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的良人的,我命中注定的白马。
丁叮老爸牵着我迈上了红毯,一步步地走向应轻书,我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突然像电影一般一幕幕放映。
他第一次向我伸出手,我走出电梯时他嘴角那若有似无的笑意,还有他在雨中抱着我回家的情景。
我嘴角的笑意深刻起来,这是我们的婚礼,从此以后,我和他会患难与共,风雨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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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应宅。
“妈妈,妈妈。那个阿姨进去了半个小时了。”应艾年小朋友,每隔五分钟就来向我汇报一次。
应轻书给儿子起这么个名字时,着实让我的老脸羞了又羞,心里美了又美。这男人,结婚时间越长,爱得越高调。我发现他当年的冰山样完全就是马甲。
应艾年小朋友出生时,让应大叔,老爸老妈都憋了一身汗,因为在他们眼中,这孩子在我肚子里呆的时间比一般人长了不是十天八天。生下他来的第一年,应艾年几乎每天全身就要被他们扒光了翻来翻去看上好几遍,害怕他有什么先天缺陷。
还好,自应艾年会叫人之后,他们就放心了。因为他虽然有一点不正常,但这不正常只是表现在他实在是太聪明了,以至于都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我生出来的。
艾年嘴里的女人是李若辰,据可靠消息说,她也已经结婚了,这次回国是准备办移民手续。早两年,我对她不是没有厌恶,因为她曾害得我差点与应轻书失之交臂。不过渐渐地,我也冷静了,明白过来,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爱而不得,自然走了些偏激的路子,只希望她现在也过得好点,因为我知道,应轻书还是在意她的。
想到这,我突然心里有点酸。
同一时刻,李若辰打开书房门走了出来,应轻书跟在后面。她对我笑着点头,我也含笑回礼。送李若辰走后,应艾年小朋友嚷道:“爸爸,爸爸,妈咪说心里不舒服,要收拾东西去看干舅。”
我头大,我什么时候说要去看他干舅,只怕是他唯恐天下不乱吧。
“哪个干舅?”应轻书果然脸色一变回头瞪着我。
“还能是谁,不是念远舅舅,就是漠北舅舅。只不过一个近点,一个远点。”应艾年说着,一耸肩,还很无奈地笑了笑,“妈咪,你先和爸爸话别,我去收拾。”说完,扭着小小胖胖的身体朝我曾经住过的小粉屋去了,他对粉色相当地迷恋。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应艾年小小的背影,心里哀怨,这小子总是知道怎么去拨他老爸的逆鳞。
“艾年说的是真的?你要去看谁?”应轻书的眸子幽光一闪,凤眼一眯,危险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
我看他这样,有些怕但又有点不满。就许你见旧情人,还不许我去看看朋友了,我心里埋怨。于是,脖子一硬,扬起头看着他道:“哼,我就去看漠北。”
“丁桑年,你想好了再说!”应轻书的眸子更加幽深。
我大声嚷道:“我就去看漠北,哼,当年要不是漠北,我还不认识你呢?”说完,我自己先咽了口口水,因为应轻书这会儿的气压变得很低。
“妈妈,走了。”应艾年背着他的小粉包袱不知道什么时候扭了回来,我瞥了眼还在降温的应轻书赶紧趁机抱起他往外跑。走得太快和迎面过来拿着报纸的应大叔撞了个满怀,然后就听见应大叔和应艾年各自惨叫了一声。
我放下应艾年,正打算问问他和应叔叔有没有事,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地上的报纸,目光一下被锁定了。因为那上面整整一满篇的头条居然是关于一个老熟人的,对这老熟人的名字我记忆犹新,因为他叫——林浩然。
报道标题不长,够抢眼:父子共抢一女,当街大打出手。那图片很黑白,内容很彩色,因为看得很明显,林浩然鼻子挂着血。
意识一晃,我突然回想起婚后的某天,我无意间提起林浩然这回事。我记得我问他,怎么没出手收拾收拾这个冒犯过他大少爷的混蛋。那时候应轻书只是挑了挑眉,嘴角一弯吐出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霎时,我觉得有阵阴风飘过,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伸手拍了拍应艾年的小脑瓜:“乖儿子,妈咪想了想,最近世道不好,不宜出行。”
“哦?不找漠北了?”应轻书的声音很合适宜地从身后传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笑靥如花:“老公,你在哪我在哪,人生没有你,我一天都过不下的。”
说完,我悲催地一昂头向他奔了过去,一下扎进他怀里,心里哀怨地念道:我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哦!!!!!!呼啦啦,呼啦啦啦,正文完结。乃们,看我的文案哦,收藏不能清除哦,瓦还要更新番外~~~番外,哼哼
应轻书 番外(一)
“若辰,你先走吧。我再坐会儿。”我尽量让声音平稳些。
“三哥,我……”
我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若辰,只要你开心就好,真的。”
若辰愣了愣,没说话,看着我。
“快去吧,念远不是还等着你么?”我继续说道。
“三哥,你以后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好么?”
笑容僵在嘴角,我有些失神,又想到车祸那年。
“若辰,你走掉,是不是表示你放手了?”
“三哥,我不……”我的心跳了一下,她还是不愿意放开对么?
叮铃铃——
“喂,你到了?”她说着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尴尬然后转开头望向窗外,“哦,好的,我这就过来。”
她刚挂上电话,我就赶紧说:“快去吧。”
显然萧念远对她而言要比我重要一些,所以她听了这话只是很愧疚地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走了。
真的放手了?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自嘲地勾起嘴角,拿起桌上还温热的咖啡喝了一口,也不知道这味道是不是应了我这会儿的心情,很苦涩。
手有些隐隐作痛,前几天不小心碰了一下,结果就痛成这样。
“真是个废物。”我喃喃出声,思绪飘得很远……
“先不要告诉轻书,他可能会承受不了。”
“好的,应总。”
……
那个时候,爸不知道我就躲在门后,所以他和医生的话,我全都听见了。妈去世了,再也不会醒过来。她是为了救我,因为我。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梦见妈躺在血泊里的样子,然后就是惊醒,看着天花板发呆。我想哭的,真的很想哭。但是我记得妈闭上眼之前说过,轻书,不要哭,妈妈最喜欢轻书笑的样子。我闭上眼狠狠地咬着唇,咬得满嘴都是腥味,才能暂时忘了那种感觉。
妈出殡的前一天,爸坐在我的病床前,看了我很久却什么都没说。他短短几天像老了很多,我心里又开始搅动,这一切都怪我。
“爸……以后我会代替妈好好照顾你的。”我看着爸,眼神很坚定。
这几天一直绷着脸的爸突然站起身,搂住我的脖子。他的身体有些颤抖,我感觉到有湿润的液体很快在我颈脖处汇成一片。
第二天一大早,我溜出了医院,妈最爱的是明湖边的荷花,我想去给她采。外边在下着小雨,我跑到湖边时身上已经湿了一圈。站在岸边,我正想着该怎么去采那花,刚探出身子。突然觉得眼前一花,我被一个影子扑倒在了地上。
“嘶——”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着地的时候,右手撞到了地面,一时间痛得脑子发懵。
回过神来后,我看见趴在我身上的是个七八岁的丫头,扎着两个羊角辫。手上的痛让我的怒火蹭蹭地冒了上来。我刚要发火,那丫头却一下子从我身上爬了下来,叉着腰,嚷道:“你有没有出息,居然要跳河。我妈妈说了,寻死觅活的男人最没用了。”
我被她吼得一愣,随即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丫头年级不大,说话的样子却像个小大人。“谁说我要跳河,我是要去摘花。”我边说边拍着身上的泥站了起来。看着她羞红脸的模样,这几天来,居然第一次觉得心里松了些。
她看了眼湖里的花又看了眼我,吐了吐舌头:“对……对不起……”
“桑桑……谁叫你乱跑的。”她话没说话,从远处跑来一个和我年级相仿的小屁孩。那小子走到小丫头面前,先是看着她身上的泥水,皱了皱眉。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她的手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期间还顺带给了我一个白眼,接着就拉着那个丫头边走边说,“你下次再乱跑,看以后还带不带你出来旅游。”
小丫头边吐着舌头,边拉着那小子的衣袖撒娇,我依稀听见她叫:“漠北……”
后面的听不见了,因为他们走得远了,只是那两人旁若无人眼里只关心彼此的样子,让我的心突然生出了一些嫉妒。
我采了荷花,准备去看妈最后一眼,但还没走出多远,就看见若辰站在明湖公园的门口。
“三哥,”她看见我后小跑了上来,怯生生地伸手拉着我的衣袖,“我刚跟着你到门口就不见你了。”
她的模样瞬间让我想起刚才见到的小丫头。
“你跟着我干嘛?”
若辰愣了下,而后露出一个笑:“三哥,你和我说话了。”
我的心一收缩,对啊,我已经好几天没说过话了。
“三哥,”她拉着我的衣袖晃了晃,“快回去吧,妈妈他们找不到咱们,该着急了。”我看了眼她拉着我衣袖的手,心里突然暖了起来。如果我和若辰也像那个丫头和那小子那么好,是不是就不那么孤独了。
想到这,我反手牵住她的手说:“走吧,回去了。”雨还在下,因为多了一个人在身边,突然不觉得那么凉了。
“若辰,只要你不放开手,我也不会放开的。”我忽然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我看着窗外浮云流动的天空,思绪从回忆抽离回现实。站起身,我随手拿起放在杯子旁的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捏成团就扔了出去。
“啊,谁啊?这么缺德。”那脆脆的声音让我囧了一下,刚才有些失神,居然把纸扔出了窗外,出于面子,我很淡定地没有探头出去看,而是,迈步向楼下走去。
刚走到一半,却又一次听见那脆脆的声音。我顺着声儿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孩儿端起桌上的咖啡一下子泼到了她对面男人的头上。然后,她很惨不忍睹地被啪啪甩了两巴掌。应该很痛,我心抽了一下,但也只是扫了一眼,接着往下走。
“对不起,对不起。”那男人道着歉然后就拉起打人的女人走了。
“对不起”么?若辰刚才背着包对我说对不起的样子又浮现了出来。对不起有什么用,能让人的心不难受,不痛?
隔得不远,我看得很清楚,那丫头的拳头攥得很紧,上牙紧紧咬着唇,她转过头看着男人和女人离开的方向,那倔强的侧脸忽地就让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等到男人和女人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时,那丫头才一屁股坐了下来,趴在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继续抬着步子往下走,从她哭着的那张桌旁路过。我只不过再次随意地看了一眼趴着的她,却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接着,拿起放在桌上的纸,递到她跟前,说了一句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擦干净,不值得。”
那丫头听到我的话抬起头来,先是一呆,然后脸变得有点红。我此时已经很后悔自己做了这么神经的事情,所以把纸扔到她面前就快步走了。
坐上车,我看了眼摆在坐旁的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觉得刺眼无比。我之前甚至都想好了,和若辰表白完后,就带她下楼把这花送给她,然后带她去临江苑。
可谁想得到,我还没开口,她却先像我表白了,表白——她爱上了萧念远。
“零川,去把这花扔了,还有,有烟吗?”
“没,没有,应少。”零川转过头接过我手上的花,“要不,我去给您买?”
“恩,好。”
我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但若辰说她爱上萧念远时那种欣喜的神情却总是在我脑中晃动。我蓦地张开眼,把头转向窗外,却差点被吓得半死。
一张脏兮兮的脸凑在我的车窗外,正把我旁边的窗玻璃当镜子照得很欢。车外,那顶着双骇人的核桃眼的女人,可不就是刚才在咖啡厅里哭的丫头。
她此时正嫌她的样子不够吓人,对着玻窗轮替着掰了下左右眼的下眼皮。嘴里念叨:“害老娘眼睛都哭得充血了,呸,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真不值得。”
说完,又理了理她有些乱的头发转身走了。
“噗,噗~~”我忍了半天到底是没忍住,刚才一直难受的心情因为这么一场闹剧变得好了起来。
“应少,烟买好了。”零川坐上车把烟给我递了过来。我取出一根烟,掏出火机,刚要点火,突然又想起那丫头的样子,忍了笑我从嘴里拿出烟放进了烟灰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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