他逢场作戏找个女人来激激你,没准儿你就豁然开朗了。最后到底怎么着我不知道,但是你不会是因为这事误会什么了吧?”

“没有。”微浅一阵沉默后,半晌才道:“宋大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宋逸淳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该怎么做,很多选择都在你一念之间。结束或是开始,你都应该做个决定。”

微浅短暂沉默后,终点点头:“我明白的。”

第十三章

是该做决定了。

微浅恍然间想起六年前,也是相似的场景,只是那一次是直接告诉她该怎么做,连一丝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当时她正在上课,教毛概的教授在台上滔滔不绝,底下的学生则一脸悻悻然。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就听到门外有学生大喊:“季微浅,外面有人找。”

她顿时来了精神,以为是顾祁南过来找她一起吃饭,飞快跑出去但一个人影都没见到。正奇怪,就有一位同学告诉她,有一位中年女人说在校门外的咖啡厅等她。

当时她只觉得奇怪,妈妈没说会来看她,可除了妈妈实在也想不出来还能有谁。但她还是去了,那个时候咖啡厅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几对情侣。

在靠窗边的位置她看到一位衣着讲究,气质出众的中年女人。

微浅走过去询问道:“您好!我是季微浅,请问是您找我吗?”

那个女人抬头打量了她几秒,笑道:“是的,你坐,我是顾祁南的妈妈。”

微浅一愣,随即说道:“您好,阿姨。”

顾祁南的妈妈轻轻啜了一小口咖啡,动作十分优雅,随即也微笑道:“季小姐……算了,我还是叫你微浅吧。微浅,我还是开门见山吧,祁南前段时间给我和他爸说过要带你回家见见面,这事你知道吧?”

“我……知道。”

“其实我今天来,原本是想过用钱打发你的,但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不是那样的女孩。但恕我直言,我们决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我不想说一些很难听的话来伤害你,因为那没有必要。但是现实始终是现实,你们的家世背景悬殊太大,加上你家的情况,你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微浅手心已经一片冰凉,沉默了片刻,直言说:“阿姨,你的意思我明白。可如果您只是因为家世背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我不知道你们对爱情和婚姻的定义是什么,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个理由就轻易放弃。不管怎么说,我感激您没有用钱来打发我,因为确实起不到什么作用。”

顾祁南的妈妈脸上的微笑依然得体,但面色已有几分冷凝:“季小姐,你们这个年纪对爱情自然有你们的解释和坚持,如果是普通家庭,我觉得也无可厚非。但是我们祁南的婚姻就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因为他是顾家人,他有他的责任和义务。而你觉得你能给他什么呢?我虽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是这么多年来,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们的关系胜似亲生母子,所以我有义务帮他安排最好的人生。就算抛开这些不说,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在一起得不到任何人的认同,你觉得你们以后在一起就会很幸福吗?何况……我本不想说,你爸爸的情况,我实在不能接受我们祁南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现在有一个很适合他的女孩,我们家所有人都非常满意,如果你爱他的话就应该退出,给他更好的人生。”

微浅紧握的手因为用力过度,关节都泛白了。

她站起身来,“阿姨,我是我,请您不要牵扯到我爸爸……除非顾祁南他先放弃,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顾祁南的妈妈只是笑着看了她一眼,满眼尽是疏离:“既然季小姐听不进去,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是我们的立场不会改变,如果季小姐能够想明白是最好的,否则的话也只是白白地把自己的青春赌在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上面。我要说的就这些了,不打扰你上课了。”

后来接连一个月,微浅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顾祁南自然不知道他妈妈已经来找过她,还说他父母最近很忙,等过段时间再带她回去,她当时笑着答应。

直到后来有一天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她爸爸肾衰竭住院,情况很危急,她赶紧订了车票往回赶,等到了医院,医生最好是尽快做换肾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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